本书下载于书本网http://www.bookben.cn/,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zaxsw.org/ 书名:重生之凤凰变麻雀 ☆、1私奔未遂   今天不是个好日子,至少,决不是一个私奔的好日子。   米琪柠心烦的拍打着方向盘,看着玻璃外白花花的世界,雨声敲在车身上跟爆豆一样吵死人,这什么鬼天气,传说流火的七月,居然下了一整天暴雨,还时不时夹杂着震耳欲聋的雷电,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要不是昨天老头子出国谈生意去了,她跟人约好了今天私奔,她才不会在这样的天气出门!   这鬼天气,除了她这样不得不出门的还会有别人在外面晃么?嘿,还真有。正这样想着,米淇柠就看到前面路口处有个人打着伞站着,这人几乎是马路上唯一的行人,从下身的小西装裙来看,应该是附近的 Lady,女白领)   米淇柠看到红灯减了速,正寻思着这人真奇怪,绿灯怎么不过去,忽然看到自己这边转了绿灯,赶紧松了刹车,可谁知,就在她要穿过这个路口的时候,那个OL忽然闯了红灯,朝马路对面飞奔而去。   米淇柠见状一脚刹车踩到底,虽说车速不快,可是路实在太滑,抓地力太小了,为了避开这个人,她只好赶紧猛打方向盘,可即便如此,她车的一角还是蹭到了来人,然后她的车又失控冲出马路,撞上了对面路边的电线杆。   更悲催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安全气囊没有弹出来,她感觉自己一头撞上了方向盘。   她脑子里最后有印象的是被她擦到那人的脸,长得很白净清秀,看到车时有些慌张,最后又安详地闭上了眼。   她心里最后转过的一串念头是:   闯你妹的红灯啊!   你妹啊说好的安全气囊呢!   下次开车一定要系你妹的安全带啊!   你妹啊姐是要去私奔的人啊!   然后她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路面积水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刹车水痕,顷刻水面又合上,只留豆大的雨点还在努力地砸着一个一个水坑。 ☆、2非主流重生   米淇柠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她看到的不是自己,是那个被她撞到的OL,那张白净清秀的脸,毁了她的一切计划,她不会忘记的。   姑且就叫她白清秀吧。   “我怀孕了。”白清秀坐在一张大办公桌前的转椅里,轻声细气地说。   “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办公桌那边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他背对着办公桌坐着,整个人被老板椅的大靠背遮得严严实实的。   “你爱过我么?”白清秀咬了咬唇,依然轻声细气地问。   “你应该知道,爱从来不在我的计划范围里。”那个男声继续说道。   白清秀吸了口气:“好,我会按照你的计划去做,但愿你我都不要后悔。”   这什么狗血剧情啊?米淇柠想快点醒来,于是她尝试转了转头,没用,画面没变,她又尝试跺脚,原地蹦跳,以她的经验,一般这样她就会从梦里醒来,可是这次这些依然不管用。   她感觉又不像是在做梦像在电影院,因为她看到的,是像电影的预告片一样,都是被剪过的一段段片花:   白清秀从医院手术台下来,捂着小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   白清秀和另一个看着很高富帅的男人在气氛很好,能看到江景的高级餐厅共进晚餐,她拿起手边的口布,帮男人擦他嘴边的酱汁。   ……   画面一转,这个高富帅男人又歇斯底里紧紧地抓着白清秀的肩,一边摇一边喉:“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   忽然画面又变成法庭上,法官宣判:“被告人娄珂怡犯侵犯商业秘密罪,判处有期徒刑3年,缓刑4年,并处罚金人民币50万元。”   被告席上的娄珂怡回头,似在寻找什么,却什么也没找到。   ……   镜头忽然又拍向娄珂怡脚下,是座十几层楼的大厦,米淇柠觉得这周围的景观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是哪。   忽然口袋里手机响,这个叫娄珂怡的白清秀姑娘接起电话,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怒吼:“你告诉她那些干什么?”   娄珂怡冷笑了一声:“我难道不该告诉她,她是怎么夺走我的一切的吗?我生命里所有最重要的男人!我的一切一切!”   “你怎么不去死?!”电话里继续咆哮。   “呵!”闻言,娄珂怡居然笑了,“你说的我都会去做。”说完她按掉了电话,往前面的虚空里踏了一步出去。   米淇柠跟着娄珂怡摔下了楼,或者说这一刻她就是娄珂怡,这是她脑子里最后出现的一串声音。   你还是爱上她了吗?   爱上她了吗?   她了吗?   了吗?   吗?   ————————————————————————————————————   “啊~~~~~~~~~~~~~~~~~~”   大半夜的,病房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叫醒了病房区所有的病人,很可能,连加护病房的植物人都被叫醒了,当然,也叫来了护士和医生。   “104床你怎么了?”年轻的小护士第一个出声。   104床?一定死?这什么破数字啊,不能给姐一个吉利点的数字么?有108么?   米淇柠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睁开眼,自己摸了摸胳膊和腿,哇,还好,没跳楼,没落到地上变肉酱。她好好地躺在床上,她上下左右瞄了一圈,这里好像是……医院?所以104床是她现在的代号?   米淇柠还没来的及开口说话,医生就过来掰开她的眼睛,小手电的光晃得她眼睛疼。   医生又在她身上按了一气问她:“这里疼不疼?那里疼不疼?”   她说:“不疼……不疼……都不疼。”   于是医生轻轻拍拍她的肩:“好好休息。”又回头跟护士交代:“注意观察,明天再送去做一遍详细的检查。”   小护士点点头,走过来帮米淇柠把被子掖好,还给了她一个微笑。   ——————————————————————————————————   第二天,小护士推来一张轮椅,要送米淇柠去做别的检查。   米淇柠其实觉得自己好像哪哪都好,没啥大问题,这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赶紧跟小护士说:“唉,护士小姐,不用这个,我很好我自己可以。”   护士小姐耐心地说:“检查完都没有问题会放您下地的,您放心。”   “对了,我出车祸的事,你们通知我爸爸了么?”米淇柠心虚地问,老头子要是知道了,会直接冲回来吧,这么久没出现应该还没通知,不过还是确认下。   “小姐,我们没有您家属的资料,如果您需要我们通知谁,请告诉我们联系方式,我们立刻去通知。”小护士的声音甜甜的,真好听。   “哦。”还好还好,米淇柠拍了拍胸,“我想先去下洗手间可以么?”   “可以,要我推您进去么?”这护士小姐的服务态度真是太好了。   “不用不用,我没什么大事,自己能行,谢谢啊。”米淇柠说着从轮椅里爬起来,自己往厕所走去。   “啊~~~~~~~~~”和前一晚一样凄厉的叫声再次在厕所响起。   小护士赶紧冲进厕所。   “怎么了怎么了?您没事吧。”看到米淇柠只是对着镜子鬼叫,并无大碍,小护士惊魂未定地喘了口气。   “我。。。我的脸。。。。”我的脸为什么变成了梦里那个白清秀的娄珂怡啊???米淇柠左掐一记自己右掐一记自己,哎哟哟,疼疼疼,自己没在做梦啊。   “娄小姐,您的脸只是额头那稍微蹭到了些,送来院的时候照过CT,没什么事,那小伤口也不会留疤的。”小护士还是很耐心地解释着。   尼玛这是怎么回事??米淇柠盯着镜子简直恨不得要把镜子都盯穿了。   “有和我一起被送来医院的人吗?”她的语气低沉阴郁地听着像刚从地底下爬出来的僵尸。   “和您一起送来医院的还有另一位小姐,她伤的比较严重,还在加护病房。”小护士怎么忽然觉得脖子里有一阵凉意,她忍不住缩了下脖子。   “我能去看看她吗?”米淇柠的话简直是从牙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   “您现在需要先去做检查。”小护士越说声音越来越小。   “我、能、去、看、看、她、吗?”米淇柠转过脸来,阴森森地看着小护士。   小护士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这人脸上笼罩着一层黑气,就像一会就要变身僵尸一样恐怖。   “当然……能……”小护士弱弱地说。   被推到加护病房外,米淇柠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病床上躺着的人,尽管里面那人头上包着厚厚的绷带,活像一具木乃伊,一个眼睛那还肿着,嘴里插着呼吸机,但她还是一眼认出来,那是她自己的脸,应该说,那是她的身体。   “她怎么了?”米淇柠不回头地问小护士。   “据警方推测,这位小姐为了避让你,车子失控,撞上了马路对面的电线杆,安全气囊被卡住没弹出来,她又没系安全带,所以脑部受到剧烈撞击,现在一直昏迷未醒,医生说有变植物人的可能。急救人员在你们身上发现了你们的证件,这位小姐姓米,已经通知了她的家人,他们正在赶来。”   这确实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可是为什么她会和现在这身体互换了灵魂?   护士小姐又补充道:“你们的所有医疗费用,她家人说也不用担心。”   嗯,咱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扒着加护病房的窗,她脑子里进行着各种推理,忽然她联想起了最近她看过的好多小说,她深吸了口气,该不会,她重生了吧?!   “娄小姐,我们该去做检查了。”小护士轻轻呼唤她。   “娄小姐?”见她不回答,小护士又拍拍她的肩膀。   “哦,走吧。”她颓然地放下了扒在窗户上的双手,垂下了头。既然都这样了,她至少得先确保自己能用这个身体活下去吧。   检查完毕,有些报告要稍晚出来,就已知的情况来看,米淇柠,哦不,娄珂怡,并无大碍。   “应该没什么大碍,你先推这位小姐回病房吧,下午报告出了没问题,明天就可以办理出院了。”医生对小护士说。   “可是医生,为什么我现在还是想吐呢?”娄珂怡觉得一阵一阵的往上反着胃酸。   医生点点头:“这是正常反应,因为您已经怀孕2个多月了,娄小姐。好在这次撞击没有伤到胎儿。”   神马?!怀孕了?!谁干的?!米淇柠觉得眼前的景象瞬间龟裂,耳边响起“哈~~里路亚!哈里路亚!”   她迅速地想起梦里白清秀的那句:“我怀孕了。”难道那个梦是白清秀之后人生的预告?   她看了这么多重生文,人家不都是苦大仇深的,然后回到童年去重启人生吗?   为什么?为什么她重生到了这个女人身上?   难道是因为她过往的人生太完美了吗?   难道是要她去拯救这白清秀姑娘吗?   苍天啊!不带这么耍人哒!   窗外青天白日,阳光明媚的,忽然砸下一个旱雷,“轰”的一声仿佛就在耳边炸开。吓了所有人一跳,尤其是米淇柠。   她的泪水在大大的眼框里打转,委屈地咬着唇,默默地看着窗外的天,别生气嘛,你这么折腾伦家,还不许伦家抱怨一下灭,伦家又没说要给差评亲! ☆、3肉体不在基因在   为什么选中我啊?为什么?   就因为我撞了她吗?   明明是她闯红灯啊!   正在她无比纠结的时候,一阵恶心反胃的感觉又来了……在第n次冲进卫生间,却依然只是干呕什么都吐不出来后,她终于hold不住了:尼玛娄珂怡这娃你到底要不要啊?!不要,姐就去做了它啦!   心里吼完这句话后,她竖起耳朵,屏息凝神地听了一会,外面什么动静都没有,没有雷声,连阵大风都没有吹过。 她抬头看了看,卫生间的灯也没有闪。   看来你同意我这么干啦。米淇柠舒了口气。   可就在她踏出卫生间,正要爬回床上的时候,忽然天花板上日光灯的灯罩整个掉了下来,砸在床上。虽然没有被砸到一星半点,但她瞬间石化了。看着她原来躺过的人印子就这么被灯罩压着,她脑补了一下被砸到的是她的样子,瞬间,大大的眼睛里又蓄满了委屈的泪水。   你不同意可以好好说话嘛!不要老动手动脚的行不行啊!   心里独白才结束,日光灯又闪了几下。   含住泪水,不敢再腹诽,米淇柠忙不迭地叫来了护士。   小护士一见,傻眼了,赶紧把米淇柠拉离事故现场,把她换到了一个空的病房,一边铺着被褥,一边说:“我们医院出名的硬件设施好,我做护士这五六年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娄小姐,您出院后要不要考虑去买个彩票?”   “是啊,这运气,没说的了。”米淇柠淡淡回道。心里却在感叹,我活了这二十几年,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真要去买彩票!不对,我哪来的钱买彩票?!她忽然又想到了一个迫在眉睫的事情,她对娄珂怡的事情一无所知,她出院后,要住哪?哪来的钱吃饭?就算她不吃肚子里那个也要吃啊……   而且米淇柠的肉身好好地躺在加护病房里演木乃伊,自己家她回去肯定也得被赶出来,她要怎么办?怎么办?想到这里她狠狠地抓了几下头皮,感觉头顶飞过一串乌鸦,“啊~~啊~~啊~~”。   天上那位,你都给我安排好了,是不是?米淇柠在心里礼貌的发问,深怕又惹到了那个能轰雷能闪电能砸灯罩的主不开心。   刚在心里默念完,只听门外“哆哆哆”有人敲门。   离门近的米淇柠赶紧去开门,只见门外是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赵叔叔?”米淇柠脱口而出,激动地像看到亲人一样。   这可不是亲人嘛!赵叔叔是老头子公司的副总,常年帮着老头子处理很多公司内外的事务,老头子出差的时候,也会连带看顾一下自己,赵叔叔的老婆叶阿姨做的水饺可好吃了!赵叔叔简直比亲叔叔还亲。   赵一亭闻言一愣,仔细辨认一会儿,确认自己并不认识眼前这小姑娘,一时竟忘了说自己的来意,直接就问:“小姐,你认识我?”   米淇柠想起自己现在是娄珂怡不是自己,一股子激动劲立刻像被冷水浇熄了一样,瞬间颓了,眯起眼睛,假装又辨认了一会:“啊,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您长得好像我家隔壁邻居。”说着她还指指脑袋,“撞到头了嘛这不是。请问您找谁?”   “哦。”原来是认错人了,真可怜,出个门遇上了自己那不靠谱的世侄女,赵一亭在心里同情了一把娄珂怡,然后终于想起自己的来意。   “我来找娄珂怡小姐的。刚听护士台说她从104病房搬来了106病房,是这里吗?”他看了看门上的门牌。   “是,我就是娄珂怡。”米淇柠也看了看门牌,106啊,真的换了好号码也!   赵一亭伸出了双手,握住了米淇柠的手:“我是代表米淇柠小姐,就是撞到您的那位小姐来跟您谈赔偿的事情的。”   “哦~~哦。”米淇柠回握了一下,想着不是娄珂怡闯红灯自己才会撞上的嘛,现在自己的肉身要变植物人了,不需要娄珂怡赔偿难道还有钱收?这是什么天理?好吧好吧,这才是有天理。她赶紧又在心里补了几句,可不敢得罪能听到她心声的那位。   “娄小姐,交警的勘查结果和路口的录像显示,您是在黄灯转红灯的最后一秒踏出的马路,而淇淇通过路口的时候,她这边是绿灯,所以没有违规。淇淇现在的情况可能你也听说了,她都是为了避让你才搞成这样,医生也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这件事情如果上了法庭,我们双方都是各打五十大板,谁也得不了好处。”赵一亭说到这停了一下,扶了扶眼镜,留了片刻时间给娄珂怡思考。   遇到这种说不上谁对谁错的情况,一般都是行人有优先权,何况对方还是孕妇,虽然米淇柠已经撞成这样了,真闹上法庭,法官肯定还是同情孕妇多一点,早晚也得出钱息事宁人。好在现在一大一小都没事,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所以他和米淇柠的爸爸,米加农商量下来还是先发制人,直接给出赔偿。   米淇柠其实不在乎这个事情谁对谁错,情感上她觉得是娄珂怡害了自己,可是现在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她急需听听,到底能赔她多少钱。于是她急切地看着赵一亭,张口就说道:“话不是这么说……”   赵一亭摆了摆手制止了她下面的话,继续说道:“请听我说完,但是考虑到您是行人,而且又是孕妇,我们愿意做出一些补偿。”   “赔多少?”米淇柠迫不及待地问,也不管对方会怎么看自己了。   这人不会是故意冲出马路碰瓷的吧?赵一亭扶了扶眼镜,打量了娄珂怡一下。   “您的医药费,误工费等等我们全数赔偿,另外我们再给您3万的精神损失费。你要是同意,我现在就写支票给你。”赵一亭开门见山。   神马?3万?还不够她买一个包的!老头子什么时候变这么抠门了?!米淇柠不知道,她其实一直生活在蜜罐里。   “什么?3万就想打发我了,我受了惊吓,我昏迷过,我撞上了头,现在表面看上去没事。但还不知道宝宝会受什么影响,有些事情也不是现在说好就好,也许过阵子,宝宝畸形了,胎停了,或者最后我难产了,大出血了,宝宝夭折了,然后我失去了生育能力,你能保证跟今儿这事没关系吗?我这一辈子就毁在这件事情上,你们就打算出3万来买我们这一大一小两条人命?”米淇柠脑子里飘过自己看过所有的相关狗血剧情。   一旁的小护士和赵一亭都听得满头黑线,哪有人这么毫无禁忌地开口就诅咒自己和腹内的胎儿的,也不怕开口就说中了吗?看来这是一个狠角色啊……   “你们谈,我先出去了。”小护士拍平了枕头,逃离了这诡异的气场。   “那你说你想要多少?”赵一亭又扶了扶眼镜。   “就在你说的数字后面加个零吧!”米淇柠在心里掰了一会手指,开口道。省着点花,不买名牌包的话,用到生娃应该够用了。不知道生个娃要多少费用啊?唉,算了,这个到时候再说吧。   赵一亭摇头道:“既然你没诚意谈,恐怕我们要法庭上见了,娄小姐。”   “那就法庭上见!”米淇柠闻言也不服软。   “现在的媒体最喜欢采访什么70码,什么我爸是李什么刚这种事情了,我可知道米先生是上市公司主席,要是爆出来他的富二代女儿撞了没闯红灯的孕妇。我可不保证闹大了媒体会报道写什么哦!而且他女儿还变成了植物人。嘿嘿!”米淇柠奸笑了两声。   “世人都知道米老头疼女儿,他一定寝食难安,根本无心生意。米丰集团的股票不跌才怪,到时候你们损失的可不是30万这样的小数目了哦!你要是想清楚上法庭,咱们就回头见,不送了!”说完米淇柠作势要关病房门,她觉得自己演娄珂怡演得要精分了。   赵一亭闻言在心里感叹,这果真是个狠角色啊!而且,没想到她对米家的背景如此了解,这一定是专业碰瓷的啊!只是她怎么会知道那天淇淇会从那个路口过呢?她说的没错,面前这个孕妇本身并不值赔什么钱,但是这件事一旦闹大了,媒体都爱落井下石,一定会煽动网上的仇富势力歪曲事实,到时候的舆论风向就不是他们可以控制的了。   “好,我们可以答应你开出来的数目,但是我们要签一份协议,这件事情就此了断,从此以后,你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与此次事情,与米家再无瓜葛,你签字我就把支票给你。”赵一亭力求速战速决,怕拖久了再生变,已经有几家媒体闻风而动了,万一找上了这个娄珂怡的门,只怕就不可收拾了。   “没问题。”嘿嘿,开什么玩笑,她可是老头子的女儿,身上可是流着奸商的血流了那么多年!虽然现在**不在了,基因还在啊!第一次出手,必须就谈成人生的第一笔生意啊!   米淇柠完全沉浸在自己嘴皮子厉害,脑子转速快的幻觉里,其实,她这笔生意的谈成,完全是因为知己知彼,正好拿捏住了对方的七寸而已。   送走了赵一亭,揣着支票,米淇柠躺在病床上,想着既然拿了人钱财,得与人消灾,于是她抚摸着小腹说,好吧,从此你就是我的宝宝了!   她又望望窗外,原来你真的能听到我的愿望啊!这次一定给好评啊亲!   这算不算她人生的第一桶金?虽然算是敲诈她老头子的……不过最起码短期内,是不用为生计发愁了,然后她把眼一闭,又沉沉进入了黑甜乡。   等等,您是不是忘了,那钱财本来就是你们家的了喂? ☆、4我的前半生   烦恼啊烦恼,如果这一切都只是她昏迷时候的幻觉多好。   “娄小姐,您需不需要重新检查下头?”小护士的声音从旁边袅袅传来。   “啊?”米淇柠放下双手,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抓头,拼命抓头,头发都要被扯下来了。   “哦,没事,就是需要洗头了。”也是,在医院住了这两三天,别说洗头了,澡都没洗过。   令人头痛的问题再次在她脑海里出现:出院后她要住哪啊?   想起那张30w的支票,要是天天住酒店,这也撑不了多久啊……娄珂怡的家在哪啊?谁能告诉下她啊喂!想到这,她又狠狠抓了几下头,啊啊啊啊啊,她要疯了。   想她米淇柠,从小锦衣玉食,想啥有啥,要啥来啥,被老爹那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连大学都不舍得送她出国去读,非晤在自己身边。   虽然她一直觉得老头子对她的溺爱放任,除了因为她是独生女儿之外,还有一条就是老头子迷信,那是大大的迷信,迷信到骨子里去了。   据说她妈还没怀着她的时候,老头子为人担保,借了一笔贷,结果那借债的跑了,这债自然就转移到老头子头上了。更杯具的是,那年股市跳水,手里但凡持着股的只缩水一半那就算做的好的,重本入市的老头子当时就快血本无归了。   四面楚歌的老头子当时都已经想好了,准备回家和老婆告个别就从自家楼顶跳下去,十八年后再做好汉。   “老公,我有了,你要做爸爸了!”可他刚一开家门,他老婆就蹦过来抱住他告诉他这个消息。   于是他想着那就等娃出世,见上最后一面再跳。要不是为了这一面,估计米家的后话就都没有了。   就是为了等这一面,老头子等来了股市翻绿,手里的股票一口气连着10个涨停板,后面又连涨了一个月,那赚得叫一个盆满钵满。就为了等这一面,老头子也等来了那借债的衣锦还乡,把自己的债务全清偿了,还为了感激老头子,特地扶持了他一把。于是老头子这才来的本钱和人脉开的这经营物流的米顺集团。   老头子后来找世外高人为刚出生的她起名,高人:“这八字稀奇,主旺财,在家旺父,出嫁旺夫,名里若带水和木,还能更催动这旺财之势。”   老头子转念一想自己这一年来的经历,这宝贝可不是天降给自己,救自己于水火的吗?于是冥思苦想给起了“米淇柠”这个名字。   有了这高人的批注后,从小,老头子就对她千依百顺,就怕这皇帝女、聚宝盆不开心。可是偏偏,从小到大就有那么两件事情,老头子不肯听她的,她怎么也不顺心。   一,就是这大名,米淇柠,害她被“米其林”“米其林”地从小叫到大。尤其是网上开始流传那肥得手脚都跟藕节一样的小婴儿,说是叫米其林宝宝以后,她这不满简直扩大到极点,总觉得别人叫她米其林就是在笑话她胖,她对这名号敏感得就快神经衰弱了。   二,就是她那从小定下的娃娃亲。据说是在她还在襁褓中的时候,老头子的一个生意伙伴,姓孙,带着老婆孩子来她家串门。那孙家伯母见她生的水灵可爱,见到自己不哭反笑,就非把她定下给自己儿子做媳妇儿。   “你们有没有问过我同不同意啊?还讲不讲人权了?”她听说这事的时候,曾经这么跟老头子抱怨。   “谁说没问你了。你孙伯母摇着你的摇篮问你好几声‘淇淇啊,长大了去我们家,给小哥哥当媳妇儿,好不好呀?’当时你可是一个劲地傻笑,还上下摇手铃表示点头。”老头子当时眯缝着眼,露着奸诈的精光,这么回答她。   “哈?”她只能哭笑不得,她当时一个奶娃能听懂人话吗?   话说这孙家,早年就涉足地产业,如今已是国内房地产业数一数二的巨头,现在赚钱的行当,什么计算机啊,电影电视公司啊,连锁饭店啊,基本都插上一脚,自家能攀上这门亲,还算有点高攀了。   迷信的老头子又找来高人给这俩奶娃一拍八字,甚合,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于是老头子这20多年来都按着要把她嫁入孙家方向在努力,每年都要拉着米淇柠去孙家拜年。小时候米淇柠执拗不过,只能跟去。长大后,这丫头那鬼机灵劲,哪还是老头子能控制得住的,便再也没去过,也不知道那孙家大少长得是圆是扁,像葱还是像蒜。   孙家长子,她虽然小时候年年见,可是现在一点印象也想不起来,只听说那位慧眼识美女的孙伯母后来车祸去世,孙伯父立刻就把自己养在外面的二奶娶进门了,还带着个私生子,想来顶着个后妈,跟着个私生弟弟,这孙大少爷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所以,她才不要嫁进这样复杂的人家,真要嫁进去,估计就是各种宅斗宫斗的现实版,她可既不是刘三好那样人见人爱的滥好人,也不是窦漪房那样心沉似海的宫斗高手,那样的生活得死多少脑细胞啊!她还想多活几年多看看这花花世界呢!   更何况她念大学的时候还认识了吴泽淼。   受迷信老爹的影响,米淇柠对人名也分外留心,这吴泽淼名字里带那么多个水,简直和她合得不行。   这吴泽淼是学生会主席,长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外加一副好口才和一手好丹青,也是运动场上的健将,简直是全能,这样的男生在大学里可是最受欢迎的。   可是米淇柠这样既不住校,也不参加学校活动,能不上的课也从来没去上过,每天只知道血拼打游戏关注时尚八卦,纯粹就是准备混到毕业的人,自然是不认识这号大神的。   偏也巧,那日米淇柠正要去上一门堂堂必点名的课。这课不知道是马列毛邓还是思修,反正她从来没搞清楚课是讲什么的,也不知道上来做什么,但是谁让老师要点名那,不得不去啊。   谁知她正走过篮球场的时候,一颗篮球劈头盖脸的就正砸在她左脸,当场把她给砸懵了。好巧不巧,这球正是一个男生传过界的,见状他赶紧飞奔过来。   “同学你没事吧?”他高大的身躯完全遮住了太阳,背着光,看不清五官。   米淇柠只看了这黑影一眼就晕过去了。   “同学!同学你醒醒!”米淇柠被人中处传来的压痛唤醒,她头上被砸到之处倒是不痛,只是眼皮很沉,四肢无力,头重脚轻。   她发现那一刻,她就横卧在这个高大男生的大腿上,这男生正打横抱着她,周围远远围着一圈穿篮球服的男生。   见她醒来,这男生改掐人中为揉她的左脸,还像对小朋友一样轻轻帮她吹着气,吹得她心里都痒痒的。   “砸痛了吧?我陪你去医务室看看吧?你能站起来吗?”黑影问她。   她试着动了动手脚,只有手指能动几下,于是她摇了摇头。   这男生便背起她就往医务室跑。   最后医生诊断,她晕倒不是被球砸的,而是因为她没吃早饭。   这个男生便是全校风云人物吴泽淼。之后,就像所有校园恋情一样,他们俩就这样一球定情了。   吴泽淼这个人,对女朋友真是好得没话说。这恋爱慢慢悠悠谈了3年,3年里,他们也吵过架,红过脸,可是最后都是吴泽淼迁就她的大小姐脾气,把她哄回来。虽然有时候她也会觉得他们的关系里好像缺点什么,可是具体一想,倒也实在指摘不出什么来。   “不行。你们的事我不同意。”她还记得清楚,大学毕业那会儿,她带着吴泽淼去见老头子。老头子是这么对他们说的,当着吴泽淼的面。   “为什么?”吴泽淼为免尴尬,借故离开之后,她问老头子。   “你和孙家订了亲。而且这人一无背景二没钱,配不上你!□丝你懂吗?他就是□丝。”老头子居然还知道□丝这种新鲜词汇。   “去他x的订亲,这都什么年代了?人家孙家估计都忘了,人家孙大少没准都不记得我这号人了!我肯他也未必同意啊!”就算想得起来也是我流着鼻涕,穿开裆裤的样子吧!每次看到自己老婆就想起这个,直接就不能人道了吧!喂米大小姐!你是不是yy得太多了!   “□丝怎么了?老爹你不也是□丝出身吗?相煎何太急!!”米淇柠最知道怎么回嘴了。   老头子冷笑一声,不理后面那句,只是淡淡说道:“上个月宁远旗下软件公司开业遇到为远,他还问起你是不是要大学毕业了。看来是惦记着要娶你了。”   孙为远,正是米淇柠那未婚夫,宁远集团的大少爷。   神马?!她怎么可能让老头子和这二世祖的如意算盘打响,于是她果断决定,要和吴泽淼~私~奔~去!   日子就定在老头子出国开会的这几日,可谁想到本命年真是诸事不顺!这天雨居然下得如此滂沱!谁又想到她的车会这么不巧地蹭了人!!关键是,谁想到她能就这样大变活人!!!   这下倒好,两件她最烦心的事都不用再烦了,以后她不用再顶着米淇柠这个名字了,她也再不用愁和孙大少的婚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和吴泽淼两个人名字里加起来有太多水了,才会有此一劫。一想起吴泽淼,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光景,唉。   “娄小姐,下午您就要出院了,这是您入院时候随身携带的东西,您是不是要检查一下?”正专心回顾着自己作为米淇柠的前半生,忽然被小护士的声音吓了一跳。   米淇柠一听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接过东西就翻了起来。   一身职业装,尽管已经洗过,可是上衣上还是看得到一片黑乎乎的印子,估计是在车上或者地上蹭到的,这个不要了。   一个小手包,里面有身份证,小镜子、小散粉、小口红、小睫毛膏,一些零钱,一只手机,还有一串钥匙。   为什么这些东西都要加个小字呢?因为它们确实都小,都是大牌的免费小样,看来这娄珂怡姑娘,真是个勤俭节约的好孩子啊。   手机按来按去也开不了机,估计是进了水坏了。   米淇柠只好掂了掂钥匙,钥匙啊钥匙,要是你会开口说话,告诉我你是开什么门的,那多好啊!   “表姐!”   米淇柠被吓了一跳,低头看钥匙,尼玛不会真会说话吧!   “表姐,原来你在这里啊!”原来是门口有个人在叫。   米淇柠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和自己岁数差不多的女孩正朝她走来。 ☆、5再见,米淇柠   “表姐,总算找到你啦!”那人一阵激动。   米淇柠手指着自己,疑问地看着来者,然后又左右看了看,房里除了小护士,就是她了。小护士也正疑惑地看着自己。那来者应该确实是在叫自己。   “你……”米淇柠假装扶头,做努力回忆但是头痛难耐状,“我的头……哦哟……我的头怎么这么痛……”   “表姐,”来者一屁股坐在了病床上,正对着米淇柠,一把扶住她瘦削的肩膀,“他们说你被车撞了头,没事吧?这是几?”   米淇柠看着那戳到眼前的两根手指,想着,姑娘,你不用一副当我是脑残的样子吧,我知道我二,不用提醒,谢谢。   米淇柠一把推下那两根碍眼的手指:“医生说我没什么事,就是我现在一想事情脑瓜仁就痛。”   米淇柠心想,我要不要装被撞了失忆呢?眼前这人到底是谁啊?这戏到底要怎么演下去啊?   “没事就好。表姐,你都3天没上班了,电话也打不通,也没回家。我们只好去公安局报警找你,这才查到原来你出了车祸送来了这家医院。你知不知道?这几天可急死我们了!”这姑娘说着说着语气里有些埋怨了。   好在这姑娘扯了通前因后果,米淇柠猜想,这应该是娄珂怡的家人,还好,看来出院后有落脚之处了。   “妈妈血压高被勒令在家休息出不了门,爸爸去买菜做饭了,说一会给你送到医院来,让我先来医院看着。真的没什么事吗表姐?”这姑娘开始掀被子,摸摸娄珂怡的手脚什么,确认她就额头上包着块纱布,身上没什么伤。   米淇柠不习惯被陌生人摸来摸去,赶紧抓住她的手,“没事没事,医生说我今天就可以出院了,一会儿办了手续就能回家。”   一听这话,不知名姑娘面上的紧张之色松了几分:“那太好了,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不用来了,我们这就去办手续回家。”   “先别急,这几日,家里怎么样?我不在有什么事发生吗?”米淇柠按住立刻准备出去打电话的不知名姑娘,准备假意关心,实则探口风。   “都着急啊!你又没请假,你知道的,公司那边下个月新产品上线,正赶工。Wallace天天盯着我问你怎么没来上班,我只好说你生病住院了。回到家里,我妈又整天急得坐立不安,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一个劲地说对不起你妈妈,我小姨。说小姨走的早,就留下你这一个女儿,她还没照顾好,她怎么对得起小姨。直到警察告诉我们你的消息,妈妈才总算放心,可是她这几天没休息好,高血压犯了,爸爸不让她出门。表姐,快走吧,咱办出院手续去。”不知名姑娘机关枪一样不带停的一口气说完,就伸手来拉米淇柠。   这姑娘看来是个实在人,交代得还挺具体。看来这姑娘不仅和娄珂怡是表姐妹,应该还是公司同事,这下好了,有工作就能养活自己。   但是米大小姐可完全没有想过,这娄珂怡是干嘛的啊?她自己可是一天班也没上过,整天只知道四处旅游shopping啊。估计米淇柠并不是很担心这个事情,没准她觉得以她的智商,上班这事有什么难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呗!   办出院手续的时候,米淇柠瞄到这姑娘在亲属签字栏签的名是:尤心菲。尤心菲,口是心非吗?好,她记下了。   “走吧,表姐。”尤心菲扶着她准备往医院外走。   “等等!我还想去看看一个人。”米淇柠到底还是放心不下自己的“肉身”。   “你在这等我别走开,我一会来找你。”说完米淇柠不等尤心菲反应过来一溜烟就跑了。尤心菲反应过来的时候,米淇柠已经消失在楼梯间,想跟上也不知道上哪跟去。   再来到加护病房前,米淇柠发现呼吸机已经取下,看来自己的**正在逐步康复,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醒来是不是就变成“娄珂怡”了呢?   再见,米淇柠。   再见,米其林。   她隔着窗户挥了挥手。   我会好好的,你的娃,不,我的娃,不,我们的娃,唉,不管谁的娃,也会好好的。   你也要好好的。   和自己告别是什么样的感觉?   和既是自己又无比陌生的人告别是什么感觉?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几个人体验过吧……这狗血人生真是够完整的了!   她来了这两次都没看到老头子,老头子果然只当她是一株发财树,一缸风水鱼,摆在家里就行了。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哼”了一声。   米淇柠正胡乱地想着,一回头正准备离开,冷不防撞到一个硬硬的胸膛。   “嘶。”这一撞正撞到了她额头上被车擦到的伤处,疼得她忍不住跳了几下脚。   米淇柠一抬头正要开骂,忽然看到一张轮廓分明,五官立体的脸,这张脸上有一张抿紧略薄的唇,一个挺拔利落的鼻子,还有一双狭长的眼睛,五官的线条都很硬,显得很刚毅,肤色是很健康的小麦色,身形很高大,从宽厚结实的胸背来看,这显然不是一个久居室内,是个平素注意户外运动的人。   这酷哥出现在加护病房外,应该是认识的人,可是米淇柠搜索了一圈记忆数据库,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认识的这号人物。   她呆了有那么几秒钟,怒气在她脸上凝结成花痴,终于她控制住气息,不为美色所动,捂着额头质问道:“你这人怎么无声无息出现在人家背后啊?存心要吓死人啊?”   “你来这里干什么?”这人的声音很有磁性,低沉,甚至有些威严,显然是个久居上位者。   “我……来看……她……”她手指指房里面躺着的那个人。   这人皱了皱眉,正要开口说话,眼角的余光却忽然瞥见转角处有个人鬼祟地露了一面,然后又缩回了墙后。   于是这酷哥朝那鬼祟之人藏身之处走去。不明就里但是八卦心重的米淇柠也跟了过去。   “又是你。”酷哥的语气有些轻蔑,似乎这是这世界上一件很好笑的事情。   米淇柠探头一看,吴泽淼!她在差点脱口而出他的名字之前,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她提醒自己,她现在是娄珂怡,娄珂怡应该不认识吴泽淼。   “又是我,我来看我女朋友。”吴泽淼挺了挺胸,往前站了一步。酷哥的气势很足,可吴泽淼毕竟也是学生会主席出身,虽然和酷哥比起来还很稚嫩,气场倒也不弱。   “这里没有你女朋友,只有我未婚妻。”酷哥的语气依然很轻蔑。撩完这句话,他便转身离去,也不再管这两个人了。反正也不怕他们骚扰病房里躺着的人,如果他们能骚扰到,那倒也是番造化。   神马?未婚妻?他?这人?酷哥!居然就是跟自己定下娃娃亲的那个宁远集团大太子孙为远?   出落得这么标志啊?和这样的人结婚,好像也不是很坍台嘛!这是米淇柠脑子里一瞬间转过的念头,完全忘了一旁的吴泽淼才是她的正牌男友。   只见吴泽淼终于走到加护病房的大窗户前,手紧紧地扒着窗,人也凑得离窗很近,就好像恨不得能穿墙而过一样。他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焦虑地看着里面的人。   米淇柠仔细打量了一番,平素总是很注意整洁的他,居然下巴上爬满了青青的胡茬;再看他的眼睛下面,也是黑黑的,看上去眼睛就像深深凹陷进去一样。看着他这个样子,米淇柠的心底有一处变得很柔软。   “你很担心她?”米淇柠走到他身旁轻轻地问。   “嗯。”吴泽淼依然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病床上的人。   “如果她永远也不会醒过来怎么办?”米淇柠试探道。   “不会,她一定会醒过来的。”吴泽淼扒在窗户上的手不知不觉地握成了拳,她一定要醒过来!   米淇柠咬咬唇:“那如果她醒过来,完全把你忘了怎么办?”   吴泽淼闻言,终于回头看了米淇柠一眼,那种眼神,冷入骨髓。这不是她认识的吴泽淼。她认识的吴泽淼一直是温润如玉的,从来没有这样冰冷地,怨恨地看过她。哪怕是她生气的时候,在学校林荫道,不顾周围有很多路人,抬手把手里的蛋糕扔到他脸上,他也没有这样看过她。   米淇柠忍不住浮上几分寒意,撸了撸手臂,后退了一步。   吴泽淼只看了她这一眼便转过头去,不再理睬她。   他真的很爱自己啊,容不得别人一丝一毫的恶意。想到这里,米淇柠心里又涌上几分温暖,如果说老头子的爱是源于血脉相连,那吴泽淼的爱,应该是可以脱离**而存在的吧。这个时候,她正需要这样的爱。真是不枉她决定放弃一切和他私奔啊!   她在心里挣扎要不要告诉吴泽淼,她才是米淇柠。可是说了,她会被当成蹭头蹭疯了吧。   她要怎么才能让吴泽淼相信,她才是真正的米淇柠呢? ☆、6最陌生的熟悉人   米淇柠暂时想不出什么可行有效的办法,而且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有一个呢,就算无泽淼能接受自己,他能接受这买一送一吗?   说起肚子里这个,她肚子还真有些饿了。 这娃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最近几天母体磁场不对,并没有给太多罪她受,除了早起时候有些干呕的反应外,一整天都在装乖。   乖孩子,要保持啊。她摸摸肚子,用腹语和宝宝交流。   她想着,目前情况太复杂,还是先安顿下来,慢点再想办法吧。于是她慢步踱回楼下住院区门口找尤心菲回家。   “表姐,你去哪啦?一转身人就不见了!”尤心菲满面紧张之色,两个眼睛都快皱到一起去了,见到米淇柠出现,总算是松了口气。   “有个朋友,正好也住在这家医院,我走之前去和她打个招呼,走吧我们回家,我饿了。”米淇柠等着尤心菲带路,她可不知道尤家在哪。   “对了,我……家那只怎么没来?”娄珂怡既然怀孕了,应该没有老公也有男朋友吧?米淇柠用“那只”含糊带过。   “表姐,你是说你养的猫吗?你放心,我每天都有去看她和喂食。你回家就看到它了。”说着尤心菲一挥手拦下了部出租车。   难道娄珂怡没有男人?那这娃是谁的啊?或者娄珂怡的男人这尤心菲不知道?暂时管不了这么多了,她还是赶紧跟尤心菲回家,去见她那些最陌生的熟悉人吧。   两人坐进车里,尤心菲报上个地名,米淇柠从来没听说过。看着出租车开上高架,驶出市中心,往郊区开去,高架两边的高楼大厦是越来越少。   下高架后,周围的环境非常空旷,时不时还出现一两个工厂大厂房。沿路,米淇柠居然还看到了两座硕大的烟囱,这两座烟囱可不是工厂遗址,纪念品之类,还在汩汩地往外冒着白烟,这烟并不是燃料燃烧后那种冲天浓烟,看上去有些像干冰的烟雾,很轻,往各个方向飘。真是想不到这尤家住得这么偏僻啊。   “小姑娘,你们住在这一区啊?我就不爱来这兴桥区,工厂太多了,你看化工厂那两个烟囱,都是有毒气体,你们还是早点搬进市区吧。”司机师傅友情忠告着。   原来那是化工厂的烟囱啊,米淇柠正闻到车内空调把外面的空气抽了进来,一股酸酸的味道,可不是化工废气嘛,空气差成这样,怎么也不整治整治?!纳税人的钱都花哪去了?   喂,米大小姐,从小到大,除了包含在物价里的消费税,你可没有为国家税务事业做过贡献哦!   其实米家住的也偏僻,却不像这附近,有些荒凉的感觉。米家住在城郊的别墅群,这别墅群正是宁远集团开发的。   造的时候,宁远号称要打造东方的威尼斯,整个小镇大到别墅造型,小到一盏路灯,都有老派欧洲的感觉,还在这社区里挖了一条很大的人工河道,每家每户的后院都能连接到这河道。每家都有一个突出到河道里的小码头,宁远还贴心的给每家每户都配备一艘两头尖尖,高高翘起,能坐4个人左右的迷你贡多拉。   据说这个想法便是她那“生前”无缘,“死后”撞上的前未婚夫想出来的。引得一班附庸风雅,追求格调的有钱人趋之若鹜,还没开售,早就内部定光了,火热程度堪称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米家老头子还是仗着这娃娃亲的优势,找孙伯父打了人情牌,才能认购了一套。   车子终于停在了一片小区门口,这个小区有些老旧,房子是如今市区难得一见的多层无电梯房。小区门口,有两个老太太坐在小椅子上聊天。   自米淇柠有记忆以来,她住的便是市中心高档小区,顶楼三层跃层式,几年前搬去了市郊那威尼斯小镇,从来没住过这么怀旧风的小区,一时有些不能适应。   尤心菲一手提着米淇柠的杂物,一手拉着米淇柠:“快走吧,妈妈该等急了。”   还好,尤家只是住在三楼,不用爬太高楼梯。   “柯怡,菲菲,你们回来啦!”尤心菲刚把钥匙□家里大门,一个中年妇女就呼拉一下把厚重的大铁防盜门拉开了,显然等候已久。   “……姨妈……”米淇柠很勉强地叫了一声,因为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和爸爸离婚了,后来再没出现过,于是她几乎从来也没接触过妈妈这边的亲戚。   “柯怡啊,这几天真是要急死我了,还好你没什么事。”尤心菲的妈妈边说边拉着米淇柠往屋里走。   “你姨妈急得都吃不香睡不好,这几天下来血压高的都要爆血压计了。”一个有些年纪的男的,端着一锅汤边从厨房里走出来,边开口对她说。   “姨父。”米淇柠叫了一声,应该不会是舅舅吧?   他把汤放到饭桌上,朝她点点头,看来是猜对了。   “快去洗手来吃饭吧,医院的饭哪有家里的好吃。”姨妈把她朝卫生间方向推了推。   米淇柠瞬间热泪盈眶,狠命地点了点头,尼玛医院那盒饭,你妹的饭永远夹生,你妹的蔬菜都是黄黄的烂烂的,明显熟过头,你妹的大荤永远是骨头比肉多,你妹的小荤不说是荤菜她还以为那罕见的肉片是生姜片。这几天可不是憋坏了她这肉祖宗嘛!   米淇柠乘走向卫生间这几步,环视了一下这个家。   这个屋子只有两室一厅,一间是主卧,还有一间看来是尤心菲的房间,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每样家具都很实用,看着结实却并不名贵,屋子里没有一样多余的摆设,电视机还是以前的老式电视机,不是液晶屏的。   米淇柠洗好手出来,只见四仙桌旁三人俱已坐定,只留一个空位,想来是自己的,便走过去坐下,这桌子原来是茶红色,桌沿已经有些磨地露出底漆,看来用了有些年头了。再看那桌上,三素二荤一汤,都是平常家常菜色,刚好四个人的量,袅袅地冒着热气,把香味送到她鼻下。   “来来,柯怡,吃这个银鱼炒蛋,这黑鱼汤是你姨父听说你伤着了,一早去菜场拣的最好的黑鱼,对伤口好。你爱吃的醉蟹什么的,容易发,等你好全了再弄了吃吧。”姨妈帮米淇柠布着菜。   米淇柠忽然有些泪眼模糊,老头子虽然宠她,事事都由着她,可是家里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父慈女孝的一幕。就算老头子不用应酬在家里吃饭,也是冷冷清清两个人,隔着大桌子。因为老头子年轻时候有肝炎,所以夹菜都得用公筷,更别说像这样帮她夹菜了。   看着碗里的银鱼炒蛋,米淇柠不禁感慨。她“死”前是海鲜过敏体质,随便吃什么海鲜都会皮肤发红,肿痒难忍。大学时候有一次和吴泽淼去吃大排档,拼死陪着吃了一份炒蚬,结果睡到半夜,整个脸肿的像猪头一样,嘴巴像香肠嘴,后来去医院吊了一整瓶盐水才恢复她的花容月貌。   想不到重生成娄珂怡后,她终于摆脱这个体质,能大快朵颐了。   这是她再一次开始体会到重生的好处。   海鲜们我来啦!!!   米淇柠尝了一口银鱼炒蛋,很鲜美,蛋软软松松的,夹杂着银鱼细腻的肉质。她忍不住扒光了一碗饭犹豫着要不要添饭。   “柯怡啊,这银鱼也是发物,你少吃点,等伤口好了再吃个够。来,多喝点汤。”姨妈帮米淇柠盛了满满一碗汤。   米淇柠喝着黑鱼汤,觉得姨父的手艺,比起家里的保姆阿姨不知道强了多少倍。那阿姨烧出来的汤,不管什么材料,永远像你妹的味精汤,也不知道是不是中饱私囊了。   姨妈慈祥地看着米淇柠,帮她抚了抚额前的碎发。   她朝着姨妈眯眼一笑。米淇柠从小可是最会嘴甜卖萌哄大人们开心了。   只听对面的姨父见到这一幕,调羹咣当一声就落在了碗里。   姨妈似乎也很惊讶,愣了一会开口说:“柯怡啊,你这几天就住在这边吧,我们好就近照顾你。”   哟,听这口吻,娄珂怡还不住在这呀。不行,住这里生活习惯什么的太容易穿帮了。   “不用了姨妈,医生都说我没什么事,我还是回我那边吧。”但是谁来告诉她,“我那边”是哪边啊?   “哦哦,那一会你把那里的苹果和梨都带走吧,让菲菲帮你拎过去。”姨妈指指墙角地下,有两大袋水果,“你们做这工作的,需要多吃水果,尤其是梨,防辐射。”   这感情好,正好有个认路的人,不愁找不到地方了。   等等,娄珂怡做啥工作的呀?还有辐射?那宝宝会被辐射成超人吗?   “谢谢姨妈姨父!”米淇柠又是一眯眼笑得甜甜的。   姨父那里调羹又是哐当一记。   姨妈见状忍不住白了姨父一眼。   吃完饭,休息了一下,她声情并茂,添油加醋地向姨妈一家三口描述了车祸的整个经历,只是隐去了米家三十万支票和自己怀孕的事。   “这么说来,那米小姐还是被我们柯怡害得昏迷不醒的,他们不会要我们赔偿吧?”姨妈紧张地问。   这家人真老实。米淇柠在心里下了判语。   “不会不会,米家人说是米小姐的责任,只要我不和他们打官司,他们就负责我所有的医药费。我已经和他们私了了。”米淇柠赶紧说。   “那就好,这次有惊无险,真是你妈在天有灵保佑你啊。”姨妈放下心来,这外甥女真是大难不死啊。   “嗯嗯。”   才一顿晚饭的时间,米淇柠便已经拿这家人真的当家人了,可惜她毕竟不是他们真的家人,多留只怕露出马脚,还是早点回去研究研究娄珂怡此人是王道。于是,她假装打了个呵欠。   姨妈见状赶紧说:“时间不早了,柯怡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菲菲,帮你姐姐把水果都拎过去。”   “哦。”一晚上都没声气的尤心菲终于有了点存在感。   米淇柠和尤心菲穿上鞋往外走。才走到楼下,米淇柠想起随手的小包没拿,家里钥匙还在那包里,赶紧又和尤心菲一起走回去。   才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姨父的声音:“我说没事吧,你非要瞎紧张,你看,把自己吓得血压都高了。”   米淇柠窝心地朝尤心菲一笑,这姨父还真是疼老婆。   正要举手按门铃,又听到姨妈的声音说:“这孩子心重,从小就什么都不跟我们说。我这不是怕她像她妈一样吗?不声不响就大着个肚子生了她,也不肯说孩子的爸爸是谁,只说姓娄,唉……”   米淇柠的手忽然僵在门铃前方一寸处。   神马?原来娄珂怡是私生女啊!你妹的!   而且这娄珂怡……还真是被她姨妈料中了啊…… ☆、7你好,娄珂怡   米淇柠不动声色地跟在尤心菲身后,等着她带路。   从她们回去拿钥匙听到阿姨姨父的对话后,尤心菲就一直垂着头,似有心事。   米淇柠跟在尤心菲后面,只见她越走越慢,由于自己不认识地儿,于是她只好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一边跟着越走越慢,最后两人几乎是龟速小碎步前进。   正在这时,旁边走过一个吃完晚饭出来甩手遛弯的老大妈,老大妈悠闲地从她们身边超了过去,还不忘回头鄙视地看了她们一眼,大妈那因为苍老而眼皮下塌的眼睛,却像大姑娘一样会说话,它说:有病吧这两小姑娘。   前面的尤心菲终于忍不住停了下来,转过身盯着米淇柠,那眼神流露出些凶悍的意味。   米淇柠见状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和她保持距离,心想,这热情率直的姑娘是怎么了?从见到她父母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沉默得不像样子,难道这俩姐妹一直有心结,例如她怨恨自己,哦不,娄珂怡分薄了她父母对她的爱?   “你……怎么不走了?菲菲?”米淇柠弱弱地问,这姑娘难道要用暴力让她把吃下去的银鱼炒蛋吐出来??   本来有些兴师问罪架势的尤心菲听到“菲菲”两个字,忽然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于是这姑娘就这么憨憨地僵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反应。   米淇柠则是丈二摸不着头脑,这姑娘怎么看着有些二愣子嘛……   “表姐,你确定没撞坏脑子吗?你从小到大都叫我全名不叫我菲菲的……”尤心菲说着就把两袋水果往地上一坐,走上前去轻轻地摸摸米淇柠的脑袋瓜。   米淇柠赶紧隔开她的手,干笑道:“这不是经过生死巨变,忽然意识到家人的好了嘛!以后都叫你菲菲好不好?”说完她还露出一个巴结的笑容。   “好……”尤心菲缩回手,“可是姐,既然我们是你的家人,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们……”她咬了咬唇,昏暗的路灯下也依然看得出她脸颊的红晕,她用蚊子叫一样的声音说:“不告诉我们你怀孕了?”   “咣当”,远处垃圾房传来,有人扔垃圾,什么金属的东西落地的声音。配合着尤心菲的问题,吓了米淇柠好大一跳。   “你妹啊,这是扔垃圾还是扔炸弹啊!”米淇柠回头对着垃圾房方向吼了一嗓子。   表姐真的撞坏头了。尤心菲在心里默默判定。   “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我们快回家吧,这里真黑。”米淇柠假装没看到离她仅不到一米的路灯,还缩缩脖子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睁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尤心菲。   她这是在使她的美少女七伤拳里的两招,装傻加卖萌。   她这美少女七伤拳是她的成名绝技,分别为装傻,卖萌,磨洋工,瞎忽悠,耍无赖,发脾气,装可怜七招。一般她使到第二式,就已经心想事成了。当然,之前的试验对象是她家老头子和吴泽淼,这俩人,对付起来,那真是,so easy!   这次她一次性使出两招,应该有效果吧!可是她的算盘打错了,尤心菲可不是老头子,也不是吴泽淼,才不吃她这一套。   尤心菲不为所动又逼近一步,稍微大声了一点,但音量还是只有她二人能听清:“我办出院手续的时候,看到了你的病历,上面说你怀孕了,姐……”   说到这她忽然卡住了,她想了一晚上也不知道对这件事情她要怎么反应。问孩子的爹是谁?还是问姐打不打算要这孩子?可是无论怎么斟酌,她都没法把这话说得婉转。   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这熊孩子!真是尼玛太不可爱了!   “哦~~那个啊,我打算和我男朋友商量商量怎么处理,再跟家里说,你先别和姨妈姨父说啊,我怕他们瞎担心。”米淇柠假装若无其事。   她一直深信互相催眠法则,就是你深深相信这件事情是怎样的,就能影响到对方也觉得这件事情是怎样的。   “……姐……你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啊?”尤心菲纳了闷了。   “一直都有啊,我们大学时候就认识,在一起很多年了,感情很稳定,他非我不娶的,只是我觉得时机不成熟,还没跟家里说而已。放心,等我们有了决定我会和家里说的。”米淇柠说的是实话,只不过是“米淇柠”的情况,而不是“娄珂怡”的情况,但是她说的底气十足,最后还拍了拍尤心菲的肩膀,让她放心。   尤心菲半信半疑,但是想到娄珂怡以前也都是个主意很大的人,凡事爱自己拿主意,从不跟他们商量什么,那自己应该相信她吧。   于是她紧绷的神情放松下来:“哦,原来是这样。”   两人终于又拎起了东西往娄珂怡家走去。原来娄珂怡和姨妈一家住在同一个小区,在最里面一排楼,六楼。   到了家门口,米淇柠忽然想起来,她不知道哪把才是大门钥匙,看尤心菲的样子,不让她进门就叫她回家,似乎太说不过去了。   米淇柠只好哗啦一下把钥匙抖开,放在一手手心里,另一手慢悠悠地去拨每把钥匙,作出楼道灯光被自己遮住,阴影里看不清楚钥匙的样子,其实眼角在瞟门锁的样子,看哪把钥匙长得像能开锁的。   但是米大小姐唉,你可不是X光眼啊,不□去,你怎么知道哪把能看。   尤心菲在旁边交换了一只手拿东西,似乎有些不耐烦。   米淇柠忽然心生一计,她假装手一抖,钥匙滑落,其实滑落的时候,她故意把钥匙拐到了尤心菲的脚边。   尤心菲很自然的弯腰捡起,还体贴地捏出正确的那把递给米淇柠。   米淇柠在心里欢呼,哦也!小奸计得逞!尤心菲真是个好姑娘!我怎么这么英明神武呀!   开门进屋,米淇柠按亮了灯,这是一间一眼便能望穿的小单间,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她这样的单身女人,真是完全够用了。   尤心菲把两袋水果放在门口玄关处,嘱咐米淇柠早点休息,然后就离去了。   米淇柠终于要开始在这个陌生世界里独自探秘了!她居然有点兴奋!   她的地毯式搜索从厨房开始,厨房一尘不染,锅碗瓢盆都簇新簇新的,脱排油烟机里一点油烟都没有,一看这娄珂怡就不怎么开火。   再看厕所,所有用品都是女性的,没有一件男性用品,看来没有男人会上来这里。   她回到客厅,这里只有简单的摆设,餐桌餐椅,沙发,电视和电视柜,书柜。书柜里满目英文书籍,在米淇柠看来密密麻麻的就跟爬满了蚯蚓一样。她拉了一遍所有的抽屉,几乎都是空的,这个姑娘是有多不食人间烟火啊!   她又推开房间的门,一眼就看到了一张稍大,但是绝睡不下两个人的单人床,她忍不住爬了上去,摊成大字型后背用力弹了几下,不错,这姑娘还知道要选个好床垫,晚上睡觉应该能睡舒坦了。   躺在床上她开始环视四周。硕大的衣柜,是这个家里最夸张的家具了,和这个家比起来,真的很大,足足占了一整面墙。床对面是一张梳妆台,可是却出奇地放着一部台式电脑的液晶屏,这姑娘居然把美少女们一天不用就会死的梳妆台当写字台用?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米淇柠躺了一会忍不住爬起来,拉开衣柜看了看,满柜衣服满眼都是白灰黑藏青四个颜色,这姑娘真是……太不自爱了有没有?   她又走到梳妆台前拉开了抽屉,里面只有一些证件,各种电源充电器等。米淇柠对这个姑娘真是绝望了,你妹啊!她到底是不是个女人啊?哪个女人会在梳妆台抽屉里放这些啊?她米淇柠的抽屉拉出来,可是放满了各种小发夹,各色指甲油和唇膏,还有本季不用的化妆品。   米淇柠又回到床上摊成一个大字,心里在盘算着,她要在这屋子里过日子过的舒心的话,这满柜的衣服都得换了,化妆品也得重新置办上,真是一个大工程啊!   想着想着,她忽然从床上一个机灵爬起来,这姑娘家里怎么连张照片连个相册都没有啊,要不然她还能推理下,到底谁才是肚子里这宝贝的爹啊!   而最最最关键的是,这姑娘把存折放哪里了啊?   米淇柠沮丧地摇了摇头,捶了捶肩,从衣柜里翻出一套睡衣睡裤来,她抚摸了一下面料,全棉,倒是还算舒服,只不过远不如她的丝绸睡裙来的丝滑柔软啊。   她打开淋浴龙头,脱下了衣裤随手扔到了角落的脏衣篮里,这二货姑娘显然完全忘记了她的三十万支票还在那裤子口袋里……   花洒喷出的水淋湿了她的头发,长发像蛇一样爬在她的后背上。三天了,她终于能舒舒服服洗个澡了,她仔仔细细地有头到脚好好洗了一遍,开始的时候,手滑过身体,她有些尴尬,这是别人的身体,她感觉自己像一个在摸别的女人的女同性恋。   好在米淇柠有一颗大心脏,很快就豁出去了,还揉了揉娄珂怡的胸,想着真是没料啊,自己以前怎么说也有C,这个看来只有B啊,真是亏大了。最后她毫不羞涩地连□都洗了。   洗完澡,浴室的镜子上布满了水汽,她用手撸了一把,照见那张依然陌生的脸,还好,虽然不出彩,倒也算五官端正,肤白清秀。   你好,娄珂怡。她对着镜子说。 ☆、8真情尼玛的假爱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到了几点,米淇柠在软乎的被窝里结结实实地伸了个懒腰。 娄珂怡这床虽然不大,倒真是蛮舒服的,至少比医院的,是舒服很多了。   昨晚,米淇柠交代尤心菲回公司帮她请假,一来,她不想这么快去上班,长这么大她压根就不知道“上班”是神马样的好吗。   大学毕业后这两年时间,她一般都是白天在家睡美容觉,晚上和由小玩到大的死党路露一起参加所谓的富二代club聚会。   这样的聚会一般会有主题。逢各种自带主题的节日,什么万圣节、圣诞节就不用说了,一定有化妆舞会。   其他主题正常的例如正装鸡尾酒会,欢脱的例如阳光沙滩主题,所有人都会穿泳装出席,各种比基尼小裤衩,都是俊男索女;还有例如清宫主题,女生一般打扮成格格福晋的样子,男生就打扮成皇帝啊,大臣啊,当然,也可以打扮成太监的样子,但是如果被人发现你没净干净,嘿嘿……   这种聚会一般都在CBD(Central Business District,商务中心区)的私人会所,出入需要邀请函,以及严格的安检。各种狗仔记者一律都是谢绝入内的,里面也禁止摄影摄像。   传说这样的会所里,一支啤酒的价格,就够一个普通大学毕业生一个月的工资了;传说这些太子爷太子女们之间充斥着各种JQ,乱的简直任意排列组合都不可能找不出JQ来。   一般一周七天晚晚都有聚会,真是一派笙歌艳舞。   米淇柠平均每周要参加一到两场这样的聚会,不会再多。这样的频率已经足够保持自己在社交圈的人气了,如果频率再高,那就每天都和同一帮人换不同的衣服喝一样的酒,简直能闷死人。   说来奇怪,这两年来,米淇柠从来没在聚会里遇到过她的前未婚夫孙为远。听闻他是富二代里难得一见的工作狂,可能压根就不来这种聚会吧。其实就算遇到了,她也认不出来吧。   剩下的日子,米淇柠也不会空虚,她和路露都是各大奢侈品牌的忠实粉丝。Chanel, Chloe, Hermès, Bvlgari, Parada,衣服,化妆品,包包,豪车,名表,品牌多的简直双手双脚都数不过来。每个品牌春夏秋冬都有各种发布会,北京、上海、巴黎、伦敦、米兰、纽约、香港、东京,都少不了她的身影。   当然,她最不会错过的就是她最爱的跑车阿马斯丁顿的发布会,她其实一点也不懂车的性能,不知道孰优孰劣,反正跑车除了外观,给她的印象只有轰油门。但是这车每年新款的外形总是戳中她的萌点,让她一见倾心。   看吧,米淇柠不上班的日子,绝对比普通人上班的日子还要忙的多。   老头子反正一直是按照孙家媳妇的标准在培养她,想着将来她也是个有老公养的名媛,于是从来也不逼她回米顺上班,以至于她对“工作”这事真是一点概念都没有。   暂时不去上班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这娄珂怡是干什么的,人际关系如何,她真是一点也不清楚。她指望随着放假越久,大家都渐渐淡忘这个人,等她再出现的时候,就算有点异样,别人也不会再意。   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让她不想去上班,只是她是绝不会承认的,那就是她早上压根就起不来床!   阳光透过并不完全遮光的窗帘照到了她的脸上,她皱了下眉,嘟囔了一声“你妹!”,猛地翻了个身,把头下的枕头抽出来盖在头上,准备继续睡。   这时候,咕噜一声,肚子传来一阵饿意。她本来想忽略的,可是她不吃,肚子里那只也要吃啊,这会开始给她颜色看了。   她就觉得一阵干呕的感觉又上来了。   “吼!”她低吼了一声,顶着鸡窝头,冲进了厕所。   恶心完了,她坐在马桶盖上,开始和肚皮对话:“宝宝啊,姐姐知道你饿,姐姐也饿,可是家里没吃的,等姐姐梳洗完了带你出去吃饭好不好?你要乖乖的哦!”说完她还撸了两记以示安抚,心里盘算着,自己也不会做饭,看来要请个钟点工回来才行。   (拜托,什么叫姐姐?这是什么情况啊!)   就在她刷牙洗脸的时候,大门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她叼着牙刷奔到门口,从猫眼里一看,原来是姨妈,手里还领着个大保温袋。   她赶紧不清不楚地支吾了一声:“稍等!”然后冲进厕所把嘴巴漱干净,擦了擦嘴,咧开一个热情洋溢的笑容,拉开了门,甜甜地叫:“姨妈早!”   姨妈见她这个挺精神的样子很高兴,走进屋子把手里的袋子放在餐桌上,从里面把饭盒保温瓶一一拿出来:“珂怡啊,这两天你在家好好休息,一日三餐姨妈都会送来的。”   米淇柠瞬间感动了,以前她要什么都要自己开口才会有人递上来,可从来没被人这么体贴的照顾过。她眼眶红了红,这娄珂怡虽然没她有钱,可比她幸福满足多了。   “姨妈,不用不用。”米淇柠赶紧摆摆手。   姨妈闻言,手举着一个保鲜盒停在半空中,回头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受伤,似在问,我做错什么了吗?   米淇柠赶紧走过去勾住姨妈的腰,撒起娇来:“姨妈你血压高,姨父白天又要上班,您还是在家多休息,不用爬上爬下了,我到饭点自己走去家里吃就好了。”   姨妈送了口气,脸上又浮上了笑容,昨晚菲菲回来说,珂怡说经过生死大劫,忽然意识到亲人才是最珍贵的,看来是真的啊。看,多知道疼人啊!   姨妈把东西都拿出来了,把保温袋方方正正地叠好,拍拍她的胳膊说:“这样也好,老窝在家里人也不舒服,出去走动走动也好。”   米淇柠点点头,顺势把头枕到了姨妈的肩膀上,有娘家的感觉,真好。   姨妈走后,米淇柠喝完了一大罐黑鱼汤,顿时不觉得饿了。她又开始在这屋子里溜达开了。   显眼的地方已经都被她翻过了,她估摸着这屋子要藏东西,也只能藏在厚厚的席梦思下面床中心的空处里了 ,可是以她的力量是绝对打不开的,万一动了胎气,那更不是闹着玩的。   她坐在床沿上,两手撑在床框上,食指嗒嗒嗒地敲着床沿。忽然,她打起了房间里那部显眼的电脑的主意,她觉得电脑里,一定有很多娄珂怡的资料,能帮助她更快进入状况。   她开了机,显示有密码。密码她怎么会知道?可是进不了系统,她要怎么才能得到这些资料呢?   她想起孙泽淼还挺懂电脑的,要不然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绕过密码进系统吧。正好她也有点想念他。   于是她拨通了孙泽淼的手机:“喂!”   “喂,你是?”孙泽淼原本温暖干净的声音今天听来有些沙哑。   她忽然hold不住了,有流泪的冲动。这些天他要担心死了吧。   “喂,你好,我是路露,米淇柠的闺蜜。”米淇柠借路露的名字用了一下。   “哦,你怎么换了手机号?声音也怪怪的?”孙泽淼似乎拿下手机看了下号码确认了下。   真奇怪,孙泽淼知道路露这个人,也见过几面,可是不应该知道她的手机号,也没听过几次她的声音啊。不过他读书时候管理工作做得多善于人际交往,人脸和人名见一次就能牢牢记住,也不是很奇怪吧。   “我今天有点感冒,没事。有点事想麻烦你,孙泽淼。”米淇柠努力装生疏啊装生疏,我不认识你啊不认识你!   “什么事?你说。”孙泽淼的语气很热情。   “是这样的,我有一只电脑太久没用,开机密码忘了,进不了系统,我又不想重装系统,而且我现在急需那电脑里的资料,要怎么办呀?”米淇柠一口气说完,想了想又补充道,“听淇淇说你对电脑在行。”   “唔……”孙泽淼稍微想了几秒钟,“那只能把硬盘拔下来连到另一台电脑上,只要不是C盘加密文档里的就都可以读取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太好了!谢谢啊!Mua~~”孙泽淼就是聪明!她眼光就是好!她一得意,习惯性地隔着电话亲了他一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我一会中午过来帮你搞吧?拔硬盘什么有点复杂。”孙泽淼似乎没听到最后那记响亮的Mua,还好还好。   “不用不用,我找人来帮我弄,知道怎么弄就好了。”开玩笑,他来帮她弄,不就发现她不是路露了,不就都穿帮了吗?!   “真的不用我过来?”孙泽淼拔高了最后一个字的音调,他的语气忽然有些低沉,有些魅惑,有些性感。   米淇柠隐隐觉得怪怪的,但还是赶紧说:“真不用,你最近够忙的了,还要去医院看米淇柠,她要是醒了你通知我啊!”   孙泽淼闻言,轻笑了一声:“怎么?吃醋了吗?露露?”   米淇柠瞬间呆立当场,她敏锐地发现了什么,然后觉得有什么东西沉沉地砸在她的头顶心,压得她都喘不过气来,她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这两个人,是背着她……吗?   “喂喂?露露?”电话那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遥远,像隔着什么。   她慢慢按掉了还在“喂喂”的电话,手慢慢垂了下去,整个人顺势倒在了软软的床上。眼角滑落一串泪,心里传来一阵钝痛。   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她恨恨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草泥马!   原来米淇柠虽然有满柜的包,满架的鞋,但是她拥有的爱,是这么少,这么假。   尽管物质贫乏,但是她忽然好羡慕娄珂怡拥有的一切。   这重生,真好。 ☆、9臭豆腐都要吃不起了   米淇柠沮丧地躺在床上,觉得自己的世界被颠覆了。   她曾经以为对她百般呵护的吴泽淼是比她家那迷信的老头子还要真心爱她的;她也曾经以为路露是她最好最好的朋友。   她和路露,在还穿着开裆裤的年纪就认识。路露家可说是小康之家,却并不算大富大贵。她们俩从小就同一个幼儿园,同一个小学,同一个中学。   没有妈妈的米淇柠,连第一次来例假都是咨询的路露,还是路露告诉她要怎么使用WSJ。她们爱吃一样的冰激淋,爱喝一样的饮料,爱吃同样的菜,看上一样的衣服。   高一下半年,路露因为数理化三门加起来才到60分及格线,最后被送到斐济去读中学,两人才不得不挥泪告别对方几年。   两人离别之时,米淇柠一夜未睡,眼睛红红的,拉着路露的手,塞了个MP3到她手里,依依不舍地说:“我会想你的,这个MP3送给你,里面有一首我唱的歌,你要是想我了就拿出来听听。”   她里面唱的是:   我等着你回来,我等着你回来   我想着你回来,我想着你回来   ……   你为什么不回来,你为什么不回来   我要等你回来,我要等你回来   歌词很贴合,可惜这歌是她在看一恐怖片时候记下的,唱来也有几分闹鬼的味道。   路露收到的时候,感动万分,可惜在斐济才听了一次就连MP3一起扔到墙角再也不敢听了。尼玛这是在招魂吗??   世事就是这么奇妙,路露在国内这样的数学成绩,在斐济居然一路都是全校第一,全国第一,最后居然还拿了奥数比赛斐济地区的一等奖,被斐济总统接见。可谓是各种春风得意。   高中毕业的那会儿,她顺利拿到了哈佛的录取通知书,兴高采烈地奔向了美帝的怀抱。   可惜,哈佛的文化向来是,睡眠、社交、成绩,只能三选其二。路露自然是毫不犹豫地选了睡眠和社交,于是还没念完大一,她就被华丽丽地劝退了。   退学后的她做出了充分的调研,选择了出过我国无数优秀人才,劳逸结合,哦不,只逸不劳的西太平洋大学继续她的学业。   终于,去年8月,路露顶着斐济奥数一等奖,曾经留学哈佛的耀眼光环,怀揣着西太平洋大学的毕业证书强势回归了,现在供职于某国有大银行做海外客户部高级经理。   自路露回国后,米淇柠枯燥的混吃等死日子就过得如虎添翼。路露沾着海外客户的光,两人经常一起去国外看时装展、发布会。住酒店有时候她们通常都是明明订了两个房间,最后非要窝在一张King Size的床上睡。   这两个人好的走到哪都有人怀疑她们是拉拉。   米淇柠怎么也想不通,就这短短的一年时间里吴泽淼和路露总共见面次数,两个手也就数过来了,他们到底是怎么搭上的?   她更想不通的是,路露就为了吴泽淼甘愿背叛她们这么多年的友谊吗?难道她俩真的是口味一样的,连男人都好同一口的?   米淇柠越想越气愤,越气愤越郁闷,最后……竟然睡着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都过了一半了。她猛然想起她今天的主要任务,那就是,搞电脑!   你妹的都被这俩贱人的事给搞晕了!把正事都忘了。   她赶紧爬起来研究了会电脑,硬盘?这主机箱要怎么拆开啊?拆开后哪个东东又是硬盘啊?   她对着主机箱一顿拳打脚踢,主机纹丝不动。最后她决定,算了,把线全拔了,连主机一块带去电脑市场,买好电脑,直接让那边的人把这电脑的硬盘拔下来整到笔记本上。   她拔了电源,把主机后的插线一一拔下。然后她发现有两根线怎么也拔不下来。(当然啦,米大小姐,那两根一根接电源,一根接显示器,都是有螺丝固定的,要先卸螺丝啊喂。咬?你别咬啊!扶额!你再咬它也咬不断啊……)   最后米大小姐只好拿来一把剪刀,夸擦夸擦,把那两根线给剪断了。她擦擦汗,这下终于可以搬了走了。   好在娄珂怡这主机是小主机,只有一个笔记本大小,厚度跟块方砖差不多,很轻巧,力气再小的女生拿着也不费什么力,不然米淇柠还真怕搬这主机搬得动了胎气。   正准备换衣服出门的米淇柠忽然想到,她身边可是一分钱都没有啊,用什么钱去买电脑?   她赶紧翻了翻衣服口袋,才发现穿的是睡衣,昨天换下的衣服在洗手间。她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卫生间,一眼看到昨天换下的衣服正在脏衣篮里,支票正飘了一个小角在外面。   她赶紧一把把支票掏出来,只见这支票被她洗澡的水汽一熏,露在外面的那一小角已经微微有些变形,只是收款人,付款人签名,票号和条码都还很清晰,没被水汽熏到。她总算微微放下了点心。   攥着这张有一角有些皱皱巴巴的支票,她来到了离家最近的银行。一进银行她心里就暗暗骂了句,你妹啊!   只见银行里人山人海,凡是能坐人的地方都坐满了人,凡是取款机前都排着一长串队伍。米淇柠什么时候见识过这架势啊,平时她皮夹子里现金从来没小于2000过,大笔头消费都刷卡,就算偶尔需要去银行,也是走VIP通道,根本不需要排队。   唉,谁让她现在不再是出巡的公主,而是低到尘埃里的灰姑娘呢,还是乖乖按号排队吧!   等啊等,米淇柠忽然开始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鼻子对味道变的十分敏感,经过几天的相处,她知道,这是肚子里那只,饿了……   她看了看手里的号,前面还有60个人,于是她走出了银行。她四处张望了一下,鼻子顺着食物的味道把她引导了一个臭豆腐路边摊前。   神马??小活宝,你要本小姐陪你吃臭豆腐???你知不知道这玩艺很可能是用粪坑水浸出来的啊,我闻着就想吐好不好!   可结果肚子回复她的,只有咕噜一声。   Shit!她暗咒一声,捏着鼻子走到正在油里撩着臭豆腐的老板面前,刚要开口说话,就见老板抬头看看她,指指后面。   她才看到原来这臭豆腐摊前的队伍居然排的不短,简直可以媲美银行的长龙,也可以设个领号机了。   她在心里再次骂了一声,你妹啊,这臭不拉叽的东西居然还有这么多人要吃!自虐啊!   可她还是乖乖地跑到了队伍的最后面,顺便安抚咕噜咕噜的肚子:吃吃,别急啊,乖宝宝,咱要讲文明,要排队。   说来奇怪,她心里默默说完这些后,肚子居然就乖乖地没动静了。   好在臭豆腐一锅能炸好多,很快就轮到米淇柠了。米淇柠不舍地递上她小手包里不多的硬币,买了一份,老板看她捏着鼻子,知道她肯定第一次吃,还好心地指导她要在臭豆腐上浇甜酱和辣酱。   捧着滚烫金黄的臭豆腐,上面还插着一根长长的竹签,看着上面一坨黝黑的甜酱,和旁边鲜红的辣酱,米淇柠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宝贝啊,你妈一定没给你吃过牛排生蚝鲍鱼燕窝澳虾吧,看你这品味,唉……就依你这一次啊,以后等你出来了,我说吃什么就吃什么哦!   默默沟通完毕后,她大义凛然地插起了一块沾满了酱的臭豆腐,整个送入了嘴巴里。   臭豆腐的味道在她的嘴里爆炸开来,炸透的外皮是那么酥脆,她都能通过鼻腔听到那咬下去时沙沙的声音;咬开后里面的豆腐居然那么鲜嫩绵软。老板私家秘制的酱汁很鲜,不是太甜也不是太咸,刚刚好。   米淇柠吃的两眼放光,她觉得如果有面镜子,她现在看到的一定和中华小当家里面吃到美味的吃客们是一样的白痴弱智表情。   她一口一块,很快就吃光了手里的一盒。吃完后,她掏出小手包,翻了翻里面的零钱,不多,只有那么几十块,不过再吃一份臭豆腐还是负担地起的。   宝宝啊,刚刚那份是给你吃的,现在姐姐陪你再吃一份哦。   感觉肚子里那只没有反对,于是她又重新排队买了一份。老板看她前面捏着鼻子,这会又一脸馋样地盯着油锅,觉得这姑娘有意思,不由得又多给了她两块,朝她呵呵一笑。   米淇柠赶紧露出她招牌的眯眼甜笑回报老板。   最后这娘俩满意地打着饱嗝回到了银行。一进银行,中央空调立刻把米淇柠身上那阵“清新”的臭豆腐味,散到各处。周围人忍不住都要瞄她两眼,好在米淇柠不以为意。   又等了足足2个钟头,终于叫号器显示排到她了。   “什么?不能兑换???”米淇柠的叫声回荡在整个银行大厅里。   她对面银行职员是个年级很轻的女孩子,胸口的标牌上写着“实习”,看来刚进入银行工作。一看米淇柠这架势,脸蹭地一记红了,瞬间就紧张了。   实习生轻声地解释:“小姐,您这支票有一处变形了,所以不能兑换,请您去找开支票给您的人重新写一张。”   大厅里熙熙攘攘的并不是很安静,这姑娘声音又小,米淇柠踮着脚尽量往前凑还是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只好大声地跟她说:“我听不清,你大点声!”   这姑娘好像自己做错了事一样,嘴唇嗫嚅着,声音更小了。   米淇柠见状,赶忙对着她摆摆手:“没事没事,我能见下你的上司吗?”   姑娘一听这下更紧张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委屈地叫来一旁站着的主管。   主管把米淇柠请到一边VIP开户的空位上。   米淇柠大剌剌地一屁股坐下,心想,这年头啊,是上帝没用,能招出主管来的上帝才是真上帝。你看,这不是又恢复以前的待遇了吗?   “小姐,现在这个事情啊,我们也很想为您服务。可是您这张支票,您看,这里,”主管指指那有些不平整的一角,“有些变形,根据我们的规定,我们银行不能给您兑换,只能请您去找开支票给您的人重新再开一张。有了新的支票,我们很愿意再为您服务。”   “什么,这张支票哪里有问题了,你看,收款人,签名,条码,数额,号码,都没有问题,很清晰啊,这一角什么影响也没有啊。”米淇柠的手指迅速地在支票的关键之处一一点过。   她心里想,我去!赵一亭那老狐狸都和她签好合同了,怎么可能再重新给她一张支票。   见主管往后缩了缩。米淇柠心想,嘿嘿,被姐强大的气场压倒了吧。   唉,姑娘唉,其实真不是,人家是被你强大的臭豆腐口气给熏到了而已。   “是是是,关于这个我们也很抱歉,但是这是规定。至少我的权限,这样的支票兑换不了……”主管说到后半句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放满了语速。   米淇柠是多机灵的人,一下就听出门道来了:“你的意思是,比你权限更高的人,可以帮我兑现这张支票?那叫你的上司出来。”   “小姐,我没有这么说……我们这支行是办不了这业务,要不然您去市区的总行问问,他们的扫描设备更好,也许能兑换这张支票。”主管继续暗示。   好球!米淇柠在心里叫了一声!果然作主管的都要擅长踢皮球。   看来在这里也是办不成什么事了,只能下次去总行看看情况了。米淇柠只好收起支票回家了。   在回家的路上,她又路过了那个臭豆腐摊档,老板朝她憨厚地一笑。她也回以一笑,然后掂了掂手里的小包,如果去了总行还是不能兑换支票,那真是没钱了啊没钱了。好在现在被姨妈包养,暂时不愁吃喝。但是下个月要不要交生活费给姨妈家啊?   她大眼睛忽闪忽闪,脑子里忽然崩出一个念头:要不然去上班吧,好像也挺好玩的。 ☆、10开启报仇雪恨模式   回到家,米淇柠看着电脑后那两根剪断了的插线,觉得特别滑稽可笑,本来这还算是个能开机能关机的电脑,现在看着就像个被从后面爆了菊的铁盒子一样……   既然她打定了主意要去公司上班,那么还是先向尤心菲探听下消息吧,正好顺便去姨妈家蹭晚饭。   “姨妈,碗放着,我来洗。”米大小姐跑到姨妈家蹭完晚饭后,露着一脸乖笑地说。   米淇柠还是很有良心的一个人,她从来就不愿意欠人家东西,尤其是情分。姨妈一家让她白吃白喝,她怎么也得回报下。目前金钱她是提供不了了,也只能力所能及地帮点忙了,总不能吃白食吧。   姨父听闻此话是一脸惊讶。好吧,基本现在米淇柠说什么做什么,姨父都是一脸惊讶,也不知道娄珂怡这姑娘以前到底怎么压迫迫害这顾家小老头了。   “不用不用。”姨妈脸上笑开了花,显然这话听得很窝心,“你和菲菲去沙发上坐着看电视吧,姨妈一会给你们切水果,碗放着你姨父会洗的。”   “没事没事,我来洗我来洗。”说话间,米淇柠就站起来端着脏碗往厨房走。   姨父见执拗不过她,还特地翻箱倒柜拿出了一副新的橡胶手套递给米淇柠:“珂怡,要洗戴上这个再洗,不伤手。”   米淇柠欢快地戴上了大大的手套,向上举着手走去了水池边,脑子里yy的是自己化身成医护人员,而水池里的碗就是待处理的手术用具。   喂!大小姐!你别这么天马行空,正常一点行不行!   可就在接下来不到2分钟的时间里,一阵“亲灵哐啷”不绝于耳,米大小姐一连打烂了3个碗……   打烂碗后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她脑海里突然浮现了灰姑娘被后母各种迫害的情景,姨妈不会为了这3个碗原形毕露,用小皮鞭抽她吧?!还是先下手为强装可怜吧……   于是当应声进来的姨妈姨父还有尤心菲出现在厨房的时候,他们只见米淇柠嘴巴一扁,眼泪似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地看着他们:“我没想到这碗抹了洗洁精以后那么滑……都是我的错……”   姨妈赶紧走过去剥下米淇柠手上的橡胶手套,回身把还滴着洗洁精泡沫的手套塞回姨父手里,又一个劲地把米淇柠往客厅推:“让你姨父洗去,珂怡,我们看电视去。”   姨父接过橡胶手套,冲洗干净,默默地晾起来,认命地拿起了洗碗布。   看来以后,这个家没有人再敢让米淇柠碰锅碗瓢盆了。   于是,米淇柠大喇喇地摊在沙发上吃着姨妈切好块的苹果,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电视,其实她心里的小九九早盘算开了,既然要杀进娄珂怡的公司,那首先当然要搜集情报啦,虽然米淇柠非常确定,娄珂怡干的活,她确定肯定以及一定不懂……   她黑漆漆圆碌碌的眼睛时不时地瞄向身旁的尤心菲,只见尤心菲看电视里的中国猛人秀看的聚精会神的。   好在这节目基本是插播在广告里,米淇柠轻易便逮住了个广告的空档,用牙签戳了一块苹果递给尤心菲,假装关心,实为探口风:“最近公司忙吗?”   说到工作,尤心菲叹了口气:“唉,忙啊!缺人缺得不行!全公司上下都为那个项目忙得焦头烂额的。我经常半夜三四点被Eason的电话叫起来加班,改文件。”   “哪个项目啊?”米淇柠假装深知公司有好多项目。   “就是你负责的那个啊,政府那个项目,下个月就要投标那个。这次我们的竞争对手可是世界500强Sunspot,黑子公司。我们公司下半年是吃粥还是吃饭就看能不能拿下这个项目了!”   尤心菲这姑娘真好,套话完全不费力,每次都能回答得令人满意。   等等,Sunspot?黑子公司?这不就是吴泽淼所在的公司吗?那就是说自己是要和吴泽淼那边抢生意?那不是截糊?要是能截糊成功,那她可真是大大地出了口恶气啊!想不到老天爷这么快就让她开启报仇雪恨模式了!   喂喂喂,米大小姐,你还不确定人家吴泽淼有没有参加这个项目呢?!而且这么大的公司,少这一个项目也不会倒闭啊?!   可是她才没想这么多,想到能报仇雪恨,她不禁“哈哈哈”地笑出了声,引得姨妈和尤心菲都诧异地看着她。   她只好举举手里的苹果说:“这苹果真甜,甜得我好开心!”   姨妈和尤心菲这母女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娄珂怡,果然撞坏脑子了。   这边厢,米淇柠却是在回忆,Sunspot,黑子公司,因为吴泽淼的关系,她略有了解,是个指明的软件解决方案提供商。专门帮大企业大公司做软件部署,提供供应链管理,客户管理,内部运作等一系列解决方案,但凡接的单子都是大单子。能和Sunspot一拼,看来这娄珂怡所在的公司不弱啊!   米淇柠看了看忐忑的母女二人,一口就把手上的苹果吞了下去,这块苹果足足有四分之一苹果大小,整个塞满了她的嘴,把她的脸颊都撑出了苹果块的形状来。   “我蒙店气上帮!(我明天去上班!)”米淇柠含着满嘴的苹果含糊地宣布!   尤心菲这善解人意的姑娘居然听懂了她含糊的言辞,激动地说:“太好了,Eason可是每天盯着我问你什么时候回去上班,这下我终于解脱了!”   米淇柠费力地把苹果嚼烂咽下,开口问道:“对了,菲菲,有个问题想问你来着。”   “什么?”中国猛人秀又开始了,尤心菲眼睛盯着屏幕,不太上心地和米淇柠应答。   “你是搞人事的,那应该和公司的维修部门很熟吧,我是说公司电脑坏了来修电脑那部门?”米淇柠还在惦记着电脑里的资料。   “你说IT部门啊,熟啊。怎么了?”尤心菲的视线依然焦灼在电视屏幕上。   “哦,没事,随便问问,我的电脑好像有点小问题,想私下请教下他们。”米淇柠也把视线转向电视,假装是随口一问。   “电脑的问题问他们干什么?姐姐你不就是学计算机的吗?”   神马?米淇柠觉得眼前黑了黑,尤心菲的话仿佛在米淇柠心里扔下了一个原子弹,在米淇柠的心里炸出了一朵蘑菇云!米淇柠甚至闻到了自己头发焦了的味道!   娄珂怡居然是搞计算机的!她米淇柠可是自从高二以来就读的文科班啊!   大学时候第一次听吴泽淼提起高数,她还以为是学校校园某个角落的一棵很高的树啊!后来才知道是你妹的高等数学简称啊!   第一次听吴泽淼提起软件,她睁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问他:“软贱是有多贱?”   计算器她就会用加减乘除,连Log,Ln都按不出来,次方都只会一个一个乘,譬如2的10次方,她就只会按10次2乘以2,电脑她只会开机关机,上围脖,逛网页,挂qq,以前复杂点的软件还是吴泽淼给她装的,自拍修图她倒是很擅长,可是如果要她编程,她要怎么才能忽悠过去啊??   回到娄珂怡家,米淇柠开始后悔她这么早就宣布要回公司上班,她完全应该装病再休息一阵子,最起码做好充分的准备再杀回去。   可是怎么样才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呢?其实以她和娄珂怡的巨大差距,她是永远也做不好充分的准备的吧?!   她洗漱完毕,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很久也睡不着。她忍不住开始在心里数落起了娄珂怡这姑娘。   娄珂怡啊娄珂怡,你一个白白净净,清清秀秀的女孩子,学啥不好,非要去做IT女民工,民工是什么你知不知道啊?就是赚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   原本我以为你是一个灰姑娘,现在看来你连灰姑娘都不是,你就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女D丝啊,怪不得你能做出在梳妆台上放部电脑的事来。别的姑娘在保养化妆的时候,你在苦逼地加班吧……你可真对得起老天赐予你的一切女性特征啊。   她又掀开空调被,看看胸前那和她原来比起来缩水的两团肉,不由得叹口气,怪不得搞得自己女性特征这么不明显呢!   地板上窗帘缝里漏出来的一道月光,从卧室直通客厅。循着这月光,米淇柠忽然想起娄珂怡客厅的那些书。她一骨碌爬起来,打算随手翻一翻突击一下。虽然她不认同娄珂怡的人生方向,可是怎么办那,这是自己目前能走的比较轻松的路了。   她赤着脚走到客厅书架前,举出一只手,指着书,一路滑过去,终于在密密麻麻鸭肠一样的英文书里找到一本中文书,一看名字:《软件开发基础》,她心里暗叫一声好,适合她。   她把这本书抽出来,窝在沙发里,打算洗了个苹果一边啃一边看。可是翻开这本书以后,印入眼帘的便是一整页枯燥乏味的原理阐述,她就不禁打了一个呵欠。   第一页,她来来回回看了两三遍,依然不知所云,又翻了几页,她也只是记住了那几句行话的说法,至于说的是什么,那就是有看没有懂了。   真奇怪,所有国际奢侈品牌每季的新品,她一下子就能记住,别人穿的是过季的还是当下的,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件事对很多理工科生来说其实根本无逻辑可言,是一件非常繁琐无序的事,可是想软件开发流程这样非常有序有逻辑的事,对她却像平行空间一样存在着,永远也踏不进去。   不知不觉,米淇柠就歪在沙发上睡着了,一手还捏着那本对她而言无比晦涩的《软件开发基础》,一手挂在沙发外侧。   “啵罗多”一声,她手里啃了一半的苹果掉到了地板上,可是米淇柠还是睡得沉沉的,浑然不觉。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急促的闹钟在房间里响起,惊醒了米淇柠,她才发现自己昨晚看着看着书不知不觉地在沙发上睡着了,因为没盖东西有些冷,还蜷缩成了一团。   她伸出两只手,扒着沙发靠背,挣扎着爬了起来,才发现自己扭到了脖子。   “嘶~”她晃了下脑袋忍不住痛呼出声,这下扭大发了。   她歪着脑袋走进卫生间洗漱完毕,对着满橱的黑白灰色衣服皱了皱眉,最后叹了口气,随手拿了一身出来套上,本来享用小手包里的小样简单化个淡妆,忽然想起现在可正怀着娃,也不知道这些化妆品有没有影响,还是又放下了。   其实这娄珂怡本来长得也还算是清秀可人,就算素面朝天,也能见人。   出门前,她最后一次照了照镜子,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大声说:“从现在起,我就是娄珂怡!” ☆、11勇闯男厕所   娄珂怡和尤心菲供职的公司名叫宁正,听说成立才不久,所以名气不是很大。 公司办公地点在CBD(Central Business District,商务中心区)一幢高档写字楼。   娄珂怡所住的兴桥区和CBD所在的会沙区倒是就在隔壁,如果走高架不堵车的话,也就是二十分钟的车程。而且从娄珂怡家到公司还有一部公交车能到,娄珂怡和尤心菲住的小区门口正正好好就是公交车起点站,上天眷顾,这个站上车人还不多,上去就有位子。   娄珂怡,(好吧,应米大小姐的要求,从现在开始,我们便叫她娄珂怡吧)这日便跟着尤心菲坐上了这部公交车,想着以后上班,虽然没有专车,但是好像也并不是很辛苦。   可是事实证明,她再一次低估了劳动人民平时吃的苦头。这部车走的路线简直是九曲十八弯,把整个兴桥区兜了个一大半,还不走高架,只走地面。最后它终于晃晃悠悠地开进了市区,会沙区。   娄珂怡前晚睡落枕了,只能歪着头。在吃了无数次红灯,又停了无数站以后,她发现她晕车了!而且当她意识到这点以后这晕车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当然,也可能是孕吐加强了这晕车的感觉。   她努力地隐忍着,呕吐物好像已经爬到了喉咙口,她感觉都能尝到那酸酸的味道。好在尤心菲插着耳机似睡非睡,没跟她说话,不然她真怕一张口,立马就一口喷射出来。   尤心菲全程都闭着眼睛,塞着耳机,她既不看路边的景观,也听不到报站。娄珂怡数次怀疑,她们俩是不是要坐过站了。她都盘算好了,如果坐过站,那她一定要装睡,不然交代不过去为什么她不认识路啊!   在经过了漫长的一小时后,车终于停在了她们的办公大楼面前。说来奇怪,快到站的时候,尤心菲的眼睛自动就睁开了,向娄珂怡看了一眼,似是确认她有没有睡着,需不需要叫醒,然后就往门口挤。   坐在位子上的时候不觉得,尤其娄珂怡是坐在内侧,下车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这车里是有多少人!她低头一看,能放脚的地方都是脚,只要有人抬起一只脚,立马就找不到地方再放下去了!   尼玛她心想自己这辈子都没坐过这么挤的车啊,她的感觉就像是在洗车的那种带刷的大滚筒之间生生地挤过去,如果她身上有脏东西,一定会被别人的衣服生生地擦干净的。   她不由得想起了weibo读过的一个段子:一个男人跟另一个男人说,上个月我老婆在北京二号线上被挤流产了!另一个男人说,这有什么,我老婆上个月在上海八号线上被挤怀孕了!   当时看的时候,她以为是个夸张的笑话,现在看这架势,她真有可能成为下一个挤流产段子的主角!于是她一边往外挤,一边用一手挡在小腹外侧。   从座位到车门不到2米的距离,却像天涯海角那么遥远,好在有尤心菲开道,她们终于下了车。一下车,她觉得尼玛外面这充满尾气的空气是那么的清新!那满是灰尘,车辆奔流不息的路面是如此空旷自由!而且她动了动脖子,忽然发现,这人挤人居然神奇地把她的落枕挤好了!   她抬头一看,办公楼名字叫宁正大厦,不是说这公司才成立不到一年吗?怎么财大气粗的已经有一幢楼了?   她正一边往里走一边琢磨着到底是先有这楼名才有这公司名呢?还是先有这公司名才有这楼名呢?先有鸡呢还是先有蛋呢还是先有蛋呢还是先有鸡呢?忽然她又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   原来一走进办公楼,就看到看到电梯口前已经排了两排长龙,直接转弯通到了大厅大门前。她看得这景象又是晃了晃,尼玛小老百姓们过日子真是太不容易了,去银行排队,吃臭豆腐排队,居然连上班被剥削都要排队!!还有没有天理了!!   她不知道,所有这种20,30层的办公楼,因为容纳的公司太多,工作人员太多,早高峰都是要分流排队的。譬如这宁正大厦,一共有30层,6部电梯,在早高峰,便分为左侧的三部都给15层及以下的公司,右侧的三部全给16层及以上的公司使用,以提高电梯运送效率。可是即便是提高了运送效率,因为上班的人实在太多,还是经常要排起码十分钟队的。   娄珂怡正满腹怨言地和尤心菲排着队,不防身后有人点点她的肩膀,她一个机灵,心想这人自己一定不认识,赶忙拉拉尤心菲的上衣下摆,尤心菲狐疑地转过身来,她也跟着一块转身。   尤心菲看到来人,赶紧跟他打招呼:“Eason早!”   娄珂怡也赶紧跟着叫:“Eason早!”   她心里还在想着Eason?她倒是认识个叫Eason的,是个港台男歌星,他太太也是时尚圈子里的知名人士,经常出入各大秀场,这歌星有时候也会陪太太看秀,她和他们夫妇俩倒也算是个点头之交。面前这个Eason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啊?   “这么快就来上班……”这个叫Eason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哇”一声,娄珂怡一口吐在了这Eason的身上。   原来娄珂怡之前一直强忍着晕车的感觉,现在看到来人一开口,精神和**上一松懈,还没来得及打量对方,喉头那团东西没摒住,吐了个对方满身。   “啦……也不多休息几天?”Eason终于还是选择先把话说完,然后再低头看着自己胸前那团污秽,紧皱着眉头。   吐完,娄珂怡觉得自己瞬间身轻如燕,神清气爽。看着面前自己造的孽,不想伸手去抹,只能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有点晕车!”   好在娄珂怡早上没吃多少早饭,不然这摊东西一定很粘稠恶心。好吧,其实现在也已经够恶心的了。   这炎炎八月酷暑,大家穿的都是贴身的T shirt,娄珂怡那摊呕吐物,立马就湿透衣服,沾到了Eason的身上。这个Eason只好用一个收拎着下摆,让衣服腾空着拎离身体。   娄珂怡四处张望着,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个厕所,赶紧把Eason推到那厕所门口:“走走,我帮你清理一下。”   娄珂怡习惯性地把Eason往女厕所推,可是忽然发现前面这人站在门口不肯动了,抬头一看才发现是女厕所,然后又赶紧把他往另一边推:“唉呦,不好意思,我搞错了!”   只见男厕所里本来还有一个男的正站在小便池前解决问题,回头看了一眼看到Eason身后的娄珂怡,脸迅速腾地一下全红了,也不管自己才解决到一半,立刻嘎然而止,甩了甩赶紧塞回去,连手也没洗就逃也似的逃出了厕所。   “唉!你拉链还没拉!”那人只听见后面那个大剌剌冲进男厕所的女人在对他叫唤,然后低下头看了一眼,红着脸又拉上,心想,女朋友出差前,他可是承诺要守身如玉的呀!现在……这……自己就被人看光啦!要怎么跟女朋友交代啊?!   娄珂怡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节操已经掉了一地,而是赶紧把这Eason的上衣三下五除二地扒了下来,完全也没意识到,对方一个大男人,面对一个女人扒自己的衣服怎么倒也不反抗那昂?!   这时门外又进来一个人,喂!早上掐着点上班打卡的时间,怎么这么多人往厕所跑啊?!难道是起床急得连撒泡尿的时间都没有?!   来人一进男厕所,看到的一幕便是Eason一脸兴味正举高双手,配合着娄珂怡脱上衣。这人也腾一记脸全红了,絮叨着:“打扰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娄珂怡还和他对答:“没事,你请便,我不看你。”   可是留给她的只有嘭一记的关门声,那人早已逃也似的跑掉了。   娄珂怡毫不容易把衣服扒下来,一把扔进了水池,她又想了想,扔水池干嘛,搞得好像有人会洗一样,于是又拎着干净的一角,把衣服拎起来扔进了洗手池边扔擦手纸的垃圾桶。   干完这些,娄珂怡又抽出几张擦手纸,沾了水,自说自话地帮Eason擦起来,她认真地了好几遍,直到把人家的胸前都擦红了她才满意地结束这项工作,欣赏着自己第一次为别人服务的成果,那耐心细致的劲让她不由得自我陶醉:将来自己一定是个贤妻良母啊!   她转身又认真地把自己的手洗干净,还把手凑到鼻子前闻闻,有没有呕吐物的怪味,完全没有发现洗手台镜子里,身后那人看着自己的黝黑眼眸里,跳着一团奇异的火。   “你办公室有备用衣服吗?我去帮你拿下来。如果没有我去给你买。”她边擦手边说。   这时她才注意到这个“被害者”有些太沉默太配合了,喂,难道他不该说点什么吗?应该有点抱怨才正常吧?!   “你上去找菲,她知道我哪个柜子有备用衣服。”Eason依然盯着镜子里的娄珂怡。   应该是尤心菲吧。   娄珂怡转身正要离去,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迟疑着转回头来问Eason:“那个……咱们公司在几楼啊?”   咦?这Eason好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嘛!这是她今天第一眼好好看这Eason的脸。   “2眉头一挑,回答道。   “哦。”娄珂怡指指脑袋,“车祸撞到了,医生说短期内有后遗症。”   她在短期上加了重音,她可还不想被人当脑残或者神经病。   那Eason点了点头,“如果你是问我办公室,在30楼。”   “哦哦!”娄珂怡转身拉开男厕所的大门,只听身后Eason叫了一声:“Clore……”   Clore?厕所没别人,应该是在叫她吧?她回头看着Eason:“还有事?”   “没……”Eason黝黑的眼眸很深很深,深得不见底。   他说:“你快点,不穿衣服有点冷……”   “这楼空调是开的有点大。”娄珂怡嘭一声关了门。   厕所里只剩下Eason了,他看着镜子里自己光果的上半身,不壮但是结实,不论是腰侧的肌肉还是正面的六块腹肌都练的线条很好,可是她还是没有多看自己一眼。   他又挑了挑眉,那个萦绕在他心里已久的问题不禁又浮现上来,她真的是女人吗?她真的一点都无动于衷吗?   他不知道,现在的娄珂怡,看多了秀场男模,个个身材一级棒,早已对肌肉无感,当然,她看到他的果体,其实还是有想法的。   只不过,她的想法是:诶!粉红色的乳晕也!啧啧,颜色够嫩的!   娄珂怡坐进电梯,还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这Eason。   她只是听到旁边的男人看完手机围脖后,跟身旁的人说:“据说公司一楼男厕所,有一对男女正在……”后面的字自动化为无声的“你懂的”马赛克。然后就是“嘿嘿”两声贼笑和一串挤眉弄眼。   你妹的!男人这么八卦不长小**啊!她狠狠瞪了说话那人一眼!   娄珂怡一出电梯一眼就看到了尤心菲,一个人坐在一张硕大的办公桌后面,身后看来就是Eason的办公室,原来这30楼只有一间办公室啊。   “Eason在一楼男厕所,他叫你给他送件衣服下去,选长袖的啊!他说他冷!”娄珂怡交代完毕便转身走了。   只剩尤心菲哭一脸血地站在那里,神马?!男厕所?! ☆、12过五关斩六将   交待完尤心菲去一楼男厕所送衣服,娄珂怡转身拍了拍手,心想大功告成,溜之大吉!   然后她走进电梯,按下了26楼的电梯,打算硬着头皮去上班,结果才走到26楼门口,她又忍不住叫了一声“尼玛”!   为神马没有人告诉她门口有门禁,进去要刷门卡啊?!   喂大小姐,很多公司都是这样的,是你自己见识少好吗!   娄珂怡对着门禁呆立了几秒钟,对着这冰冷没有感情的门禁,她的美少女七伤拳是一点用也没有啊……她的七伤拳倒是对保安师傅有用,可是眼下保安师傅的位子上空空如也,她找谁发招去啊。   就在她挣扎要不要还是去一楼男厕所和尤心菲会合,顺便假装自己丢了门卡的时候,保安师傅正好回来了!!!   娄珂怡赶紧两眼一弯,小嘴一咧,一脸甜笑着迎上去,打算使出自己的成名绝技,卖萌!   只见保安师傅看到她,在这常年恒温20度的地方居然紧张地满头大汗,忐忑地看着她:“娄……娄小姐……早……我刚刚……去上了下厕所……不是偷懒去了……”   怎么又是去上厕所?难道每个人上班第一件事真的是去上厕所吗??   以后上班见面第一句问候,难道要变成:“你今天上厕所了没?”   去你妹的厕所!   娄珂怡强忍住内心的不满,只是朝他点点头,继续甜笑:“师傅,我今天正好没带门卡,您能帮我开个门吗?”   还没回到自己座位,只是和娄珂怡对面站着的保安师傅狐疑地打量了她一番,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然后又皱紧眉头思考了很久。   娄珂怡就这么笑着等他的回应,直到笑容僵在脸上,甜笑变成苦笑,最后苦笑又变成哭笑不得。   当然这一切她自己是没有意识到的。   最后,保安师傅终于想通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地说:“您是在考验我吧!娄小姐!”   “嗯。哈?”娄珂怡见他叫得出自己是娄小姐,原料想该是有求必应,便迫不及待的点头,半秒钟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试探你妹啊?!她为神马要试探他呢?!谍战片看多了吧大叔?!   “娄小姐,你放心!自从上次我给你们一个忘了带门卡的同事刷卡开门被您批评过以后,我就牢牢记住了,为了公司信息的保密,谁不刷自己门卡都不能进公司。”保安师傅战战兢兢地保证道。   放心?我放你妹的心啊?现在我自己进不去了好不好!   保安师傅又走上前了一步,继续表忠心:“我跟您说啊娄小姐,现在我不仅不帮同事们刷卡开门了,我如果看到几个人用同一个人的门卡开门,我都会走过去拦住他们,要他们严格按照公司安全条例做哦!”   安全条例你妹啊!   说到这里,保安师傅忍不住露出了点沾沾自喜的表情:“娄小姐,我现在这表现您还满意吗?”   娄珂怡听到这里简直就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尼玛这娄珂怡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在家里姨父见她笑一笑就倾勺倾碗,表妹听她叫自己小名就受宠若惊,现在这保安师傅也这么怕她,她到底是哪路神仙下凡啊?!这么万人敬仰的?!   “好好好,你没忘了就好。你知道的,咱们公司有很多商业机密是外面公司觊觎很久的,万一溜进去个把商业间谍什么的,这事情谁也担待不了。既然你有这觉悟,我就放心了!好好干小伙子!有前途!”说完娄珂怡在保安师傅的肩膀上狠狠地拍了两记,直拍得自己手掌都发麻了。   “哎哎,一定!”保安师傅乐乐呵呵地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似乎对那两记重手毫无知觉。   尼玛这皮糙肉厚的!娄珂怡一边抚着手,一边在心里骂了一句。   正在她决心去找尤心菲报失门卡的时候,电梯“叮”一记开了,出来的人正是她此刻心心念念的尤心菲。   救星来了!娄珂怡暗叫一声。   “姐,你来上班了我才想起来,那天中午你出去后就再没有回来,你的工作电脑和手提包我都给你收起来了,喏,拿去吧。最近忙,我都完全忘了这事了。”尤心菲递过一个黑色大手袋。   娄珂怡一把接过去,尤心菲真是及时雨啊。   娄珂怡假装没看到尤心菲手里的男人上衣,开始低头翻看大包里有没有门卡。   “姐,真的要去男厕所送衣服给Eason吗?”尤心菲光说这句话小脸就涨得通红了,别说进去了。   哎呀这实心姑娘,让她开开眼界这么好的机会也不知道把握,罢了,救救她吧。   “是啊,你就敲敲男厕所门把Eason叫到门边,然后伸只手把衣服递进去就完了,人不用进去,什么也看不到的,放心!”就算看到,吃亏的也不是你好不好?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尤心菲释然了,欢天喜地地按了往下的电梯,朝娄珂怡挥挥手,“姐再见!”   你想不到是因为你是个实心榆木疙瘩脑袋……娄珂怡微微摇了摇头。   唉,其实人家才是正常含羞待放大姑娘的反应好不好……   “菲菲,你等等。”娄珂怡又想起来,她连自己座位在哪也还不知道那!怎么能就这么放过尤心菲。   “姐?”尤心菲疑问地回过头来。   “我忽然有点头晕,可能是刚刚晕车把早饭吐光了,现在有点低血糖。”娄珂怡装娇弱装得如扶风弱柳,一吹即倒的样子,简直比林带鱼还林带鱼!说话间她还朝着尤心菲伸出一只手。   “姐你怎么了?”尤心菲赶紧走过来扶住她伸出的手。   “我没事,只是眼前有些发黑,头重脚轻,四肢无力,你扶我去我位子那坐下,给我倒杯水就好了。”娄珂怡气若游丝地说。   “好好。”尤心菲赶忙把她往里面扶。   目睹了这一切的保安师傅此刻挠着头,他纠结了:那这娄小姐,到底是真的没带门卡呢?还是考验他啊?随意了,反正看来她也没有不开心,不像以前那样老板着脸训他了。   话说他怎么总觉得这娄小姐车祸之后有点和以前不一样了?   把娄珂怡扶到位子上坐下,尤心菲还给她泡了杯热巧克力。   “菲菲,你去吧,我坐会歇会喝点甜的就没事了。”   “要是不舒服告诉我,我送你去医院,姐。”尤心菲临走前还不忘反复叮嘱。   看着尤心菲离去的背影,娄珂怡想到,这姑娘真是太周到了。如果说她米淇柠上辈子欠了这娄珂怡,那这尤心菲绝对是上辈子欠了她米淇柠有没有!多少次救她于水火之中啊!如果可以,她真想好好亲亲这姑娘,太惹人爱了!   喂!不是说好从此就是娄珂怡了吗?!这米淇柠怎么又跑出来了!米淇柠赶紧给我滚回病床上去!   尤心菲走后,娄珂怡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工作环境,原来她有一间自己的办公室,虽然没有Eason那独霸30楼的办公室那么大,但好歹也是个**的办公空间,进来的时候她已经看过了,另几个**的办公室都是什么人事经理啊,财务经理啊之类的,难道自己也是个经理级别的?   她看过娄珂怡的身份证,和自己差不多同龄啊,怎么这么有出息啊这小姑娘,怪不得性格脾气有些古怪,真不是一般人啊!   做经理她喜欢,那意味着不用干具体的事情,可以安排手下去干啊!她想起了曾经听说过的一个故事,有个食人族去一500强IT公司上班,他忍耐不住食人的本性,时不时要吃个把人,可是一连两个月都没被人发现,终于有一天,他吃了个人被发现了,被赶出了公司。   他家人觉得奇了怪了,便问他:“你不是吃了两个月的人都没被发现吗?怎么这次就被发现了?”   他沮丧地回答说:“头两个月我都吃的是经理以上级别的,一直没人发现,没想到这次才吃了一个程序员就被发现了……”   想到这个故事,娄珂怡不禁开心地坐在她的老板椅上转了个圈,这下不会穿帮了!也不用恶补计算机知识了!哦也!   可是她一圈转完,正好正面对着她那部公司配备的工作用笔记本,尼玛老问题又来了,开机密码是什么啊?!   她破罐子破摔地开了电脑,只见并没有进入输开机密码的界面,而是跳出蓝底的背景,上面有一行字:您的密码已过期,请联系您所在域的管理员。   我所在域?会沙区?管理员难道是区长?联系区长?这是不是有点太无厘头了?   还好啊,姑娘,你还能意识到你的想法无厘头!说明还有救!   娄珂怡想了想,估摸着尤心菲应该差不多送完衣服回到办公室了,于是还是打电话给她,说明了目前的情况。   “你知不知道怎么联系所在域的管理员呀?”她生怕自己说的不专业惹人怀疑。   “哦~~~姐,这情况我碰到过,为了安全,咱们公司的密码都是设好后90天过期,需要再重新设。一定是你休息了这一周,密码过期了,我给你查查啊,你稍等。”尤心菲自动补出了娄珂怡漏掉的疑问,真好。   然后只听她在键盘上一顿啼哩嗒啦,然后报了一串号码给娄珂怡,让她去联系,只要报上自己名字就可以了。   很快,域管理员就帮娄珂怡把密码重设成了公用密码,12345678,管理员还交代她登陆进去以后自己要改密码。   当然,可想而知,娄珂怡一定是转身就忘了要改密码的,如果不会过期,她一定会用这么密码用到老死……   她得意洋洋地想着,这真是天助我也,这密码得来的总算不费吹灰之力。   折腾了一个上午,又是闯男厕所,又是战保安,又是装弱柳,又是搞密码,娄珂怡直搞得精疲力尽,强烈有种过五关斩六将的感觉。   她喝了大大的一口热巧克力,刚才骗尤心菲那低血糖,眼前发黑,倒也不是完全骗她,早上那吐一吐,真没什么能量她能继续消耗了。   喝着热巧克力,她正准备逛会围脖,看会八卦,顺便刷刷大牌们的最新动态,最后再看看这娄珂怡的电脑里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例如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能告诉她,肚子里这块肉到底是谁的种的。   不料此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铃声还是诡异的“滴嘟滴嘟滴嘟”,和救护车一个声音。   正专心刷着八卦的娄珂怡没心理准备,手一滑半杯咖啡翻到了电脑上,她赶紧手忙脚乱地一顿猛擦,又赶紧把电脑反扣过来让巧克力流出来,可是谁知道这电脑还是“咻”一记就自己关机了。   你妹啊!她忍不住骂出了声。   似乎自从遇到娄珂怡的那天开始,自己似乎就和妹和妈结下了不解之缘,每天不打几声招呼,这日子就过不下去……   催命啊催你妹的!她一边抖着电脑一边继续骂骂咧咧。   不防门口正斜靠着一个人,穿着和外面烈日格格不入的长袖暗条纹衬衫,正兴致勃勃地看着她,还“呵”一声笑了出来。   她抬头一看,正是早上被她吐了一身的Eason。   “什么事?”她还在抖着电脑,键盘上还在滴滴嗒嗒随着她的抖动撒出几滴热巧克力来。   “我来提醒你,今天中午要去总公司述职,该走了。”他看了看表,“我说你怎么不接电话,原来在偷偷上演这么精彩的一幕。”   尼玛原来那电话是你打的,难怪是救护车铃声,你以为你叫Eason就真的是医生啊?!现在这幕还不都是你害的嘛?!娄珂怡敢怒不敢言,因为看样子,他可是自己的老板啊……   “走吧。”娄珂怡想了想,电脑坏了也好,开会万一问起她,她就说资料在电脑里,一时打不开。   唉,看来自己和娄珂怡的电脑,一定真是八字不合啊八字不合!   于是她放下巧克力味的笔记本,昂首挺胸地跟在Eason身后离开了公司。   她不知道,她那姿势,颇有些烈士就义前的感觉。   等等!谁能告诉她,这娄珂怡在公司到底是神马职务呀? ☆、13和男厕所的缘分   我们去哪开会?她很想问。   但是显然这不是娄珂怡应该问的问题,于是她忍住了。   娄珂怡只是默默地跟在Eason的身后走着,就像那日跟在尤心菲身后走去“自己家”一样,总是落后一步,不多不少。   两人走出宁正大厦,绕过大厦门口的喷水池,走到马路一侧上了天桥。   天气很热,这时又正当中午,正是“汗滴禾下土”的时候,这天桥上毫无遮挡之物,估计此刻地表温度有40摄氏度。娄珂怡抬头看了看日头,只这一眼,那明晃晃的一个巨大白点便晃得她眼前一黑,赶紧闭了几秒眼,再睁开,看眼前的事物还是有光晕。她不敢再抬头,只好默默低着头继续往前走。   其实娄珂怡的情况和Eason比起来已经好很多了。因为她的小促狭,前面的Eason穿着春秋时节长袖的衬衫,袖管随意卷了几卷到肘部,看着虽然挺有型有款,但这衣服明显比夏装厚了一层。这不,才走了这几步路,Eason的整个后背都早已汗湿。   他斜背着个电脑包,他把背绳收得很紧,整个包就斜卡在后背那,而不像普通人那样都是荡在腰侧胯处或者屁股处。背绳把衬衫贴在了后背上,能清晰地看到一片肉色。   见到此情此景,娄珂怡嘴角忍不住浮出一丝奸笑,她这个人就是这么简单,只要有人比她惨,她便不觉得自己有多难受了。   天桥那头,正是整个CBD里最大的购物中心:宁远百货,而这座大楼正是叫宁远大厦。一听这名字,便知道这宁远百货一定是她那前未婚夫家宁远集团旗下的。   这座大楼底下6层是商场,7楼是各大饭馆食肆,8楼是电影院,而楼上十层,则是本市五星级酒店之一宁远酒店。   虽然她以前经常路过这宁远大厦,可是因为对这娃娃亲的反感,她一直对宁远百货实行经济制裁,即:不在这里花一分钱,要花也去它的竞争对手——马路对面的远东百货花。   她恨不得这宁远集团赶上各种金融危机,泡沫经济,然后破产被收购被兼并,怎么样都行,反正这家要是败了,为人现实的老头子便不会逼自己嫁进孙家了。所以,这居然是她第一次走进这宁远大厦。   真是想不到原来宁正也是宁远旗下的公司,自己居然在给孙家打工。其实您不算是给他们打工吧,因为目前您根本没有任何产出啊……   商场一楼大厅正在展览某施大牌的水晶,虽然这牌子产的是人造水晶,虽然这牌子还是挺平民路线的,不过太久没接触美轮美奂、华而不实的东西,她忽然心好痒,好想去看两眼,手也好痒,好想去买两件。   可是看看走在前面的Eason,她还是忍住吧,她不再是有刷卡无上限的米大小姐了,而是脚踏实地,挤公交车,排队等电梯上班的娄珂怡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觉得自己简直太辛酸了,于是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走前一步的Eason转过头来问她。   真奇怪,这里虽说谈不上不喧闹,可是也不安静,这么小的一声叹息他居然也听得到啊?   “没什么……只是……有点肚子饿了……”她这句倒是真话,早饭本来就没吃多少,还给吐得差不多了,所以这会是真饿了……   本来倒是该去吃饭了,偏偏被拉来开这什么狗屁会!都是因为眼前这臭医生!   想到这里,娄珂怡不敢明瞪Eason,只是朝他脚下的地砖狠狠瞪了一眼。   “那快走吧!”Eason说完又转身带头往前走去。   切,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娄珂怡扁扁嘴继续跟上。   他们穿过了整个一楼大厅,拐到旁边一个小消防门,又拐了有三四个弯,拐得娄珂怡简直觉得这宁远大厦原来是你妹的迷宫啊!还是说这医生要报早上的一吐之仇,决心在这人烟罕至的地方结果了她啊?   她前后左右看了看,这个通道里真是只有他们俩人,简直是他想干什么都行啊!于是她刻意和他又多保持了几步的距离。   她相好了,只要他转身走近她,她立马就抬腿踹他最敏感的部位!   就在她乱yy的时候,“嘭”一声,Eason已经打开了通道另一口的逃生门。原来这是两个逃生门后面的两段逃生通道,最后通到同一个大通道,难怪如此曲折。   走出逃生通道,眼前又是一个大厅。看来这宁远大厦还分为两部分**运作。要走到这B座,本来需要走到外面的大门才能进来,可是显然这Eason熟门熟路,知道捷径在哪。   只见这大厅气势相当恢宏,整个大厅挑高到三层楼,水灰的地砖,茶色的大前台,几个工作人员看到Eason点头微笑了一下。大厅一侧还有一个茶色大圆弧型的手扶楼梯,不知道通到哪里,这样浪漫的设计在办公楼里可是不多见的。   两人走到电梯那,这楼有四排电梯,八面电梯墙上全镶满狭长的镜子,每面镜子的宽度只能照出人的半张脸,镜子的弧度看来还各不相同,所以娄珂怡一眼看去,看到的便是各个角度,甚至可以说是支离破碎的自己。   电梯间前有一大片空地,放着几排沙发,虽然隔得有些远,可是娄珂怡还是一眼就认出这沙发是法国名牌梦洛伊的,这个牌子出名的用料考究,手工精细,因为每年产量都有限,需要提前半年预订,近年来甚至需要排一年多队才能轮到。   这样高档的沙发居然出现在这样的办公楼大厅里作为公用。娄珂怡可是大大地吃了一惊,想不到这宁远集团竟如此财大气粗。怪不得老头子这么想攀龙附凤呢!唉,看着这几排梦洛伊的沙发,真不知道该评价这孙家是有品味呢,还是暴殄天物呢?   娄珂怡跟着Eason来到20楼会议室。这会议室能容纳100来人的样子,娄珂怡还来不及仔细打量与会人员,就被阵阵香味给吸引了,原来四面墙靠墙居然都放满了食物,有些菜上还冒着热气。   原来这每月一次的述职大会,是个自助餐会啊。难怪她说她饿了的时候,Eason会说那快走吧,原来是这意思啊,看来自己当时怪他没有人情味还是怪错他了嘛!   Eason和周围数人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径直取了餐盘餐具便直奔菜肴处拿吃的,看来他也饿了。   娄珂怡也跟着抄起了吃饭家伙就上,菜色挺丰富的,嗯,也不出奇,隔壁就是自家五星酒店,大厨们都是现成的,做好送来也不过几步路。   娄珂怡原来对吃是很挑剔的,尽管这段时间医院糟糕的伙食和姨妈家朴实的家常菜已经让她渐渐忘了这种感觉,可是眼前这些菜肴的香味又让她的感官复活了。她走过一道道菜仔细地找着适合自己的口味。   这道不行,有蒜,吃了一会口气大。   这道也不行,意面一吃就饱了。   这道也不要,最讨厌西兰花了。   她走过了好几个菜,居然盘子还是空空如也。   “你和以前不一样了。”说话的是Eason,目前会场里她唯一认识的人。   只见Eason已经选好了一盘菜,准备开始朵颐。   “经过生死巨变,人都会变的。”娄珂怡不动声色。   “以前你来开会都嫌浪费时间,总是以最快速度随便吃点填饱肚子,然后抱着电脑去一边工作。”Eason微微皱着眉似乎看着娄珂怡,可是又好像透过她看着远方。   她耸耸肩:“这不是电脑坏了嘛,吃完了也没事可干。”   Eason不再说话,端着他的盘子走去了一边。   娄珂怡继续选着她喜欢的菜,忽然一股海水的咸腥味飘了过来,她一看,眼前的竟然是一大盆冰块上放着一只一只生蚝。这一看不得了,她本来大开的食欲迅速被倒掉了,腥味引起她剧烈的反应,她,又想吐了。   你妹啊,不知道现在海里重金属污染严重啊!谁这么不怕死要吃生蚝啊!   她赶紧随手放下餐盘餐具,快步走出会议室,眼看着门口就在眼前,忽然“咚”的一声,她撞上了一个硬胸膛。   她揉着额头横眉竖眼地抬头一看,尼玛我说这撞头的感觉如此熟悉呢!原来是孙大少孙为远啊!   “How old are you!”怎么老是你?!娄珂怡脱口而出一句无厘头英文。   “嗯?”孙为远皱着浓眉诧异地看着她。   “呃……我是说,how are you?”她赶紧补救。   也不等孙为远回答,她继续快步走出办公室。   一出办公室,菜肴的香味被隔绝在门后,她深吸了口气,觉得好一点了,看到电梯间那头的厕所标志,她还是走了过去。   对着洗手盆干呕了一会,吐不出任何东西,她用手接了点水漱了漱口,扯了张纸巾擦了擦手和嘴角,觉得好多了。   她跨出女厕所,才经过男厕所,不防男厕所里伸出一只手来,一把把她拉进了男厕所。   你妹啊!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她怎么和男厕所这么有缘!等等!这什么情况?她是遇上色狼了吗?   那人一把把她拉进男厕所,立马就把保险推上,显然比她有经验多了。   娄珂怡一看,这男厕之狼居然正是孙为远。感情他见她进了女厕,就一直在这等她那?!   “你要干什么?”娄珂怡本能地护住自己的胸前。   “会后,来一下我办公室。”孙为远看着她的反应,脸上露出了些讥笑的神情,说完他就准备开门走人。   这是怎么回事?尼玛古代还有飞鸽传书呢?要约见她不会给她打电话啊?   姑娘唉,你的手机车祸那天早就在水里泡坏了,你是不是把这茬给忘了?   “等等,你办公室在哪?”娄珂怡想到了她目前人生最大的bug,那就是不知道谁是谁,不知道哪在哪。   孙为远闻言回头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下娄珂怡,确认面前的确实是娄珂怡,他没有拐错人,冷冷道:“28楼。”   孙为远说完就走了出去。   她怎么觉得那扇自动关上的男厕门,送来了一阵阴谋的味道呢? ☆、14我是伪娘我怕谁!   “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孙为远的时候,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不是你是谁?你来找谁?有何贵干?而是你来干什么……   他们认识,孙为远和娄珂怡早就认识!   其实认识也不奇怪啊,娄珂怡不正是宁远集团的员工吗?不大不小也算是个官吧?每月述职大会都参加,这几年下来,孙为远确实应该认识娄珂怡。   可是经过这厕所事件,看来这俩人关系又好像不只是老板和员工这么简单……   娄珂怡对着紧闭的门发了会呆,她的脑子虽然转速不快,可也不慢,于是就在短短几秒里,她下了判定,这俩人,有JQ!!!   虽然她从来都没想过嫁给孙为远,可是这孙为远也是贴了自己标签的是不?怎么能和别的女人有JQ呢??   喂喂喂!你自己还不是和别人有JQ,而且都发展到私奔的份上了!做人不能太双重标准啊!   她有点来气地“呼拉”一把拉开男厕所的门,门口正有一人伸出一只手想推门,看到这门忽然自己开了,不由得吓得往后跳了一步,待看清里面走出来的是个女人,又是吓得往后跳了一步。   “干什么?没见过伪娘啊?!”娄珂怡心情一不好就不爱好好说话。   “噗!”那男的忍不住喷了口气。   这时一个人一拐弯出现在这俩人眼前,娄珂怡心下大囧,来人正是Eason,也不知道他刚刚有没有听到她说的那句话。   娄珂怡只好低着头鸵鸟一样走过去,祈祷他什么也没听见。   哪知才走到Eason身侧,就听到他凑到她耳边低低地说:“原来你是伪娘啊……”说着还故意往她的胸口瞄去。   娄珂怡一听,也不装了,抬头就是一个白眼扔过去,然后自顾自往会议室走去了。   回到会议室,她果断离那盘生蚝远远的,只是在边上的蛋糕盘里挑拣了几个蛋糕填肚子。端着蛋糕,她默默地观察着与会形形□的人物。   宁远集团的生意做得很大,主要业务是房地产,包括各种商住楼盘,近十年开始把触角往很多行当扩展,数数这与会的,约莫有50,60号人,如果扣除总公司各部门的负责人,别的子公司都像宁正这样只有两个人出席,那宁远旗下至少也得有十几二十家子公司吧,显然这宁远的目标是想要做大做强,而且已经很大很强了!   但是,这么多公司管的过来吗?娄珂怡不禁在心里嘀咕着。想想老头子,光打理一家物流仓储公司就已经忙的不着家了。   娄珂怡啃着手里的蛋糕眼睛四处瞄来瞄去,切,没劲,不是半秃顶的老头,就是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只有几个中年大叔还算看得过眼,可是一看就很熟,这样看来,自己公司的Eason在这帮人里还算是个青年才俊了。   一个角落里忽然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哈哈哈”,娄珂怡应声望去,忽然眼前一亮。   只见那里站着一个穿了一身宝蓝色修身包臀短连衣裙,脚踩一双恨天高,化了一脸精致妆容的女人,一头大波浪,随意地搭在一边肩头,笑起来眼角含春,嘴角露出一道纹路,很有些风情。   娄珂怡仔细看了几眼,不自禁地在心里赞叹了一把,尤物啊!Chloe简洁大方年轻路线的设计,搭配她亚洲人里难得一见前凹后凸玲珑有致的身形,脚上那双恨天高,正是每个女人鞋柜里都少不了的红底鞋!   娄珂怡吃着手里的蛋糕忍不住要往尤物那多瞄几眼,正看到尤物一扭一摆地走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会议室的很热情地和她握了握手。   娄珂怡用鼻孔哼了一声:“德性!”不就是个美女嘛,看内巴结的样!   其实人家只是正常社交礼仪好不好,娄小姐!   她大大地咬了一口蛋糕,然后“咳咳咳”华丽丽地被蛋糕屑呛到了。   她赶紧走到一边拿起一杯橙汁,“咕嘟咕嘟”喝了几口,一边忍不住用呛得都有眼泪的眼角瞄那一对有说有笑的男女。   只见那Eason好像瞄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看得她心虚了一下,赶紧把眼珠转回来。   大家吃吃喝喝地都差不多了,房间里的灯光暗了下来。   神马情况?!娄珂怡捏着杯子,有些紧张,忍不住慢慢挪到了Eason的身边,惹得旁边的大波浪尤物不满地瞟了她一眼。Eason倒是不以为意。   只见大家都朝向一边,天花板上降下一块白幕,一个年轻人,看上去是助手,接了一根什么线在自己的电脑上,然后白幕上便出现了幻灯片的界面。   娄珂怡松了口气,原来灯光暗下来是要放幻灯片啊,看来就跟大学毕业论文答辩是差不多的嘛!她以为是神马情况的。她忍不住擦了擦由于紧张额头上沁出的细汗。   与会的每个子公司都大略汇报了一下自己这个月的工作情况和变动,最后又带了带未来的发展目标。每人大概就10分钟的样子,很简短。   “一会我自己放幻灯片自己说。”Eason凑到娄珂怡耳边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   娄珂怡点了点头,心想这Eason倒是个不错的人,估计是考虑到自己才放了一个礼拜病假,工作放了一段不熟悉了。正好,借此机会看看宁正到底是干啥的。   只见Eason开始介绍,原来宁正这段时间以来,几乎是倾尽全力在争取东北某市政府的一个项目,竞争对手正是吴泽淼所在的Sunspot。   这个项目主要是为政府的一个窗口服务单位提供高效快速的软件解决方案,省去不必要的繁琐环节,实现多窗口同时作业。这个项目的主要难点是繁琐的后台数据库处理,其实搞出这个软件来不难,麻烦的是测试,一定要可靠同时方便使用。   这个项目的Demo(样本)已经制作完毕,就等着和Sunspot进行PK了。至于竞标价格什么,宁正一点也不担心,反正有宁远做后盾,资本雄厚,哪怕是亏本把这项目拿下来,只要能打响牌子,便是胜利。   这点上Sunspot就没有竞争力,作为在本地已经发展成熟,规模成型的外企,老板们还是希望做一笔赚一笔的。所以宁正只要技术上过关就行,完全能以本伤人。   毫无难度啊。娄珂怡在心里无畏地想着。   这时她忽然感到脚上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正看到一双在缩走的红底鞋。尼玛不知道你恨天高的脚跟是有多细啊?!   她忍不住蹲下去揉揉脚背。不对啊!大家都站的好好的,动也不动的,大波浪尤物怎么会踩到自己啊?   “你踩到我了。”娄珂怡压低了声音。   “是吗?那一定是你站到了别人的地盘上吧!”大波浪尤物端起手里的杯子遮住自己的嘴。   娄珂怡看她这举动,心想:原来是要面子朋友啊!可是这说的话听着话里有话啊!她指的难道是Eason?   娄珂怡想起之前两人说说笑笑,大波浪尤物说的兴起笑得前仰后合就差没贴到Eason怀里去的样子,不禁心生一阵恶心。原来这大波浪尤物是个大波,浪,尤物啊!   如果这尤物踩得是以前的娄珂怡,也许这事就这么算了,可是她踩的是谁啊?她踩的可以有仇不报非美女的米淇柠啊!   爱面子是吧?!米大小姐看着盘子里吃剩下的蛋糕残渣,心生一计。   她默默往后退了一步,从身后餐桌上拿了一张餐巾纸,假意蹲下擦拭鞋面上被尤物踩出来的一个印子,其实那印子不是什么脏东西,就是个小坑,再擦也擦不平。   尤物轻蔑地露出一笑瞥了娄珂怡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就凭你干扁野草,还跟我抢?   娄珂怡乘着尤物不注意,偷偷把蛋糕外围的一圈塑料薄膜包装嵌了小半张到她恨天高的脚掌下面。   然后不动声色的擦了擦手,又拣了几块奶油蛋糕慢慢用勺子把下面的蛋糕座一口一口的吃光,只留奶油在盘子里。   发言顺序是按照分公司成立顺序来的,宁正成立的时间最短,所以Eason发言玩,灯就亮了。   Eason抱着电脑走回来,娄珂怡赶紧远离尤物,把中间的位子留给Eason。   “短短大半年时间,这么快宁正就上轨道了,不愧是斯坦福First Honor(一级荣誉)毕业生孙于青啊。”尤物又举起杯子遮住自己说话的红唇。   孙于青?!原来这Eason便是她那前未婚夫后妈带来的那个她前未婚公公的私生子孙于青啊?!   她之所以记得这个名字,是因为别人都是追求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而他居然胜于蓝还不满足,还要再胜于青。多有野心的名字啊!所以她对这名字印象非常深刻。   难怪尤物对Eason青眼有加,他是这里除了她那前未婚夫外最称得上“高富帅”的人啊!   Eason礼貌的微笑了一下,一转头就看到娄珂怡手里的一盘奶油,诧异地皱了皱眉。   大家又彼此寒暄了几句,便三三两两走出了会议室回去上班了。   尤物送了一个临别秋波以后,摇曳生姿地往会议室门口走去。   “一”薄膜因为蛋糕屑的关系牢牢粘在了尤物脚底,还随着她的步子往鞋底钻去。   “二”心里默数完,娄珂怡还走上去离尤物近一些。   “三”只见塑料薄膜完全粘在尤物脚底板,会议室的地板那叫一个光可鉴人。   尤物再抬脚的时候,只听“啊”的一声,她脚底一滑整个屁股着地平沙落雁式摔在地上。摔下前她下意识地伸手乱抓,正一把把娄珂怡手里的蛋糕盘抓到了,整盘奶油整个翻下去,正落得她满脸满胸。   尤物那恨天高足足有12公分高啊,这一觉简直摔得她屁股都要开花了!   所有人都看向这个方向。   “你怎么啦?没事吧?”娄珂怡关心地上前去扶尤物,还伸出手去揭那奶油盘子,没想到只拎了一点边,一划,又往旁边蹭了一点。   “哎呀,这是什么?”娄珂怡揭下了尤物恨天高上粘着的蛋糕包装,在她眼前晃了晃。   尤物现在这张脸真是又扭曲又粘满奶油,别提多精彩了。   旁边早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娄珂怡一边扶尤物站起来,一边在她耳边回敬道:“下次别再站到别人的地盘上了。”   她说的其实是她自己的脚,可这话入了尤物的耳自然以为她指的是Eason。   尤物一把推开了娄珂怡,艰难地扶着她的细腰站了起来,狠狠地瞪了一眼娄珂怡,看着头发上的奶油,又羞又气,赶紧一瘸一拐地朝厕所方向走去。   娄珂怡隐下眼里的笑意,转身对Eason耸了耸肩。   Eason的眼里再次跳跃着奇异的火苗,嘴上却只是说:“走吧,回公司。” ☆、15大大滴JQ   作者有话要说:自从更错旧坑以后,老是无视这章空的,于是更出来的章节数华丽丽的少了一章,强迫症的偶看着14章直接跳到16章,难过啊难过,终于可以掰回来了!!!   Eason和娄珂怡正打算回宁正,忽然有人走过来,轻拍了拍Eason的肩。   “辛柏!”Eason回头见到那人,立刻热情地上前拥抱。   娄珂怡打量了下这人,眉眼间有些沧桑,看着像四十左右的年纪,体型保持的不错,五官端正,年轻时候应该挺玉树临风的。其实这人现在看着脸也不老,只是那种看透世故的眼神并不是年轻人能有的。   辛柏?辛巴?原来是狮子王啊!   重生前,她很难得才能记住人家的人名,人名这件事,早就过了建国啊抗美啊援朝啊什么的那个年代,早已进入无规则排列的阶段,这玩艺太难记了,而且以前家里一到逢年过节就人来人往的,实在太多名字要记了,于是她给他们一个统称,那就是:浮云。   很奇怪的是,记不住名字的米大小姐,连英语都没学好的米大小姐,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不知道是法文还是意大利文的那些大牌名字就很有天分,简直是过目不忘唉……   没想到这重生之后,她记人名字的功力见长,来一个就默默联想到一个词,立马就记住了。这是不是传说中重生后多出来的异能??   小姐,你实在是想太多了好吗?!   “什么时候回来的?”Eason和这个叫辛柏的似乎多日未见。   “前几天。跑了十几趟,这次在那边待了足足一个月啊。”那辛柏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说话间插了过来,把娄珂怡挤到了一边。   “一切都还顺利吗?”Eason继续问。   “还好,有些细节还没最后敲定,大方向都谈妥了,只有……”那辛柏似乎打开了话匣子。   娄珂怡对这些不感兴趣,在一边东看看西看看,忽然看到远处的孙为远正盯着她,见她也看向他,他便慢慢踱到门外。   对了,开完会要去见他!几楼来着?好像是28楼……   刚才戏弄尤物戏弄得太开心了,她都差点忘了这茬,此刻看到孙为远才想起来。   “那个……”她想和Eason打个招呼,说她走开一下,一会自己回公司,结果旁边这两个人聊得太投入了,完全无视她。   她耸了耸肩,便自己走出了会议室,可惜她到电梯门前时,只来得及见到孙为远的一丝头发丝,电梯门便关上了。   姐今   天心情好,我等下一班~~~她心想。   其实她倒不怕孙为远是因为工作找她,她敏锐地觉得孙为远和娄珂怡之间的关系不简单。此刻她一颗探求八卦的心跳地兵邦兵邦的。好奇死她算了!   到了28楼一看,想来这孙为远没有弟弟那么高调。宁正大厦整个30楼全是孙于青的办公室,这28楼,有好几个人的办公室。董事长办公室,不用问了,肯定是孙家老头子的。CEO办公室?董事长助理办公室?尼玛,孙为远在公司算是什么级别啊?哪个才是他办公室啊?   “请问您找哪位?”就在她犹犹豫豫敲哪扇门的时候,有个面容清秀的姑娘捧着一堆文件正从一边出来。   娄珂怡如同见到了大救星,赶紧报上名号:“孙为远。”   “哦,孙总的办公室在那里到底转角就是了。”这姑娘手指向娄珂怡背后方向。   “好,谢谢你。”娄珂怡又露出了招牌甜笑。   “不用。”这姑娘继续捧着一堆文件忙去了。   娄珂怡走到底,一看门上写的是执行总监。她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这是一个略有尴尬的职务。就好像赵一亭在老头子公司的位置一样,你说级别,挺高,你说实际职务,空,基本属于给老头子打杂,老头子想做不能做,不方便出面的事,由赵一亭去“执行”,而真的到了要“总监”级别处理的,又事事要老头子批准才行。   不知道这孙为远在宁远,是什么样的定位?   娄珂怡伸手敲了敲门,也不等里面回应便推门进去了。   孙为远正在电脑上看着不知道什么,满屏花花绿绿的,好像是什么图纸,见她来了便顺手关了。   “找我什么事?”孙为远抬头问她。   “哈?”娄珂怡心想这人失忆了吗?还是在这么短时间里重生过了吗?明明是他找的她啊!   “车祸前,你找我什么事?”孙为远补充了一句,他忽然想起,面前这人好像撞坏脑子了,连他办公室在几楼都不记得。该不会,连找他什么事也给忘了吧……   她找你什么事我怎么知道啊?   “没什么……对了,米……小姐这几天怎么样?”既然来了,不能白来啊,他既然去医院探望过,应该后面的情况也知道点吧。   孙为远闻言,侧着脑袋用眼角看着她,似乎她问出这   个问题来很令人诧异。   娄珂怡忽然感觉到有点被电到的感觉,有没有人跟他说过,他这个角度很像某朝伟啊,那眼神电力十足啊,她扛不住了。   “你是故意撞上她车的吗?”孙为远两手交叉用肘部撑在桌上。   尼玛老头子怎么从来没告诉她这孙为远这么有型啊?早点告诉她她还逃屁婚私屁奔啊,别说宅斗了,就算刀山火海,她也愿意陪着走一圈啊。   “不是……”娄珂怡迟疑了,她是故意的吗?娄珂怡怎么想的,她怎么知道!   “应该……不是……吧……”她又补充道,这可是一尸两命啊,娄珂怡应该不会吧。   孙为远似是审视了她一会,最后放下手,对她说:“别再去看她了,做好你的事情。你可以走了。”   神马情况?娄珂怡完全仗二摸不着头脑。   孙为远扫了一遍桌子,似是没什么能引起他兴趣的,便把老板椅转过去,脚搁在落地窗下的突起上,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知道是发呆还是午休。   这一幕怎么看着那么熟?   娄珂怡打量起了这办公室,茶色大办公桌,老板椅的大靠背把人完全遮住,落地窗,她想起来了!!!   她昏迷的时候在梦里见过!她还听过娄珂怡和老板椅后这人的对话!   这人和娄珂怡真的有JQ!而且根据对话内容推测,娄珂怡肚子里的娃应该就是这人的!她忽然愤怒了!枉她刚还惋惜错失了大好姻缘,原来他是个一边订着婚一边玩弄下属的渣男!   她把两手往办公桌上重重一撑,大声地宣布:“我怀孕了!”   椅背背后的那个人纹丝不动,似乎这个早在他意料之内,他语气波澜不兴地说:“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和梦里一模一样!后面的问题她都不用替娄珂怡问了,答案她已经知道了!   “尼玛!你都和人订婚了,你又不爱我,你招惹我干什么?!人渣啊?!”她骂得很溜。   “咻”的一记,孙为远转了过来,娄珂怡的反应大出他意料之外。   “我招惹你?”他笑了,一边嘴角往上扬的那种讥笑,“娄珂怡,你可真会装。”   咦??难道是娄珂怡勾引他?开什么玩笑!这几天就她的了解,这娄珂怡就是刻板严肃不苟言笑和人非常疏   离,简直是断情绝爱的灭绝师太!   有听说过灭绝师太勾引男人的吗?!这人是乘自己脑子坏了诬陷娄珂怡吧!   “我……我装什么了?”娄珂怡被他这一怔,气势瞬间弱了几分,看在孙为远眼里,却像是心虚一样。   “别以为别人都是傻瓜不知道你肚子里怎么想的。”孙为远靠在靠背上,侧着头看着她,很了然的样子,“你别忘了,我们是同类人。”   孙为远想了想:“目前,我和你的合作条件,还是有效的。不过我劝你,不要做对自己没好处的事,踩过界的事,做一次就够了。”   合作?条件?踩过界?尼玛的!我不是娄珂怡!她好想大声向全世界宣布啊!   轰隆!窗外凭空打了一个闷雷,似是在警告她。   好好好,我想想而已,不会真的宣布。   “我不干了!我退出!”姐惹不起,躲还不行吗?不管娄珂怡之前想得到什么,现在的她不想要了!   孙为远的脸上又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你是不是真被车撞傻了?你不给你妈报仇了吗?你不要他去你妈面前上香认错了吗?”   神马?还涉及娄珂怡的身世?这么复杂的剧情啊?!娄珂怡脸上的表情变成了个囧字。   “不……不要了吧。”她家的事关她什么事。   孙为远笑了,有些无奈有些觉得这事很滑稽的,他点点头:“好,那你把你去美国留学问我借的150万算上四年的利息还给我,我们两清。”   听说欠钱,娄珂怡眼前黑了黑。   神马?娄珂怡欠他150万?!所以她才勾引他的吧?!她是想钱债肉偿的吧?!不行!自己的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怎么还能再欠债,不管他们以前有什么瓜葛,现在都必须全清零!   “那我肚子里的娃怎么算?你要我打掉的话,总有医疗费、精神损失费、肉体损失费、误工费、青春损失费吧!”她顿了一顿,继续道:“而且我告诉你,这娃我坚决不拿掉,我要生下来,你不要不管,不尽父亲的责任没关系!我要他!那150万就当你为你那一炮的快感买单了!”娄珂怡心想,这下是彻底撕破脸了。   孙为远又笑了,这次他摇了摇头:“呵,伟大的我都要怀疑你不是娄珂怡了。150万我可以不要,不过你疯了吧,私生子的味道你知道得还不够清楚吗?   还是你以为你可以像那个女人一样,凭着私生子有朝一日嫁进我们家?”   他说的那个女人看来是孙于青的妈吧。娄珂怡心里忍不住赞了一句,不错啊。连娄珂怡的家人都没有看出来,他居然看出来她不是娄珂怡了,这以前的JQ必须是大大滴啊。   “要你管!”娄珂怡说完这三个字,转身就甩门走人了。其实她是听到孙为远说那150万算了,想着赶紧走人,免得他反悔。   孙为远呆了一呆,她说这“要你管”三个字的神情和语气,真是像极了一个人。   走出宁远大厦,她想着,得罪了大老板,虽说不知道他在公司权限有多大,可他到底是大太子,这地方是待不下去了,还是赶紧回去辞职吧,可是辞了职她要怎么活下去?她一个人倒还好,问题是现在还有一只。   她无限烦恼地摸了摸肚子,你个小拖油瓶!   忽然,她看到个大招牌,顿时眼前一亮! ☆、16娄珂怡是猛兽   救星啊!娄珂怡两眼放光地盯着马路对面的大招牌。   这次没有Eason的带领,娄珂怡下了电梯,居然连来的时候是从哪个消防通道门出来的都不记得了,于是她放弃原路返回,只得乖乖地从宁远大厦A座出来,绕过B座宁远百货,再上天桥回到宁正。   就在推门一出宁远,她一眼就看到马路对面,宁正的旁边,大大的的一个招牌写着XX银行,正是上次那银行主管说的他们总部所在。   娄珂怡心想,这真是想啥来啥,这下有救了,把支票兑现了,先逃离宁远再说。   哦也!她在心里欢呼雀跃了一下。可惜现在支票不在身边,放家里了,不然她现在去兑换了立马回去就交辞职信,现在还是暂且再忍耐一天吧。   等她穿过天桥回到公司,她简直已经快热趴下了。因为带着球,她都不敢用化妆品,就怕危害到人家的娃,什么防晒霜什么的一概都没有涂。虽然就这短短两段路,换了以前她的肤质,不抹防晒霜,估计立马就能晒黑一层,不知道这娄珂怡扛不抗晒。   一进宁正,她赶紧检查了下手臂,还好,只是皮肤晒得烫烫的,没有红,没有红应该就不会黑吧。啧啧,不得不说,这重生带给她的好处还是不少的,除了胸小了点,五官远看模糊了些,没有她自己的出落得标致,其他,例如能吃海鲜之类真是都升级不少。   她心情愉悦地回到自己办公室,一坐下就发现电话上留言的那个按钮一直亮着。   她打开留言,只听到:娄小姐,我是IT部门新来的小莫,Eason说你原来的电脑坏了,我们给你准备了一台新的电脑,请你回来后给我电话,我会送到你办公室来,我的分机是xxxx。   有电脑总好过没电脑,不然这漫长的下午,除了睡觉,她实在不知道该干嘛去。   就在她拿起电话准备打过去的时候,“多多多”有人敲门。   “请进!”她应道。   进来的是Eason,他手里拎着一个袋子,进门后,放在了娄珂怡的桌上。他依然背着他的电脑包,显然还没回过办公室,直接开完会就去买粥了。   “我看刚刚例会上你好像没什么胃口,早上又晕车吐成那样,给你买了一碗粥,你快吃了吧。”Eason一边说一边打开袋子,把里面的粥拿出来。   外卖盒盖子一开,一股粥的清香四散开来,娄珂怡确实还饿着,赶紧坐下,一口一口地喝起粥来,虽然只是一碗白粥,却是她目前最吃的下的。   “没什么事我先回楼上啦。”Eason见她吃得香,想来身体情况应该还好。   “好。谢谢你。”她抬头用漆黑的眸子看着他。   “不用客气。”Eason脸上的表情很慈祥,慈祥得让她想起赵一亭……   娄珂怡一边喝着粥,一边想着,娄珂怡这姑娘真是不开眼,身边放着这么一个体贴的Eason不要,非要舍近求远地去招惹孙为远,这算什么思路?   好吧,她承认,孙为远长得好像是比弟弟要好看那么一点点,属于浓眉大眼型,脸上的表情常年似笑非笑,有那么些魅惑,可是那浓眉总让人感觉有些阴郁。这弟弟孙于青虽然五官没有哥哥那么立体,可也算眉清目秀,关键是那气质一看就阳光健康路线啊。   孙于青被自己吐了一身,一点没生气,这脾气这风度,好的没话说了。而那孙为远呢?咄咄逼人,跟个女人斤斤计较利益得失,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   虽然都只接触了这一天光景,两相比较,明显弟弟的为人更胜一筹,而且哥哥还有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妻霸着,任谁都会选弟弟吧?难道是传说中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差距啊差距,娄珂怡你看不到这俩人的差距吗?良禽择木而栖,你倒好,就选了这么一块烂木头啊?这品味,不是良禽绝对是猛兽啊!!   难道孙为远是娄珂怡的真爱?可是听孙为远的说话,也不像啊,两人比较像为了各自的目的谈条件合作的人。   娄珂怡越想越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想不通,她索性放下调羹不喝粥了,又仔仔细细回忆了一遍重生前她看到的娄珂怡人生预告:堕胎……勾引男人……   啊!她终于想起来为什么她觉得好像见过Eason,她确实见过他!Eason不就是预告里,娄珂怡在高级餐厅里勾引的男人嘛!   勾引Eason以后她好象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Eason给整垮了……然后就是她自己吃了官司……然后她好像告诉了一个女人一切真相……再然后孙为远叫她去死,她就去死了……   这一连串的事情里,她能总结出来的是:一,孙为远是要拉拢她去整Eason,典型宅斗剧情;二,Eason爱上了娄珂怡,被娄珂怡骗了;三,娄珂怡好像有一个自己的敌人,这个敌人还是孙为远的真爱;四,娄珂怡好像在这个报复和协助夺权的过程里对孙为远动了真心;五,如果顺着这剧情发展,娄珂怡就算不自杀也会吃官司。   孙为远提到了四年的利息,那就是说,这个局他从四年前就已经开始布了?   她忽然有点好奇,孙为远和娄珂怡这两个八杆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到底是怎么勾结到一起的啊?还有真的是娄珂怡勾引的孙为远吗?娄珂怡勾引人是什么样子啊?   她掏出小镜子照了照,怎么看镜子里的自己怎么“良家”,实在脑补不出“自己”放倒孙为远的样子,她还是觉得孙为远用强的比较可信!!!   她揉了揉太阳穴,她本是一个没心没肺过日子,仗着有些小聪明横行无忌的人,为什么偏偏要来帮人家收拾烂摊子?   如果,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那是不是,更没有无缘无故的重生?   她努力回忆着自己看过的所有重生文的奥义,都有一条,改变人生。   可是这娄珂怡的人生要怎么改变啊?   梦里那些出现过的片断,是不是都要扭转过来那?   照这么说来,那她只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反着来,就可以挽救娄珂怡的人生了吧,一,留下肚子里的孩子;二,不让Eason爱上自己,那就不能陷害Eason,那自己当然也就不用吃官司;三,化解娄珂怡和别人的仇恨,这点对她来说其实最没难度,因为她压根就不知道娄珂怡的仇人是谁。   要做到这一切实在太容易了,反正也不指望孙为远能为肚子里这小子付出点啥,她只要卷包袱走人,离这一切你妹的宅斗公斗(公司斗法可不是公斗嘛)远远的,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一下子理清楚思路以后,她觉得心胸豁然开朗,唏哩呼噜就把剩下的粥都喝光了,然后一把抄起电话叫来了小莫,尼玛这么好的服务不用白不用啊!   “娄小姐,这是你的新电脑。”小莫递过一台新笔记本。   “嗯嗯。”娄珂怡接过去。   她看也没看那笔记本一眼,她的注意力完全落在这个小莫身上,这小正太长得,真是相当可爱啊。一对宝石一样圆碌碌亮晶晶的眼睛,镶在一张圆圆的小脸上,脸颊两旁有些肉,可是其实他一点都不胖,只是有些婴儿肥那种,完全就是一张长形的小包子脸。   嗯,长得很像她在一个车展上看过的一个男车模,叫什么来着?好像叫菊花小王子?对,就是他,世界知名跑车菊花跑车的车模!   好可爱呀么好可爱!她在心里叫唤了一声,让姐姐捏捏吧!   “还有什么事吗?娄小姐?”小莫见娄珂怡一个劲地盯着自己,有些紧张。   “哦。”娄珂怡清了清喉咙,“这电脑里的资料很重要,我今天就要用,怎么办?”   “这样啊……”小莫略微思索了一下,“我先帮你检查下硬盘有没有烧坏,如果烧坏了,那恐怕暂时没办法,如果硬盘没坏,我把硬盘拆出来送过来,你看行吗?”   “好,好,这样再好不过了。”娄珂怡点点头,假装开电脑准备工作。   “那我先回去工作了,有事你打我内线。”小莫说着便要退出去。   “谢谢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娄珂怡用公式化的口气,问出了一个有私心的问题。   “我叫莫扎特……”说起名字,小莫的脸上飘过了一朵红晕。   神马?莫扎特?这爹妈是多不负责任啊?!这小莫从小到大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啊?!他从小读自己名字都会在心里加一句你妹的吧!   “好名字……”娄珂怡憋着笑,安慰了小莫一把。   小莫有些窘迫地点点头,退出了办公室。   她被孙为远、孙于青、娄珂怡这三人错综复杂的三角关系搞得低落的心情,终于因为这个叫莫扎特的小正太又恢复了阳光。   打开新电脑,当她习惯地登陆围脖的时候,她发现她精分了,她现在是娄珂怡,可是她上的还是米淇柠的帐号,上面都是米淇柠的朋友,记录的生活都是米淇柠曾经的生活,以后她的生活都是她那些朋友不熟悉,不知道的。哪怕她可以潜水,只是默默地关心她那些朋友,可是他们和她,这辈子还会再有交集吗?   她是不是该忘了过去,走出过去呢……   好吧,最后上去看一下自己还是米淇柠时候的朋友们吧。一点登陆,跳转到她的主页,她就收到好多条私信,打开一看,居然都是私奔出车祸那天路露发来的:   “淇淇,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你真的要和吴泽淼私奔吗?淇淇?”   “淇淇,见到回复我!”   “你在哪,淇淇?”   “淇淇别去!”   “淇淇……”   哼,你当然不希望我和吴泽淼私奔啦,因为你们是一对奸夫□!娄珂怡心里忿忿不平。   等等,她激动地心情忽然瞬间被浇熄了,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她说怎么刚路过那银行看着这么眼熟呢!她那伪闺蜜,真小三,路露不就在这里上班吗,当年她经常来这接她一起去趴地(party)来着!   娄珂怡在心里盘算着,明天要不要顺便去会一会路露呢?   而另一个角落里,有人“咦”了一声,看着电脑上显示对方的远程桌面,为什么她会登陆这个叫“轮胎去死去死”的围脖?   这个“轮胎”他关注了,明明是那个名字很像米其林,时常出入城中私人聚会,孙为远的未婚妻啊…… ☆、17早起的鸟儿有正太   逛完围脖扣扣打打牌,终于混到了下班。   上班也没有什么难度嘛,娄珂怡心想。   是啊,那是因为你这不叫上班啊大小姐,你这充其量叫宁正宁远一日游啊!   下班前,娄珂怡接到了小莫的电话:“娄小姐,硬盘确实有些湿了,恐怕要等明天晾干了才能确定还能不能用,你看行不行?”   “哦,没事,明天就明天吧。”反正这几天都昏昏噩噩地活下来了,也不急在这一天了。   娄珂怡挂了电话,收拾了下包,忽然想到回家又要坐那九曲十八弯的“兴桥区观光大巴”,她就头疼。   就在她头疼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又响了,原来是尤心菲。   “姐,能走了吗?”   “走!”   “好,那楼下大堂见。”   “好。”   出了电梯,娄珂怡就见尤心菲和Eason站在一起聊着什么,显然两人是一起下楼的。Eason看到她走出来,跟她微笑点了下头,然后就说再见闪人了。   敢情是特地在这陪尤心菲等她啊,这老板还能不能再体贴一点了?   娄珂怡和尤心菲往公交车站走,其实娄珂怡想提议,坐出租车回去,虽说回家路途还是比较遥远,估计费用50,60的样子,但是两人一分摊,其实也没多少。   可是她想到以前的娄珂怡,一定不会有这样的要求的吧,这明显不是一个长久要过日子的平常人的生活方式。于是,她只好轻轻叹了口气。   公交车来了。娄珂怡这才发现,跟回家的车相比,早上过来的车因为起点站的关系,那绝对算是乘得比较轻松了。   只见车厢里一片黑压压的人头,一点缝隙都看不到,哪怕是坐着的人脑袋都被站着的人挤得贴在窗玻璃上,一个个烦躁而无奈地看着窗外,一眼望去就像贴窗坐了一排大头苍蝇一样。   “我们等空一点的车吧。”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娄珂怡心想。   “好。”尤心菲显然也顾虑娄珂怡现在的不便之处。   公交车满满载着一车人,很缓慢缓慢的启动了,引擎的声音听上去像老牛叫,但是起步以后迅速地把头卡入了旁边车道的一个车位。   见此情况,娄珂怡感叹了一把,谁说国产车质量不好的都应该来看看这公交车!尼玛超负荷超成这样,一会照样还能爬桥、下坡、转弯、抢道、加塞!每个公交车司机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啊有没有!   当公交车带着浓浓的尾气终于完全卡入旁边的车道后,娄珂怡和尤心菲终于看到公交车后面还跟着一部路虎。   娄珂怡不爱车,也不大懂车,可是当一个人几年来凡是有车展就有人送门票,有发布会就被邀请去参加,聚会总是听一帮男人在一起谈论车子,这个人一定多少也能辨别出一些什么来。   娄珂怡认出来,这是路虎2010年才发布的新款:极光。虽然在路上,她没见过几次这车,可是她对这车印象却很深刻。   男人一般都喜欢大车,喜欢车有霸气的前脸,强劲的马力和宽敞的空间。可是女人一般都喜欢圆润流线的曲线,与众不同的造型,而且车身一定不能太大,因为女人,没有几个是趴车高手,大车,只会增加前后左右蹭到的概率。   这部极光正好折中了男人和女人的两种不同需求,可以说设计的相当成功。   娄珂怡只顾着看车了,直到尤心菲朝着车里的人挥了挥手,她才认出来,开车的原来是Eason。强劲气里更多温和,低调又不失霸气,真是车如其人,这车还真符合他的身份,她心想。   只见Eason摇下车窗向她们招了招手,示意她们上车。   娄珂怡和尤心菲互相看了一眼,朝着车上走去。   “现在人太多了,我送你们回去吧,不然Clore又要晕车了。”Eason下车,为她们拉开一边的车门。   “谢谢你。”娄珂怡点了点头带头钻进了车里。   尤心菲便也跟着钻进了车里。   娄珂怡上车第一件事便是扣好安全带,她现在最强的就是马路安全意识了,重生成同龄孕妇已经够头疼的了,她可不想再发生点什么,重生成阿猫阿狗。   Eason回到车上,从后视镜里正见着坐在后排的娄珂怡拉着安全带满地找着插孔,插了半天都插不进,才发现自己插的原来是旁边位子的孔,然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去,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不禁弯了弯嘴角。   Eason似是知道这俩人住在哪,也没开口问就往前开,看来不是第一次送她们回家啊。不知道以前是送娄珂怡比较多呢还是送尤心菲比较多呢?   一路上,三人沉默了很久,大家好像认识很久,但是关系还很生疏,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   “这几天,我常想起在美国留学时候的事情……”虽然要离开,在八卦好奇心的驱使下,娄珂怡还是想套套尤心菲话,不知道尤心菲知点情不。   尤心菲只是轻轻“哦?”了一声。   前面的Eason倒是接了话:“你都想起什么事情了?”   看来这情形是套不出什么话了,而且其实她也并不知道她想知道什么,她能知道什么,于是她回答道:“好像也没什么事……”   “你那时候都独来独往,和中国同学没什么交集。”他又补充道,“和谁也没什么交集,除了教授们。是不是能回忆起来的都是学科和作业?”Eason看了眼后视镜里的娄珂怡。   尤心菲在旁边猛点头:“嗯,像你的风格,姐。”   “被你们看出来了……”天,Eason难道那时候就认识娄珂怡?尼玛,该不会早就对娄珂怡情根深种吧,所以娄珂怡后来才一勾引就一个准……   娄珂怡不敢再多说话,一路憋到家。   晚饭的时候,姨妈照例热情,姨父依然小心,娄珂怡自己满怀心事,本来自己只是想着辞职逃离宁正,逃离孙家兄弟,那么要不要逃离这个家呢?   如果离开,她会很舍不得的,虽然才短短几天,可是姨妈给了她20多年来没有的家庭温暖,她很留恋这种温暖。可是如果不离开,尤心菲还在宁正,还就活在龙卷风风眼附近,她肯不肯轻易让自己脱身也不清楚,注定还是远离不了江湖纷争啊。   唉,惆怅啊。惆怅地她翻出了支票yy了下今后的生活,没工作没家,钱也不多,不知道才够花多久,于是她更惆怅了……   本来她对娄珂怡的人生充满猜测充满期待,隐隐地,她把这人生当成RPG游戏在玩,蓦然,她发现再玩下去就是她被这人生游戏在玩了。   可是不管多不舍得,她面前的选择,似乎只剩下一个了……   第二天,尤心菲的闹钟才响,她还在是再多睡五分钟还是十分钟的问题间纠结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接起来一听是娄珂怡:“菲菲啊,我想起有些重要的工作要做,我先去公司了啊。”   尤心菲没有任何意外,这件事,以前的娄珂怡倒是常作,只是她不知道,现在的娄珂怡,在过去的人生里,只有这个时间还没睡觉,从来没有国这个时间已经起床的记录,这可真感动中国了。   娄珂怡怀揣着她的全部家当,在空无一人的车站等着车,她本来想打车的,可这地方实在是太鸟不下蛋,狗不拉屎了,连出租车师傅们都不愿路过。她只好默默去等公交车,她心想着,还好,今天这么早,应该不会再像昨天坐车坐得那么痛苦了吧?   车还没来,人倒先来了一个。娄珂怡有些近视,不是很深,她的包里有付备用眼镜,她嫌戴眼镜乡村女教师,又依稀记得听说孕妇不能戴隐形眼镜,所以就努力适应这个模糊新世界。她看了一眼那人的身影,模模糊糊的只看得清轮廓,她心想,糊口艰难啊,还真有和自己一样早起的鸟啊。   嗯,不管凤凰还是麻雀,你可不是鸟嘛,大小姐。   娄珂怡眼角的余光看到,那人朝自己的方向走来,越走越近,偌大的一个车站,那么多空位珂怡站,他为什么偏偏要挤到自己这里来啊?难不成他不是养家糊口等车上班的,是乘着早上人烟稀少,来打劫的??   娄珂怡慢慢地尽量不动声色地往车站站牌挪了挪,结果那人还是逼过来。喂,够了啊,你再过来我要抄包打人了啊!   “娄小姐,早!”那人似是欣赏够了她的慌张,终于开口。   诶??认识的??她转头眯缝着眼一看,来人居然是昨天那公司新人,包子脸小正太,现实版菊花小王子,大名鼎鼎,牛逼轰轰的小莫,莫扎特唉?!   “你也住这?”这世界是不是太小了点啊??   “是啊,这区房子最便宜,大学刚毕业,只有这区的房子我还租得起。”小莫自嘲地苦笑了一下。   经过最近几天的下基层锻炼,我们的大小姐已经知道几分世道艰辛了,她点点头:“嗯,我也只住的起这区。”   两人站在一起等车,娄珂怡是知道自己要离开,不想和这圈子里的人有太多交集,小正太则看着表情有些不自然,好像有些腼腆害羞,也并不开口搭话,就这么你也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地站着。   这种略有些尴尬的气氛,终于被公交车的来临给打破。   娄珂怡先上了车,走到后半截挑了个离门不远的靠窗位坐下。   小莫也上了车,满车只有司机,娄珂怡和他三个人,所有的座位都空着,可是他却很自然地就走到娄珂怡旁边的位子坐下。   诶?这小正太有意思,一会很腼腆害羞,一会又不尴尬的样子,好矛盾好可爱哦。   小莫坐下了,俩人依然无话,娄珂怡的注意力,也渐渐由小莫的身上转向了车外的景色,早晨坐车的人真不多,到很多站,师傅变意思意思减减速看没人就过去了,也不真停。窗外的景色一尘不变,都是老旧的小区,不然就是工厂。   一晚上辗转反侧的娄珂怡在这晃啊晃晃到外婆桥感觉的公交车上居然迷迷糊糊打起盹来。她的头跟着这车晃来晃去,晃来晃去。   一旁的小莫见状,把自己的肩膀凑过去了一点,娄珂怡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的头晃到了一个支撑物上,便顺势依了上去。   后面上车的人看来,女的睡得踏实香甜,男的表情温柔宠溺,都觉得这是一对尘世里为生计打拼,艰难却甜蜜的年轻人,有些还朝那眉目清秀的年轻人理解地一笑。   只有那不靠谱的女主角浑然不觉自己睡着了张大了嘴巴,正有一丝湿答答黏忽忽的液体要流出来…… ☆、18出门遇贱人   公交车晃晃悠悠得就像摇篮,头下又枕得踏实,娄珂怡这一觉睡得那叫一个香甜,如果可以,她都不想醒来。   她正做梦梦到和路露在法国嘎纳的赌场里一掷千金,她梦到她们一起拉老虎机,赢了好多好多钱,路露和她抱着跳啊笑啊,就像她们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多钱一样。   她还梦到晚上在酒店,她和路露穿着一样的闺蜜睡裙,睡在一张床上谈心事,路露凑到她耳边说:“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她刚想说好,忽然一回头发现身旁的不是路露,而是吴泽淼,路露正依偎在吴泽淼怀里,用一手支着头,对她不屑一顾地说:   我要他,不要你了……   我要他,不要你了……   我要他,不要你了……   不要你了……   不要你了……   小莫侧头看着已经从自己肩上滑到用头抵住他手臂的她,她梦到了什么呢?为什么一会笑那么甜,一会又默默地在流泪。   他轻轻推了推她。   她睡眼迷朦地睁开眼,揉了揉眼睛,发现,肿了,眼角还有些残余的湿润。。。   其实关于吴泽淼和路露勾搭到一起的事,比起吴泽淼,她更介怀的是路露对她的背叛,快二十年的友谊啊,就这样被一个男路人给抹煞了。   她假装打个大大的呵欠,掩饰着擦了擦眼角的泪:“到了啊?”   “到了。”小莫温柔地帮她把脸庞的碎发挽到了耳后,一点也没觉得这样的举止过于亲昵了。   娄珂怡往后避了避小莫的手,赶紧伸出两只爪子把睡得又毛又乱的头发都理顺。   小莫轻咳了一声,似是意识到自己逾越了,脸上飘出一朵红晕,又恢复了有些腼腆的样子,说了句:“走吧。”   “嗯。”娄珂怡应声站起身来。   小莫在前开道,她紧跟其后。早上路况好,车一直都开得挺平稳,娄珂怡嫌弃公交车的把手什么的不卫生,这会看车四平八稳的就什么也不拉,大剌剌地就往后车门走。   哪知道这时旁边一辆小车大概赶着上班正强行加塞,插到公交车前面,司机赶紧刹车,还不忘骂了句娘西皮。   娄珂怡本能地赶紧拉扶手,谁知惯性已经把她带出去了,她抓了个空,只有她的指尖从扶手上滑了过去。   她心想,完了完了,这一摔别说娃要摔出来了,五官还在不在原位都不知道了。   说时迟那时快,小莫赶紧一手死死拉住自己身旁的扶手,伸出另一手拉住娄珂怡那抓个虚空的手,一把把她拉向自己,那力道之大直把她拉离惯性,直扑他的怀抱,然后他顺势紧紧揽住她的腰。   旁人看着这两人,整个动作就跟跳探戈一样,心里不禁都喝了记彩。   娄珂怡只觉得她的腰被这小莫紧紧箍住,依偎在小莫的胸膛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她忽然有一种错觉,这不是一个青涩正太的稚嫩胸膛,而是一个成熟男人很宽很厚实的胸膛。   “没事吧?”车子重新启动,小莫已经卸掉了手上的力道,只是松松地挪到她肩上,稳住她。   “没事,谢谢你。”娄珂怡赶紧抓住扶手,自己找好平衡。   小莫松开手朝她点点头。   下了车,两人依然沉默地向公司走去,走进大楼的时候,小莫忽然指指大堂里面的便利店开口道:“我去便利店买早饭。拜拜。”   “拜拜。”娄珂怡点点头,走向了电梯。   电梯很快就来了,娄珂怡回头看看在收银台付钱的小莫,起了私心,便走进了电梯,久久地按着开门键,反正除了她,没有人在等电梯。   只见小莫买好早饭出来看到电梯门正开着,赶紧叫了一声:“等等。”   然后一溜烟就跑进了电梯,见里面正是几分钟前才说了再见的娄珂怡,不禁笑了下。   “电梯才来。”娄珂怡心虚地解释了下,然后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问了声,“早饭吃什么?”   小莫拿起袋子在她面前晃了晃:“包子。”   娄珂怡的脑海里立马脑补出了小莫那小包子脸吃包子的样子,一定很可爱啊很可爱。   她还在脑补这情景,电梯就已经到了26楼,小莫体贴地帮娄珂怡按住了开门键,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电梯。   “我检查好硬盘给你打电话。”小莫最后对她说。   她点点头:“好。”   如果她离开,她一定会想念这包子小弟弟的。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娄珂怡把干活的家伙都摊出来,搞出一副自己已经开工的样子,逛了一圈网,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动身前去银行。   她以为她来的已经够早的了,没想到前面早已排了一串老爷爷老奶奶。有时候她真不明白,这些老爷爷老奶奶每天都闲着没事做,为什么非要一大清早就出来挤公交,排银行,排医院。可是她也只得拿了号,乖乖在一边等着。   她无聊地选了个侧面对着门的位子,看着马路上的车流人流慢慢多了起来,这原本又现代又空无人烟让她有身在外国幻觉的大马路,又开始恢复它拥挤喧哗的真实面貌。   这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飘荡在银行侧门处,侧门是除了车库外通往电梯和楼上办公楼的必经之处,路露是不开车的,所以这里是她的必经之处,吴泽淼一定是来堵她的。他的手里似乎还拎着一袋早饭。   你妹啊!这服务太好了吧!当年大学里他都没有在学校门口或者教室门口这样等着她,给她送早饭啊!   贱人,娄珂怡在心里骂了一句。   正在她不爽的时候,叫号叫到了她的名字。   娄珂怡赶紧走到柜台前,掏出了自己的支票,塞进了小窗口,假装不知道这支票有任何问题:“我要兑换这张支票。”   这次的工作人员是个30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她仔细地看了一眼,又从小窗口扔出来了:“这个角皱了,不能兑。”   “不能兑?!这支票有什么问题啊?为什么不能兑?”娄珂怡瞪大眼睛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支票,装不知情,又把以前搞过的再来一遍。   “不能兑就是不能兑,这是规定。”那中年妇女脸肿眼泡肿,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语气也不太好,显然还在有起床气的阶段。   好嘛,这下连叫她回去重开张支票的话都不说了。   看来女人难搞,中年妇女更难搞,有起床气的中年妇女最难搞!   “你这是坑我钱!叫你领导出来!”娄珂怡也没睡醒,又一大早看到了贱人,也是一肚子的脾气。   于是柜台后走出来一个气质姣好,笑容可亲的一样30岁左右的女人。跟着又是一套升级到领导那的安抚流程,不过这次不同的是,娄珂怡又把谎给扯大了。   “你不知道啊,这张支票”娄珂怡饱含深情地望着经理手里的支票,“是我叔叔临终还给我爸爸当年借给他买房子的钱,他把支票给我以后就咽气了啊。他们家两个孩子现在正在抢遗产抢得不可开交,如果我说我这支票废了,他们是再不会给我补的了。”   娄珂怡咬了咬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爸爸早几年下岗了,我妈妈得了癌症,现在医院正等着这笔钱做手术。不瞒你说,”   她瞄了瞄左右,压低了声音:“我这又大着肚子,我男朋友不认账不肯跟我结婚,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这钱对我们一家很重要啊。你给我想想办法吧。求你了。”说完这一大段,娄珂怡自己都被自己编的这假作真时真亦假的故事煽情地红了眼眶。   那大堂经理听了,也是无比同情她,为她鞠了一把热泪。   大堂经理摩挲着手里那一角卷曲的支票,想了很久,最后抬头对娄珂怡说:“这样吧,小姐,我帮你问问我的领导,你过两天带着支票再来找我,这是我的名片,我姓叶。”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   娄珂怡赶紧接过去,感激地对她说:“麻烦您一定帮我想想办法,我妈妈还在医院等着。”说着眼眶就又红了,她心里像那有记忆以来就没见过的老妈道了个歉。   “我不能保证什么,但我一定尽力。你别太着急啊,船到桥头自然直。”大堂经理向娄珂怡伸出手。   娄珂怡重重地回握,仿佛她是救世主一般:“谢谢你叶经理,真的谢谢你,我们全家都谢谢你,我这辈子都谢谢你。”   告别叶经理一转身,娄珂怡就看见吴泽淼还在银行侧门那等着。   尼玛你真当自己是看门狗啊。娄珂怡在心里鄙视了一句。   她才走到银行门口,就看到吴泽淼还真堵到了他想堵的人。   一头长卷发,风情万种的路露正穿着一身米淇柠陪着她一起去买的套裙,拎着米淇柠去年送她做生日礼物的驴牌包包,跨下出租车,出现在侧门前。   吴泽淼见到她立刻就迎了上去。   你妹啊!一大清早钱没拿成,还遇到这俩贱人演痴缠戏! ☆、19好基友,好朋友   娄珂怡心里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拿了一份银行理财产品介绍,走出银行大门。   银行旁边是一家房地产中介公司,这比邻而居是故意的吧?要买房吗?去隔壁贷款吧!银行存款太多?去隔壁买房吧!尼玛,没准这房地产中介和银行背后还是一个老板有没有?!   娄珂怡拿着理财产品介绍,蹭到房地产中介门口的楼盘介绍前,假装看看理财产品,又看看楼盘介绍,似乎自己手里正捏着大把钱,拿不准投资在什么上面的样子。其实,她只是想看看这俩贱人到底演哪一出,虽然明知道自己多半会被气死……   从房地产中介的落地玻璃反光里,娄珂怡见到路露推开了吴泽淼,看也不多看他一眼地往侧门走去。   “路露,路露!”吴泽淼追上去,大声叫唤着。   路露听他动静有点大,顾虑地看了几眼四周,这个时候大家陆陆续续都来上班了,早有不少人好奇地回头看他们,如果不是大家赶着上班打卡,估计真能围出个圈来看好戏。   “你干什么?”路露停下了脚步,压低声音问他。   “自从……车祸后,你都不来找我,打电话给你你不接,网上留言给你也不回。到底怎么了?我哪里惹你生气了?”吴泽淼也压低了声音,可是伸长了耳朵的娄珂怡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被省略掉的应该是米淇柠三个字吧,尼玛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万恶的马赛克了?!   娄珂怡想想自己以前和吴泽淼吵架,最高纪录是一晚上不接电话,第二天一觉睡醒一般都想不起来前一天为了神马和他吵,如果他再打电话进来,一定架不住立马就服软了。尼玛这路露本事真大啊,一个多礼拜了就这么放着人家不管不问啊,这在哈佛混过的人就是沉得住气!   路露的脾气娄珂怡再清楚了不过了。她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她俩去香港海港城一带血拼,导购小姐见她消费力强拉着她说了不少话,夸她皮肤好夸她有气质还夸她有品位,虽然她不至于飘飘然,但确实听得受用,忍不住和导购小姐多聊了一会,多买了几样。   一旁的路露当时一言不发,只是一张大便脸,后来从商店出来就数落她见到导购小姐就把一旁的自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生了她一晚上的气。最后她又是陪路露上山顶看夜景,又是吃烛光闺蜜餐,路露才算原谅了她。   她转念一想,嘿嘿,该不会是因为吴泽淼要和自己私奔,路露吃醋了吧,后来又见他常去医院看自己的植物人肉身,肯定醋上加醋啊。这敢情好,如果自己能永远活成他们中间的一根刺,那相当于自己调过头来当小三啊,不费吹灰之力就大仇得报。不错不错~~~   “小姐,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娄珂怡看得正兴起,忽然身边冒出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啊?”娄珂怡调头一看,一个穿的西装笔挺,头发上擦满发蜡的小年轻正在问她。   看胸前的胸牌,这小年轻应该是面前这家房地产公司的职员,这大热天的还穿着西装,养家糊口真是不容易啊。   “不用不用,我就看看……”娄珂怡赶忙朝他摆手。   “这上面的不是最新的房源,我们店里还有很多房源,您有时间的话,我可以……”小年轻殷勤地介绍着。   娄珂怡只觉得他嗡嗡嗡严重干扰自己看好戏,没等他说完就不耐烦地一挥手:“姐一分钱都没有,要接客找别人去。”   神马?接客?自己看着难道像某种水里游的家禽吗?小年轻一大早碰一鼻子灰,臭嘴臭脸地走回店内,还轻声嘀咕了一句:“这都什么人?!”   苍蝇终于飞走了,只见一边那俩人的矛盾似乎在这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已经升级了。   “没感觉?”吴泽淼的音量又上去了,“你对我没感觉当初来勾引我?”说着就抓住了路露的双臂,猛烈地晃着。   娄珂怡心里感慨,啧啧,吴泽淼这是被咆哮教主马教主附体了吧?!自己认识吴泽淼这几年,他从来都是从容不迫,真没见过他这么失控,路露真是个会折磨人的小妖精啊!自己跟她比起来段数真是太低了!   “你放手!”路露的音量也大了,说着便从咆哮吴的魔爪下挣脱了出来。   一挣脱出来她立马就后退一步拉开两人距离,同时伸出一只白白嫩嫩的玉手指着咆哮吴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我都说了对你没感觉,你还要死缠烂打。你再骚扰我,信不信我报警!”   吴泽淼这时情绪迅速变化,由上一刻的失控迅速变成失魂落魄,颓然不可置信地看着路露:“报警?你要警察来抓我?你怎么忍心对我这么残忍?”   精彩精彩太精彩了,娄珂怡在旁边看得简直想要鼓掌了,吴泽淼你不去拍电影真是浪费人才啊,不然哪还有梁影帝的事啊,什么康城影帝威尼斯影帝东京影帝必须来个大满贯啊!   “不怕老实告诉你,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你,不过是你自己心里有邪念,自作多情罢了,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路露斜眼看到周围路过的同事越来越多,赶忙撇清。   “自作多情?那你为什么拆散我和淇淇?我和淇淇本来感情很好,都是你,都是你这个狐狸精,你是不是说过淇淇和我不合适,我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和你才应该在一起??我当时真是被鬼迷心窍了,才会被你勾引对不起淇淇!要不是你,淇淇现在也不会躺在医院里醒不过来!淇淇可是你最好的朋友!你怎么能这么对她?!”这吴泽淼真是唱念做打俱佳,说话间,眼眶都红了,声音都嘶哑了,完全一副拷问世人良知的样子。   要不是那天电话里吴影帝露了馅,娄珂怡此刻也要被他骗过去了,此刻的他看着多无辜啊,坏人只有路露一个啊!沙发,沙发在哪?板凳,板凳在哪?娄珂怡真想有个地方坐着好好看戏。   路露冷笑一声:“你还有脸提淇淇?淇淇就是因为相信你,要跟你远走高飞浪迹天涯,现在才会躺在医院里,我真后悔没早点让她知道你的真面目!那她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提到米淇柠,路露的情绪也激动起来,眼眶也红了起来。   等等!这什么情况,感情路露是自己这一国的?为了揭穿吴泽淼的真面目才和他虚以委蛇???   难道我错怪你了?路露?   围观的人开始多起来了,估计是这会儿大家打完卡了,都溜班出来看好戏了。   娄珂怡也不用伪装了,光明正大地混在人群里看他们互咬。   人群里的窃窃私语不时地传入耳中:   “这路露好好的一个小姑娘,怎么跑去做小三啊……”   “难怪你之前约她她不答应,原来人家喜欢有女朋友的男人,不喜欢你这种单身的?……”   “……居然抢自己好朋友的男朋友……”   “我就说她平时打扮地这么性感妖艳一定不是什么好女人……”   娄珂怡的拳头不知不觉地握紧了,无论路露怎么对她,她们都曾经是彼此最好最亲近,好得能穿一个不辣(bra)的朋友,所谓的好基友,一辈子,说的就是她们俩,此刻听到人家这么捕风捉影地往路露身上泼脏水,她真是有点生气。   吴泽淼这男人,太豁得出去了,他今天才不是真心来送早饭求复合的,看来一早就存了路露不和他复合,就要搞臭路露的心。   这样的三角关系里,男人固然可恶,但是小三一般才是最北人唾弃的一个。男人最后大不了拍拍屁股,“我只是犯了一个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然后就转身走人了。只要浪子肯回头,绝对还是金不换的!   这些闲言碎语显然路露也听清了几句,尴尬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她冷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就是看上了淇淇家有钱,能让你少奋斗20年,你才和她在一起的。但是你一点也不爱她,所以你才来勾搭我,一边勾搭我,一边说要带她远走高飞。你们约好私奔的那天,你想过我吗?她车祸昏迷后,她爸爸和孙为远达成共识,等她一醒俩人就立刻结婚。你一看她昏迷你没好处,醒了你也捞不到好处,你想着不能两头落空,就又想起我来了,我说的对不对!”   围观的群众里一阵哗然:   “啧啧!”   “这男人真够贱的……”   娄珂怡心下一片冰冷,虽然这一切她已经自己猜到了,今天听路露说出来,还是觉得凄凉,她俩都凄凉,都不过是被面前这男人给玩弄了。她一直以为,她和吴泽淼这样象牙塔里的爱情才是真爱,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实在是图样图森破啊!(Too young, too simple.)   路露见舆论已经导向自己,又用鼻子哼了一声:“好在我对你一点感觉也没有,不过是为了向淇淇揭穿你的这面目,才演戏引你上钩。不然,我和淇淇就都被你给骗了。”   吴泽淼似是料到了路露会说这事,一点也不慌张。是啊,他原就是长于人情世故的,这次既然来得撕破脸,那必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只听他“哈哈哈”笑了几声,冷下脸来说道:“我们俩才是被你给骗了!你别装了,你根本就不喜欢男人,你喜欢的是女人,而且这女人正是你最好的朋友,米淇柠!” ☆、20流氓不可怕   吴泽淼的这句话如同一颗深水炸弹一般在人群里炸开了花。   路露完全没料到他会说出这句话,她的脸刷一记就白了,支支吾吾道:“你……你……你在说什么?!”   围观的人们都在注意着她的反应,她这一白,她这一支吾,恰恰肯定了一大半人对吴泽淼说法的将信将疑。   娄珂怡听到这句话,只觉耳边轰了一声,浑身的血液都往脑门上涌。神马?好基友居然真的是基???   她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后脑勺正撞在后面的人胸膛上。   “对不起。”她头也没回,目光依然胶着在路露的脸上。   围观的人群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这路露看着不像拉拉啊!”   “她喜欢的居然是女人???”   “天哪……”   路露快被气疯了,她咬牙切齿地冲着吴泽淼吼道:“你疯了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吴泽淼这时倒淡定了,他后退了几步远离路露的可攻击范围,冷笑道:“你想不到吧,之前你借故接近我让我帮你修电脑的时候,我看到了你的私密日记,你在日记里说:为什么会有淇淇这么好玩的人,你好喜欢她。你说,你尝试接受男人的追求和男人接吻,可是你觉得好恶心,那时候你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全是淇淇。”   旁边的人群啧啧声一片。   “够了够了,不要再说了。”路露捂住了耳朵。   吴泽淼不依不饶地继续说:“你还说你恨我,你恨我抢走了你的淇淇,你一定要想办法破坏我们。”   “你胡说!”路露看着吴泽淼的眼神就像要吃人一样,可是她往前冲一步,吴泽淼就往后退一步,而且现在这么多人,她根本什么也干不了,如果没有人,吴泽淼此刻一定血溅当场,被她杀人灭口了。   “我胡说??”吴泽淼冷哼一声,“你和淇淇一起出去玩住一间房间的时候,你还乘她睡觉的时候,拍了很多你们的亲密合影。你的日记和照片,我都有拷贝,要不要我公诸于众?”   “你就是胡说!”人群里忽然出现了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大家应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一板一眼职业装的女人慢慢从人群里走出来。   “路露的那些所谓私密日记,是我帮她写的,她和米淇柠的合照也是我帮她们拍的,一切都是我们计划好的。”说话的正是娄珂怡。   吴泽淼只觉得眼前出现的这个人很眼熟,却完全想不起来在哪打过照面。   路露也是满面差异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还是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和米淇柠的世界里什么时候出现过这号人物。   “你是谁?”吴泽淼站在上一层台阶,居高临下地看着娄珂怡问道,语气里充满了质疑。   “我就是路露,米淇柠的发小,美少女铁三角之一的娄珂怡。连我都不认识,你以为你和她俩的交情能有多深?别在这丢人现眼了,吴,泽,淼!”娄珂怡故意在他的名字上加了重音,停顿来读。   之前吴泽淼和路露的对话都没有提过吴泽淼的名字,此刻娄珂怡准确无误地叫出来,吴泽淼对她的身份不禁也将信将疑了起来。甚至连路露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对这个人选择性失忆了。   “当时路露正被一个她不喜欢的男人追地不堪其扰,被烦得简直想去死。于是我们仨一商量,决定让露露假装拉拉暗恋淇淇,然后我把这些日记和照片无意地泄露给那男人,好让他死心。是不是有这么回事,路露?”娄珂怡坦然地看向路露。   路露见状赶紧就驴下坡,拼命点头道:“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娄珂怡转身向各位路人,大部分都是路露的同事说道:“你们自己看看,路露哪里像拉拉了,我最烦有些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   她这言下之意是,说路露闲话的都是吃不到葡萄的啊,那几个议论路露的男同事立刻噤声了。   娄珂怡外表生得老实巴交的,虽然这是一个各种形态都存在都合理的世界,但是路露这样一个大美女是拉拉这事实在太天方夜谭,一大半路人其实已经偏信了娄珂怡的话。   娄珂怡又转向吴泽淼,轻蔑地一笑:“你以为你有多少魅力,我来告诉你吧,你根本就是一个你妹的人渣。我们早就看出来你追淇淇的时候动机就不纯,淇淇和露露打赌你能装多久,一个赌三个月,一个赌一年,想不到她俩都输了,尼玛你居然能虚伪地装满四年!”   娄珂怡走到路露身边,轻轻帮她捋了捋她因为激动而猛烈起伏的后背。   “我告诉你,淇淇根本不喜欢你,你觉得有多少真心相爱的情侣谈恋爱是可以一个月才约一次会的?露露也根本不喜欢你,你以为就凭你也值得我们铁三角起内讧?本来这次,她们俩就是想和你三口六面大家当面对质,揭发你的假面目让你无话可说,可是谁知道淇淇遇上了车祸,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娄珂怡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的。   娄珂怡不等吴泽淼张口,接着数落他:“尼玛你就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渣男,妄图靠女人发财,吃软饭的小白脸,结果尼玛自己憋不住要红杏出墙,被揭穿了,因爱生恨,不对,我高估你了,你就是平白无故的生恨,居然尼玛还有脸跑到这里来撒野?你这个卢瑟(loser),男人活成你这样尼玛还不如去死!谁要是信你的话谁就是尼玛脑残!”   周围的路人听娄珂怡把话说得这么狠,纷纷噤声,不敢再窃窃私语,就怕被归类到脑残那类里去。   其实大部分人和人的能力差别并不是很大,而之所以处理起事情能力有差距,做得好的那些人只是准备的更充分,设想的更周全,能对突发情况及时应变而已。   可是遇到娄珂怡这样无厘头的人,吴泽淼这下终于有些懵了,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完全打乱了他的设想,隐隐地,他觉得娄珂怡的话有重**ug,可是真要找又找不出什么切实的漏洞来,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这就是,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流氓有文化,有文化的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有文化的流氓看着还很可信。   他涨红了脸,最后只是愤愤地扔下一句:“你!你等着!”   “等着,我等着呢,等着你来说我,露露和淇淇3P呢!”娄珂怡此语一出,路人哄堂大笑。   哄笑声里,吴泽淼几乎是夹着尾巴逃窜走的。   吴泽淼一走,路人们见没戏看了,纷纷“切”啊“切”地都散了。   “谢谢你。”路露赶紧地看着这个“陌生人”。   “没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娄珂怡不动声色地和路露保持了点距离。   “可是……你怎么会知道我,吴泽淼和淇淇的事?”路露确认是不是自己失去了一些记忆片段。   “就是从你们刚刚的对话里推理出来的,看他一个大男人欺负你看不过眼而已,你别多想。”娄珂怡连忙打哈哈。   吴泽淼这名字也能推理出来啊?您真神了有没有大小姐!   路露知道她不会再多说,只是点点头,感激地朝她笑笑:“那我先回去上班了。这是我的名片,有空给我打电话,我想请你吃饭,好好谢谢你。”   说着路露从包里掏出名片,双手递上。   娄珂怡虽然礼貌地接过名片,嘴上却说:“真不用客气,拜拜。”   一转身,娄珂怡想的是,尼玛,那些日记照片是不是真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了,还敢找你吃饭吗?从来没有想过一起买内衣,一起夜聊睡觉,甚至一起进过澡堂坦诚相见的好闺蜜居然暗恋自己!!!   不对!自己以前在夜店玩high了的时候好像还和路露接吻过!!!买Bra的时候,她还摸过自己的胸给自己算尺寸!!尼玛!!!现在想起来,这都算哪一出啊!!!人家根本是抱着爱恋的动机在和自己亲亲,看自己**啊……   娄珂怡忽然有内牛满面的冲动,她心头涌上一股被QJ的感觉,说被路露QJ了吧,也不算,说是被生活QJ了吧,也差得远。唉……反正她被QJ了,QJ犯已逃逸不可查……   她不知道,此刻路露心里在想的是,自己长这么大,只认识一个人会脸皮厚地说自己是美少女,会激动起来就满嘴尼玛,爱骂人卢瑟,爱叫别人去死,这个半路冒出来的程咬金,给她的感觉好熟悉啊,这事太古怪了!   娄珂怡走了两步,发现自己原来站的位置后面站着个人,一动也不动。   此刻见她终于看到了自己,那人朝她一笑:“原来你是美少女铁三角成员啊?以前从来没发现你口才那么好啊!看来让你负责技术部门真是屈才了,应该调你去市场部直接单挑客户啊……”   娄珂怡“嘿嘿”干笑了两声:“想不到你也来围观了啊,Eason……你对八卦也这么有兴趣啊?” ☆、21弃之如敝履   娄珂怡看清身后的人,“嘿嘿”干笑了两声:“想不到你也来围观了啊,Eason……你对八卦也这么有兴趣啊?”   Eason并不理睬她反常的热络,只是抬手看了看表:“现在好像已经是上班时间了嗯?”   “嘿嘿,我看大家最近工作很辛苦,我下来买个咖啡什么的犒劳下大家。 ”娄珂怡随口扯了个谎。   她不该忘了,Eason同学就算看上去再Nice,终究也是她的老板。老板的属性都是逃不掉那几样的,压榨剥削,恨不得手下的马儿都光干活不吃草。   “哦~~原来是这样。”Eason做恍然大悟状,“我还以为你是特地来给你的好基友解围的。所以……”   他停顿了一下,瞄了瞄娄珂怡空荡荡的双手:“你买的咖啡呢?”   “正要去买,”娄珂怡耸耸肩摊开两手,“谁知道一出来就看到恶男因爱不成欺负弱女子,咱总不能坐视不理吧,俗话说的好,‘路见不平一声吼,吼完继续买咖啡’,你说是不是……”   Eason清了清喉咙掩饰了下眼里的笑意,他明明就是开车上班路过,看到她猥猥琐琐地在房地产中介门口被职员骚扰,于是才忍不住停好车走过来看看情况。这整个过程,至少也得有半小时了吧?   他记得她以前可从来不是一个八卦,好打抱不平,上班偷懒,说话没句真话的人啊……车祸对她的影响真有这么大吗?可以完全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和人生观世界观?   “走吧,最近大家是辛苦了,咖啡我来请。”Eason用下巴朝着旁边的Star**s星法克示意了下。   “这……”这真是太好了,娄珂怡心里这么想,可是面上还是做着很勉强的样子,似乎让Eason出钱是卖给了他很大面子的样子。   “那好吧……”她最后迟疑地说,然后带头走向了星法克。   一推门醇厚的咖啡香就扑面而来,娄珂怡从来不爱喝咖啡,她以前的体质太敏感,这玩意会让她彻夜,好吧,是彻日,睡不着觉,而且她也不自虐,她只爱喝甜甜的东西。可是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这咖啡味道好香,香得让人觉得心忽然一踏实,不管正发生着什么事情,这一刻,只属于这咖啡香。   多年以后,每当她路过星法克,她还是愿意走进去点杯巧克力,坐下,静静地闻闻这咖啡香,想想Eason这个人。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下面有多少员工,不知道要买几杯咖啡,好在Eason全权代劳了,原来她下面有11个人啊……   Eason一手提了四杯咖啡,剩下的四杯由娄珂怡提着,两人慢慢地走回公司。   “那个政府项目,我们胜算大吗?”在见过吴泽淼刚刚那一幕后,她很不爽。   “这个问题,不是应该你告诉我吗?”Eason侧头看着她,用标准的老板口气。   她怎么给忘了,这是职场,她和Eason不是朋友,她只是他的下属:“大家都尽了全力,我只是想知道还有什么别的是我们可以努力去做的吗?”   Eason习惯性地轻轻皱了皱眉:“别的?譬如?”   “譬如,有没有哪个有话语权的人,咱们可以收买一下?或者有没有什么重要人物有把柄在咱们手里?或者有没有谁欠着你家人情之类?”娄珂怡回想了一下老头子都是怎么处理业务的,然后心想,这些手段都好狗血啊,可是还挺有用的吧……   Eason显然没有料到娄珂怡会有这样的建议,作为一个在国外接受了大部分教育的人,这不是他的风格。   他以为,这也不是她的风格,在他看来,她一直是一个一板一眼原则性很强的人。   当然,他知道很多人是这么做事的,他知道入乡随俗会让事情变得简单顺利,可是他迈不出去这一步,或者说他不想迈出去这一步。   而现在,对他来说如此艰难的一步,为什么娄珂怡说来,这么轻松?就好像是一道题目的答案一样……   “有没有?”娄珂怡看向Eason的眼神里满是饥渴,是的,没错,是又饥又渴,充满期待的眼神……   “可能没有,也许有吧……”Eason被她的眼神望地背心里出了些汗,有些不知所措。   “那就去挖掘挖掘。”娄珂怡点点头,她坚信一定有捷径的。   她的语气变得无比坚决,眼神也无比坚定,颇有些当年某位伟人披着外套站在橘子摊头,指点江山,激扬卖橘子的气魄:“这个项目,我们势在必得。”   尼玛的,就算教训不了吴泽淼,教训下他的公司也好,以后她就盯上他们了,他们要什么项目她就抢什么项目,直到把Sunspot赶出这片市场为止,尼玛的,这样看你还有没有安乐茶饭吃!!   矮油,大小姐这次火气真大,虽说这想法也忒自不量力了一些。   不是个爱轻易许诺的人,可是看着她的表情,他答应了,而且他会做到的。   这一刻,他们就像掉了个个,娄珂怡是老板,Eason是听指令的小兵辣子一样。   “你怎么忽然看好这个项目了?”Eason感到些诧异。   诶?原来娄珂怡不看好这个项目吗?那她还负责这个项目?娄珂怡眼前花了花,尼玛要兜回来的事情怎么这么多!!   唉,那是因为这公司刚起步,只有这一个技术部门,就算她再不看好,当然也只能由她来负责啦,大小姐……   “你知道,人的想法是会变的……”娄珂怡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45度角仰望天空,整个人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忧桑……   “人就是这么善变。有时候你这一刻想要的,下一刻就会弃之如敝履,有时候你这一刻看得懒得看一眼的,下一刻也许又奉若珍宝。这就是人,永远看不清自己的心,永远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说完,娄珂怡伸出空着的一只手挽了下脸旁的碎发,眼神依然放在远方,正入着自己很知性很哲理的戏。   一旁的Eason久久地不言语。   娄珂怡转头看向他,只见他眉头深锁,似有很重要的事情想不通。   嘿嘿,被姐怔住了吧,娄珂怡脸上依然严肃,心里却乐开了花。   Eason沉思了一会终于侧头看她,悠悠地吐出一句:“奉若珍宝我懂,可是,弃之如敝履……”   他停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羞赧地问:“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啊?”   娄珂怡眼前又花了花,尼玛,这什么人啊???语文这么差的?!还有,听话会不会听重点啊?!   娄珂怡想了想,表情促狭地回答道:“这是一句方言,敝履就是婢女,弃之如婢女就是说这人这事特别没地位,就像婢女一样随时可以被炒鱿鱼的意思。”   Eason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南方方言啊,敝履,婢女。”   “嗯嗯嗯。”娄珂怡的头点的像捣蒜一样,肚子里都憋笑憋得快抽筋了。   不知不觉,娄珂怡和Eason两人已经走回了宁正。Eason帮娄珂怡提着咖啡一起去26楼。   两人才一出电梯,就遇到了似乎正从厕所出来的小莫。   小莫看到这俩人一起从电梯走出来,赶紧上前打招呼:“娄小姐早!Eason早!”   Eason朝他点了点头。   娄珂怡则热情地招呼住他:“来的正好,请你喝咖啡。”   说着她便递上了一杯咖啡,反正她本来也不爱喝,现在这身体状况估计更是不能喝了,偏偏Eason买了她的份,她也不好推,这下正好顺水推舟了。   “谢谢娄小姐。”小莫接过去,小包子脸上绽出一个阳光笑容。   啧啧,小包子原来还有个小酒窝呢!娄珂怡心里默默欣赏。   “叫我珂怡吧,别老是娄小姐娄小姐的了,听着忒生疏。”娄珂怡对着小莫微笑着说。   “好,珂怡。”小莫这孩子真是听话,又乖又萌啊。   一旁的Eason见状挑了挑眉,娄珂怡最近太奇怪了,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记得在美国同学的时候,自己刚开始叫她的英文名Clore,她总是接着说:“Lou”。提醒他叫她全名,或者叫她Lou。仿佛在说,他和她没这么熟。   要不是自己每次都装失忆继续叫她Clore,渐渐地她终于发现在这场拉锯战里她是不可能胜利的,才最后放弃了纠正他。   他一直以为这是娄珂怡生性淡然,不爱与人深交的关系,她对每个人都是这样的。这几年她对公司其他同事也确实都是如此生疏。   可是她现在居然这么和蔼可亲地叫莫扎特叫她“珂怡”?   难道这不是她的性格问题,而是他的问题?是他没有莫扎特有魅力?是他比较面目可憎吗?还是她真的变了?   但是他又实在有些难以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因为一场车祸带来的变化…… ☆、22十一罗汉   “珂怡,你原来电脑的硬盘还可以用,我装了个盒子,可以做移动硬盘,里面的东西都还在。 ”小莫一边说一边帮娄珂怡和Eason推开楼层大门。   “太好了。”娄珂怡听闻这句话眼前一亮。   经过支票无法兑换和吴泽淼的事情后,她恐怕自己还要在娄珂怡的老世界里逗留多一点时间,最起码也要亲手了解了吴泽淼,攒够了半年一年的生活费才能迈步向前走吧。既然如此,那么深入了解一下娄珂怡此人和她的事情还是很有必要的。   这小莫真是给她送来了一场及时雨啊。   她拍了拍小莫的肩背:“干的好。”   触手之处一片厚实,小莫的面容看着青涩稚嫩,身板看着也很纤瘦,可是每次的“**接触”都告诉她,这个人其实很结实,感觉是关键时刻可以被依靠的那种人。   小莫受到鼓励露齿一笑:“份内事,一会我送到你办公室去。”   娄珂怡被小莫的笑容晃到了眼睛,他的唇很红,他的牙很白,他的眼睛很亮,他这一笑又带出了他的酒窝,她感觉一道阳光忽然照到了自己身上。如果明眸皓齿可以用来形容男人,他一定当之无愧。   娄珂怡点点头。   “那我先去干活了,一会你有空了告诉我。谢谢你的咖啡。”小莫举起手中的咖啡朝娄珂怡晃晃,示意感谢。   娄珂怡笑着点了下头。   小莫离去前,朝娄珂怡用力地眨巴了两下眼睛。娄珂怡有些诧异,不知道这一对大眼睛忽闪忽闪想说的是啥。   您怎么就知道他是在对你眨巴眼那?其实,他也有可能是在对大小姐你身后的Eason眨巴眼睛,对不对?   “咖啡放在哪?”旁边忽然冒出了一个苦力的声音。   这声音来自这个公司原来最有存在感,可是现在却完全被忽视的人,Eason。   娄珂怡经他一提醒,才想起来这茬,赶紧说:“帮我拿到会议室去吧,我决定召开临时会议,讨论下政府项目的作战方案。”   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变成跟班的样子。   “你要一起参加吗?Eason?”娄珂怡虽然没有工作经验,可也知道凡事多询问老板意见总是没有错的。   “不用了,我去了,还有人敢发言吗?”Eason推开会议室的门,把咖啡放下就离开了。   娄珂怡用邮件通知了她手下的人都来开会,谢天谢地她昨天玩游戏的时候桌面左下角忽然弹出一个新邮件的提示,在吓了一跳以后,她才知道宁正内部原来有邮件系统可以沟通工作事宜。   大小姐,你实在太缺乏工作经验了,连这个都没用过……   娄珂怡把咖啡分发到每个座位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然后静等大家收到立刻集合开会的邮件,陆陆续续鱼贯进入会议室。   等大家纷纷坐定,娄珂怡定睛一看,心里暗叫了一声,神马???居然十一个都是男的?!!!   要知道路露从小数理化加起来刚及格,她只比路露好一点,那就是数理化加起来刚刚满分,所以她后来一路读的都是文科班,大学也读得文科,从高中分班那时起,她就长期身处男生比例不超过10%的环境,几时见过这100%全男班的架势啊?!   “咳咳……”她清了清喉咙,抿了口温水。   她没有急于说话,只是不动声色的扫视了一遍这十一个壮士。里面有两个长得还不错,眉清目秀,文质彬彬的,可是神色很是委靡,一看就是属五行缺觉的。其余的那长得叫各种惨不忍睹,眯缝眼,龅牙,朝天鼻,满脸痘坑,各种元素都能在这部门里找到,他们也都不在意穿着打扮,各个气质都像接受希望工程援助的。   娄珂怡轻轻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原来觉得文科的男生不靠谱,各个不是故作忧郁就是话痨,现在看来,他们一般都还比较注意打理自己的形象,至少看着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今天找大家来开会,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娄珂怡说完了,久久没有再说话。   她满意地看着面前这十一人鸦雀无声,有些期待有些疑惑有些忐忑的样子。   “为了提高大家的工作热情,提高工作效率,我决定全面改变我们小组的精神面貌。”娄珂怡说完,听到了有汗滴滴到桌上的声音。   十一壮士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的意思是,我们部门的气氛太压抑,一点也不活跃,这有碍于激发大家的创造性,从现在开始,我们部门要打破以前的作风,要提倡自由,不要拘禁。这样吧,我们先从头互相认识一遍,大家排排序位。我先来吧!”   然后在大家期待的眼神里,她开始自我介绍:“我爱美食,不爱饿肚子。我爱化妆品,也爱漂亮衣服。我爱热闹,不爱孤独。经历过生死关头,我和以前不一样,我是娄珂怡。米女娄,王可珂,心台怡。大家可以叫我珂怡或者老大。”娄珂怡随口胡诌了一堆。   好在这一段话下来,并没有冷场。   长得还算眉清目秀的两人之一率先出声:“老大,你这是玩囧客体那?”   他话音刚落,大家纷纷笑开了,气氛一下就活跃了起来。   于是十一个人纷纷自我介绍了一番,还各自选取了一个数字做自己的代号,娄珂怡鼓励大家随便选数字,不必按照顺序来,于是这部门里出现了二货,阿三,老四,老八,阿九,老十,十三,十四,娄珂怡听得简直汗,这是康熙年间的数字军团集体穿越过来了吗?   还有一个人选了半百,居然还有俩人深情地选了520和1314,这俩连在一起简直是基情四射啊。   “很好,现在大家都有了自己的代码,以后大家可以叫名字也可以叫代码,有了序位以后就要团结如兄弟啦。我宣布,我们部门也改名了,以后就叫十一罗汉,Clore’s eleven!”娄珂怡举起了手里的水杯。   十一罗汉也举起自己手里的咖啡,12个杯子碰到了一起。碰杯的瞬间,娄珂怡的耳边响起了很小时候听过的一首歌:五十六个星座五十六只花,五十六族兄弟姐妹是一家,五十六种语言汇成一句话,爱我中华爱我中华爱我中华……   “言归正传,我们当前最紧要的任务是拿下政府的项目。现在你们每个人都简单交代一下自己的任务和想法吧。”娄珂怡发现自己很快就入了做领导的戏。   在片刻的静默以后,还是先前第一个发言眉清目秀代号为二货的刘俊先发言,显然他是十一罗汉里为首的那个。   他推了推眼镜说:“这个项目,我们目前把重心放在了后台数据库的设计上,提高系统的reliability和降低response time,力求系统稳定可靠,响应快捷,不出问题。”   娄珂怡一点也不知道他在说的是什么。数据库是神马?一个仓库的名字?什么bility和什么time来着?这都是神马?   要知道她直到大四最后一次四级考试才勉强把四级给过了啊,不然本科毕业证书都拿不到啊!尼玛好好的一桌中国人开会,插这么多英文干神马?!尼玛不能好好说中文啊?!   娄珂怡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好。”   她沉吟了一下,继续道:“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二货点了点头。   娄珂怡发问道:“用这系统的是谁?”   “政府窗口工作人员。”二货不知道她问这有何意图。   娄珂怡点点头:“他们的最大需求是什么?”   二货稍微想了想:“操作简便快捷。”   娄珂怡又点了点头:“系统稳定可靠,对谁有好处?”   二货彻底不明白这问题的意图了,他搞了这么多年软件开发,从来都觉得系统就应该越稳定可靠越好,哪想过对谁有好处这个问题。“大概是客户吧……”   “谁的客户?”娄珂怡继续问。   “窗口工程的客户?”二货有些囧。   “所以不是我们的客户?”娄珂怡看向二货,眼神很锐利。   “好像不是……”二货感觉自己额头渗了些汗出来。   “如果系统太稳定可靠了,客户一直用下去就好了,就算我们拿下了这个项目,是不是一次性就把交易完成了?钱只能赚一次?”娄珂怡奸商的基因又一次在她脑子里苏醒。   “好像是……”二货心里在吼:我是技术宅啊,我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啊。   “所以系统稳定可靠重要吗?”娄珂怡循循善诱。   “不重要……”二货好想擦汗。   “你知道鸭梨手机和鸭pad为什么买的人那么多吗?”娄珂怡忽然话题一转。   二货又囧了一把,心想娄珂怡这货今天跟往常真的很不一样啊:“大概是因为造型美观,功能多,还有饥饿营销……吧……”   “饥饿营销我们暂时用不到,你现在觉得我们可以怎么吸引我们的客户?”娄珂怡自己不给答案,这是老头子以前教她的,永远让别人自己给自己答案,她不要给任何答案,那样就不需要付任何责任。   “操作简单,外观美观,功能多。”二货觉得自己心里一下清明了。   娄珂怡点点头:“你的想法很好。如果我是一个不太懂电脑的普通用户,每天要对着这系统8小时,要处理的客户又多,我会想要用一个这样的系统。就照这个方向去研究,至于后台怎么弄,你们看着办。”   二货终于得到肯定,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现在,”娄珂怡又开了声。   大家经过了刚才的一番对话,不由得都为自己平时只钻技术不在意客户需求的思路惭愧了一把,这时纷纷都竖起耳朵听老大接下来要说什么。   “谁能告诉我,负责这个项目政府工作人员的资料?”娄珂怡半低着头,抬起眼睛看着十一罗汉。   十一罗汉心里纷纷想,他们是负责开发的技术人员,这应该是市场部或者销售部甚至是老板Eason的活吧?跟他们有半毛钱关系啊?   “你们啊,还是不够了解客户,给你们三天时间去调查,三天后在这里,给我答案。散会。”娄珂怡说完,端起杯子就离开了会议室。   十一罗汉相视苦笑了一下,这上司,车祸前,做事条理太清楚,搞得大家怨声载道,车祸后,立马走到了另一个极端,完全不按牌理出牌,到底是闹哪样啊??? ☆、23Take my breath away   Eason看着身旁这个头耷拉在一边,嘴巴长得很大,睡得香甜得恨不得鼻子里再冒一个泡的女人,真是有些不明所以。   他还记得下午的时候,这个女人一推门冲进他的办公室来,一屁股坐在他办公桌前的转椅里,气定神闲地问他:“你今晚要去看画骨2的首映式吧?”   “我为什么要去?”Eason从电脑屏幕里转过来看她,皱皱眉,一头雾水,却一点也不怪她打断了他。   “因为我要去。”娄珂怡伸出一根食指指指自己的鼻尖。   “为什么你要去我就得去?” Eason皱着眉头,嘴角却有些向上,露出一个有些疑惑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的表情。   “因为我没有邀请函,而你有,所以我需要你邀请我才能去。”娄珂怡十足把握地看着他。   Eason笑了一下,双手交握放在桌上:“为什么你这么确定我有邀请函?”   娄珂怡也笑了,大眼睛亮晶晶地像洞穿一切:“你以为世人都不知道吗?画骨2是华山兄弟出品,华山兄弟虽然幕前老出镜的老板是华文华武两兄弟,起了这意为‘华氏兄弟山寨华纳兄弟’的华山兄弟之名,可是幕后大老板却是你们孙家的宁远集团。试问他们出新片怎么可能不邀请幕后黑手去共襄盛举那?”   大小姐,你能不能改改你平时说话爱乱用成语的习惯,幕后黑手和共襄盛举是这么用的吗?而且你明知道Eason国语水平不高的,你这是存心的吗?   Eason往后靠到老板椅上,交握的双手放到小腹上,带着些笑意地打量娄珂怡:“我觉得真是要重新认识你了,什么时候你开始关心这些事情了?”   “那不重要,关键是你记得今晚要带我去首映。”娄珂怡从转椅上站了起来。   Eason点了点头。   娄珂怡临走前促狭地眨了眨眼,问道Eason:“对了,你知道什么动物最爱问为什么吗?”   “人?”Eason觉得现在自己真是跟不上娄珂怡跳跃的节奏,这都哪跟哪啊?   娄珂怡心想,这么老的梗你都不知道啊?然后她又伸出她的食指,摇了摇:“nonono,是猪。”   Eason刚又想问:“为什么?”好在他反应够快给忍住了,一张俊脸给憋的有些微红。   娄珂怡满意地看着他便秘一样的脸色,推门扬长而去。   Eason又想起之前自己已经问了她很多为什么,就算现在没问出声来,看来也被归类为猪了,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里暗自轻骂了一句:调皮。   其实平时他不爱参加这样在公众面前曝光的活动,虽然他的母亲总是抓住一切机会拉他一起出席这样和生意伙伴接触,也会有大量媒体出席的场合,可是他一直觉得这一切的人前风光都该是属于另一个他的而不是自己的。   可是这一次,他为了她破例了,他不知道她为什么想去,他从来也不是个爱窥探别人想法的人,她如果告诉他,他会听,她不说,他也会绅士地不问。他只知道,下班的时候,他要接她一起去参加首映。   “时间还早,首映要9点开始,现在才6点,你要参加首映前的餐会吗?”Eason坐在车上问她,只见她一上车就赶紧把安全带扣好。   “不去了,先去这里。”娄珂怡扔了一个地名给Eason。   Eason“咦”了一声,他并不是多出尘脱俗的一个人,像所有富二代公子哥一样,他也结交过不少女明星名门淑女。   这个地方他自然是知道的,这个地址是城中最出名的礼服店Selene’s,坐镇的是在法国拿礼服设计师奖拿到手软的华裔女设计师Selene,塞勒涅。虽然才开了短短两年,却成功令很多名人明星趋之若鹜。   “哟,你知道这个地方啊!有点见识嘛!”娄珂怡没有忽略他这一声“咦”。   Eason点点头。   “看来平时也没少去啊。”看你这平时正经的样子还以为你不沾花惹草呢,原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啊。   Eason又点点头,他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正常,女朋友他有过,红粉他也有,不论是陪前女友、红粉还是母亲,这里他都去过。他完全没意识到一旁的娄珂怡早已小人之心度他君子之腹了。   “很好,那待会你买单的时候就不会有惊讶了。”娄珂怡满意地笑了。   Eason不想做某种整天在泥里打滚,为人类提供主要肉食来源的动物,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为什么是我买单?”   “因为我要陪你去画骨2首映啊!”娄珂怡把重音放在了“陪你”两个字上。   “嘿!”厚道的Eason只“嘿”了一声再无他言。   明明是你要去,我陪你去好不好。娄珂怡却仿佛听到了Eason的腹诽。   “我是为了你好,万一明天八卦杂志不小心拍到你,你也不希望身旁站着个不修边幅的女人,影响你形象吧!何况我这次去是为了工作。”毕竟打劫了人家的钱包,总得给点解释让人家心甘情愿一点吧。   “为了工作?”Eason发了车,朝Selene’s开去。   “嗯嗯,不过现在这事能不能成还不好说,所以我还是不告诉你,别让你空欢喜一场了。”娄珂怡说话的语气真是无比认真负责。   Eason开始习惯被这个女人搞得无语的感觉了。以前她是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题才能引起她的兴趣或者反应,现在是真的无语,无语问苍天啊,她的大脑到底是被撞到了哪一块啊???   好在这Selene没有一般大师啊文艺女青年的怪脾气,非得预约啊非得舔她脚丫什么的才给制作礼服,她的原则向来是“女人就应该美丽”,视让每个女人变得美丽为她的职责。   不然他们这么贸贸然冲过去,还真有可能吃个闭门羹。当然Selene的收费不菲,所以虽然爱找她的人多,倒也没有多到门庭若市。   到了Selene那里,Selene出门了,并不在店里。   娄珂怡完全把Eason晾在一边了,自顾自地选起了成衣来。时间这么紧迫,是不要指望有量身定做那么合适的衣服了,好在Selene的成衣也是有保证的。   娄珂怡考虑到自己目前的体质不能画浓妆,于是只是挑选了一款大蝴蝶袖,V领,款式简单大方,在今晚的星光熠熠里,既不会太出挑又不会太埋没的黑色小礼服。   就在她试穿好走出试衣间,正上下看着,这娄珂怡大概最近孕激素的作用,胸围倒是涨了些,穿这V领,挤一挤也勉强有事业线。可就是觉得这衣服上腰似有些宽大,而自己的小腹又有些微隆,尺寸倒是正好,所以收几针也不是不收几针也不是,她穿着这衣服怎么看怎么不服帖的感觉。   导购小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她只好穿着这件衣服走到成衣架继续挑选。   一旁坐着把玩手机的Eason不经意瞄到她的背影,长长的黑发披散在肩背处,一身黑色小礼,更衬出她皮肤的白皙,两个白玉一样的胳膊从宽大的蝴蝶袖里伸出来,很有女人味。她的两脚赤脚踩在地上,他只能看到右脚的小脚趾,像一粒圆圆的葡萄,又有些活泼的感觉。今天的她,一点也不像她平时硬邦邦,很职业的感觉,不禁有些看闪了神。   这时Selene正从店外推门进来。   看到Selene,娄珂怡如同看到救星,“Selene,你回来啦!”   好脾气的Selene并没有抗拒这“陌生人”莫名的热情,朝她微笑点点头。   “你快帮我看看这衣服,这里还有这里很不服贴。”娄珂怡指指自己的腰侧和小腹。   “我看看。”Selene不愧是久经沙场,一眼就看到了问题所在。   于是她把娄珂怡请到里间,立马利索地把腰间多出来的布料斜拉到胸下围做成斜褶皱状,然后用针线固定住,找了一个黑色方扣盖住线头,褶皱多出来的部分就轻轻竖垂着,正挡住小腹。   “太好了。”娄珂怡满意地看着改后的效果,Selene不愧是Selene,她感觉自己又做回了米淇柠,那年在T台初见Selene的设计,为她的才华横溢所折服。   不想身旁坐的正是Selene本人,见她喜欢自己的设计,耐心地解释自己的灵感来源,也认真听取她的意见。于是她又被Selene盛名之下依然低调谦虚所感动。   后来两人时常联系,说起来Selene之所以没有留在法国而是选择回国创立自己的品牌,也是因为娄珂怡锲而不舍的游说和鼓励。   “谢谢你。”娄珂怡忍不住雀跃地一把抱住了Selene。   Selene被她这一抱,有些奇怪:“小姐,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我认识你,可是估计你不认识我。”娄珂怡这话说的有些伤感,普通人听来大概是凡人和名人的差别,可是她说的其实是她目前的人生窘境。   Selene回抱了一下娄珂怡:“很高兴认识你,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哦?那我真是太荣幸了。”不知道她说的是谁呢?是自己吗?   Selene笑了笑,笑容里有些伤感。   Selene很久没有亲自操刀帮人打理造型了,今天居然亲自动手帮娄珂怡盘了个简单的发髻。因为娄珂怡坚持自己皮肤敏感不能化妆,她便只是帮她轻轻描了描眉形,不过却选了一只红得滴血地口红给她画上。   当娄珂怡拾掇完毕出现在Eason面前的时候,Eason感觉自己有一阵呼吸不大畅顺,他脑海里忽然响起了背景音乐,是一首老歌:Take my breath away。   看来,他真的要重新认识眼前这个女人了。甚至,买单的时候他开始考虑,他是不是要给这女人增加着装费这一项福利了。   正回忆着,Eason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抱住了,他低头看了看旁边这个几个钟头前还美艳地让人窒息,现在却睡得四仰八叉的人。这算哪出啊?死乞白赖说要来的是她,电影一开演又兴趣缺缺睡的不顾形象。   他忍不住缩回了被她扒得死死的那只胳膊。不想这一缩,把娄珂怡给弄醒了。 ☆、24单挑三角函数   娄珂怡被Eason这一缩弄醒了,迷茫半睁着眼打量了下四周,嘟囔了一句:“天还没亮啊……”   然后她又伸手试图去把Eason挪开的手臂抓回来,仿佛他的手是不当心滑落床下的枕头一样。   就在她的手要触到Eason的瞬间,忽然她听到了遥远的后排不知谁的连声轻咳。   她猛然惊醒,这不是自己的房间!她抅啊抅的当然也不是自己的枕头!!她正在电影院!她正在陪Eason看《画骨2》的首映呢!无奈这片子慢镜头摇得她困了,就直接倒下了……   她有些心虚地慢慢抬头,视线一点一点地往上移,手臂,短袖衬衫的袖子,脖子,下巴,鼻子,她终于看到身旁那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电影院太黑,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是看到荧幕上的光打到他的眼眸里,亮亮的,像星星一样忽闪着光芒。   娄珂怡见Eason看着自己,赶紧一骨碌爬起来,捋了捋睡乱了的头发,轻声问:“放到哪了?”   娄珂怡这一开声,尽管她已经把音量压得很低,可是她开口的时候,正好电影放到一处留白,女主角呆呆地望着男主角决然离去的背影,没有背景音乐,没有任何台词,电影院里一片寂静……   偏巧他俩坐的位子就被安排在第二排,导演、编剧、摄制组和演员组的后面。   这一寂静,前排的人全把娄珂怡的话听个清楚,当下就有好几个人不满地回头丢了白眼给她。   娄珂怡吐了吐舌头,凑过去,Eason倒也配合的凑过来,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耳语道:“不好意思,睡着了……”说完她转过头去,扫描着前排,似在找寻着什么。   Eason想回头凑到她耳边说点啥,不防她咋呼地一把拉住自己,也又转头凑过来跟他说话,他的唇就这样不期然地,堪堪地,好巧不巧地落在了娄珂怡的侧脸上……   娄珂怡被这意料外的吻一惊,本能地往后一缩。   Eason顿时大感尴尬,还好这地方够黑,大家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他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其实本来也没什么要说的,早知道他就不凑过去说话了,就没有这一出了。   娄珂怡倒只是被吓了一吓,心里并不拿这个当回事,电视剧里人家遇到这种情况可都是狗血地亲嘴的,这点程度算什么?!何况就算亲了嘴又怎么样,反正自己的初吻早就遗失在风中了,难道还至于来个神马一吻定情的吗?!   她只是反手用手背抹了抹自己脸颊被亲到的那片地方,心里想着:还好今天脸上没涂粉,不然前面睡得满面油光,这会再这样一抹估计脸上该搓泥了……   她忽然想起她要办的正事来了,她一把又把Eason拉到近前,耳语道:“前面那个三角函数……就是那个郑弦去哪了?什么时候不在的?”   前面她耳语的时候,Eason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经过刚刚那尴尬的一吻,此刻她又凑过来,Eason只觉得耳边暖暖的,痒痒的。想起她今天夺人呼吸的美艳,归根结底,他也是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男人,一个神经跟普罗大众一样粗细的正常男人,一瞬间,他觉得整个周围的气氛都暧昧了起来,心里好像有什么情感在蠢蠢欲动,他的耳根子也有些烧起来了。   娄珂怡见Eason不回答,又扯了扯他的短袖。   Eason回过神来,郑弦?他知道是谁,算是最近内地风头最劲的女艺人了,这是她第一次参演电影,算是这部《画骨2》的卖点之一,本来就坐在前排。   “没注意,大概去洗手间了吧。”这次Eason不敢凑过去得太近,只是尽量压低音量,不骚扰到别人。   “哦,我也要去洗手间,麻烦让让。”娄珂怡赶紧说。   Eason便缩了手脚,让她走过去。同一排其余的人也几乎都缩了手脚让她走过去,只有最边上的人依然大咧咧地坐着。   “不好意思,借过。”娄珂怡边说边抬头。   结果她一眼看到的是一张在灯光下忽明忽暗,目前她最反感最讨厌最不想看到的一张脸,没错,就是宁远大太子,她前肉身的未婚夫,孙为远。   这大太子真是的,中间的好位子不爱坐,非要坐这旁边犄角旮旯的位子干神马?也不知道是神马怪癖!   不知道是孙为远坐在边上,比较光亮一些呢,还是现在屏幕上放得亮度比较高,娄珂怡清楚地看清了他的表情,他的眼睛狠狠地瞪着她,似在警告她不要乱来。   其实他在前面入场的时候就看到Eason带着她来了,这个女人最近很不听他的话,做事风格也很无厘头,不知道她今天这样高调地陪在Eason身边,到底想干什么?   “孙先生,麻烦借过。”娄珂怡才不甩他,提高了点自己的音量,一声“孙先生”咬字尤其清晰。周围的人好些都回头来看他们。   孙为远只能缩了脚,眼神却比刚才更恶狠狠地瞪她。   可惜看在娄珂怡眼里,这只是敢怒不敢言,色厉内荏的样子罢了,她才不怕呢!有本事你打我啊!   推门走进洗手间,郑弦显然已经上完了厕所,正对着镜子稍事整理自己的妆容和服装。旁边还有她的小助理滴溜着个大化妆箱候在一边。其实化妆师又没跟来,这大化妆箱完全用不到。可是也许有人就是喜欢这样被追随着,服侍着的感觉吧。   还是这么爱欺凌弱小啊?娄珂怡在心里鄙视了她一下。   娄珂怡扫了一眼卫生间,所有板间的门都开着,里面应该除了她们三人就没有别人了,然后她假装花痴状地迎上去:“啊!你是不是那个大明星!电视上出镜频率最高的那个郑弦?!”   郑弦见有粉丝,放下了正在描画的口红,回过头来露出一个训练过成千上万次,职业化的笑容:“是我。”   “真的是你啊!”娄珂怡继续花痴,两眼呈心心眼状:“你好美啊!你真人比电视上还好看诶!你能给我签个名吗?”说着她从手包里掏出了一支笔,却没找到纸,于是她从皮夹子,一看,咬咬牙,掏出一张红色的票票,递过去,“就签这吧。”   郑弦依然脸带微笑,灿若桃李地接过去,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整个名字斜斜地正收在毛爷爷的脸上。   娄珂怡接过去,满意地看着她的签名收过去折好,塞进了小手包的内插袋,又轻轻拍了拍:“我太荣幸太激动了,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   郑弦又是笑着朝她点了点头,也不多说,抬腿就想往外走。   娄珂怡忽然一伸手拦下了她:“对了,最近八卦媒体都在爆你和马小生的绯闻,是真的吗?你们真的假戏真做了吗?”   马小生是当红小生马克勤,唉,你说现在这爸妈,还不如直接给儿子起名叫马克思呢,多好记啊……在这部电影和郑弦里正是演对手戏,媒体屡传他俩戏假情真。   郑弦并不回应,只是依然朝她微笑:“你看杂志就知道了,我的经纪人会替我回应的。”   瞧瞧,这多老于世故啊,别看她小小年纪,才刚过25岁,可显然是老江湖啊。   “我知道我知道,这种都是为了新片炒作炒作人气,做不得准的,都是电影公司搞出来的官配CP。对了,那欧歌呢?你和他是真的吗?”娄珂怡在郑弦身后眨巴眨巴眼睛。   郑弦听到这个名字身形明显一顿:“这位女士,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对不起,电影就要结束,我们要出去谢幕了。”显然郑弦想遁。   神马???女士???你个三角正弦函数,你知不知道你面前的是天下无敌美少女啊???女士???   喂,大小姐,关键时刻,你能不能焦点放在重点上啊???   “就是那个福来day的红牌呀,每次只服务熟客的那个。”娄珂怡忍住心底的怒气,先说正事。   “你先回位子上去,我一会就来。”郑弦转头对小助理说道。   小助理点了点头,提着开也没开过的大箱子默默离去。   “哦?不记得这个人了,也许和朋友去玩的时候他陪我们玩过一会吧。”郑弦说得理直气壮。   嘿,真理直气壮,真不心虚,你支开小助理干什么呀?   “这样啊,我有个娱记朋友正好不小心得到了一些欧歌的私人照片,堪称公布出来能制造另一个‘艳照门’,拉一大批女明星下水。看来你不会受此牵连啰?那我就放心啦!我本来还替你担心,怕要是真的,被干爹什么的看见,影响不好,苦苦劝他别发来着。你知道的,年头刚有一个男明星出轨,被一手捧红他的老婆给手刃了。对了,这男明星好像是你在电影学院时候的同班同学?”   这郑弦年纪轻轻能有目前的江湖地位,显然是个聪明人,立刻从娄珂怡的字里行间听出来她是知情者,而且知道的还不少,于是她转过身来正对着娄珂怡,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也不再粉饰什么,话锋一转,直接问道:“你想要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的收和评是我日更的动力,让这些来的更猛烈些吧!   Eason就这样被丢了吻,理智告诉我,我不能再蹂躏Eason了,不能了不能了不能了。。。 ☆、25欧歌的艳照门   “你想要什么?”郑弦转过身来,她的脸上不再有千锤百炼的标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冷意。   娄珂怡把视线从她脸上挪开,倒不是因为心虚,只是因为实在看不下去郑弦那整的削尖的鼻子,和又削又垫,一低头绝对能把自己肋骨扎骨折了的尖下巴。。。   开玩笑,肚子里的娃还没出生呢,葫芦娃还没见过怎么能直接见蛇精呢?被吓到怎么办??   “我想要什么?”娄珂怡玩味地笑了一下,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钱,我不缺,名,我不要,我好像没什么想要的也。不过看看这事到底能掀起多大的浪来,好像还挺好玩的。”   她没有开门见山,心想,让你叫我女士!!我先逗你玩一会儿。   “你,到底要什么?”郑弦语气倒不显得有多急,她才不相信有人会无缘无故这样上门来踩场。   “人浮于世,没耐心可不行啊……好吧好吧,那边电影也快结束了,我就直白点,我要的不多,只是有个项目成与不成,捏在一个人手里,想拜会下他,当然如果有人能在旁边说几句好话,那就更好了。”   郑弦稍微放了些心,最令人害怕的敌人是无欲无求的人,既然对方有要求,那就有弱点,能讨价还价:“这你恐怕找错人了。我认识的大多是圈里的人,可没有和什么项目能扯上关系的。”   唉,这人是非得把话都挑明了才死心是吧。娄珂怡心里叹了口气,只好说:“这人是郭局长,正巧你也认识。”   她假意想了一会:“局长那么多,想不起来哪个是姓郭的,而且我认识的未必是你想找的吧。”   娄珂怡朝郑弦走了几步,揶揄着说:“哟,看来干爹不止一个吗?也对,这年头行走江湖,干爹就像装备,当然要多装备几个才敢出来混。只是不知道干爹自己知不知道自己不是唯一?”   郑弦闻言窒了窒,面前这人还知道郭局长是她干爹,看来不是一般的圈外人。她只好推脱道:“工作的事我不过问,他未必听我安排。”   “没事,只要你能安排我们见一面,再帮我们说些好话就行了。事成之后,一定有你好处,将来合作的地方还多着那。”娄珂怡终于逼自己勉强抬头看向郑弦那张假面,绽出一个微笑。   郑弦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不过我本来就知道那娱记说欧歌的艳照库存里有你,一定是造谣中伤炒作!你这样新一代玉女怎么会干这种事呢!正巧看到你,只是跟你确认一下罢了。”毕竟有事求人,也不能搞得太僵。   听到女厕门外有脚步声,娄珂怡赶紧转换语气:“我们一家都是你的铁杆粉丝,我家里的小侄女小外甥都爱你爱得不行呢!回去要是告诉他们你真人比电视上还美,人也好,他们要高兴坏了!”   郑弦也听到了外面的声响,脸色缓和了一些,点了点头:“树大了招风,时不时就有这样的人冒出来,还好有你们这样的粉丝理解我,支持我,我真是……”说着她眼眶都有些红了,“我真是好感动啊,谢谢。”   好演技啊,娄珂怡心里赞了一把。   门外的声音消失了,估计是拐进了隔壁男厕所。   大家便都不再往下演。娄珂怡轻声道:“艳照的事你放心,你帮了我,我一定回报你。电影要结束了,大家该等你去最后谢幕了。演得很好哦,明年一定能拿奖!”最后一句她提高了音量,这要搁以前,她真不在意郑弦这样一个戏子,无奈现在自己无权无势无钱,就算地下波涛汹涌,怎么也求一个表面风平浪静。   郑弦轻轻“嗯”了一声,就转身走了。她今天一直处于弱势,遇见娄珂怡跟吃了苍蝇一样。她从来也不是善茬,20岁还在学校的时候就知道拜干爹和往脸上下刀子,什么时候被别人摆布过,今天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娄珂怡看着郑弦“嘭”一记把门关上,也不等她跟上,只好摇摇头,心里叹一句:素质啊。   然后她把包里那张郑弦签过名的红票票拿出来看了看,嗤笑了一声,三角函数啊,没人跟你说过在RMB上写字是犯法的吗?你还写到了毛爷爷的脸上!你是不知道现在网络愤青和网络水军的威力有多巨大吗?啊,差点忘了,你可不就是被网络水军给捧红的吗!可是显然你不知道有句话叫: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   娄珂怡走回自己座位,电影已经结束,整个放映厅的灯都开起来了,外面亮堂堂的。   “怎么去那么久?以为你晕倒在里面了呢……”Eason的语气有些嗔意,听得娄珂怡一抖。   她怎么给忘了这茬,千万不能跟Eason走得太近,扯出感情纠葛就不好了,刚刚那个错吻,不会真让Eason一吻定情了吧……他不会这么纯情吧?   “没事,女厕所装修得太豪华,我多参观了一会……”娄珂怡随口扯了一句。   “……”算了,他已经开始有点习惯车祸之后她的无厘头了。   台上主持人锦上添花地吹捧了一番电影的制作和各演员的演技。台上众人正哗啦啦地给自己鼓着掌。   娄珂怡觉得郑弦往自己这里看了一眼。   首映结束,Eason送娄珂怡回家。   时间已经近午夜,娄珂怡忍不住打了个呵欠。不知道是她有些睡眼朦胧,还是刚才一场暴雨挂了些水珠在车上的关系,这城市的霓虹在她的眼里拉出了道道长长的线,她看不清具体的景象,只觉得这午夜,如此多娇。   曾经她也是这午夜里精心打扮,恣意游走的一份子,华丽的衣衫,精致的妆容。现在的她却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为三餐温饱绞尽脑汁的普通人。以前她过得浑浑噩噩,只觉得身边来了很多人,又走了很多人,都标榜自己Metrosexual(都市美型),可其实都和她一样,只是这霓虹森林里的一只涂的五彩斑斓的困兽。   所以其实她视吴泽淼是一种解脱吧,可以把她从这无意义的人生里救赎出去。从这个程度上来说,她也未必有多爱他,只是在利用他而已。   此刻,她还真有些怀念这样无目的,无追求,光蹉跎岁月的生活。   “你说今天是为工作而去,可我没见你有什么动作吗?”Eason打破了这压抑了很久的沉默。   “已经办完事了,就看成效了。”娄珂怡转过头去看Eason,眼神里依然有些说不清是伤感还是失落的东西。   “……”Eason完全状况外,“听说你让他们去查负责项目相关人士的资料,查出什么来了吗?”   “当然。足够用了。”要不是查出什么来了,她今天怎么会来这呢?   下午,手下的半百就把自己查到的资料发给她了,他有个大学同学正在这个系统里工作。   资料一打开,首先印入眼帘的就是一位大腹便便头顶心光明顶,眼袋大得快垂到嘴巴那的大叔是谁啊?   娄珂怡盯着电脑邮件里的这张照片看了很久很久,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人她看着这么眼熟?   要知道,她脑子的“数据库”里,只存储各国养眼男模啊,神马正太阴柔的,神马阳刚猛男的,什么时候饥不择食地收录了这样一位长相奇葩的大叔啊?   哟,大小姐,恭喜恭喜,你终于知道数据库是神马东东了嘛……   她抓了抓头发,想想这个年纪,这个职位,她能接触到的,也无非就是老头子的朋友和狐朋狗友们的爹了……   爹!!!她忽然脑内灵光一闪,她终于想起她在哪见过这个人了。   这不是国内知名湘菜连锁店忆江南在城中开第十家分店,邀请郑弦来剪彩时候,送她来的那个人吗?   当时郑弦还是暂露头角的新人,只听在场其他太子公主党的人在八卦,说是又一个被干爹砸钱捧出来的女星什么的。   那日忆江南开张,这“干爹”是座上宾,由名不见经传的郑弦来剪彩自然也是他提出来的。   至于欧歌那茬,自然也是太子公主党里流传的消息,其实谁也没见过真的艳照,也不知道这消息是哪传出来的,只是她见过名单上郑弦之名赫然在列。   欧歌的艳照,说来有趣,公布出来就涉及的人大家都死,照这世间八卦的传递速度,只要有一个人看过这些照片,这些照片就必定会流传于世。所以现在这风平浪静的,必定是照片没公布出来,可如果没公布这名单又是怎么流传出来的呢?既然无图无真相,谁又知道这些人真的有艳照在欧歌手里呢?要求证能不能不死,又必须公布这些照片,公布这些照片,就可能会死。所以到底死没死呢?   而根据某薛姓科学家把某四条腿带毛生物塞进盒子里得出的结论,此题无解。   嘿,大小姐,想不到一个艳照门,居然让你整出了类似“薛定谔的猫”的逻辑来,你不去搞研究真是浪费人才了。   听说很多黑白两道大人物想摆平欧歌,可他到现在还活的好好的,逍遥自在的活着,酒照喝,女照勾,钱照收。不得不说,他真是一个聪明人,而且一定是一个有一副好皮相的聪明人……   “这个项目,我们能提供多少回扣?”娄珂怡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   “回扣?”Eason似乎压根没想过这个问题。   “就是如果我们做成了这个项目,能把总收益里的百分之几回馈给帮过我们的人?”该不会这个词都没有听说过吧,二少爷,那你真是够二的。   “哦~~~你是说小费,是吧?”Eason回过神来。   “……你要那样说,也可以……”让郭局长知道他拿的不是回扣,不是贿赂,是小费,会是什么表情?脸会变猪肝色吗?她有点好奇也……   Eason显然在心里迅速地计算了一番,最后他吐了一个比例:“百分之五吧。”   “那请问这个项目到底能卖多少钱吗?”娄珂怡没有概念。   Eason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好像在说,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可他还是回答道:“至少上千万吧。”   哇,那就是能净拿几十万?这钱真是赚的不费吹灰之力啊……   “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不知不觉扯出薛定谔的猫来了,偶不是故意的。。。。。。   Eason啊Eason你怎么连回扣这个词都不知道,亲妈都忍不住bs一下你。。。。。。。。   薛定谔不姓薛,此处恶搞,考据党别较真。。。。。。   关于艳照门,本情节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26敢问官配在何方?   每天上班八小时,玩六小时扣扣飞行棋,这女人到底厌不厌啊?传闻她工作严肃认真,一丝不苟,是哪里来的以讹传讹啊???   公司的某个角落里,有人无语地摇着头。 这个人的脸自然是要全黑处理的,具体形象参见《名囧探柯北》里出镜率最高的形象——凶手。   这个黑人心里想着,说来奇怪,娄珂怡自拿回自己以前的硬盘后,就第一天插上看了看,里面工作相关的东西她似乎都兴趣缺缺,也许都在她脑子里,不需要翻出来看吧,可是对着几个加密的文件夹她却发起了数次冲锋,在输错了n次密码以后,她终告放弃,从此这移动硬盘沦为一块纸镇放在她办公桌上,当然,如果必要,他相信它也是可以变身成一块板砖的。   自己设的密码怎么会忘了,公司传言,自车祸后,娄珂怡像变了个人一样,难道她真的撞坏了脑子?   窗外刚下过一场雨,隔着万恶的玻璃窗,娄珂怡似乎都能闻到外面雨后清新的味道。她不顾形象地伸了个懒腰,反正办公室就她一个人,也没别人能看见。   这部门主管做了快一个月,到目前看来一切运作良好,没有要穿帮的迹象。几次部门会议开下来,她算是摸清形势了,整个部门的民心所向是二货,所以行政管理的工作她基本就交给二货,部门里最不声不响埋头苦干的是半百,俨然是技术骨干,所以她让他负责技术方面的事。这二货和半百搭档起来,俨然有些好基友的架势。   这样一来,部门与部门之间的事,她请教Eason,部门内部的事有二货和半百,她完全不费什么脑细胞。   而她和肚子里宝宝的相处也越来越融洽,什么时候该吃,什么时候该睡都完全同步,她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欢欢。   她对这宝宝的感情与日俱增,开始,她只是很同情它,这孩子,爹不要,娘不在,现在跟着她,又老像寄人篱下一样可怜巴巴的,都不敢乱动弹。然后她又想起了自己,还没懂事,妈妈就离开了家,她连她的样子都不知道,老头子又是整天忙活事业,无暇理她。越想越觉得她和欢欢,他俩真可算是同病相怜啊!于是她越想越亲切,俨然已经把它当成自己的亲生骨肉了。   大小姐,这不是你的亲生骨肉是谁的???   啵。Eason的邮件跳出来,发给了他们整个部门,大意是他们终于拿下了万众瞩目的政府项目,肯定了部门里每个人的付出,然后又说了下,接下来的任务会更艰巨,希望大家再接再厉之类。   在和Eason一起约见过郭局长后,这事总算顺利摆平。不知道Sunspot那边会受到什么样的打击?   不过吴泽淼最近的日子听说不太好过,他去银行门口堵路露的视频,不知道被哪个路人用手机拍了下来,传到了网上,同时知名八卦网站“海角”上也出现了再现那天情景的帖子。   以“海角”网友的挖掘功力,很快吴泽淼就被人肉出来了,这些外企职员们平时上班下班的一项主要消遣就是散播各种八卦,于是这事被添油加醋地一传十,十传百。   虽说外企是不在意员工生活作风的,只要工作保质保量完成就行,老板才不会在意你有几个女朋友,你分手离婚是不是闹得你死我活,你是劈腿了还是被劈腿了。可是同事们异样的眼神,背后的窃窃私语,貌似都不是那么好忍的。   听说吴泽淼主动申请了调离Sunspot本市的分公司,调去了S市。他走得时候基本是灰溜溜夹着尾巴逃走的。   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娄珂怡并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好像这是一个和她浑身没有关系的一个人一样。也是,他好和不好,最多最多也只是和米淇柠有关系,和娄珂怡有毛关系啊?!   何况当她发现他背着她和她闺蜜在一起,因爱成恨后又是那么不堪,想想当时在加护病房外,他也不过是希望米淇柠能醒来好继续让他耍着玩,她对这个人就真的死心死得连灰渣渣都不剩了。   娄珂怡走出办公室,外面的数字军团已经炸开了花。   “老大,晚上兄弟们打算一起聚个餐庆祝庆祝,大家让我来问你参不参加。”二货见到娄珂怡走上来询问道。   “好啊,你们订地方,这顿我请!”屁来,一毛不拔的娄珂怡怎么可能请客,当然转身要向Eason申请部门活动经费,不过这顺水人情肯定要做。   “哦耶!”部门里大家又是一波欢呼。   下午的时候,正是每个月例行去宁远述职的例会。米淇柠是真不想去面对孙为远啊,谁知道他会不会又抓她去自己办公室蹂躏一番!   蹂躏。。。大小姐你想太多了。。。   好吧,是糟蹋。   。。。。。。   好在下午开会的时候,孙为远除了瞪了她一眼后便连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总算是有惊无险。   开会回来的路上,娄珂怡顺便向Eason提出了活动经费的事。   “没问题,是该犒劳犒劳大家,这样吧,我让财务部每月都拨一笔钱给你们部门,你自己看着花。”好脾气的Eason果然没有意见。   他想了想又说:“经过这次,看来你有需要和我一起出去应酬,这个月开始,除了薪水你会收到额外的置装费。”   娄珂怡低头看看自己每天制服一样来来去去不外乎白色、黑色、灰色、藏青色的套装,找到组织一样激动地点了点头,就差没内牛满面了,她等着钱买衣服好久好久了。。。。。。   终于要发工资了,还有着装费!!!   她忍不住偷偷抬头看了看苍天,Eason这么善解人意,这么温柔体贴,我能不能不理人生预言,就和他轰轰烈烈地爱一场啊?   本来晴空万里的天忽然有些乌云聚集了过来。   我开玩笑的,我开玩笑的,娄珂怡赶紧在心里说。   可是,你给我安排的官配到底在哪里啊???内心世界里,娄珂怡正蹲在角落,咬着手帕问着苍天。   难道你根本就没给我安排官配???娄珂怡眼泪汪汪地看着乌云,飘来了又飘走了。   这老天爷,简直是挥一挥云朵,不带走一片衣袖啊。。。。。。   晚饭时候,部门的气氛现在已经很好了,不再是“娄珂怡”刚接手时候沉闷的样子,她可以看到他们本来的样子。谁说理工男就是闷蛋,木讷宅男。   不知道说到哪了,半百在席上抱怨:“二师兄最近傲骄了,中午叫他帮我带个饭都不肯。”   二货忍不住回应:“谁让你不和我一起去吃饭的,活该自己叫外卖去!”   一旁的阿九接茬道:“半百,你和二师兄这是在秀幸福吗?”   旁的人忍不住跟着起了会哄。   现在二货和半百俨然已经是部门里的官配了,这群可不是阳光宅男嘛?哦,不,是有点腐的阳光宅男……   吃完饭,一堆大男人又说要去唱K,娄珂怡率先唱了首绝对把场暖起来的《最炫民族风》,搞得大家都奔放起来了,都在旁边跟磕了药一样的“药药药~”个没完。唱完她便推说时间晚了,自己要回家了,让他们玩得尽兴。   “买完单记得拿发票明天找我报销,别跟我客气啊。”当然,娄珂怡也是不会跟Eason客气的。   回家的路上,娄珂怡想着自己一入职场便能统领一帮男人,还拿下了个大项目,看来自己还有些当职场女强人的潜力呢!既然再做不成富二代了,那她就来做富一代吧!!她一定能靠自己的本事养活自己和娃的!!!   正在她内心被雄心壮志烧的热血沸腾就快五内俱焚的时候,她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这人背着光,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身材高大,自己一定打不过他。   “我我我,身边没钱,这个月工资还没发,上个月工资已经用光了,我只有一个手机,你要就拿去,别伤害我……”说着她把她的皮包翻来翻去找那只进了水再也开不开机,却一直忘了拿出来的破烂手机。   那个黑影好一阵都没有动静。娄珂怡一手举着手机,一手夹着包,紧张地等待着。   “你怎么能把自己搞得这么穷?”那个黑影终于出声了。   好熟的声音啊……貌似……对方不是坏人嗯??   娄珂怡壮着胆子往右侧路灯下挪,那黑影跟着她转向,她就着光一看,尼玛居然是阴魂不散的孙大少,孙为远。   她就说中午例会,他怎么这么容易就放过她了,原来是在她老巢门口等着堵她呢?!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墨迹了好多章,终于决定要正式拐入感情纠葛了。。。。。。   既然Eason已经被人认领了,那么男的就只剩孙大少和菊花小王子了。。。   小王子目前是不是太路人了?? ☆、27必须用强的!   “你怎么能把自己搞得这么穷?”孙为远语气里有些揶揄有些鄙视。   “我了个擦,你是要吓死人啊!乌七抹黑地挡在人家面前,好狗不挡道有没有听过啊?还是宁远缺钱缺的要派太子爷来打劫啊??”娄珂怡一边把破手机扔回自己的包里,心想着看来这破手机还是可以应付不时之需的嘛,一边连声埋怨。   孙为远听着她这一顿抢白,不禁皱了皱眉头。   “不妨碍你继续夜游,虽然这里治安不错,也要早点回家啊。我先走了啊,拜拜!”娄珂怡见孙为远有些反应不过来,便想着赶紧脚底抹油。   “你给我回来!”等孙为远出声的时候,娄珂怡早已飘到了自家楼下。   她正一只脚踏在楼梯上,闻言正鸵鸟地想着是不是要一口气跑回自己家里,反正晾孙为远也不敢用强入室是不是,明天会怎么样明天再说,明天她就能回到Eason的庇护下了,先把今天混过去再说。   “如果你不怕动静太大把左邻右舍都吵醒,自此在小区里扬名立万,你就给我回来,娄,珂,怡!”孙为远可也不是善茬,至少和好脾气的Eason不是一个段数的。   娄珂怡自知难逃一劫,只好悻悻然回到孙为远面前。   “为什么帮Eason拿下那项目?”孙为远挡住了路灯,娄珂怡站在他的阴影里,有些只手遮天,不见天日的感脚。   诶?这个小小的问题信息量很大哦!看来孙为远不希望Eason拿下那项目,而且如果孙为远和娄珂怡是一国的,那么之前的娄珂怡应该也是千方百计在这个过程里搞破坏,怪不得之前她对这项目热心起来的时候,Eason要感觉奇怪了。   她心念一转之后,赶紧说:“我想了下,阻碍他拿下这个项目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你想,没有这个项目,他还可以去接别的项目。毕竟作为一个新成立的公司,一个新手来经营,有些小失败,也是可以被容忍的。而且这次的对手是Sunspot,甚至大家都已经做好了他会失败的心理准备了吧。所以拿不下这项目,对他的负面影响真是微乎其微啊。那倒不如让他先拿下这个项目,这样大家对他能力的期望值就高了,到时候再让他失败,那效果不是更好吗?有句话不是说吗?爬得越高,摔得越痛。而且船小好调头,项目没开始,投入小损失小,等项目过半了,最后整个失败,那对宁正的打击才叫致命呢!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她罗里罗嗦说了这么一大通,其实她才开了个头,孙为远心里就明白了,他只是拼命想压制Eason,不想让他有一点出头的机会,所以并没有太深入地设局。   “你倒是难得想的明白。”为什么孙为远和娄珂怡说话的语气总是带着些不屑,“我早说过,你和我,是一类人。”   还我和你,心连心,同住地球村呢!你妹啊!谁和你是一类人!娄珂怡暗地骂了一句。   “你想怎么让他失败?”孙为远继续发问。   “这个得等项目进行过半才能找机会吧。太早了投入没到那份上一样也没效果。你急什么!”娄珂怡对着他,说话也没法有好气。   娄珂怡等着孙为远的反应,可是他不出声了。站了几分钟,娄珂怡觉得一只蚊子正在自己的小腿上饱餐。你妹啊!老娘现在都不来大姨妈了,为神马你个臭蚊子不叮对面那只大只的,要叮我这小只的啊?!她忍不住跺了下脚。   孙为远被她这意外的一跺震了回来,慢悠悠地开口道:“那个……你真的不打算去打掉?”   “哪个啊?”神马叫那个啊。。。   “就是……那个……”孙为远指指娄珂怡的肚子。   嘿,大少爷,你今天怎么羞涩了起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了??一点也不像那天在你办公室那冷酷、盛气凌人的样子啊!   咳咳,大小姐,盛气凌人的好像是你吧……   “不。你再问我一万次,答案也是不。”娄珂怡的语气,颇有些像革命烈士受敌人严刑拷打时的坚决。   “我不能让你把它生下来!”可是,孙为远的语气也很坚决。   “凭什么呀?你管得着吗你?”有病吧你!作为一个和自己毫无感情纠葛,虽然为欢欢提供了一半的基因,可是和它除了那片刻欢愉时的接触,再无**牵连。你凭什么掌握它的生死大权啊?   “因为我要娶米淇柠。因为我不允许我有非婚生的孩子。”孙为远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自己要解释这么多,大概是现在太晚了,他有些困了。而人在困的时候,是最接近真实的自己的。   噗,猛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她又瞬间觉得自己精分了,她到底是谁啊?感情这娄珂怡的悲剧还是因为自己啊?   对了,娄珂怡自杀前在电话里说:“你到底还是爱上她了。”   你妹啊!这都是神马前因后果???娄珂怡的节目预告里为神马不透露下米淇柠后来到底爱不爱孙为远呀?   应该不爱吧,如果不是这车祸重生,她应该发现不了吴泽淼的真面目,发现不了吴泽淼的真面目,她就应该还对他从一而终,怎么可能半路见异思迁看上孙为远?虽然这孙为远确实很帅很有型,那双迷人的电眼真是别提了。。。   孙为远爱米淇柠,也就是爱我,可是现在我是娄珂怡,如果他真的爱的是我的内在,那就应该爱娄珂怡???当然,也不能排除他被米淇柠的外在美迷得神魂颠倒的……   想想也是,娄珂怡的悲剧就是因为孙为远不爱她,把她当棋子一样用完即弃,那如果爱上了娄珂怡,一切不就都解决了吗?   苍天啊,您下次给提示能不能直白点,别让人过了那么久,绕了那么多弯才明白过来行不行啊???   话说,那我到底该爱谁啊??你也分个人给我爱爱啊??   娄珂怡真是欲哭无泪。   孙为远有些被她的表情吓到了,她的表情有些笑又有些苦涩,有些哭笑不得,有些无奈,整张脸基本比较扭曲。   她怎么了?这刺激,很大吗?不是一直都是这么说好的吗?他们各取所需,将来各走各路,目前的一切都是她一手策划出来的啊……   孙为远伸出一手在娄珂怡面前晃了晃:“你没事吧?”   娄珂怡想通一切前因后果以后,再看孙为远,感情有些复杂:“她都那样了,会不会醒来还不知道,你还是要娶她?”   孙为远轻轻嗯了一声:“她不醒我就一直等。”   尼玛感动死自己算了!听到这句,娄珂怡的心稍微颤了下,手臂上也本能地浮上了些鸡皮疙瘩,但是她想不起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惹下的这风流情债。   “你真的爱她?”她放柔了自己的语气问。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早知吴泽淼是那样,孙为远是这样,自己逃屁个婚啊!   孙为远摇摇头:“这是我妈生前订下的,我一定会做到。”他提起妈妈,语气有些难得一见的温柔。   你妹啊!!她还以为孙为远对她有多情根深种,譬如小时候捏过他小**,见过他穿开裆裤,他就非哭着喊着要她负责任,长大后又发现自己的小未婚妻真是出落地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才这么一心一意。搞了半天是“听妈妈的话”啊???   你给我去死!就为了听妈妈的话,可以牺牲自己和对方的一生幸福,可以在现在这个年代还来一个基本盲婚哑嫁的婚姻,而且还差点害死另一个女人好不好!   你妹啊!难怪老天爷看不下去要我重生来教育你呢!!!真是尼玛太欠教育了!!!   娄珂怡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是不会爱上这样一个愚孝,盲目,对别人和自己都不负责,自我的人!而且她更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虐他一定很虐得下去手!   “那你不爱我吗?”娄珂怡又向孙为远走近了一步,语气说不出的妩媚哀怨低回婉转。   “一点也不。”孙为远的语气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娄珂怡料到他会这么说,上次他不就透露过了吗?之所以会有欢欢,是因为娄珂怡的主动。   可是她嘴里却说的是:“你骗人……”   然后她上前双手环住了孙为远的脖子,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孙大少那说出那么多绝情话的嘴。   这娄珂怡的身材有些娇小,最近她又都穿平底鞋,这会儿得费力踮起脚来才能够着他的唇。   孙为远被她这一吻一惊正想张口,可是只含糊地说出了几个字:“你干顺嘛?”   她的丁香小舌便顺路滑进了他的嘴,一下一下地挑逗着他的舌。   他赶紧双手想要拉开她环着他的手。可是她几乎把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在了他身上,而且他又不敢太大力,毕竟她现在怀着身孕,推倒之类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娄珂怡见他不再反抗,便引导他慢慢品尝这个吻。   他的嘴里有浓浓的咖啡香味,她就像耐心地在吃一粒榛子摩卡糖,有时候舔舔,有时候含含,有时候吮吮,他的舌,他的牙,他的唇,她一处一处地品尝过来。   他努力地不回应,可是他不得不说,上次酒后他的记忆有些模糊,可是这次他很清楚,她的吻技不赖,成功地撩拨了他,难怪一向自恃定力过人的自己上次会被她勾引成功。这次他没喝酒也被勾起了一把火。   在这样距离为0的情况下,身体的本能瞒不了人。娄珂怡感觉到了他的某些变化,忍不住嘴角扬了扬,继续加深这个吻。   就在这两人吻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忽然远处垃圾房又传来扔玻璃瓶的声音,还是远程投射那种。   一生Cei的巨大声响,把娄珂怡吓的虎躯一震。孙为远乘她分心稍放松了对他的钳制,赶紧把她推开。   “身体语言是不会骗人的。”娄珂怡瞟了瞟他的某些部位。   孙为远有些尴尬地说:“你不知道男人,是可以和不爱的人上床的吗?”   娄珂怡抬头看向他的脸,发现他的脸涨得通红,嘴也有些肿胀,心想尼玛,原来上次围脖上无意中看到教怎么法式长吻的帖子这么有效果啊?上次看完还没来得及和吴泽淼试验,这次就便宜你了……   “何必骗自己呢?”她抚上了他的脸又用大拇指摩梭着他的唇。   孙为远一把挥开她的手:“你晚饭吃了什么?”   “……”娄珂怡想了想,数了起来,“麻辣锅,水煮鱼,毛血旺……”   孙为远嗓子难受地咳了两声:“我不能吃辣!”   ……原来脸红嘴肿是因为这个啊……   “还有什么不吃的,下次早点说……”   作者有话要说:被强吻了,当然,被强的不是女主。。。   娄珂怡:作者大大,为什么用虎躯来形容我?   你女强啊,当然要有气势一点。。。   娄珂怡:伦家是娇羞美少女!!!   好吧,好吧,凤躯,啊,不对,雀躯。。。 ☆、28潜规则   “还有什么不吃的,下次早点说……”娄珂怡说的理直气壮。   “下次?还有下次?从现在起你别靠近我2米以内!”孙为远说完就自动往后退到距离娄珂怡两大步距离范围内。   娄珂怡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心里想着:你总会来求我离你近点的。按照重生文潜规则,我是女主,我一定会心想事成的!   孙为远走到自己车上,他的车停在楼下树边,只见他一个带着油门的后退,然后一声尖锐的猛刹,换了档又踩下了油门。   娄珂怡暗自摇头,年轻人啊,大半夜的搞这么大动静,吵醒附近的居民怎么办,就算不吵醒人,吵醒附近的阿猫阿狗也不太好啊!这素质……真心有待提高啊!   大小姐,人家要不是被你那一吻搞得心烦意乱,会这么失态嘛……   他的车才开出去5米,娄珂怡刚刚转身要回家,只听身后又是一生尖锐的猛刹。她立刻又转回来怒目瞪着他的车屁股:你是想闹哪样啊!骚年!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车刹车性能好是吧!!   只见他放下驾驶座的车窗,伸出一只手,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   “拿去。”他只说了两个字,声音也有些低。   好在这会夜深人静,娄珂怡距离虽有些远,却也听清楚了。   她狐疑地想,这是神马?礼物?孙大少大半夜跑这来蹲点等着送礼物给她?在她搞砸了他打压Eason的计划后还山长水远地跑来送礼物给她?   她满脸疑惑地朝他的车走去,却停在了半路。   “拿去啊!”孙为远从观后镜里看到她停住了,不耐烦地上下抖了抖手里的袋子。   “你刚刚说不许我靠近你2米以内……”她的表情似是说明她对他说的话敬畏有加。   “……”孙为远被这句话噎住了。   瞧瞧,人啊,千万不要撩狠话,分分钟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骚年,这下你受到教训了吧。娄珂怡表面摆着踌躇的样子,心里却得意了,果然重生是有重生潜规则的!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咿呀咿呀喂!   孙为远气结又尴尬地对着观后镜白了娄珂怡一眼,开了车门下来,把袋子递给她:“不能把它生下来。”边说边瞟了眼她的肚子。   娄珂怡这时已经接过了他的袋子,正感觉触手很沉,琢磨着这里面是啥,一听这话立马抬头瞪他,可是他一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只留他那部车绝尘而去的一股暖暖尾气。   尼玛,结合他最后那句话,这一袋子东西不会是打胎药,打胎工具之类吧?神马红花,神马麝香之类,那些古代穿越文不都充斥着这些药吗?而且这袋子好沉啊,尼玛他这是准备了多少药啊!完全够一只大象打胎用的了吧!   可她还是抵不住好奇,翻捡起了那沉沉的一袋东西,神马?燕窝?还是极品血燕?神马?阿胶?神马?花胶?神马?这快根萝卜一样大的是人参?   娄珂怡头上有大大的一个电灯泡,这孙大少,这么一大包东西不知道帮她提上去再走啊!她家住六楼啊!这些全提上去就直接能一尸两命了吧!   埋怨了一会,她忽然兀自拎着这包东西站在那笑咧了嘴,这些东西她就当保胎的笑纳了。从这个角度想,这孙大少真有意思,嘴上啥绝情挑啥说,可做的事情倒是挺心疼人。也对,听妈妈话的男人,一般对别的女人也坏不到哪里去。   想想那传说中宁远最大的对手大东集团的太子爷吧,据说他生的是人模人样,可却是个十足的渣男,不知道留下了多少风流债,可是他至今却没有一个私生子,因为那些都被他料理了,想要钱的给钱,想要名的给名,如果不能好聚好散的,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一定搞得对方身败名裂。还有那些口口声声说想要真爱的,那你就苦命地等来一辆车吧。   据说他最心狠手辣事,就是派人把自己一个分了手的前女友给撞了,只因为这个女人无论怎样都要把他的孩子生下来。有的说那女的撞得不能生育了,有的说撞残了,有的说撞死了,莫衷一是,可是结果一定是够惨烈的。   相比较而言,孙大少对自己曾经的女人还算是有点良心,就冲这包东西,我以后虐你的时候会手下留情的。娄珂怡暗暗决定。   她艰难地双手提着袋子慢慢地往楼里挪。   这时一个一身背心短裤的人从她身旁跑过去。   “珂怡?”那人跑远了又跑回来。   “扎特?”唉……你说这爹妈到底是给娃起的神马熊名字……他们从小是怎么叫他的?扎特?扎扎?特特?还是我们家欢欢叫着好听……   莫扎特听娄珂怡这么叫他,脸色瞬间黑了黑,很快又恢复正常,没让对方看出端倪来……   “这么晚你在外面闲逛干嘛?”娄珂怡把大袋子放在地上,嘘了口气,用手对着自己扇了扇风,这拎着它才走了几步,就一身大汗,真拎回家,就死人了,待会要不还是找个地方扔了吧,虽然够暴殄天物的……   “我跑步,早上没时间,所以一般晚上这个时候我都绕着小区跑几圈,锻炼身体。”小莫说着还弯了两下胳膊,做了个举哑铃的动作。   娄珂怡就着月光和路灯,打量了下小莫,此刻的他上身只穿个运动背心,果然平时小看他了,别看他长着一张娃娃脸,眼睛圆圆,脸圆圆的,下巴尖尖,还有个酒窝,像中学生一样,身上露在外面的部分可都是紧实的肌肉,而且是有形状有线条的,虽然不像神马健美先生那样跟冲了气一样的肌肉,而是那种精壮结实,明显也是有意练过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正太的脸蛋,妖孽的身材啊!难怪在那么颠簸的公交车上,他能那样一把牢牢地就护住她。原来这么有料啊!   小莫被她赤果果的眼神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地上的袋子:“这么多东西啊,我帮你拿回家吧,看着挺沉的。”   “好好!”这样再好也不过了。真是天降救星啊!   “没事,反正一样是锻炼身体。”说着小莫憨厚地露齿一笑,他的脸上有些汗津津的,此刻露出一口白白的牙,这一笑,让娄珂怡感觉这月夜里仿佛升起了一轮太阳,让她感觉到了阳光和明媚。   “601,就这个楼。”娄珂怡指了指身后。   “好。”小莫提着那大袋子,毫不费力的“噌蹭蹭”就上了六楼。   “谢谢你啊,小莫,去我家坐坐喝杯水吧,看你这满头大汗的。”娄珂怡本来最近就有些母爱泛滥,小莫又生的正太,娄珂怡不知不觉语气就像……邻家……大妈……   “这……”小莫心想,这娄珂怡也太不存防人之心了吧,深更半夜的,邀请一个大男人去自己家?   “好啊!”她都不怕引狼入室,难道自己还会怕不成!   小莫一进屋打量着娄珂怡的家,感觉就和“娄珂怡”当年第一次进这个家的想法一样:这简直太不像一个年轻女子的家了,一点女性居住的特征都看不出来。   小莫走到她客厅的那一架子书前随手点了几本看看名字:“想不到你家里有这么多这么经典的书。”   娄珂怡端了一杯水出来:“哦,这些啊,放着装装样子的,你要看拿去好了。我家只有白开水,凑合喝吧。”   “这些我都看过了。谢谢。”小莫回到沙发上端起茶几上的水喝了一口。   “啊,对了,你应该也是学计算机的吧!我都差点忘了。”她差点忘了,她已经掉进了一个IT世界,这里面充斥着各种学计算机的宅男……   谁知小莫却摇了摇头:“其实我不是学计算机的,不过是自己有兴趣,随便看过些书罢了。”   “……”她多想说,其实她也不是这学这专业的,而且对这还一点兴趣都没有。   天那,如果真的娄珂怡在这,知道自己这样一个正经计算机科班出身的高材生,被她折腾的去找非专业毕业的人修电脑,会有多无语……   不过话说大小姐,其实你到底是学什么专业的?   那当然,必须,果断得是扯淡专业的啊……嘿嘿!   小莫忽然瞄到了客厅角落里的一个小主机箱。因为背后有插线放不服贴,所以娄珂怡把这主机箱面贴墙放,还翘着两根被剪断线的后背正朝着小莫,这犹如爆菊一般的场景看得菊花小王子头上浮出了三根黑线,这是什么情况。   娄珂怡见他盯着那个主机,“嘿嘿”地笑了两声:“那个线坏了,卡住了拔不出来,就剪掉了。”   这小莫超级有主人翁意识,一听这话就走过去在主机边蹲下,轻轻拧下了固定住插线的四粒螺丝,然后“啪啪”的两声拔下了那两根滑稽的线头……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为啥收和评这么滴惨淡啊。。。   大家不爱这个文灭?   求收求评啊,想梗不容易啊,欢脱不容易啊   没有收和评的鼓励,偶就要忧郁了,欢不起来脱不起来了啊。。。   T_T ☆、29公交色狼   小莫劲都没使,“啪啪” 两声就把插着的两根线拔了下来。   “哇!你好有劲啊!上次我拧那螺丝拧了半天也没拧下来,只好剪了准备去电脑城找人换呢!”原来拔不出来是因为有螺丝固定的啊。可是娄珂怡说得却跟真的一样。什么叫睁眼说瞎话?这就叫睁眼说瞎话……   “那螺丝估计之前是拧得比较紧,我也费了点力才拧出来的。”小莫又是憨厚一笑。屁来,一点力也没有用好不好。   小莫站起身来,回身看着娄珂怡,久久吐了一句:“我一直觉得你很亲切。”   “哦?是吗?”嘿,这句是男人追女人,套近乎的另一大金句啊。   “嗯。”感觉很像我妈,连拔插线都不会……当然小莫是不会这么说出来的。   小莫抬头看了看客厅墙上的钟:“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早见!”   “好,再见。”娄珂怡把小莫送到门口。最近娄珂怡早上上班几乎每天都赶最早班的公交车,总能遇到小莫,可其实她从来没有刻意过。她心想,她都不知道自己明早会坐几点的车,明早见不见还是再议吧。   她一转身看到那一大袋东西,想着反正自己也捣腾不来,以后还是分期分批拿去姨妈那,让她处理算了。   昏暗的楼道里,小莫走得挺慢,他正琢磨着,进了宁正多久,就听了多久这娄珂怡的传闻,可是真的接触下来,他又觉得这娄珂怡不简单,要么就是车祸后大智若愚,要么就是车祸前大愚若智,可是如果她真的没有料,以前得来的评价都是混来的,那也只会是一个两个人看错罢了,怎么可能全公司上下都看错。   关于这点,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不是今天在她家发现她连插线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真的一直以为她是“身藏blue”啊,现在看来,简直可以说是不学无术啊……他要不要和Eason说呢?可是说了就不好玩了吧……   第二天一早,娄珂怡睡过了头,想着尤心菲怕是早就去公司了,好在现在早上不用涂脂抹粉,为了不晕车,她习惯了到公司再吃早饭,于是只需要十分钟她就能出门了。   在车站,她果然遇到了小莫。   “咦?扎特?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她一边捋着被她睡得有一边瘪塌塌的头发,一边问小莫。   听到“扎特”两个字,小莫真的很想打人……   “睡过头了。”小莫违心地回答,其实他已经等了一个半钟头了。   “那你不是要迟到了?”注意,娄珂怡说的是“你”迟到,而不是“我们”迟到,典型的无良雇主,双重标准。   小莫噎了噎,心想要不是等你我会迟到吗?   可是他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只是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一手挠挠头:“难得迟到一次就被老板当场抓包,阿喏……你要扣我薪水吗?”   娄珂怡连忙摆手:“怎么可能?”开什么玩笑,她看上去有这么无良吗?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珂怡!”小莫听罢眉开眼笑,就像一个孩子拿到了一粒糖一样笑得那么单纯,如果可以,看他样子扑上来扒住亲你一脸口水都是有可能的。   娄珂怡听了这句话心里隐约觉得有些奇怪,才一晚上没见,怎么这小莫和之前好像判若两人一样?   站台上人已经很多了,可是车还没有来,看来待会车来了,会是一场很考验人的耐力持久战……   “吃早饭了吗?” 娄珂怡随意地搭着讪。   “没有,家里没吃的……”小莫露出了一些孤苦无依的表情,心里想的却是,你妹啊,本来想起得早去公司再吃,没想到饿着肚子等了一个半钟头,黄疸水都快消化光了好不好!   娄珂怡最近充满母爱,一看小莫的样子,不禁心里一酸,心想自己重生过来,虽说物质生活急转直下,可是好歹有个疼爱自己的姨妈帮着料理一切生活起居。男生本来就粗枝大叶,估计小莫这样的生活也挺艰辛吧。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一个人在外生活不容易吧?”   小莫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很快又笑得阳光灿烂:“没什么,早习惯了!你的语气好像我……姐姐哦。”其实是像我妈……   娄珂怡闻言笑了:“按年纪,我真是你姐姐啊,来,叫声姐姐来听听。”她忽然忍不住要逗逗这个包子小弟弟。   “不要!”小莫边说边把脸歪向一边,以示抗议。   娄珂怡正清楚地看到他圆鼓鼓的侧面轮廓,然后决定今天早饭要吃包子!   “来嘛来嘛,快叫姐姐,不叫扣你迟到的工资!”娄珂怡半真半假地调戏他。   “不要。”小莫头上浮出了数根黑线,这语气,她是当他三岁小孩还是当他智力水平低下啊?!   “来嘛来嘛,叫声姐姐,姐姐给你买包子吃!”   “不要。”   以上对话被娄珂怡这个无聊的人重复了n次。   正在她要重复第n+1次的时候,车来了……   今天的车果然很挤,好在两人都顺利上了车。   这车上别说位子了,连能站住脚的地方都少之又少。   娄珂怡心想:自己在公司这级别,为Eason立这么一功,向他申请部座驾,应该不算过分吧?她挪到了车的中后部。   小莫也跟着走过去,站到她的身边。这小莫不愧是练家子,就像一个秤砣一样杵在那里,偶尔车子来个急刹车,娄珂怡站不稳,小莫便会借些力给她,完全不怕摔倒,只是这样一来,两人少不了有些**接触。   不吃早饭看来是明智的决定,今天这样挤来挤去、晃来晃去果然也没有很反胃,抑或她已经开始适应这种生活了?   忽然娄珂怡觉得身后感觉怪怪的,似乎有什么人一直在她后面蹭来蹭去的。开始她感觉是自己多心了,后来发现这蹭来蹭去的频率和车的摆幅并不一致,而且非常有规律。   她忍不住从手包里掏出了小镜子,握在手心里偷偷朝后面照了照。   只见后面居然有一个猥琐的中年老头,一手扶着她身旁的扶手,身体贴她贴的很近,从镜子里看,另一手正放在自己的重要部位,有规律地运动着,脸上的表情要多**有多**。   你妹啊!居然遇到公交之狼了!她一直以为这种生物只出现在平行空间的啊!   娄珂怡抬脚对着狼叔就是狠狠的一脚,心里还恨自己怎么没穿一双恨天高!   “嘶~”身后狼叔传来一声痛呼。   娄珂怡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敢惹本大小姐,要不是现在人多!本小姐非废了你不可,看你那副爽歪歪的表情!一定让那**的滋味成为你生命里的绝响!!   可是娄珂怡的这些小花招只对知道礼义廉耻的人管用,对于道德水平比她更低的人,是一丁点用也没有的。   猥琐狼叔只是稍事偃旗息鼓,调整状态,没过一会就又攻过来了。而且感觉他加快了动作频率,显然比先前更兴奋。   你妹啊!敢情当本小姐那一脚是增加情趣的啊!如果娄珂怡现在手里有把剪刀,她一定回身就是“咔嚓”一剪刀。可惜现在她手里啥也没有,她只能把拉着扶手的手捏得很用力,关节都泛白了。真是气死她了!重生以来真是第一次遇见她搞不定的人。   遇到这种情况,她不知道该再如何反应,只好用胳膊稍微顶了顶小莫。既然旁边有男人,当然得靠男人救驾啦。   “嗯?”正神游太虚的小莫不明所以地看看她。   她用眼睛示意他看他身后。他扫了一眼,看清楚情况,皱了皱眉,露出了一副恶心的表情。   “啊~~嚏~~~”小莫对着娄珂怡身后的猥琐狼叔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怎么感冒了?”娄珂怡边说还边抽出张纸巾递给小莫。   公众场合做这种事本就有些心虚,娄珂怡身后的猥琐狼叔先是被小莫巨大的喷嚏声吓了一跳,后来又见小莫和娄珂怡似是关系匪浅,立刻识相得鸣金收兵。   小莫和娄珂怡也不想把这事闹大,毕竟这事挺恶心的,而他们可不想做恶心的主角之一。   小莫见猥琐狼叔已经以光速收拾停当,便往娄珂怡身后挪了挪,从她旁边变成站在她身后,插在她和猥琐狼叔之间,一手拉着她面前座椅的扶手,就像环住了她一样。   娄珂怡这下总算心里踏实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车,娄珂怡忍不住长呼了口气。   “刚才谢谢你。”娄珂怡拍拍小莫的肩膀,唉,你说真要是有这么个弟弟多好啊。   “不客气。”小莫又是憨厚地笑了笑。   “不过我觉得有些奇怪。”小莫继续说。   “奇怪什么?”娄珂怡不解地问。   “这车上明明还有更好的选择啊,站另一边车尾就有个女孩子身材该凸凸,该凹凹,为什么那大叔要挑你呢?”小莫表情很无辜也很迷惑。   “……你是说好我这口很奇怪吗?”娄珂怡斜眼带着些杀气地看小莫。   “不,我的意思是,在有更好选择的情况下选你有些奇怪,如果一车都是大妈,选你一点也不奇怪的。”小莫依然是那副无辜的表情,眨巴眨巴圆溜溜的大眼睛,忽然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一定是车子太挤了,他走不过去。”   “嗯,一定是这样。”他还自己又附和了自己一声。   你妹啊!她真是错看了这小莫了,本来觉得他初涉人世,看上去那么阳光明媚,无辜可爱,对她又是毕恭毕敬,没想到居然是只隐藏毒舌???   “所以你是要这样和上司说话吗?”娄珂怡依然睥睨小莫,鼻子还哼了一声。   “……”小莫的脑袋耷拉了下来,脸上露出欲哭无泪的表情,“我以为我是在和姐姐说话……”   见他这幅可怜样子,磨了一早上终于说出了“姐姐”两个字,娄珂怡气早消了一大半,只是又重重地“哼”了一声。   俩人走进公司楼下的便利店买早饭。   “阿姨,来十个肉包子!”娄珂怡恨恨地说了一声。   “几个?”便利店阿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十个!”娄珂怡咬字咬得分外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不知道为神马事情那么多啊啊啊啊啊啊。。。。。。。   码字又码到半夜了。。。。。。。。   尼玛文里的大姨妈真是慈祥,现实的大姨妈真是虐身啊!!!!!!   继续求评求收~~~ ☆、30无间道   “阿姨,来十个肉包子!”娄珂怡恨恨地说了一声。   “几个?”便利店阿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十个!”娄珂怡咬字咬得分外清楚!   “分开装还是装一起?”阿姨的表情有些古怪,似是在想,哪有姑娘这么大胃的,是给别人带的吧。   “装一起!”   “肉的没有十个了,小姑娘,你要不要别的味道?”   “什么味道都行,只要是包子!”娄珂怡把包子两个字说得分外重。   阿姨麻溜地抽出一个大袋子,装好递给娄珂怡。   ————————————————————————————   “你一个人吃得了这么多吗?”等电梯的时候,小莫忍不住问。   “你管我,现在只要是包子,我就能吃的下!”这下终于解气了有没有!死包子臭包子,敢贬我!!   娄珂怡边一边说还一边大大地啃了一口下去,大半个包子立马就塞满了她的嘴。   小莫看着那小半只包子上一圈圆圆的牙印,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身上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这时候早已过了上班高峰,大家都已经开始忙碌工作,等电梯的没有什么人,电梯门一打开,两人都是一愣,里面赫然站着正宗大老板,Eason同学是也,显然刚从停车场坐电梯上来。   娄珂怡赶紧低下头用手遮住自己被包子塞的鼓鼓的脸,努力把嘴里的东西都咽下去。好不容易憋出来一句清晰的:“Eason早!”   Eason见到他们也吃了一惊:“你们……”   这下是正宗迟到被老板抓个现行了。娄珂怡心想,她不等Eason说完,赶紧抢着说话:“我们坐了一班公交车抛锚了,半路被赶下来,你知道这个时候车都很满,等了好久才等到车能挤上去。”   Eason狐疑地看向小莫。   小莫看看Eason,又看看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眼神里带着恳切和威胁的娄珂怡,赶紧朝Eason点点头,随即又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   小莫的笑总是有一种感染力,他有孩子一样明亮的眼睛,一笑起来总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这样的人,要不就是真的很傻很天真,要不就是很懂得利用自己的长处。   Eason点点头:“了解,人算不如天算。”   娄珂怡感觉自己头上有一滴汗流了下来,老板,这句话好像不该用在这吧,你到底算不算中国人啊??   之后,电梯里只有这三个人和一大袋包子,大家就这样沉默着。那袋包子还散发着阵阵香气,闻得两个没吃早饭的人饥肠辘辘的。   “Clore,待会陪我出去吃个中饭。”Eason忽然开声道。   “好。是要去见什么客户吗?”娄珂怡心想上去溜达一圈就差不多该吃饭了。   “不是,只是有个人想见一下你。”说到这里,Eason稍稍有些尴尬。   “哦,好。”谁呀?虽然她有疑问,可她也没多问。   电梯先到了26楼,娄珂怡和小莫正要出去。   “莫,你跟我上来一下。”Eason忽然对小莫说。   娄珂怡闻言转身对小莫挤巴挤巴眼睛,晃晃手里的包子,就出去了。   “那么多包子,她是要请你吃包子?”Eason见状不解地问小莫。   “看样子不像,她的样子比较像是想要吃我。”小莫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看包子觉得有点亲切奈!   嘿嘿,估计是因为你感应到了娄珂怡的脑电波,也开始觉得自己是小包子脸了。   “你怎么她了?”Eason顿感好奇。   小莫却答非所问地说:“午饭?有人想见她?是你家那位又要出动了吗?”   Eason叹了口气:“well……你懂得……”   小莫一副了然的表情,拍了拍Eason的肩:“祝你好运!唔……或许这句话,我该对娄珂怡说。”   两人并肩走进Eason的办公室,小莫大剌剌地一屁股在墙角的会客沙发上坐下。Eason便也陪他坐在沙发上。   他这办公室,大概就两个人进出是最自如,一点也不知道什么叫拘谨的了,一个是娄珂怡,一个就是莫扎特了。   “所以你搬出了那酒店公寓,就是为了去住到娄珂怡家附近?还和她一起坐公交车上班?”Eason把他留下主要就是想问这个。   “怎么你吃醋了?”小莫似笑非笑地看着Eason。   “我又不喜欢她,吃什么醋啊?”Eason稍微有点脸红了。   “其实我说的是你因为我吃她的醋……”小莫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似乎在说,喜欢她?你什么眼光啊?   “啊?”   小莫调戏完毕,自顾自问道:“你觉不觉得她车祸之后变了?”   Eason点了点头:“确实像变了个人一样。你觉得她有不妥?”   小莫本来看上去无伤天真的一张娃娃脸,此刻露出些和他所不匹配的高深莫测:“只是觉得她比传闻中的娄珂怡,要好玩一些。”   “莫……”Eason迟疑着开了口,“离她远一些,她玩不起你的游戏……”   小莫闻言笑了一下,这笑容和他平时憨厚阳光的笑容不同,有些邪邪的:“你就这么瞧不起我的品位?而且你也太低估她了吧?”   Eason皱着眉头看着小莫,似乎还想警告些什么。   “说正经的,把我调进娄珂怡的部门。”小莫正色道。   Eason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似乎在琢磨小莫是不是对娄珂怡真有企图。   小莫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样子:“放心,我不是为了她,我会离她远一点。只是现在事情有些超出我们的计划,我想就近监视而已。”   Eason点点头:“现在的情况确实比我们预想的要好很多,说起来这还是Clore的功劳,是她一手安排了和郭局长的会面。你进去也好,顺便帮我查查谁是远的人。”   小莫迟疑了下,终于还是说出了昨晚他所见到的事:“话说昨晚,你一定想不到是谁跑去去娄珂怡家找她了。”   “谁?”   小莫老神在在地翘起了二郎腿:“你那个半边大哥。”   Eason闻言一挑眉,脑子里转过无数问题,他怎么知道她家在哪?看来他们关系匪浅?   “哦?他找她干吗?收买她?”他想来想去,还是这个可能性比较高。   “看样子,不像要收买她,倒像是上门服务,他被娄珂怡强吻了。”小莫回想昨晚跑步无意中见到的一幕,啧啧,真是奔放啊,要不是他捡了个玻璃瓶重重扔进了垃圾房,只怕那两人不知要难舍难分到几时。   “What?”Eason脱口而出,他简直不敢置信,他那万年冰山面瘫大哥?被强吻?被娄珂怡?他反抗了吗?   小莫凑到Eason近前:“要不要我现场示范一下?那场面相当火爆精彩啊!”   Eason往后缩了缩只说了一个字:“滚。”   小莫脸上笑津津的回到自己位子:“你那哥还送了她一大袋补品,还是我帮她拎上去的。”   “所以Clore是远的人,而且关系不简单?”Eason真的无法相信这一切,他认识娄珂怡不是一天两天了,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所以她之前对这个项目才会这么消极。”Eason恍然大悟。   “可是为什么她又忽然调转枪头促成了这件事?”他想不明白地看着小莫。   “还记得你以前怎么评价她吗?”小莫的眸子里是深不见底的黝黑。   Eason想了想:“她是一个只在乎自己利益得失的人,可以被任何人收买,也可以说没有人能真正收买她?”   “如果她真的是这样的人,那么这件事很显然,车祸前,她就已经被孙为远收买,车祸后,不知道他们之间出了什么岔子,但是显然娄珂怡想要的已经不再是孙为远之前许诺的那么简单,她要的更多,甚至想要的是孙为远的人或者身份,甚至想要你们孙家的一切也说不定。”小莫用右手轻轻敲着沙发的扶手。   也是,车祸后,他的挂名大嫂一直昏迷不醒直到今天,远就算再想遵从亡母的遗愿,也没办法和一个植物人结婚。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会另娶他人。从来都是隐形单身汉的他如今早已迅速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城中钻石王老五的排行榜上。   “这么说来,这场车祸实在太巧了……”Eason简直不敢再想下去。   “是啊,也许这也是娄珂怡一手安排好的,不然怎么这么巧,偏偏是你的挂名大嫂那个轮胎女撞的就是她。”阴谋论的小莫点点头,“所以我说你别低估她,她很好玩呢!”   “可是谁会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也许她会被撞死的。”Eason觉得这个世界没这么多阴谋论。   小莫也没不同意:“所以只是也许嘛,所以我才想进她手底下看看情况。”其实另一方面他也很好奇,她这样几乎是电脑盲的一个人平时到底是怎么在软件公司混日子的啊?她这样每天打一整天的扣扣游戏,活到底谁干的啊?   Eason只觉得自己后背已经汗意津津的,他从读大学就认识她,到今天有6年了,6年啊,可是这个人他居然像没认识过一样。   “今天我就会发信宣布调你去技术开发部。”Eason无心闲聊,起身踱回自己的办公桌。   “好。我现在只希望她今天中午见到你家那位的时候有好运。”小莫也起身准备离开。   “对了,你在Clore面前笑起来那个样子,很像一个白痴。”Eason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小莫猛地转回身来,眼里都是戏谑:“和她有关系的是孙为远,不是我,你可以不用迁怒于我。”   “我什么时候迁怒了?”Eason抬起头扔过去一道凌厉的眼神。   “你自己心里知道。”小莫撂下这句就走了。   Eason狠狠地盯着小莫消失在门外。   娄珂怡让小莫叫她珂怡,娄珂怡强吻了远,远也许是她给自己设的人生目标,可是小莫呢?她认识的小莫只是公司一个普通的基层员工,她并不会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可她依然对他这么青眼有加。   从头到尾只有对他,她一直都生疏有礼。他甚至恨恨地想,远能给她的一切,他也都能给,甚至能给得更多,为什么她就从来不愿意在他身上多花一些心思?他们认识6年,他一直很欣赏她的与众不同,如果她有心,有些事并不难,男人有时候很简单的不是吗?   那边厢娄珂怡一连打了三个大大的喷嚏,心想,矮油,尼玛谁啊,这么惦记我?   作者有话要说:小莫当然不只是一个路人这么简单啦,伦家可是大有来头呢!   如果大家脑补不出小莫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矛盾综合体,不妨去看看朴有天?   至少偶是yy着他的样子写大,外加附送一枚无敌大酒窝,在脸的哪一边偶还没想好,哈哈   这周打算把老坑完结了,立此存证!!! ☆、31这么快见家长???   娄珂怡重重地打了三个喷嚏,直觉得震得耳腔一阵轰鸣,她心想:矮油,尼玛这谁啊,这么惦记我?难不成是昨晚被强吻的某孙某远?嘿嘿嘿!   说起强吻这个事,其实她还是米淇柠的时候,虽然各种非限制级限制级的教育受了不少,也是一个内在奔放的人,可是好歹还算外表正经。   就算跟吴泽淼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是循规蹈矩的。何为循规蹈矩?也就是牵手由水水水主动,亲亲也由水水水主动,所有亲密接触都由水水水来主动,她只是负责配合或者喊停。   可是不知道昨晚她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有此出格之举。也许是因为这**的所有权不是她的,所以她没有精神上的羁绊?也许是因为想着娄珂怡反正和孙为远也早就亲密接触过了,也不用扭扭捏捏的了?   等等,她忽然想起待会要去吃饭,那这一大包包子怎么办啊?   于是她默默开了邮件,发信给大家:茶水间有九个包子,先到先得。然后起身把自己没咬过的包子都拿去了茶水间。   二货和半百不知道是上完厕所还是抽完烟回来发现所有人都人手一个包子拿在手里啃,忍不住问:“哪来的包子啊?”   “老大花的。”阿九嘴里塞着个包子口吃不清地说着。   “我的份呢?”二货一听小雷达开始自动侦测包子所在。   “就九个,先到先得,谁让你和半百偷情去了,罚你们没包子吃~~”阿九已经三下五去二地把包子都消灭光了,还故意满意地咂巴嘴。   “靠!”二货骂了一声。   半百拍拍他的肩:“二师兄,没事,明早我给你买。你想吃什么味道的?”   “唔,果然是世间只有你好。”二货含情脉脉地看着半百。   阿九做哇哇吐状:“拜托你们俩,我刚吃下去的包子还在喉咙口好吗!”   ——————————————————————————————————   娄珂怡跟着Eason来到公司附近的一家名叫Salt Of The Earth的美式餐厅。走到这家店门口的娄珂怡看见店名,不禁叹了口气。   “今天陪客户去了一家美式餐厅吃饭很好吃,叫Salt Of The Earth.下次带你去吃啊。”   “地球上的盐?那地方的菜是以咸出名吗?”   “你能再没文化一点吗?大小姐!Salt Of The Earth是圣经上的一句话,是精英、中坚分子的意思好吗?”   “好吧,那美式餐厅有什么好吃的啊?无非就是薯条汉堡Pizza炸鸡啊!”   “相信我,这家的羊排和一道叫S‘more的甜品包你喜欢!”   “信你,下次带我去!”   这是她和路露在她“生前”最后一个约定,也是唯一没有实现的约定。好吧,忘掉桑感,这次就让她好好试试这家美式餐厅,至于到底是谁要见她这个问题。她真是没有操心过,反正是对方想见她,又不是她想见谁,她只要负责想吃什么就好了。   从服务生和Eason的对话里能听出来尤心菲已经一早订好了位子。娄珂怡不禁替这老实表妹惋惜,她一年也不知道要为Eason定多少高级餐厅的位子,可是不知道自己去过几个。真是看得着吃不着啊,不对,看也看不着,唉。打工者的艰辛,她现在算是能明白一二了。   服务生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安静靠窗的位子。这个位子能看到这个城市最美的风景,白洛江江景。   等等,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人生预告里,娄珂怡可不就是在此情此景下,给Eason擦嘴角然后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成功俘获Eason的吗?   千万不能给Eason擦嘴角,千万不能给Eason擦嘴角,她默默告诫自己,哪怕他就是面瘫流了一脸鼻涕口水也不能给他擦!   两人刚坐定,就见迎面走来一个很优雅的中年女子,大墨镜,大丝巾,无袖肉粉色连衣裙,发髻高高盘起,气质不俗。   娄珂怡定睛一看,哟,古家的怀旧大墨镜和去年凡高逝世周年纪念限量版的向日葵大丝巾,这连衣裙不是自己的年龄层定位,倒是没留心过是哪家的,不过看来剪裁得体,款式简单大方,应该也有些来头。最重要的是,这年纪还敢把肉粉色往身上招的女人,要么就是太自信,要么就是公主病,不知道这位是什么路子。   娄珂怡越看越觉得面前这位眼熟,不知道在哪见过。   叫了一声。   对了!这位就是她原来的准婆婆,宁远集团的老板娘,韩茵是也。她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这位孙太太可是最热衷于各种能在公众面前出镜的机会了。孙家两位正宗继承人太子爷倒是都低调得不行,至少娄珂怡之前是不知道他们是圆是扁的,但是这位孙太太倒像是生怕自己出场少了走出去别人认不出似的,要多高调有多高调。   其实,这要是搁古代,也就是一个填房,或者二姨娘扶正不是,这么高调又是何必呢?   也正是因为这样,娄珂怡对于嫁入孙家一直不太感冒,你想想,豪门小媳妇的顶头上司可不是老公,而是婆婆啊,有这样一个处处要存在感的顶头上司,尼玛这日子能好过吗?   等等,现在是什么情况?见家长吗?孙家太后干啥要接见她?难道她有了孙家小苗苗的事被他们知道了?今天是要上演各种威逼利诱的戏码吗?   也不对啊,那也应该是孙为远带着她去见啊,Eason跟着凑什么热闹啊?   Eason帮孙家太后拉开座位,她款款在娄珂怡的对面坐下,慢慢地摘下墨镜,一双美目显然保养得益,并不见明显的皱纹。   “你就是娄珂怡吧?你好!”太后虽然说着你好,可是并没有任何要握手的意思。   “您好,叫我珂怡就可以了,孙太太。”娄珂怡亮出了她好久没有用过的露八齿社交标准笑容。   不是阿姨,不是伯母,是孙太太。韩茵笑了笑,显然对此称呼颇为满意。   服务员递上了菜单。这菜单有意思,鸭牛羊鱼都只有一种做法,于是娄珂怡想也没想的点了个煎章鱼脚做前菜,羊排做主菜,S’more做甜点。   “这顿饭主要是庆祝你们拿下新项目,我们开支酒吧。”说完,韩茵吩咐服务员开支82年的拉菲。   原来找她来是庆功啊,娄珂怡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放了下来。   “您好,女士,我们这里没有82年的拉菲,只有普通的波尔多,您看行吗?”服务员头低得很低,好像为自己餐厅没有高级货而惭愧。   韩茵面上似有不悦,不满地看了Eason一眼,好像嫌弃他选的餐厅配不上她。   “就这样吧。”Eason点点头。   就是,这傻乎乎的服务生废什么话,随便来支波尔多,娄珂怡还真不信他们能喝出差别来!富豪圈子里还不是附庸风雅的多,真正专业到能喝出酒庄喝出年份来的还不是凤毛麟角!   很快,前菜和酒就上来了。   韩茵举起酒杯:“珂怡,听说这次拿下项目,你立下了大功,来,我们干一杯。”   “孙太太,真不好意思,我酒精过敏,不能喝酒。我以水代酒吧!”说着娄珂怡举起了手边的水杯,好在这水杯也是高脚杯,并不显得很不合适。   “嘭”的一声两只杯子碰到了一起。   韩茵把杯子拿在手里轻轻晃了晃,又放到鼻子下闻了闻,然后含了一口,似乎在嘴里细细品了一下。   娄珂怡对此见怪不怪了,以前她的狐朋狗友们也都是这个样子,可是其实没人知道他们到底会不会品。她只是专心吃着她的章鱼脚,唔,好吃,煎的外脆里嫩,淋着酱油芥末酱,配着血橙、花生米,西式里还略带些日本风情,想不到美式餐厅还能吃到这样的亚洲风味。   “珂怡,你别介意,我派人稍微调查了一下你的背景。”韩茵直勾勾地看着看似吃得不紧不慢,其实效率颇高的娄珂怡。   “哦,没关系。”娄珂怡抬头对她笑了笑,依然低头奋战她的章鱼腿,调查去吧,反正你也查不出重生的事来。   “……”韩茵倒真是没料到她是这个反应,一般正常人听说自己被调查了,都会有些忐忑吧,难道娄珂怡就这么坦荡,一点也不怕别人查?   “请恕我直言,以你的背景,似乎不足以搭上郭局长这样的人物,你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韩茵继续晃着她手里的红酒。   娄珂怡已经消灭光了她的章鱼脚,虽然和同桌保持相同的用餐速度是吃西餐的基本礼仪,可是看样子,这韩茵是没打算好好吃饭,她面前的沙拉压根一口都没动,要和她保持同步,那自己的章鱼腿看来就只有完整端上来完整端下去的命运了。   娄珂怡拿起口布擦了擦嘴角的酱汁:“不错,我是不认识郭局长。”   作者有话要说:Salt of the earth其实是我在米国吃过的一家杂志推荐餐厅,完全颠覆了偶对美式饮食文化的印象,原来老美的菜也是挺好吃的,吸收了很多地方的元素融合到一起做出来的新式创意西餐。完全体现了美国文化里多元,包容的一面。   hohohoho,看沐沐的文是不是很有点收获呢?   如果是的话就猛烈的撒花吧!继续求评求收~~~   ps,那个谁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捧场的,等你来了这边,带你去吃这家餐厅啊~~~ ☆、32宫斗的序幕   娄珂怡拿起口布擦了擦嘴角的酱汁:“不错,我是不认识郭局长。 可是恰好有个朋友是他信得过的人,就是这么简单。”   说完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祭出了美少女七伤拳里的入门级绝招,卖萌!   “多亏Clore的朋友居中调停,帮我们说了不少好话,郭局长才特别看好我们。”Eason在一旁帮腔。   可是,孙二少,“居中调停”这个词貌似不是这么用吧,真是没见过比Eason用成语用得更花样百出的了。   “想不到珂怡你年纪轻轻,交友还挺广泛的啊。”韩茵赞许地点了点头。   “孙太太您过奖了。这个项目我也有份,利用一切资源促成它是应该的。”娄珂怡微笑地看着服务生把前菜盘子收走,默默期待着主菜。   韩茵又点了点头:“我们于青什么都好,要形象有形象,要学历有学历,要能力有能力,就是有时候缺根筋,有些事,放不开手脚去做,有些话,抹不开面去说,有你这样的帮手帮他我就放心了。”   娄珂怡听前面半句吓得后背心一身汗,还以为韩茵被八点档里拼命推销自己儿子的三姑六婆附体了,等听到后面半句终于回过神来,心想,知道,打工的不就是这样的命吗?该当枪的时候当枪,该撒花的时候撒花,老板有什么放不□价去做的事,自己就得赶紧跑腿,老板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话,自己就得赶紧接着说。   于是娄珂怡笑得像条哈士奇一样阳光灿烂:“孙太太您放心,Eason是个好老板,体恤下属,能跟着这样的老板我们都不知道多开心。”   一旁的Eason听着这俩人当着他面表扬他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韩茵倒是相当认真的点头:“是啊,能跟着于青,是你们的福气。”   娄珂怡咧着嘴角笑着说“是”,然后感觉头上有一大滴液体流下来,有这么说话的吗?这话不都该被别人表扬的时候才出现,哪有人直接这么说自己的啊??   她第一反应是转头看Eason,见他对这句话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心想,尼玛该不会这母子俩的中文水平差不多吧?!   好在这时,主菜上来了,看到一大盆羊排,娄珂怡那颤抖的小心灵总算得到了一些抚慰。   她仔细观察了下这道羊排,周围配了一圈圆叶小菠菜,下面还有一坨不知道什么菜,羊排周围淋了一圈巧克力色的酱。   她慢慢地切开一块才发现原来羊排下面的居然是泡菜!没错!就是泡菜国国粹泡菜!!   坐在她侧面的Eason见到的就是她慢慢切开一小块羊排,沾了沾旁边巧克力色的酱,然后慢条斯理地放到自己嘴巴里,不紧不慢地咀嚼着,露出些享受的神情。窗外的阳光把她的侧脸勾勒得优雅迷人,她的唇上还残留着一些巧克力色的酱汁,他忽然很想帮她擦干净,用手指,或者唇。   惊觉自己想法越过了某些办公室准则的底线,Eason尴尬地低下头专心对付自己的鸭胸肉。   一旁的娄珂怡完全没发现自己已经不经意地撩拨了下别人的心弦,她只是在想:尼玛,这酱居然还真是巧克力酱,不过好像用了些不知道什么酒和酱来稀释,总体味道还是以甜为主,配着泡菜汁,再加上羊排煎得酥酥嫩嫩的恰到火候,居然味道也不赖的说!路露不愧是好基友,果然了解她!她真的喜欢。   这一幕,却全被啜着红酒的韩茵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了。   “娄小姐,你这么清纯可人,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呢?”韩茵的表情似笑非笑。   娄珂怡看着她,想起了一个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常年都是这样一幅似笑非笑表情的人,孙为远。当然,她没有错过韩茵对她称呼的改变,不知道这位阿姨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还没有。”但愿从没有过,想起吴泽淼,她喝了一大口的水。   “像你这样的女孩,一定能找到一个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的。”韩茵定定地盯着娄珂怡。   不劳您费心,找男人不就是为了生娃吗?娃我已经有了,所以男人已经可以不需要了。娄珂怡心里这样想,可是脸上只是浅浅敷衍地笑了下:“不急,不急。”   却不知,这笑容看在韩茵眼里似是有些尴尬,于是她接着说:“一个女人如果在花一样的年纪,却选错了人,未来的人生路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你妹啊,说出了心声啊有没有!她就是因为选错了男人,所以重生了啊……娄珂怡激动地握紧了刀叉,死命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Eason听得云里雾里的,不明白这俩女人怎么突然开始聊这个话题了,而且好像还挺有共鸣的。   “同样的,一个男人也不能轻易选错了人。”韩茵眼里满是笑意地看向Eason,“于青将来的另一半,一定是要经过我和他爸爸精挑细选的,我是绝不会容许他和一个配不上他的女人结婚的。”   说完她的眼神若有似无地飘向娄珂怡。哪知道娄珂怡点完头已经又继续和羊排奋战去了,她只瞟到一个大脑门。   Eason在一旁听得大囧,不由得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叫了声“妈”。他可不想在下属的面前留下他还是个被家长摆布的小奶娃,尤其这个下属还是娄珂怡。   倒是娄珂怡,抬头朝韩茵露出一个“我懂”的笑容,然后又低头奋战羊排。豪门嘛!不都这样吗?   见娄珂怡的反应,韩茵稍稍放了点心,又恢复了之前的和睦。   “珂怡,只要你是对于青有帮助的人,只要你全心全意帮我们Eason,你想要什么都不成问题,我和于青在这里承诺,宁远这么大,以后一定有你的立足之处!”韩茵又举起了手里的红酒杯,可其实喝来喝去喝了那么久,她手里那小半杯红酒似乎不增不减,还是那么多。   娄珂怡举起水杯和她碰了碰,又露出一脸清澈的萌笑:“Eason好就是我们好,我们一定竭尽所能,您放心。”   哟,原来太后亲自出马,是为Eason招兵买马的啊,听口气这野心不小啊,是要把宁远整个吃下去啊!看来孙为远在宁远的日子不好过啊,难怪要培养她这卧底呢!   唉,想想也是,一边是母子档,一边是一个人孤军奋战,单打独斗,娄珂怡喝了口水,心里越来越同情起孩子他爹来。   本来娄珂怡胃口挺好的,感觉自己能吃下一整块羊排,此情此景,也不知道是不是肚子那小欢欢担心起那有血缘关系的老爸,所以不high了,忽然就害得她失了胃口。   而且,她怎么突然有想见见孙为远的冲动呢?   一旁的Eason默默地叹了口气,她是他最亲的人,却似乎从来也不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令人玩味的倒是娄珂怡的反应,她看上去是这么真心实意,如果不是小莫刚刚告诉他那些事,只怕此刻他也要被她骗了。   韩茵该了解的都了解了,看了看时间,对Eason说道:“于青,你陪娄小姐继续吃吧,有个杂志约我做访问,我先走了。”说完朝娄珂怡微笑点了点头。   娄珂怡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恭送皇太后大驾。   “对不起。”Eason目送母后远去后,开口第一句就道。   “怎么了?”娄珂怡不解。   “我母亲……”Eason好像有些找不着词形容韩茵,最后来了句,“总是想多了解我身边的人,太突然是不是吓到你了?”   娄珂怡耸耸肩:“没有,挺好的,说明她关心你不是吗?我倒还希望有人能这样关心我……”哪怕她的关心不着重点,罗哩罗嗦令人生厌,那也比没人理睬要强多了。   只是这种爱对Eason来说是补药,对另一个人来说,只怕是毒药吧?虽然这位阿姨刚刚没有明说,可是可以明确感觉到,她是把孙为远当成孙于青的假想敌的。她进孙家多少年了?十五年?十五年里,只怕孙为远的日子都不好过吧。这不就是宅斗里标准的腹黑婆婆,宫斗里标准的暗地里使绊子的皇后吗?   她此刻的表情有些落寞,不像装的,Eason真是看不懂她,到底什么时候是真的,什么时候是假的。   因为娄珂怡早已没有了胃口,剩下的甜品S’more便只能打包带走了,这顿饭也终于这样不知所谓地吃完。   这三人可谓各怀鬼胎。韩茵走的时候心里盘算着,娄珂怡虽然说不上是得力助手,却也能勉强算一个给力助手。Eason的总结是,娄珂怡真是演技派。娄珂怡想的则是:一,这家东西挺好吃的,下次可以再来;二,韩茵这人不容易对付,以后看到还是绕道走;三,想见见孙为远的想法像她心上的一个蚊子包一样一直隐隐发痒。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开始爱上另一个人的?   我觉得是从惦记开始的,譬如谁开始老琢磨这人的事,就是对ta开始上心了,你说是不? ☆、33香车帅锅   下午回到办公室,娄珂怡打开收件箱就看到了小莫将调来自己部门的事情。   于是她走出办公室宣布道:“咱们第一部十一罗汉还没拍完,现在就要进入第二部了,第十二个罗汉要加入了!”   “太好了,最近真是事情多的做不完总算加人手了!”半百欢呼。   “不知道新人会选什么代号……”二货比较好奇这个。   “反正最二的已经被你选走了。”阿九朝着二货挤挤眼。   “二师兄必须是独一无二的。”半百又二又一又无二地诉着衷肠。   二货想起一个深埋心底很久的问题:“对了,一直想问你,半百,你为什么带头叫我二师兄?大家现在都叫我二师兄,你们为什么不叫老大大师姐?为什么不叫老三三师兄?独独叫我二师兄?”   半百眨巴眨巴眼睛无辜地说:“因为大师兄猴哥陪师傅取经去了不在,这里只有二师兄啊!”   二货想了半秒钟反应过来:“想死啊你,原来一直在骂我是猪八戒啊?!”说着作势要去打半百。   阿九赶紧咳了一声:“你们家庭内部矛盾回家解决去,等新人来了别吓到新人……”   二货听他这一说乐了,举起的拳头放下,对着半百说:“来,夫人,为夫好久没有背你了,背一个呗!”   “滚!你才是猪八戒的媳妇!你全家都是!你这辈子都是!”半百扔过去一个白眼。   娄珂怡不禁被这几个基情四射的活宝逗笑了,生活原本就该这样没心没肺,不费力气不是吗?为什么老孙家那一家子拥有那么多还活的那么呕心沥血?   脑子里蹦出“呕心沥血”四个字的时候,娄珂怡暗叫一声“糟了”,她已经被Eason传染,成为乱用成语星人了。   又是百无聊赖地熬到下班,娄珂怡现在已经不感叹上班只是打打扣扣游戏,很容易了。原来一个人一天打6小时以上扣扣游戏也是一件很枯燥很难熬的事情,尤其像她这样,五子棋已经上九段,连连看已经是神眼,斗地主已经是总督,升级已经是宇宙飞船,泡泡龙已经是长老,真是能充分体会独孤求败那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感觉啊。   而她心头的蚊子包又搔痒难耐,于是她抓起了电话。   “喂,你好。”电话那头的人见到陌生电话,回答得很公式化。   她把玩着手里上次在他办公室拿的名片:“来宁正接我。”   “我为什么要去?”孙为远皱了皱眉,这女人最近莫名其妙得有些厉害。   “有情况要向你报告。”她对他的不待见不以为意。   “电话里说。”孙为远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唇,想起了昨天的一幕。   “怎么?怕我吃了你?”娄珂怡想起下午半百他们的对话,“放心,你又不是唐三藏,不是人人想吃。”   被猜中心事的孙为远俊颜一囧,庆幸好在电话那头的人看不到自己的反应:“一小时后。”   “……”尼玛真敬业!   Eason可是向来都是到点就走,很少加班的,他向来信奉的是,如果一个人能干完的活需要加班那么说明这人能力不行,如果活长期多的一个人干不完需要加班,那说明岗位设置有问题,需要增加人手,总之,经常加班是不对的。   也不知道这孙为远是真有这么多事要干呢,还是加班加给所有人看,好显得自己勤勉的呢?   娄珂怡只能悻悻地又打开扣扣游戏,继续奋战才学会的德州扑克。   “靠!”公司的一个角落里传来一声低低的咒骂。   她不是本来已经锁了屏幕了吗?他还以为她要回家了,结果迟迟也不见她从办公室出来,这会又开了游戏来打,她是要闹哪样啊?她这又不算加班,又不干什么别的事,她有这么讨厌回家吗?   这个女人是老天特地派来折磨他的胃的吧,早上想搞个偶遇,结果饿着等了1个半钟头,下班想搞个偶遇,结果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屏幕后面那张本来萌萌的娃娃脸,此刻有些扭曲,屏幕的反光显得他的脸青青的,像是布满了阴云。   可是,为什么非要偶遇啊?小莫心里有个声音轻轻地问自己。   废话,当然是为了监视,为了知己知彼啊,难道还会是因为想追她吗?他回答自己。   那边厢,娄珂怡倒是也饿了,想起中午打包的S’more,便一边打牌一边拿出来吃了。原来这家的S’more,就是威化夹着一层黑巧克力再夹一层软化的棉花糖,吃着有点像升级版唐师傅3+2,据服务生说,新鲜出炉的S’more,棉花糖是用喷枪加热的,最上面有些焦,软软香香的,还要再放一大勺冰激淋在最上面,吃上去有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因为是打包,她现在只能吃这冷掉硬了的棉花糖,还没有冰激淋,不过味道也还不赖。她决定,下次一定要去吃现做的。   “下来,地下一楼停车场。”一小时后,电话响起,孙为远没有一句废话,说完就挂了电话。   诶!你妹啊!早不打来晚不打来,非乘她手里一把同花顺的时候打来,还害她接电话的时候一时没注意,忘了下注,自动弃权了。她布了三轮局,好不容易骗的所有人都没退出跟着下了注,没人中途弃权,结果最后一轮就等着收钱的时候这位大少爷来电话了!尼玛死孙为远臭孙为远!   她气鼓鼓地关了电脑收拾好包,往楼下走。   那边正啃着茶水间饼干的小莫见她走出办公室,赶紧喝了口水把饼干过下去,跟了上去。   娄珂怡在电梯间见到小莫的时候有些惊奇:“你怎么这么晚?”   “明天要去新岗位了,今天多看看资料,好准备充分一些,不能拖大家后腿呀。”小莫谦虚羞涩地一笑。   娄珂怡本来暴走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多懂事的孩子呀,于是她终于做了她想做了很久的一件事——伸出双手捏捏他的小包子脸,夸了一声“真乖。”   这个举动直接让小莫石化当场,心里默默检讨,是不是自己演初出茅庐的正太演得太好了……   电梯到一楼的时候,小莫见娄珂怡并不走出去,奇怪地问:“忘了东西?”   娄珂怡摇摇头:“我还有事,你先走吧。”   小莫只能自己走出电梯,看着电梯门在面前关上,他不禁骂出了三个字:“你妹的!”   然后他掏出手机低吼道:“孙于青!出来陪爷吃晚饭!对!我还在公司!”   地下车库的灯总是比较昏暗,娄珂怡也不知道孙为远的车停在哪了,昨天没仔细看,只记得好像是部黑色跑车,她只能慢慢踱着找着。   忽然她看到远处的角落里停着一部很特别的车子。这部车全身黝黑,和旁边的车比起来有些扁,很与众不同,而灯光一暗又很容易被忽略过去,都不知道该用特别还是用不起眼来形容它。   娄珂怡情不自禁地朝这部车走去。才走上前两三步,她已经认出了,这Logo正是她钟情了很多年的阿马斯顿。的确,一般的跑车都是以拉风为目的,造型都是极炫极夸张,颜色也是赤橙黄绿青蓝紫,如果用黑色,只会淹没本身的设计细节,而只有阿马斯顿的设计师才会用这样简洁大方的线条来勾勒一部跑车,才对黑色有锲而不舍的热爱,会设计出这样为黑色而生的款式。她忍不住想象了一下这辆车融入夜色中的样子,仿佛一头猎物隐藏自己气息等待猎物吧。   不知不觉,她已经走到了车的面前,她不自觉地伸出手摸上了引擎盖,仿佛在感受这流线型线条下车子的脉搏。   “不用你帮我擦车,上车!”车窗不知道什么时候降下来,孙为远在车里看着正摸车摸得如痴如醉的她。   娄珂怡正摸得起劲的手僵在当场,神马?车主居然在车上,那她发花痴的样子不是都被看到啦?而且这车主居然还是你妹的孙为远?!   她“嘿嘿”笑了两声,尴尬地坐上了车:“这车不错。”   “嗯。”孙为远稳稳地把车开出去,不像昨天离去时那样狼狈。   “送我回家。”娄珂怡当然不会忘了安全带。   “你怕我?”见孙为远没动静,娄珂怡不禁笑了。   孙为远发了车,用行动说明他才不怕。   “我记得好像是限量版吧?中国才拿到5个配额?”虽然别的车她不懂,可阿马斯顿,她很了解。   孙为远诧异地瞟了她一眼,好像奇怪,她怎么还知道这个:“嗯。”   孙为远探出车窗,伸出一只手去刷停车卡出站。   娄珂怡帮他把排挡挂到了停车档:“停车不挂停车档是个不好的习惯哦!很危险的……”   受过血的教训的她现在绝对是行车安全小标兵,也不遗余力地宣传交通安全知识。   孙为远刷好卡,又是诧异地瞟了她一眼,把排挡挂回去。这一瞟看到她招牌萌笑,虽然觉得有些陌生,心里却暖了几分。   “这车大中国区的5个车主里好像没有你吧?你怎么弄到这车的啊?”娄珂怡在车里东摸摸西摸摸的。这车外面看着扁,里面倒是挺宽敞,她喜欢这中控台,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中控台,也和车的外观一样线条流畅,金属和皮质搭配得天衣无缝。   孙为远不理她的问题,只是反问道:“你不是有事要向我报告吗?不是来参观我的车的吧。”   娄珂怡对车的热情没有被浇熄,依然上下左右地乱看着。她家虽然能算得上小富,但绝不是富豪,虽然每次阿马斯顿的发布会她都参加,可是她连试驾的经验都没有,更别说才5辆车的配额了,哪轮得到她买啊。   她一边心心眼地看着这车,一边心不在焉地答着话:“是啊,卧底接触了对方的幕后**oss不是一般都要向上级汇报的吗?”   “**oss?”孙为远皱了下眉。   “韩茵。”娄珂怡终于研究完车子,满意而舒坦地靠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后背靠舒服了,露出个享受的表情。   “她找你干嘛?”听到是她,孙为远的眉头放松了。那个女人早晚要出这个面的。   “庆功啊,嘉奖我啊,收买我啊。”娄珂怡语气充满炫耀。   “哦。”完全不意外。   “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娄珂怡倒是有点奇怪了。   “意料之中。”孙为远的侧脸隐在夜色中,眼眸里闪过一盏一盏路灯的倒影,颇有些疲惫和厌倦红尘的味道。   可是她忽然很讨厌他这个不惊不喜的表情,好像这生活没有痛也没有爱的感觉,她忍不住想做点什么,好让他的脸上出现些生动。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在榜,任务2w,算上这章,才完成了9500,所以周五前还有3章,本来打算今天双更的,结果事情实在太多了,唉,不过明后天总有一天要双更才能完成任务。。。。   预计本周感情线会有突飞猛进的发展,努力构思JQ ing~~~~~~   阿马斯顿,嘿嘿嘿,就是山寨阿斯顿马丁啦,偶个人狂哈的车,经典的英国式的浪漫和激情   偶好喜欢二货,半百和九三只唉,小莫加进去可别破坏他们哦,不然要打屁屁!! ☆、34车震   “你到家了。 ”孙为远停稳了车。   娄珂怡有点不舍得下车,倒不是不舍得孙为远,而是不舍得这车。   “到了。”孙为远又提醒了一声。   “你就这么想赶我下车?”娄珂怡这问题问得哀怨,她的样子也有些楚楚可怜。   其实这个世界真的没有铁石心肠的男人,所以小三们才会上位,所以完治才会回去找里美,所以李逍遥才忘不了林月如,所以向南才回到了杨晓芸身边,所以吴狄还是陪着杨紫曦。示弱这招永远是女人的大绝招,甚至可以说是所向披靡,如果连示弱都不管用,这男人真是没有可留恋的了。   “你总是要下车的不是吗?”尽管他的语气柔了些,可惜孙为远还是这样一个不解风情,毫不绅士,不值得留恋的男人。   “你没有什么要再交代我的了吗?你不怕我被韩茵笼络吗?”   娄珂怡向来是遇强则强的人,她喜欢一切你来我往对打的游戏,碰到这样你发了球不接的人,她总是有些不甘心。简单来说,她也是个公主病患者,对方越无视她,她就越不容对方的无视。   “别忘了你该做的事。”孙为远提醒她,好像觉得自己还没说明白,又补充道,“就算你硬要生下来,你和ta也是一辈子进不了孙家门的。”   你妹啊!谁想进孙家门啊?谁想掺合进这些事啊?!谁想未婚先带个球满世界跑啊……这是她自己选的路吗?她只是一个无辜来收拾残局的路人好不好???   “我想要的不是这些……”这句话她倒是真心的。   “你到底想要什么?”孙为远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娄珂怡刚想开口回答,只见一个黑影已经朝自己压了下来,两片温温凉凉的唇已经堵住了自己,他的舌粗暴地撬开她的唇,肆意地在她的嘴里攻城略地。   他上半身离开了自己的座位,这次,他没有忘了挂停车档。他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另一手按住她的肩胛。她被安全带禁锢在座位上,动弹不得,她大大地睁着眼睛,眼前却只看得到他一边的眉眼,他闭着眼,原来他的眼窝这么深,原来他的眉这么浓。   这回换娄珂怡不接球了,她被他的反应怔住了,大脑片刻断电,只觉得他狠狠地搅动着吮吸着她的舌。这是一个类似强取豪夺,一点也不温柔婉转的吻,不知道是他有意如此还是技术限制,说不上美妙却酣畅淋漓。   他张开眼见她睁着眼,狠狠瞪了她一眼。被他一瞪,她心里好胜之心顿起,不由得回应了起来,双手不禁捧住了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强强相遇,一个吻便变成了一场拉锯战,大家都拼命地想把对方纳入自己口中,交缠的舌就像在拔河,谁也不甘示弱。直到她舌尖传来麻木的感觉,才双手滑到胸部推开了他。好在孙为远并不多纠缠,一下就推开了。   “你干吗?”娄珂怡有些气喘吁吁的。   孙为远则依然保持着俯倾在她面前的姿势,双眸依然黝黑幽深,表情是他招牌的似笑非笑:“你想要的不就是这样吗?”   ……我想要的只是在这车上多坐一会儿而已。你妹的!   “他们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而且记住,你的仇,只有我能报。”他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不再看她。   他终究还是画了个饼给她。关于韩茵出面找她的事,看来他也没有像之前表现得那么淡定嘛……   仇不仇的,她不了解,也不在意,她只想在两派都斗争里大捞一笔,然后闪人。不过这种被两派人都重视的感觉,确实还挺不赖的。   “这次,就算还你,我们扯平。”她理了理后脑勺被弄乱了的发,下了车。   然后想起了什么,她俯身敲了敲车窗。   等他把车窗降下来,她问了一个完全无厘头的问题:“今天吃的是巧克力棉花糖,味道如何?”   她成功地看到他脸上的那一丝不自然,然后猛踩油门,扬长而起。她不自禁扬起一抹微笑,这算不算在阿马斯顿上车震啊?   孙为远放下了车的顶棚,感受着夏末的风,他奇怪于自己刚才的冲动,也想不通,为什么此刻他脑子里浮现出来居然是,巧克力棉花糖的香味,还不错。   “我说了你别小看她吧?有勇气和你家那冰山面瘫大哥玩‘车震’的女人,可不多见。”停在一边角落里的车上,莫扎特开声说话了。   Eason不知不觉地抓紧了方向盘,他接到莫扎特电话的时候,就在公司附近。莫扎特告诉他,娄珂怡的电梯并没有回26楼,而是去了地下一层,而那里只有车库。   娄珂怡又不开车,她去车库干什么?   就在两人正大眼瞪大眼的时候,他们就见到了孙为远的车从地下车库开出来。于是他们就远远地跟了上去。车里的果然是娄珂怡,而且直接开到了她家门前,然后他俩就全程围观了这场无码的“车震”。   “看来你家那位的算盘要落空了,”莫扎特笑得有些幸灾乐祸,“娄珂怡已经完全是孙为远阵营的了,除非你使美男计把她追过来。”   Eason闻言斜斜地看着莫扎特:“为什么不是你使美男计?听闻城中对你有兴趣的女人比我们兄弟俩可多多了。”   莫扎特似乎有些被说中心事,摸了摸刚刚被某女蹂躏过的脸颊:“大概是我演技太好了,她看来已经把我当弟弟了。”   Eason原来紧绷的手不自觉地放松了,哈哈大笑起来:“弟弟?!她把你当弟弟?!如果她知道你事实上比远还要老,不知道她会是什么反应?”   莫扎特其实为人有几大忌讳,一,忌讳别人叫他扎特,这源于他童年时的一段过去;二,忌讳别人说他年轻,因为他天生一张娃娃脸,小时候还好,成年以后也时常看着比真实年龄小十岁,于是连带能力也时常被人看轻,他花了足足五年时间,杀鸡儆猴,远交近攻,培植亲信,才总算在公司里立起了自己的威信,没人敢质疑他这个怒也不威的娃娃脸做出的决策。   可是娄珂怡,偏偏这两个大忌都犯了,居然还敢捏他的脸!简直可以说是踩上了他的胸口。如果她是他的下属,他保证,她早就被折磨地生不如死,才不会像现在这样周旋在自家老板两兄弟之间,逍遥地不亦乐乎。   “有一天,她一定会知道她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莫扎特的表情风清云淡,看似没有任何情绪。   可是Eason认识他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他在生气,而且很生气。   “你家老头子又投错项目,赔了一大笔,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回去?”Eason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   “饿死我了,快找地方吃饭去。”莫扎特想到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   尤心菲忐忑地看着坐在对面的Eason,今天早上,她就觉得他心情不太好,一会说她昨天的会议记录没记全,一会说她安排的日程太满,一会又说怎么还有个会议没安排上去。总之感觉怎么做都是错。   “还有什么事吗?”尤心菲战战兢兢地提问。   “下周我们公司要派人去S市了解客户需求,晚点帮我通知Clore和莫,让他们俩去。”既然娄珂怡靠不住,也不知道还有谁靠得住的情况下,还是只有莫扎特他最信得过。   “莫扎特?”尤心菲犹豫地问了一下,为什么是他?他才调进技术部,资历比他深的大有人在。   “没错。”Eason点点头。   “Eason,出差的事,能派别人去吗?表姐……她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尤心菲是除了孙为远外唯一知道娄珂怡怀孕的人,她担心娄珂怡负荷不了长途跋涉。   “她部门主管的位子,能派别人坐吗?”Eason反问道。   “……”尤心菲难得见到Eason这个样子,赶紧回答:“知道了。”   尤心菲出去后,Eason越想越来气,这尤心菲当时是娄珂怡推荐进公司的,刚刚又这么护着娄珂怡,她肯定是娄珂怡放在自己身边的眼线。这局布得真是缜密啊!要不是莫扎特心血来潮搬去娄珂怡家附近住,他们一定发现不了这些。   远,你就这么想整垮我吗?他忍不住一拳打上了办公桌。   ———————————————————————————————   “姐,你出差身体能受得了吗?”尤心菲一边看着娄珂怡整理行李,一边担心地问。   “没问题啊,这不是还有扎特和我一起去吗?行李全程让他拿。而且为了避开安检,已经从飞机改成火车了,睡一晚上就到了,没事。”娄珂怡担心的倒是,她这腰身开始见粗,这橱里的衣服好像是该换一换了。   “姐你最近有什么地方让Eason不满意吗?”尤心菲靠着门开始咬手指甲,她一犯愁就有这小习惯。   娄珂怡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像没有啊。”和韩茵吃饭那天,好像也还挺融洽的啊。   “我总感觉,最近提到你的时候,Eason的态度怪怪的,说不清楚,就是一种感觉。”尤心菲的食指已经被啃得光光,都露出肉来了,她又换了个手指啃。   娄珂怡走过去宽慰地拍了拍她的肩:“别多心,咱们只是打工的,他要是不满意我,可以给我提出来,降我职,扣我薪水,甚至炒我鱿鱼,可是他什么也没做,没有老板会看手下不爽还憋着给自己添堵的是不是?”   尤心菲想了想,点了点头,然后她又想起了一件事情。   “姐,那件事,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家里说?你男朋友什么时候来家里呀?”尤心菲等啊等,憋啊憋,都忍了一个多月了,娄珂怡这边还是没动静,自己倒是越来越每天为了这事寝食难安。她这一个月完全体会到了什么叫皇帝不急太监急。   娄珂怡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口是心非小朋友的记性就不能差点,忘了这回事吗?她就知道这个问题逃避不了多久……   可是她回头笑着对尤心菲说:“他最近工作很忙,我也忙项目,这事就忘了,但是我们已经都商量好了。等我出差回来,找个时间,让他来见家长,这下你满意没小家长?”   尤心菲听到这个答案,总算松了口气,这下算是得到个比较靠谱的答案了。   娄珂怡倒是愁上了,这让她去哪找这么个群众演员啊?   作者有话要说:莫扎特:“让我们俩去出差?你是真的要我用美男计吗?”   Eason:美男计有用的话,我不会自己上吗?   ————————————————————————————————————   二货:你们说这次出差为什么派小莫,不让我去啊?   半百:二师兄别伤心,听说小莫是老板的好基友,所以待遇和咱不一样。   阿九:老板多体贴啊,肯定是怕你们俩两地相思,特地不拆散你们…… ☆、35九九八十一难   在娄珂怡家看到她的行李的时候,莫扎特终于明白为什么Eason不去出差派他去了,这绝对是个苦差事啊。   当他把她装的满满的28寸大旅行箱从六楼搬到楼下后,他觉得他一周的健身都可以省了,为什么女人出个门能带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预订好的出租车出现在娄珂怡家楼下的时候,开车的师傅看到了无比和谐的一幕,一个小伙子喘着粗气站在个大行李箱旁,一个小姑娘眼神里都是爱意地用纸巾给他擦着额头上的汗。多好的一对小情侣啊!除了小伙子好像脸色有点黑,大概是夏天晒的。   “小姑娘,小伙子你们是要出去旅游吗?”闲聊是司机除了开车外一项主要的工作内容。   “不是,出差。”娄珂怡这话唠很快就和司机师傅搭上了话。   “去哪出差呀?”   “S市。”   “哦。好地方啊,就是有点远,火车要开10小时吧?”   “高铁现在只要8小时。”   “现在交通是方便呀,我年轻的时候去S市玩,坐火车要坐一天两夜。卧铺票买不到,只能在车厢里打地铺。”   “嗯,现在是方便多了。”   “你们怎么不坐飞机呀?飞机多快2个小时就到了。”   莫扎特对于娄珂怡坚持不坐飞机这件事情也觉得不可思议。   “我恐高,不敢坐飞机。”   莫扎特心想,恐你个头啊,不止一次看到你站在办公室窗前做各种伸展运动,那会怎么不恐高啊?   “小伙子不错,还陪着你坐火车。小姑娘要好好珍惜呀。”   “您看我们像一对吗?我们只是同事,他可比我小多啦!”   谢谢了,我也不想和她是一对。莫扎特心里翻着白眼,脸上却飘过一朵红晕。   “现在不都流行姐弟恋吗?我看挺好的。”   懒得搭话的小莫这时配合地露出了一个招牌的羞涩笑容。   说话间,车就开到了火车站。下车的时候,司机师傅热情地要帮他们提溜行李,一溜烟地下车走到后备箱,提了一把,诶,没举起来。司机师傅脸上露出了几分尴尬的神情。   好在小莫帮手拖了一把,总算把娄珂怡的大箱子拿了出来。   “还挺沉,呵呵。”司机师傅给自己找着下台阶,“小伙子不错!”   小莫这时恨不得把这箱子劈了,再暴揍娄珂怡一顿,有这么坑人的吗?出差不就带几身换洗衣服就好了吗?日用品哪里没有买啊?这箱子里都是什么啊?难不成她还装了故乡的泥啊土啊带去S市好一解乡愁?   两人找到了自己的卧铺,从候车室到检票进站到进车厢,这一路小莫拖着行李又是拖得七窍生烟,一张包子脸越来越黑,就像发霉了一样。   “真好,这间房貌似就咱们俩。”娄珂怡见车开了还没有被人上来,不禁欢呼到。   能不好吗?老子把这四张卧铺都买了,当然就咱们俩。   “这下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娄珂怡结结实实地伸了个懒腰。   然后她开始倒腾她箱子里的那些东西,睡对面床的小莫,只见她一会扔出来一副眼罩,一会是一个小枕头,一会是一个水杯,一会是一条毛巾,他很想问一问,她是不是把自己当成多啦A梦了?   最后她从箱子里拿出了两双拖鞋,还递了一双到他面前:“你一定没带拖鞋吧?”   小莫满头黑线地看着那双拖鞋,是一双长毛绒拖鞋,粉红色,上面还耷拉着一对长长的兔子耳朵。   小姐,现在虽然转凉了,可也还是大夏天好不好?见过有人夏天穿长毛绒拖鞋的吗?   “这是给我的?”小莫脸上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嗯嗯。”娄珂怡笑得无比热情,“我猜你就没带,出门在外带一双舒服的拖鞋最重要了,以前我和路露……”她想说她和路露去各处玩,路露总忘了带拖鞋,都是她带的,可惜说了一半却说不下去了。   “快把鞋脱了吧,穿这个,一眼看到这鞋的时候就想起了你,总觉得和你很配。”娄珂怡又把鞋递过去了一些。   配你妹啊!小莫一边心里在咆哮,一边默默地接过去,换上,还站起来原地转了个圈,朝娄珂怡天真无邪地一笑。   娄珂怡忍不住又捏捏他的脸颊:“果然萌!”   她心里琢磨着要是再配一身连体珊瑚绒恐龙睡衣就完美了!她每当对着莫扎特似乎就充满柔情,母爱泛滥,当他就像小奶娃一样摆弄,全然不觉莫扎特要是知道此刻她的心思,一定会当场把她掐死的……   轮流洗漱完毕,娄珂怡便钻进了被窝。从小到大,她都有一个巨大的优点,那就是随遇而安。有高床暖被固然睡得甜美,可是硬板薄被她也不介意。她19岁那年,有一次给一个相熟初出茅庐的设计师友情跨刀做模特,那场面混乱的,那表演场次多的,连化妆间的硬皮纸板箱她都钻进去睡过。富二代里,她绝对算是吃苦耐劳的。   不多一会,她便感觉这车摇来晃去得好像摇篮,然后沉沉睡去。   娄珂怡一定是老天派来虐他的,莫扎特心想。   他已经躺了整整一个小时,可是还没有睡着,看看对床,一个眼泪汪汪,鼻涕横流画面的眼罩遮住了她的半张脸,那个女人已经睡的一个脚都突兀地戳在床外面了。   她就不觉得这车摇摇晃晃地就像地震吗?她就不觉得这床板硬得能硌出乌青来吗?她神经还能不能再大条一点。   他气恼地翻了个身,就看到窗户里透过的一缕月光正照在地上那双长毛绒的拖鞋上,他一看到那双拖鞋,气又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瞪着对面正睡得忘我的娄珂怡。如果眼睛里能飞刀子出来的话,现在恐怕娄珂怡已经千疮百孔了。   就在这时,高铁忽然停了!它停了!   小莫一阵紧张,他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可能性,追尾,被追尾,以及各种哭天抢地的场景。他放着自己家的事不管,跑来投奔Eason可不是为了和这个女人死在一起的。   他紧张地下了床,走过去拍了拍娄珂怡的肩膀,轻声在她耳边说:“火车停了!快醒醒!火车听了!”   娄珂怡半梦半醒地拍掉了他的手:“停就停了,我也不会开火车啊……”说完还朝里侧翻了个身。   小莫气结,你敢开我还不敢坐呢!   “你说会不会出什么事啊?之前不是有车出过事吗?”他又凑到她的耳边说。   娄珂怡一把把眼罩扯了下来,可是依然也没有睁眼,只是一手一把勾住了小莫的脖子,另一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不怕不怕啊,扎特乖,没事的,姐姐在这里。”   莫扎特满头黑线,眼前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任由她拍了几下,然后她就这么挂在他脖子上,又睡着了。   这时火车又开动了,莫扎特叹了口气,把她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拿了下来,他居然还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地给她掖了掖被子才回到自己床上。   好不容易瞪着眼睛担惊受怕地熬过了这六小时,莫扎特已经被床板硌得腰酸背痛,想想待会还要把她的大箱子拖到酒店,他不由得感慨了把自己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他开始后悔告诉Eason关于娄珂怡和孙为远的一切,否则此刻来出差的一定不会是他,可能是Eason自己,更可能是部门里随便谁。反正Eason知不知道娄珂怡的背景,对于大局势都不会有什么影响,他本来纯粹就是想搅搅局,增加点这游戏的可玩性,现在看来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这一路,简直不亚于九九八十一难,当然,这是对小莫来说。而娄珂怡完全是观光旅游不需要打怪,只需要叫唤一声“悟空”,然后就等着有惊无险的唐僧。小莫恨极了她那一声“扎特”,简直就像他的紧箍咒,只要她一叫唤,他就觉得心肝脾肺肾脑瓜仁儿,哪都不舒服。   这俩人终于抵达了宁远旗下的五星级酒店。小莫此时只想去房间放一缸热水好好泡一泡,然后在软乎乎的床上美美地睡一觉再说。   可是,精神饱满的娄珂怡显然不打算就这样浪费这美好的一天。   “这个时候正好找个地方吃个早中饭,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娄珂怡民主地征询小莫的意见。   “好像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事实上他现在对床的**比对吃食的**要强烈多了。   “那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娄珂怡不由分说地当起了带头大姐。   小莫心里一声哀嚎,后悔自己刚刚怎么不说想吃酒店的自助早餐,真是应该用头撞墙一百下一百下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莫&Eason:你这后妈你不公平,凭什么我俩一见娄珂怡就鸡飞蛋打,又脱衣服又出苦力的?还要默默看着她和孙老大车震?凭什么孙老大就能被她亲和亲她,还能气她?   沐沐望天:大概因为你俩是好基友?已经配好对了?   Eason:后妈!我可是喜欢女人的,谁和这个娃娃脸老妖怪是好基友?   小莫:后妈!孙老二和娄珂怡怎么可能配得上我,重新给我发一个!   沐沐:咳咳,你们先骂着,我先睡觉去了,明天还有一章任务呢。。。。。。。 ☆、36你像佐罗   于是两人各自回房,相约稍事休息,半小时后在楼下大堂等。   莫扎特虽然打心底里不待见娄珂怡,可他毕竟是一个绅士,所以他到了房间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便早早地下到大堂等着。   他的目光忽然聚焦在某处。大堂服务台边站着个美女,长卷发妖娆,身材惹火。引起莫扎特兴趣的当然不是这个美女,尽管她在人群里真的非常醒目。他关注的是美女身旁的那个人,他怎么也会在这?   莫扎特皱了皱眉,低下头假装翻杂志,暂时他可还不想和这人打照面。也难怪,谁让这酒店是宁远旗下的呢?出差必住这里啊!他只暗自祈祷,娄珂怡别正好在这个时候下楼。   可是,墨菲定理告诉我们:If you are worried about some sort of happens, then it is more likely to occur.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电梯门一打开,娄珂怡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居然是孙为远!   “你怎么在这?”千里追我吗?意识到自己和孙为远不该显得很熟悉,她又补了一句,“孙总。”   娄珂怡正有些yy得洋洋得意,忽然瞥到了他身边站着的人。   他身旁的人依旧踩着一双10公分以上的恨天高,一头大波浪,深V包臀连衣裙,这不是第一次述职大会摔了个四仰八叉的尤物同学还能是谁?   娄珂怡的一张脸立马就垮了下来,你妹啊,原来是带着小蜜来假公济私的啊??看来这孙为远真不是什么好人,不爱米淇柠却要娶她,不爱娄珂怡却和她连娃都有了,现在旁边还伴着个尤物,也不知道是来干嘛的。   见到娄珂怡,尤物的脸部表情也僵住了,那一摔之仇她如何忘得了?   孙为远只是朝她点了点头,连笑容都不给一个,很陌生的样子。   两人从娄珂怡身侧走进了电梯。娄珂怡的拳头握得紧紧的。   莫扎特则心里暗呼一声,孽缘啊……虽然他不确定Eason调他们来出差,是不是想让娄珂怡稍微远离一下孙为远,但显然如果Eason知道他们在这里会遇见孙为远的话,是不会让娄珂怡来的。   见那两人终于消失在电梯门后,莫扎特起身走向了娄珂怡,看着她阴郁的面色,他心想,她难不成在吃醋?嘿嘿。   “吃什么?”莫扎特伸出手在娄珂怡面前晃了晃   娄珂怡回头看到莫扎特,一把拉着他就往外走:“走!吃川菜去!”   莫扎特又是满脑门的汗,小姐,这么一清大早的,早饭还没吃就吃川菜,很伤胃的好不好?   在干掉大半盆水煮鱼和一盆馋嘴牛蛙后,娄珂怡烦躁的心情总算被嘴上传来的麻木肿胀平复。   “满意了吗?”莫扎特简直不敢看她红肿的唇,就像两根香肠挂在那里一样,他想,他短期内都不会想吃香肠了。   “唔!”娄珂怡满意地喝下一大杯冰酸梅汁,又用纸巾擦擦额头上的汗。   “今天行程怎么安排?”莫扎特只是夹了几筷子丝瓜毛豆子吃。   “下午2点要去和客户开会,把客户需求都记录下来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娄珂怡笑津津地看着莫扎特。   当然,难道还能指望你吗?莫札特心里这么想,脸上却笑得像个小包子。   下午的会开的很顺利,娄珂怡主要就是暖暖场,套套近乎,主要业务核心内容都是莫扎特在沟通。   这个会让娄珂怡对莫扎特真是刮目相看,想不到他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小朋友,居然考虑问题这么周详,很多对方没想到的问题他也注意到了,而且思维如此周密,几乎第一时间就给出了准确合理的时间规划。   “有前途,好好干。”回酒店的路上娄珂怡拍着莫扎特的肩膀说。   莫扎特露出了一副幼儿园小朋友被老师表扬后的光荣表情:“那是不是要怎么奖励我?”   “奖!必须奖励!”娄珂怡想了想说,“今天晚上就带你去一个地方!”   莫扎特看着她高深莫测的笑容,不禁心底升腾起一股寒意,又暗自骂自己一百遍一百遍,让你嘴贱要奖励,看吧,一定没有好事!   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入睡的莫扎特吃晚饭的时候差点就要睡着了,看着神采奕奕还不时哼着小曲的娄珂怡,他真是不得不感慨,自己虽然还是张嫩脸,可是体力还是不如年轻人啊。   晚上七点半,娄珂怡来敲小莫的门了,他这时正和衣歪在床上正眯着,被吵醒的时候,他还有片刻的迷茫,黑洞洞的屋子,他有几秒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咚咚咚。”他被敲门声震了回来,他在S市,他来出差,他是扎特。   打开门,看到娄珂怡的装束,他有些意外。只见她上身穿着黑色双肩上有些铆钉的T恤,□一袭黑色迷你短裙,大腿白花花地露着,手上缠着n圈黑色细皮绳,和她平时的白领正装打扮完全不一样,有一些狂野有一些装嫩,如果她再来个大烟熏妆,他会毫不怀疑她是朋克女孩。   娄珂怡一听说去S市出差,立马就去买好了这身行头,清心寡欲了这么久,她简直太期待了!   “我们是要去夜店吗?”莫扎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为了尊重客户,他今天的穿衣风格是商务便装,衬衫西裤皮鞋,就只是没打领带而已,和娄珂怡完全像两个世界的。   “也可以算吧。”娄珂怡说。   “你等我换身衣服。”莫扎特觉得这样站在娄珂怡身边,就算自己有再嫩的脸,看着也像个大叔。   “来不及了,”娄珂怡伸手就来拉他,“八点就要开场了!”   莫扎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楼可以拉走。   娄珂怡在前面带路,他远远地跟在后面,他实在不想和她并排而行。当看到娄珂怡停在一个门做成一个大大的N型,类似酒吧的地方前时,他无语了。   这家店B市又不是没有何苦山长水远跑到S市来玩啊??   “你是不是在想NAO B市也有,没必要来S市的玩啊?”娄珂怡见他的反应,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我只是没想到你也喜欢来Live House。”莫扎特真是一百个不愿意进去,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墨菲定理又一次灵验了。   “阿莫?”一个人似乎不敢置信,上下打量莫扎特。   两人才一进NAO的门,表演还没开始,工作人员正在做着准备,娄珂怡和莫扎特坐在吧台附近等着。   莫扎特尴尬地转过脸去看着来人:“多年不见。”   “真的是你啊?”那人热情地一拳捶上了莫扎特的肩膀。   娄珂怡打量了下这人,身材微胖,络腮胡茬,光头,头上包着块头巾,看他这年纪也不知道是剃光的还是秃的,关键是,他的右耳扎着一个硕大的黑色耳钉,这意味着某些方面,他的口味比较特殊。   娄珂怡狐疑地把目光转回莫扎特身上,你怎么在这有熟人?难不成你们同好?   “陪朋友来玩玩。”莫扎特似乎不愿意搭理这人,脸上的表情有些冷峻。   昏暗的灯光里,娄珂怡才发现,其实他的包子脸一点也不包子,很瘦削,只是笑起来的时候两颊会有些鼓,可是此刻,他一点也没有笑,还有些酷。   那人似乎熟知莫扎特脾气,见他这样,并不多纠缠,只是交代吧台好好招呼他俩,算在他账上。   “玩的开心。”那人走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娄珂怡。   “你朋友?”娄珂怡咬着杯子里的吸管,歪着头问莫扎特。   “认识而已,不熟。”莫扎特勾了勾嘴角,又恢复了原来羞羞涩涩,腼腼腆腆的样子。   “不好意思,应该早点跟你说,不该让你穿成这样过来的,主要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娄珂怡依然咬着吸管。   她本来想着,莫扎特这样乖乖纯纯,一副很傻很天真的样子,姐姐今天就带你来见见世面,看看啥是Livehouse,啥是地下摇滚,可是显然她低估了他。   “没事,最多被人笑话笑话,反正出了这个门他们也不认识我。”小莫耸耸肩。   “说得好。”娄珂怡忍不住又伸出一只手捏了捏莫扎特的一边脸。   角落的头巾男看他们这样子,脸上的表情简直太惊讶了,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以前认识的莫扎特。   来之前娄珂怡已经查过了日程,今晚表演的是S市本地的一支地下摇滚乐队,这正是她想看的。B市的乐队都是大嗓门,虽然效果不错,但是没有S市的显得灵巧,这里的摇滚风格独树一帜,有江南的含蓄婉约,也有摇滚的狂野不羁,融合得别有一番滋味。   8点到了,先暖场的是一位新锐歌手,大家陆陆续续进场,最后整个场子被挤得水泄不透,乌泱泱得全是人头。好在这地方禁烟,没有乌烟瘴气,否则这么多人,空气真不知道该差成什么样。   NAO的音效一如既往的好,完全不逊于大型演唱会的装备,这里有对人生的无奈,对往昔的追忆留恋,这里更有震人发聩的呐喊。   11点敲过,整场表演结束于乐队主唱的一句沙哑绝望的“The city is dying.”(这城市正在死去。)   全场寂静地听他唱完,然后是雷鸣般的掌声和各种尖叫。   娄珂怡感觉自己的心像坐了一遍过山车,跌宕起伏,激动兴奋,她想起一句话:摇滚是一种信仰!   “走吧。散场了。”她身边的莫扎特,好像特别冷静地说。   回酒店的路上,娄珂怡问莫扎特:“你好像不欣赏这个?我以为年轻人热血沸腾都会喜欢摇滚。是觉得太吵?”   莫扎特笑笑,扔出个冷笑话:“还好,也许因为我叫莫扎特吧。”其实他只是想起了些往事,稍有些伤感而已。   娄珂怡“哦”了一声,又接着叫:“扎特。”   “嗯?”莫扎特疲惫地连心里都无力抗议这个称呼了。   “我今天觉得叫你‘扎特’真是有先见之明。”娄珂怡的两颊还火红火红的,显然此刻体内肾上腺激素还挺高。   “哦?”莫扎特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扎特扎特,好像Z(zed)的谐音,而Z是佐罗的标记,今天我发现你就像佐罗一样,有蒙着面不为人知的一面。”娄珂怡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信口胡诌,离真相,虽不近,亦不远。   哦?佐罗吗?莫扎特喜欢这个解读。   作者有话要说:NAO是山寨了下MAO Livehouse,北京和上海的姐妹也许会知道,是一家很有名的连锁专业音乐表演酒吧,有顶级的音乐设备,大力扶持地下摇滚乐的发展,去的一般都是媒体或者真正的音乐发烧友。   摇滚不死!摇滚万岁!   呼,终于完成榜单任务了,好想喘口气啊。。。   沐沐有个2012世界末日的新坑一直好想开,男女主见面就掐,但男主一直各种保护女主,好想开啊好想开,再不开2012都要过去了喂!   关于Eason,小莫,孙老大,其实偶都很喜欢,孙老大目前展现得还比较少,其实他就像冰山,水下的部分好庞大的。。。   要不咱改设定变成np文吧??np有人会弃坑吗? ☆、37PK尤物第二回合   不知不觉,娄珂怡和莫扎特两人已经走到了酒店门口。   一辆商务车正停在酒店的门口,门童殷勤地把车门打开。车上下来两个人,男的西装笔挺,女的依然是深V包臀连衣裙,披肩大波浪,脸上是烟熏大浓妆,这不是孙为远和尤物,还能是谁?   从Livehouse回来的两人都不想碰到他们,可是躲闪已经来不及,这四人就这样在酒店门口,撞个正着。   你妹的!和尤物约会还打扮得这么人模狗样的啊?!娄珂怡狠狠地瞪了孙为远一眼。   孙为远无视了她那凶狠的一眼,只看到她的一身装束,不由得皱了皱眉,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可最后还是忍住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莫扎特。见到莫扎特的时候,他的冰山脸上难得出现了丝丝龟裂的表情,嘴唇蠕了蠕,最后只说了一声:“好久不见。”   然后他又朝娄珂怡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既然已经照了面,莫扎特也不再闪缩,大大方方地上前打招呼:“晚上好。有美相伴,何其幸乎,嗯?”   一旁的娄珂怡听他们的口气,这俩人居然认识,她真是大大地吃了一惊,这小莫,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好像全世界都认识他一样?   “这位是?”尤物同学自来熟地插入他们的对话。   “一个路人。”孙为远并不想多解释。   尤物被他这样糊弄过去,面子上一时有些下不来,脸上的笑容有些僵。   “你好,我叫莫扎特,很高兴见到你。”小莫倒是很有风度地朝尤物伸出了手,而且为了配合她的服装,他没有握手,还是用了吻手礼。   娄珂怡本来就不待见尤物,这时再看见小莫对她的态度,真是恶心得要哇哇吐了,不对,她的胃好像真得有些疼唉……   尤物朝小莫风情万种地一笑:“很高兴认识你,我叫莫忧。”   嘿!尤物还真叫you,这绰号真没起错。娄珂怡一边忍着胃疼一边想。   尤物和小莫打完招呼忽然一转头,向娄珂怡伸出了手:“你好,Clore?我们之前月报见过几次,莫忧。”尤物跟着Eason叫她Clore。   娄珂怡大大方方地伸出手:“你好。”   两个男人看着这俩人一团和气,可是只有这握着对方手的两个女人才知道,她们谁也没有忘了上次尤物摔倒的事情。   “我先上去了,再见。”从始至终,孙为远都没有和娄珂怡说一句话。   胃越来越痛,娄珂怡的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也开始渗出汗珠来,可是酒店门口的灯光太灰暗,并没有人注意到。   “我也上去了,再见。”尤物朝小莫眨了眨眼,也转身和孙为远一起上楼。   尤物才抬脚,恨天高便好似没有踩稳,一下就走歪了。她“哎”了一声,伸手向后一抓,正抓在娄珂怡身上。小莫见状也伸手扶了尤物一把,尤物赶紧借力后退了几步站稳。   尤物没有摔倒,“扑”的一声,娄珂怡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娄珂怡本来就胃痛难忍,人正有些发虚,再加上尤物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这随意地一抓,其实用了很大的力气,娄珂怡立马就没招架住,“唉呀”都没来得及叫便已经摔在地上了。   小莫的手里正扶着尤物,尤物虽然站住了没倒下,可是两手紧紧地扒着他,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娄珂怡摔倒。   孙为远听到尤物的叫声立刻转过身来,见娄珂怡倒下,他立刻回身大跨步要去扶她,可惜他距离太远了,没够着。娄珂怡摔了个结实。   孙为远心里大急,立刻蹲下双手环住她要扶起她。小莫也是推开尤物立刻蹲下来。   “没事吧?”两个男人同时开口。   娄珂怡不发一言,只是一手紧紧地捂着肚子,一手紧紧抓着孙为远扶着她的手臂,抓得他生疼,就好像自己是她的救命稻草一样。孙为远见她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全身无力地靠在他怀里,认识她这么久以来什么时候见过她这个样子?他觉得心里隐隐作痛。   尤物此时看得有些呆了,不就是摔一觉吗?自己从10公分的恨天高上摔下来也就是把屁股摔青了而已,娄珂怡装什么柔弱啊?   “你这是怎么了?”尤物的语气就像在说,你这是在装吧……   “闭嘴!”孙为远不客气地对尤物说,同时横眼扫了她一眼。   尤物被他的眼神怔了下,这位孙大少却是不如Eason好相处,平时话不多,可是在公司也从来没有发过脾气。而且她这样的大美女,从小到大,男生们对她什么时候这么不客气过了?当场她眼眶就红了:“我不是故意的,这鞋太高了,一下没走稳……”   说话间,孙为远已经一手扶着娄珂怡,用另一只手打好电话叫司机回来。   小莫拍了两下尤物的:“没事,你先上去吧。”   说完他就低下头去看娄珂怡。他有些纳闷,怎么摔一跤能摔出肚子疼来?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娄珂怡并没有摔倒肚子啊!想想这个女人从来都是演技派,这次只怕也是装的吧。   尤物越想越委屈,可是也只好抽抽搭搭地就走进酒店去了。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一样是摔了一跤,她当初就有那么多人在旁边偷笑,娄珂怡就有两个男的这么紧张她?   孙为远不等司机开进酒店门廊,直接打横抱起娄珂怡就往马路上走,准备车来了直接上去。小莫这时也跟上。   “离她远点。”孙为远见他跟来,只是扔给他这一句。   小莫闻言举起双手,耸耸肩,停下了脚步。不得了,咱们孙大少看来已经把娄珂怡当私有财产了。   娄珂怡蜷缩在孙为远的怀里,她能闻到孙为远身上淡淡绿茶香水的味道,清爽宜人,也能感觉到他透过衣服传来的体温,这让她的疼痛好像纾缓了一些,但她依然紧紧皱着眉,她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   “没事,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孙为远轻声地宽慰她。   车很快就来了,司机为他们拉开了后面的门,孙为远抱着她一低头就上了车。   一路上,孙为远一直紧紧地抱着她,嘴里说得最多的一句就是:“没事。”   如果娄珂怡现在真的没事,她都想问问他:“你是不是复读机啊?”   可是她现在不仅有事,还有很大的事,所以这近乎催眠的两个字居然神奇地真让她有一些放松。也是,死而复生她都经历过了,还能有什么事?一定会没事的。   娄珂怡在孙为远温暖清爽的怀抱里只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轻,直到最后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当她恢复知觉的时候,好像肚子的感觉好多了,不像刚才疼的让她只想把整个人都蜷缩起来。她睁开眼看了看天花板,这是哪?有消毒水的味道,她是又回到医院了吗?她会不会穿回自己的身体里?所以她现在是谁?娄珂怡还是米淇柠?   “你醒了?”旁边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然后一个黑影遮住了她眼前的灯光。   她闭上了眼睛,孙为远,所以她还是娄珂怡。   孙为远被她一看到他就把眼睛闭上的行为打击到了自尊心,可是又不好明说,只好借别的题发挥一下:“你是怎么过日子的?”   “我……”娄珂怡才说了一个字。   孙为远显然还没说完:“穿这么短的裙,还把自己的身体弄成这个样子,你是孕妇,到底有没有一点孕妇的自知之明?”   对了,她是孕妇!   “欢欢呢?ta怎么样?没事吧?我是怎么了?”娄珂怡一骨碌坐了起来,手放在小腹处,要不是孙为远缩头缩得快,差点就撞到他的头。   孙为远的脸有些黑,可看她那个着急的样子,气也有些消了:“没事,医生说你是胃溃疡发作,没影响……”他看了眼她的小腹,“胎儿。”   “哦,原来是这样啊。”娄珂怡松了口气,原来娄珂怡有胃溃疡啊,看来以后还是少吃刺激类的东西了。   娄珂怡见没什么事了,便要回酒店。   “再留院观察一天吧。”孙为远不让她出院。   “你是在关心我吗?”娄珂怡一恢复精神,就得寸进尺。   “回酒店。自己能走吗?”她今天病着,他懒得理她。   “我说不能,你会再抱我吗?像刚刚那样。”娄珂怡眨巴眨巴眼睛,刚刚见他那么紧张,看到他和尤物在一起的账就暂时勾销了吧。   孙为远真是拿她没什么办法,只好说了一声:“那走吧。”   “哦。”娄珂怡乖乖地下床穿上了鞋。   被子一掀,孙为远看她的装束,又瞪了她一眼,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   时间已经很晚了,也不知道娄珂怡什么时候醒,所以孙为远让司机师傅先回去。现在这俩人,只能自己打车回去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为人着想的。”娄珂怡就是传说中的不说话会死星人,她不太能忍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冷场,于是总是主动承担找话题的任务。   孙为远不理她,很快招到部车子坐进去。   坐定后,孙为远总算开腔了:“医生说你是老胃溃疡,你现在这情况很多药又不好用,以后自己要注意,别吃刺激类的食物,生活要规律。”   “哦。”娄珂怡像个听话的乖宝宝。一进车内这样封闭的环境,她又闻到了他西装上淡淡的绿茶香水味,这低调到若有似无的味道,让她觉得好像一瞬间在浮华里找到了平静。   “你又吃什么了,搞得自己胃溃疡发作?”孙为远忍不住问了。   “大概是早上空腹吃了水煮鱼和馋嘴牛蛙吧……”娄珂怡想了想。   “……”孙为远无语了,空腹?这人是有多自虐啊?   “还不是一大早看到你和那个尤物在一起,心里堵得慌,不然我才没这么自虐呢!”娄珂怡瞥见他鄙视的表情,气鼓鼓地说。   “我和她来出差,参加一个发布会。”孙为远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自动自觉地解释了起来。   前面的出租车司机显然把他们的对话都听在耳里,不由得劝解道:“小姑娘,别生气啦,你看你老公心里要是没有你,能大半夜地送你来医院吗?男人有时候逢场作戏是难免的。”   原来每个城市的出租车师傅都爱攀谈搭话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的榜单任务是1w,看到站短的一阵欣喜。   尼玛赶了两周2w榜单的人桑不起啊,于是昨天给自己放了一天假。   放假的结果就是。。。。。。。码了三章新坑。。。。。。。   尼玛沐沐是一个多敬业的人啊,放自己假比日更码的字数还要多。。。。。。。   新坑叫《你若安好,便是2012》,已经发在科幻频道,是一个末世甜宠文,吸取教训,此次cp明确   不过大家放心,沐沐还是主力更这个坑,那边会更得比较慢,大概周更的样子。   这周《凤凰》可能会隔日更,得让偶喘口气才能构思出更好的情节,是不?   太想沐沐的话,可以去看《2012》哦,嘿嘿嘿~~~   爱你们,么么哒~~~~~ ☆、38谁家没有远亲穷戚?   “小姑娘,别生气啦,你看你老公心里要是没有你,能大半夜地送你来医院吗?男人有时候逢场作戏是难免的。 ”   司机师傅显然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不由得搭腔道。   两人听到师傅的这句一时都接不下去,于是一起沉默到下车。   师傅看着两人的背影,摸了摸鼻子,自己是说错了什么了吗?   午夜的酒店大堂,难得的不见人来人往,只有值班前台对着电脑屏幕不知道看着什么。   “欢欢……是什么东西?”孙为远觉得这事自己可以过问。   娄珂怡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小名,ta很喜欢这名字呢,我能感觉到,你也喜欢吧?”   “不喜欢。”关于ta,孙为远什么都不喜欢。   “那你讨厌吗?”娄珂怡问。   “……”孙为远没回答。   娄珂怡把他的不回答自动处理成不讨厌,满意地说:“不讨厌就是喜欢。”   “……”孙为远已经懒得为自己说什么了,反正说什么也不可能把她掰过来。   两人的房间不在同一层,娄珂怡先到了自己的楼层。   孙为远按着电梯开门键,看着她的背影,最后还是忍不住交待了她一下:“以后不许吃辣了。”   娄珂怡回头朝他眨巴眨巴眼:“放心,不会再辣到你了。”   孙为远再次无语,我不是那个意思……脑子里却不自禁地想起那天那个辣得他够呛却异常火热缠绵的吻。   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娄珂怡看着他有些不自然的神色,得意地转身回房了。   这决不是以前的娄珂怡,孙为远确定。他认识她五年,虽然接触并不多,可是她给他的惯有印象一直是内向,深不可测,做事目的明确,不会是现在这样完全不着调的一个人。是她换了策略吗?   第二天,本来还要去客户那开会,可是娄珂怡这个样子,只能在酒店休息了,于是所有工作由小莫全权代表了。经过一晚休整,小莫也总算恢复了元气,没有娄珂怡的拖累,他还乐得轻松。   昨晚在医院折腾完回到酒店,已经是凌晨3点。娄珂怡本来打算一觉直接睡到下午,谁知上午10点,她就被敲门声给吵醒了。   她一看时间,这个时候小莫应该还在客户那,是谁这么不开眼来敲门啊,没看见她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吗?   估计不是酒店的工作人员,那会来敲她门的会是谁呢?   她气呼呼地爬下床,光着脚走去开门。   “敲什么敲!”她话才说了一句,就看到还真是酒店工作人员。一个主管模样的中年女人带着个服务员推着部推车站在门口。   “对不起,娄小姐,打扰您休息了,我们是客房服务。”那主管微笑着开声道。   “没关系,有事吗?”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见人家态度这么好,娄珂怡立刻什么起床气消了大半。   “我们来给您送早餐了。”那主管示意服务员把推车推进去。   娄珂怡诧异地看着推车让到一边。   “可是我没有叫过客房服务啊。”娄珂怡一片茫然。   “哦,是孙总交待的,孙为远孙总。”主管依然笑容可掬,“孙总还交待,10点一到,不管您起没起床,都要吃早饭。”   这孙为远还挺关心她的,考虑得也挺周到啊!确实,她这病得三餐规律才行。这下娄珂怡连最后一点起床气都没有了。   “那孙为远他人呢?”娄珂怡看了看门外。   “孙总赶早上6点的飞机回B市去了。”主管见服务员把餐具都摆好了,便说道,“不打扰您用餐了,有什么事尽管叫我们。”   “好,谢谢。”娄珂怡关上了门。   她心里忍不住同情了一下孙为远,6点的飞机,最晚5点也得到机场了,昨晚3点才回到酒店,他这一夜是没有睡吗?   一边想着,娄珂怡一边走到推车前仔细打量有些什么好吃的,结果只看到大大的银质托盘里有一大盆粥,她用大勺子舀了两勺,皮蛋瘦肉粥,还挺香。   她舀到小碗里,尝了一口,这粥炖得绵软无比,味道咸鲜适中,她忍不住一口气就吃了两碗。   吃完粥,她只觉得从胃里升腾起一股暖暖的感觉,很舒服,心里想着,孙为远这还差不多,像个人样。   吃饱喝足,她窝在床上看电视,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头歪在一边又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又是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她心想,看来午饭时间到了。   她微笑着开了门,一看,门外的不是客房服务,而是小莫,她的笑容懒洋洋地爬下了脸。   “怎么是你啊?”然后她就径自又走回床上窝着。   小莫一听这句郁闷了,转身关上门,心想,自己这不是犯贱是什么?送上门来被人家无视。娄珂怡怕是在等孙为远吧!他狠狠地瞪了门一眼,就好像那是娄珂怡一样。   可是一转身,他又恢复了一张天真的笑颜,还附送一个酒窝:“上午的会开完了,听说你胃病犯了,我想着你一个人在酒店,就推了客户中午的饭局,给你买了碗粥送来。”   小莫刚要把粥放到桌子上,一眼就撇到了推车和推车上大碗里残余的皮蛋瘦肉粥。   “呵呵,看来我是多虑了,你已经叫了客房服务啦。”小莫手里拎着粥,一副不知道该放下还是该拿走的样子,看着有些无辜有些窘迫。   “谢谢你。”这小朋友就是乖,不愧是她的好弟弟,“你吃饭了吗?”   “赶着回来看你,还没吃。”小莫这话说得一点也不矫情,没有任何别的暧昧,一派纯洁的样子。   “那你赶紧吃吧,下午还要去开会呢。我才吃了早饭没多久,正准备消化消化待会再吃。”娄珂怡示意他坐下。   小莫看了看手里的粥,他本来以为娄珂怡一定无精打采的,想送完粥,寒暄两句,让她多休息,就出去吃牛排的,结果没想到看她样子挺神采奕奕的。现在这样是凭什么啊?凭什么她生病他要陪着她喝粥啊?   可是他也只能默默地掏出粥默默地一勺一勺吃着,他感觉自己可怜的就像地里黄的小白菜,简直可以在旁边配乐: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三两岁呀,没了娘呀。不行,再吃下去,他简直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于是他放下了勺子。   “看你这样,我也没什么胃口,你有哪不舒服吗?”小莫一副很担心的样子。   娄珂怡看看自己:“我没事,挺好的,吃了医生配的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她看看他担忧的表情:“你是在担心我不在你一个人应付不来?”   小莫内心又郁闷了:“……嗯。”开玩笑,有你这个不学无术专捣浆糊的人在我才担心好不好!   娄珂怡爬下床,坐在小莫对面,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没事,要相信自己,你做的很好。回去我会和Eason夸夸你的表现的。”   小莫一听脸上露出了些欣喜的表情:“真的吗?谢谢你!”他没说完的后半句是:谢谢你全家!   “嗯嗯!”娄珂怡习惯性地又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这时,又响起了敲门声,娄珂怡的中饭也送来了,这次是山药鹌鹑粥,都是香味四溢,养胃又有营养的。   娄珂怡招呼小莫过来吃热粥,反正她一个人也吃不掉。小莫正好乘机扔了他在外面随便买的味精粥,过来吃这五星级大厨烹调的高汤粥。   他心想,这娄珂怡倒还挺会享受的。   “对了,”娄珂怡喝着粥,想起孙为远这个人,顺便忽然想起了什么,“你是怎么会认识孙为远的呀?”   小莫舀粥的手顿了顿,压低声音有些羞涩地回答:“其实……我们家跟孙家算是有些亲戚关系。”   “那你怎么只在宁正做个小职员?是要从基层做起吗?”娄珂怡眨巴着她的大眼睛,她明白这种家族式集团,用人的准则是唯亲大于唯贤。   小莫一听连忙摆手:“不是不是,能在宁正有份工作,能学到东西,我已经很开心了,你知道的,谁家没几门远亲,是不是?”   看样子是远房穷亲戚,娄珂怡点头表示理解。   小莫睁着他大大圆圆乌溜乌溜的眼睛,恳求地看着娄珂怡:“我和孙家的关系,你能帮我保密吗?我不希望公司的同事知道这一点……”   萌啊!娄珂怡看着小莫的脸,冲他这么萌的一张脸,这点小要求算啥!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那NAO那个人是你朋友?我看吧台的服务员管他叫老板。”娄珂怡八卦心起了。   关于八卦,你记性还能不能再好一点?小莫心里吐槽着。   “嗯,他就是NAO的老板,以前勤工俭学的时候给他打过工。”小莫轻描淡写。   给他打工?打什么工?看那位大叔的样子,有些方面的取向可是和常人不同的哦!难不成……小莫以前被他包养?小莫看着还挺像一只萌受的,而那位大叔看着也挺攻的。好吧,楼珂怡不管生前还是生后,都是个地道的腐女,她甚至脑子里已经yy起了这俩人菊花残,满地伤的情景。她心想,难怪小莫长得那么像菊花小王子,他和菊花真是有莫大的缘分。   小莫看着娄珂怡脸上古怪的表情,心里忍不住一阵寒战,这个女人又在打什么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小莫:你给我说清楚,娄珂怡那个女人的那段yy是怎么回事?   沐沐:诶!那个其实是偶的yy啦,您长成这么这样,性格又这么扭曲,不就应该男女通吃的吗?   关于小莫的形象,前后yy经历了莲花小王子,朴有天,陈冠希,现在又回到了有天,大家跟我同步yy下吧,嘿嘿~~~~\\(≧▽≦)/~   昨天真正地放了自己一天假,一个字也没有码,看完了一本书,哭了一夜,偶就是喜欢虐文内!可是自己码不粗虐文,好想开把虐啊啊啊啊啊 ☆、39我不歧视你   娄珂怡脑子里yy着某些限制级的画面,脸上笑得意味深长。   小莫被她盯得心里直发毛,只好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粥,定一定发虚的心神。   娄珂怡见小莫这不自然心虚的样子,不由得信了几分自己的猜测,朝他挑了挑眉,似是询问他是不是好那口。   哪知小莫完全不知道她在暗示什么,也跟着她样地挑了挑眉。   娄珂怡看他样子,似是有难言之隐,更坚信了几分自己的猜测,于是拍了拍他的肩:“放心,我不会歧视你的。”   小莫差点拿不稳勺子,歧视?他有什么好被人歧视的?人家巴结他还来不及呢!她是以为他是黄马褂,因为和Eason沾亲带故才能进宁正的吧?   于是他朝她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我最怕别人因为这个质疑我了。”   这下在娄珂怡心里可是坐实了小莫的取向了,她赶紧冲他一笑:“怎么会呢?这又不是你的错,这也不是你自己能选择的事啊!现在很多人都这样的,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带有色眼镜看你的!”   小莫憨憨地一笑:“那就好。”   这两个人,就这样结下了一个森森的误会……   S市之行就在小莫的四处打点和娄珂怡的休假式治疗里落下了帷幕。回B市的火车上,整个形势和来的时候有了大逆转。   本来择床失眠的小莫因为几日来的劳累,没多久就沉沉入睡。这几日休息充分的娄珂怡倒是盯着上铺的床板想着心事,难以入睡。   马上就要回B市了,有些事情她恐怕再逃避不过去,不得不去面对了。最理想的情况,当然是她抱着那三十万远走高飞,什么家族恩怨,什么帅哥猛男全都抛到一边,自己带着娃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真的,可是这三十万,唉……这三十万,只能看不能用,真是她的痛啊……她现在只能靠着娄珂怡的薪水养活自己和娃。   既然走不了,那她就只有直面自己这波澜壮阔的人生了。最迫在眉睫要解决的,就是尤心菲,这姑娘真是实心眼,不依不饶地盯着她了,又不能把她灭口了,看来自己是必须带个人回家交代一下了。   可是带谁呢?身边能相信的人也没有几个,随便花钱找一个,她又心疼钱。忽然她头一歪,眨巴眨巴眼镜,有了!   火车到达B市的时候,小莫这次神清气爽,娄珂怡却挂着两个大眼袋。小莫见状,不禁暗爽在心里。   两人一出车站,便在接站处看到有人高高地举着牌子,上面写着俩人的名字。   “Eason真是个好老板,还派人来接我们。”娄珂怡眉开眼笑地朝那人走去。   小莫拖着她的大行李跟在后面,却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如果Eason要这么干,肯定也会派人送他们去火车站,只怕这来接站的是另有其人吧。   小莫走到那人近前,还想问清楚,哪知道娄珂怡已经问也不问地就上车了。   “请问,是谁让您来接我们的?”小莫客气地问。   司机笑着帮他把行李放到后备箱:“孙先生。”   “哪位孙先生?”难道是他?   “孙为远,孙先生。”司机果然说出了他的名字。   小莫一时拿捏不准了,孙为远居然派人来接他们,显然冲得不是他,而是带病的娄珂怡,他怎么会这么高调?他又一想,孙为远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他和娄珂怡其实是一伙的,肯定是觉得自己只会怀疑他是念在兄弟情分上帮帮自己。   “回去替我谢谢他。”小莫就默默地收下这个小人情了。   “一定。”司机憨厚地一笑。   这一路,小莫一直有些脊背发凉。旁边这人一直露着森森的白牙,看着他笑。当他转过头去看她,她又立刻不看他。他心里浮现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扎特啊,一个人在外很想家吧?”娄珂怡终于酝酿好该怎么说了。   “还行。”其实他不太想。   “有没有怀念妈妈做的菜?”娄珂怡继续引申这个话题。   “一般。”小莫回忆了下,妈妈做的菜?真是一点也不怀念……   “一会跟我回家吃饭吧?出差几天回去,姨妈姨父肯定做了一桌好菜。”娄珂怡笑眯眯地说。那表情就像一个关爱小辈的长辈。   “啊?”戒备了半天的小莫没有想到她居然提出了这个要求,这是什么路子?同时脸上真心地浮现出一片受宠若惊。   “我姨父做的菜很好吃哒!保证你吃得内牛满面!”娄珂怡扔出糖衣炮弹。   “你们那么多天没见,好不容易一家团聚,我一个外人去蹭饭,不太好吧……”小莫想了想,娄珂怡确实视自己为弟弟,好像这也挺像她的风格的。   “没事没事,去了就不是外人是自己人了。”娄珂怡依然是一脸慈祥的笑容。   “那……好吧,我就不客气啦。”小莫笑得无比灿烂。   “乖!”娄珂怡见他这样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小莫感觉自己像一头被人摸的大狼狗,只能深呼吸跟自己说,都是自己演技太好了。   “不过呢,姐姐有个忙……想请你棒棒忙。”娄珂怡看了眼前面的司机,凑到小莫耳边低语。   我就知道!这娄珂怡能有好事想起他吗?!一定有什么事在后面等着。   “什么事?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小莫也低声说。   “这个……女孩子年纪大了……你懂的,家长的心情……你懂的,所以你能不能帮我……你懂的,可以吗?”娄珂怡说得很含蓄。   我懂毛啊!小莫细细想了想她这句不着调的话。   “你是说,你年纪大了,你家里希望你找个男朋友?让我帮你演戏?”好在小莫还算聪明。   娄珂怡水汪汪的大眼睛期待地盯着小莫:“嗯嗯嗯!姐就知道你聪明!”   “可是,”小莫指了指娄珂怡又指了指自己,“我们这样,他们能信吗?”   娄珂怡哑了一下,他们会不会信这个问题,她倒是没考虑过,不过,有这么个人总比没有这么个人要好吧。   “大概也许可能或者会信吧。管不了了。你能帮我吗?”娄珂怡又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小莫。   小莫擦了擦汗,好在这事还不是太折腾人:“只要你觉得没问题,我就没问题。”反正吃亏的又不是我。   他只是在想,看来娄珂怡还没有搞定孙为远,不然完全可以拉孙为远陪她回家见家长。   而娄珂怡这边想的是,我当然没问题啦,你看着又乖又纯,长得也不差,又是好那口的,完事了就一了百了,不怕引狼入室,惹出什么金钱纠纷、感情纠葛来。虽说看着年纪有些不合适,不过现在满大街都是姐弟恋了,以姨父对她的敬畏程度,应该不会质疑些什么。   娄珂怡连日来的烦恼此刻总算稍微舒散了一些,想到这,她开心的勾住莫扎特就往他脸颊印上了一个吻:“太好了!我就知道扎特你最好了!”   司机师傅不自禁地瞟了车里的后视镜一眼。   小莫被她的吻吓了一跳,讪讪地笑着,可是看到司机那意味不明的眼神,他心里一动。   “那一会,你什么也不用说,只要负责笑和吃就好了,一切有我。”娄珂怡拍拍小莫的肩,让他别紧张。   “哦。”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他忽然想知道孙为远要是知道这事,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呢。   于是他稍微提高了些音量,好让司机听个清楚明白:“可是,去见姨妈姨父,我需要准备些什么礼物吗?”   娄珂怡正开心着,自然没注意到他的小九九,只是挥挥手说:“不用不用,你人去就好了,他们看见你就很开心了。”   “哦。”小莫说话间一把搂住了娄珂怡,把她揽向自己。   “你干什么?”娄珂怡注意到他的亲昵之举,没有反抗,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为了待会逼真一点,现在先习惯习惯,培养培养情绪。”小莫也凑到娄珂怡的耳根,轻轻地说。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过去,就像小莫正搂着娄珂怡在说着悄悄话。   娄珂怡想了想,是这个理,忍不住捏了捏他的下巴:“平时看你单单纯纯的,想不到入戏这么快。”   小莫笑着瞥了一眼司机大哥,嘿嘿,好戏在后面呢!   很快,车就到了小区门口,姨妈姨父和尤心菲果然已经在小区门口等着了。   小莫和司机去后备箱卸行李,娄珂怡已经下车快步走向了姨妈一家人。   “姨妈,你们下楼来干什么,不用接,行李什么都有扎特呢!”娄珂怡指指已经把箱子搬出来的小莫。   姨妈打量了一眼小莫,点点头:“那快回家吧,你姨父做了一桌好菜,这么多天在外面受苦了吧。”   娄珂怡心里觉得暖烘烘的,大概正常的长辈们都是这样的,只要你离了家,哪怕你锦衣玉食,他们也总觉得你在外面是吃苦,只有回到自己羽翼下被呵护着才是幸福开心的。   “好。”娄珂怡答应着勾住了姨妈的手,比尤心菲这个正宗女儿还要亲热。   “小莫来。”娄珂怡朝小莫招招手。   小莫拖着大箱子朝他们一家走去,脸上带着他一贯腼腆羞涩的笑容。   “姨妈姨父,我郑重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莫扎特,你们可以叫他小莫或者扎特。”娄   作者有话要说:小莫咬着手帕:大大,我恨你,明明那么多女滴喜欢我,你为什么非给我安这个名头??   沐沐:你这不是碰上腐女了吗?你就认了吧,很快你就会拨乱反正的,到时候补偿你福利就是了……   小莫:大大,你说的福利是那女人吗?   沐沐:不然还有谁……   小莫:……大大,那你还是让我好那口吧…… ☆、40影帝影后   “姨妈姨父,我郑重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莫扎特,你们可以叫他小莫或者扎特。 ”娄珂怡指着小莫说。   显然娄珂怡这个炸弹扔的太是时候了,所有人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尤心菲率先反应过来:“姐……你你你……你和小莫??”   尤心菲手指着一旁冲他们笑得一脸巴结的莫小特小朋友,脸上是比看到霸王龙还震惊的表情。   娄珂怡握住尤心菲举起的手,轻轻把它按下,然后走到小莫身边勾住他的手臂:“是啊,我们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吧。”   小莫则是腼腆地叫着人:“阿姨,叔叔,你们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说着还鞠了个躬,看上去别提多恭谨拘束了,一看就是个从小很乖的孩子。   “好好。”姨妈先从惊讶里恢复过来,“走,一起回家吃饭去。”   姨父和姨妈转身走在前面,窃窃私语,不知道是不是在议论娄珂怡和小莫的事。小莫拉着行李跟在后面。娄珂怡则把尤心菲拉到一边。   “我的事,”娄珂怡指指自己肚子,尽量压低声音,“先不要告诉姨妈姨父,等我们的婚事有眉目了再宣布,好吗?”   “可是……”尤心菲想说,可是很快就要开始显肚子了,瞒得住谁啊?   娄珂怡做了个“嘘”的动作:“第一次见家长就说这个,小莫会尴尬的,等姨妈姨父对小莫熟悉一点再说,而且这应该由我们自己来宣布,是吧?”   尤心菲想了想,第一次见家长就说这个,好像是怪怪的,再说,自己怎么说也不是当事人,确实不该多事。   “那好吧。你们自己得有主意。”尤心菲点头答应了娄珂怡。   娄珂怡悬着的心松了一半,今天看来是混过去一半了。   四人回到家,娄珂怡拿出了从S市带回来的特产,说是莫扎特精心选了孝敬姨妈和姨父的。   “人来了就好,还破费什么?”姨妈笑着收下了。   姨父赶紧张罗着开饭,还拿出了一瓶他珍藏的黄酒,看着小莫说:“喝一杯?”   “扎特他不喝酒。”娄珂怡赶紧拦着,生怕待会喝高了露馅。   “没事,今天高兴,我陪姨父喝两杯。”小莫脸上依然羞涩,嘴上却不把自己当外人,姨父都已经叫顺口了。   娄珂怡便不再说什么,只是给小莫打个眼色,让他自己注意。   小莫伸手轻轻拍拍娄珂怡的手背,示意她放心。   两人这眉来眼去都被姨妈看在眼里:“你看珂怡,这么关心小莫。”说完用手推推姨父,“老吴啊,意思意思就可以了,现在的小年轻都不爱喝酒。”   于是老婆奴的姨父果然就只给小莫倒了半盅,给自己倒是斟满了:“小莫,你是珂怡的男朋友,就是自己人,我们珂怡以后就交给你了,我干了,你随意。”说完姨父果然一饮而尽。   “照顾珂怡,是我应该做的。”说完小莫居然也不客气地一饮而尽。   姨父见状拍拍小莫的肩膀:“年轻人!爽快!哈哈哈哈。”说完又给两人斟满。   眼见半杯才下去,一朵红晕便飘上了小莫的眼周,一直延伸到耳根。如果在平时,娄珂怡一定要笑喷了,因为小莫的样子实在太像带着遮眼带的忍者神龟了,达芬奇、爱因斯坦、拉斐尔、米开朗琪罗,看来莫扎特对它们来说也不是外人啊。   姨妈见小莫这不胜酒力的样子赶紧给他布菜:“来,吃菜吃菜。别陪你姨父疯,他是乘机骗酒喝。”   姨父已经自顾自又干了半盅,那样子果真像是禁欲已久,又饥又渴。   小莫见姨妈给他夹菜,赶紧笑着点头表示感谢,那又巴结又受宠若惊的样子,像极了小媳妇。   娄珂怡默默在心里判定,小莫一定是只受,还是很萌的那种。   “小莫啊,你和我们珂怡在了多久啦?”姨妈自己也不吃菜了,慈祥地看着小莫吃。   “两年!”小莫说。   “一年!”娄珂怡说。   姨妈、姨父和尤心菲听到两个不一样的答案都是诧异地看着两人,只见这两人尴尬地相视一眼。   还是小莫镇定:“我和珂怡认识两年,谈恋爱谈了一年。她曾经被请来我们大学做过演讲,那时候我们就认识了。”   “哦~~原来是这样呀。”娄珂怡以前不太说自己的事情,去大学做演讲什么,家里不知道也不足为奇,姨妈不疑有他。   “难怪最近姐你上下班都不和我一起坐车了,我还在窗口见过几次你和小莫一起走,原来你们在地下情啊。”尤心菲略有些反应迟钝地想到这件事。   “嗯。”娄珂怡表情也有些羞涩地认下了。   “原来小莫也住我们这呀?这么巧的?”姨妈听了来劲了。   “就住咱们一个小区。”娄珂怡脸上的表情很娇羞,就像少女情窦初开被人识破了一样。   “不是巧合,姨妈。”一旁的小莫开了口,小脸有些涨红,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就是因为珂怡住在这,想接送她上下班,能和她多点时间见面,特地在这边找的房子。”小莫这话倒也有几分是真的。   娄珂怡看了小莫一眼,心想,小样,说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姨妈见两人都是这样一副羞羞臊臊的样子,心想,看来这小两口感情还真是挺好,这小莫还真知道疼人。   “来,吃菜吃菜,吃这个,这鱼是姨父一大早去水产市场等开门买来的,再吃不到比这还新鲜的了。”姨妈夹了一大块白鱼肚子上的肉到小莫的碗里。   小莫又是捣蒜一样点着头谢过。   “小莫啊,你是哪里人呀?家里是干什么的呀?”姨妈看来今天是想不起来自己吃菜这个事了。   小莫停下筷子:“我老家是本市的,后来父母去外地工作我就跟着去了,妈妈已经退休了,爸爸是民企员工。”   娄珂怡见小莫对答如流,心里又定了一些,这小莫入戏还真挺快。   “姨妈,我们坐了一晚上火车有点累了,肚子也饿了,快让小莫好好吃饭吧。”娄珂怡用撒娇的语气说。   “哦,对对,吃菜吃菜。我们珂怡心疼人了。”姨妈终于自己也动筷吃了起来。   才吃了两筷子,姨妈又盯上了小莫:“听说你和我们珂怡、菲菲是一个公司的同事,那我们珂怡的职务比你高,不是姨妈势利眼啊,男人总是不大能接受女人比自己强的,姨妈是怕你们闹矛盾,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   小莫咽下了满嘴的鱼肉,咪了一口酒:“姨妈放心,虽然我现在只是个小职员,可是我一定会努力给珂怡幸福的。”   说着小莫抓起了一边娄珂怡的手,眼睛炯炯有神地望着姨妈:“从认识珂怡开始,我就知道她是个女强人,可是在我眼里,她只是个小女人,也会软弱,也会寂寞,也有哭泣的时候,如果她要避雨,我就是她遮风避雨的帐篷,如果她要前进,我就是背后全力支持她的坚强后盾。我相信,只要我努力,总有一天,我会和珂怡一起携手并进的。”   酒气蒙上了小莫圆圆的眼睛,显得特别晶莹透亮,他说的这一番话,语气平静却坚定,虽不是什么豪言壮语,却让听的人觉得情真意切。再加上他喝了些酒,简直就像酒后吐真言。   姨妈也有些许感动,嘴里却只说:“来来,吃菜吃菜,别停。”   姨父听了小莫的话,拍了拍他的肩,脸上的表情有赞许有同情,好像在说,能这么喜欢我们家珂怡的,不是一般的重口味呀……   一旁的娄珂怡感觉这小莫手心传来的温热,看着他坚毅认真的侧面,心里感慨,尼玛,真没看出来,扎特真是影帝啊!演的太tm好了!于是她用力回握了下莫扎特的手,似是在给他肯定。   其余三人看到他们握紧的手,不约而同地想到一个词,情比金坚。   吃完饭,莫扎特又像所有第一次上门见家长的小年轻一样,抢着洗碗,姨父便也不多推辞,就让他洗了。   娄珂怡坐在客厅吃水果,任由小莫表现。小莫做家务显然比娄珂怡在行多了,姨妈姨父竖长了耳朵也没有听见有任何瓷器落地的声音,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这点跟娄珂怡还挺互补的。   都收拾完,小莫便告辞回自己家了。   “下次多来吃饭啊。”姨妈姨父笑着把他送到家门口。   “好。”小莫的酒晕散了些,可依然看着挺腼腆。   “姨妈姨父,我去送送小莫。”娄珂怡也走到门边穿鞋。   下了楼,娄珂怡对小莫说:“刚才你说得真好。什么为了我才住过来的,什么为我遮风避雨,做坚强后盾的,看我姨妈姨父那感动的样子,他们是信了个十成十了。”   小莫笑了笑,依然蒙着残余酒气的眼看着很迷离:“我说的,也不全是假话,半真半假吧。”他确实是为了娄珂怡才住到这边来的。   娄珂怡看着小莫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和圆圆的小包子脸,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想不到你的演技这么好,不去拍电影选影帝真是浪费了。”   小莫摸了摸自己被捏过的脸颊,好想借着几分酒气抽她。   娄珂怡似乎替他惋惜:“要不是你……一定很讨女孩子喜欢呢!”   小莫以为她说他看着比较**,她又不好姐弟恋,不然她一定会喜欢他,心想,还好我看着比你小,脸上却是遗憾地笑着。   娄珂怡见他这神色,只能惋惜地叹了声息。   回到姨妈家,一推开门,娄珂怡就见姨妈、姨父、尤心菲三个人都一副严阵以待,三堂会审的样子对着她。她不禁心里有些发怵,挤出个笑脸来。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数据各种惨淡,冷得都想弃坑了,唉。。。。。。   求评求收啊!这周应该会日更,看在沐沐这么卖力的份上,亲们鼓励下吧 ~3~   插播小广告一则,《你若安好,便是2012》改名为《你若安好,便是末日》,已更新   讲的是毒舌大医生和蛮牛小记者在世界末日前的故事,各种毒舌,斗嘴,甜宠 ☆、41遭遇暴动   娄珂怡一推开门,就见姨妈、姨父、尤心菲三个人都一副严阵以待,三堂会审的样子对着她。 她不禁心里有些发怵,挤出个笑脸来:“大家都还没睡啊。”   会审的三个人都满头黑线的看着她,现在大白天的睡什么啊?她去S市出差又不是去三藩市出差,可没有时差啊。   “嘿嘿,我说的是午睡,午睡。”娄珂怡扯开话题技术之低劣前所未见,其实她是想故意显得自己有些尴尬有些难为情。   她也走到长沙发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侧面应对三位钦差大人。   姨父看看姨妈。姨妈清了清喉咙:“珂怡啊,小莫这孩子,看着挺老实,人不错。”   姨父赶紧说:“是啊,人不错,常言道人品好不好就看酒品,酒品好人品就好,酒品不好人品就不好,你看小莫,该喝就喝,毫不含糊,上了头不犯浑,这样的人靠得住。”   姨妈瞥了姨父一眼,接着对娄珂怡说:“只是我看着这孩子还是年轻,为人处事也不成熟,说礼貌教养吧,他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些,好得都有些迂腐了。而且男人好像还是应该比女人大个几岁才知道疼人,你说是不?”姨妈说完还推了推姨父。   姨父赶忙附和:“是啊是啊,你姨妈说得对,这小莫,我看有点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爸,我记得你还比妈小几个月呢吧?”一旁的尤心菲显然是娄珂怡的内应,一出声就暗帮她和小莫,“小莫在我们公司做得挺好的,才进公司老板就调他去做了重要岗位,我听老板夸过他好几次,你们要相信姐的眼光。”   娄珂怡向尤心菲投去感激的一瞥,然后只轻轻地淡淡地说了一句:“也许我这样的人,还是适合单身吧……”   姨妈姨父闻言大惊,相视了一下,姨妈赶紧说:“珂怡啊,我们没有说小莫不好啊,只是对他有些要求,我们也是为你的终生幸福着想,当然了,我们从小到大都尊重你的意愿,只要是你的决定,我们都坚决支持。”   姨妈表态了,姨父也赶紧跟上:“支持支持。”   这就算是过关了。尤心菲朝娄珂怡露出一个佩服的表情,心里想着不知道自己将来带男朋友回家,如果父母不是很满意,是不是也能这么轻易就过关呢?   尤心菲本来就不是嘴碎的人,何况当事人又是自己的表姐,自然不会去公司传什么闲话。只是她事后回想,原先她一直以为把小莫调去技术部是Eason的决定,正琢磨不透小莫是不是有什么来头能搞定Eason,或者有什么过人之处呢,现在看来,估计是表姐在背后推波助澜。于是在公司里看到他们俩总觉得他们看对方的一眼也满是了情义,他们和对方打的一声招呼都是暧昧,越看还真越像那么回事。   只是她最近觉得Eason不止对表姐,连队她的态度都开始变得怪怪的,以前很多事情Eason都是问也不问就让自己去安排,现在他都要再三确认,有些事情索性不交给她,直接自己安排了。这让尤心菲郁闷无比,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惹Eason不开心了呢?   自从娄珂怡在S市犯了胃病后,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体还是挺差的,于是她有了两个方案,一,积极锻炼身体,每天去家附近溜达一圈;二,约医生定期检查身体,也就是传说中的产检。   第一次她吃完晚饭下楼溜达,她就偶遇了小莫,小莫听说她有心每天锻炼后,便说他们可以一起。   “这不太好吧,”娄珂怡看看小莫跑得汗津津的样子,“我这基本是老年人散步的速度,拖累你就不好了。”   小莫听了这话,一时没忍住,心直口快地说:“瞎说,老年人散步都比你快……”   娄珂怡忽然又有了买十个包子狠狠吃下去的想法……   “咳咳,没事,反正我也只是因为白天办公室坐久了,晚上下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罢了,陪你走走也一样,更何况我们现在怎么说也是台面上的情侣是不是,我陪着你,万一被姨妈姨父看到也比较合理。”   娄珂怡想想也是,于是两人便约好了第二天一起散步,哪知道这一天发生了一件让娄珂怡终生难忘的事情。   第二天,是周末。夏天慢慢过去了,秋天开始来了,路边法式梧桐的树叶开始掉落,大片大片红红黄黄的叶子盖住了人行道,人走在上面能听到沙沙的声音。人行道旁边的草坪却还是绿绿葱葱的,和梧桐的落叶相映成趣。梧桐的躯干有些灰绿色,上面满是斑驳的树痂,就像人心,复杂,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一件小事,一句无心的话,就留下了一个永久的伤痂,就算好了,也会反复提醒人,曾经的存在和痛。   娄珂怡站在一棵梧桐树下等着小莫,他比约定的时间迟到了好一会。她边等,边想起姨父说过的话:“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说的真是没错。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只记得去公司的公交车已经过去了三辆,小莫终于出现了,他气喘吁吁地赶过来,忙不迭地道歉。   娄珂怡挥挥手:“我正好在这呼吸一会,它光合作用,吸二氧化碳,吐氧气,我吐纳,吸氧气,呼二氧化碳。”她指指身旁高大的梧桐树。   “那我打扰你了吗?”小莫怯生生地问。   娄珂怡白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还是故意的。   小莫见她白自己,摸摸后脑袋“嘿嘿”一笑:“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保证你觉得赞。”   娄珂怡疑惑地看着小莫,小莫却只是眨眨眼,她便只能跟在他后面,穿过了一个红绿灯,又拐了个弯,便见眼前一片高层住宅拔地而起,显然是新起的楼盘,看上去似乎还没有开盘,并没有住户。这些住宅楼层虽然挺高,可是间隔很远,看上去还挺符合现代的人的要求,既想要经济实惠,又不想降低生活水平。   “你说的赞的地方就是这里啊?”娄珂怡诧异地问小莫,“你别说你在这里面买了房子啊……”   “我哪买的起啊!”小莫叹了口气,“只不过时不时来看看给自己点奋斗的动力罢了。走,我带你进去,前阵子我来这闲逛的时候发现里面有片绿地弄得非常不错。”   娄珂怡跟着小莫往这小区里面走去,却没想到远远就看到绿地中央正在上演的火爆一幕。   只见绿地上黑压压地站着一长排民工打扮的人,头上戴着安全帽,手里抄的家伙千奇百怪,有的是铁铲,有的是扳手,有的是榔头,还有的索性上了钢管,最弱的一位大哥也抄了一支炒菜的锅铲。   尼玛,这是暴动还是抢地盘还是打劫?一见这架势,娄珂怡不禁往后退了退,拉拉小莫的衣角就说要走。小莫却好像没有感觉,眯着眼远眺。   娄珂怡本来想不理小莫,拔腿转身就跑,可无奈她吓得有些轻微脚软,使不上劲,只能也跟着张望。这一张望不打紧,她一眼就看到那赤手空拳面对这些民工大哥的人影有些眼熟。这不是孙为远孙大少还能是谁?   孙为远身边似乎还有一个人,吓得身形已经有些蜷缩,很是猥琐,可是孙为远依然是那副不卑不亢,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的蛋定样子。   娄珂怡这时忘了害怕,反倒有些替他捏了把汗,不知不觉握紧了身侧的拳头。   那些民工大哥虽然个个脸上的表情都苦大仇深,恨得咬牙切齿,但举动还算克制,只见他们举着几张白纸,每张上面都用墨水写着个字,连起来便是:“无良商人,欠债还钱!”   娄珂怡一看这几个字,明白了几分,八成是出资方拖欠民工工资了,这种事近年来真是越来越多了。这片小区叫宁西半岛,看来又是宁远的新作,只是怎么现在宁远干出这么无良的事情来了呢?   小莫轻轻地绕到民工大哥们后面朝人群走去。娄珂怡这时也好奇心占了上风,想看看孙为远是怎么解决这个危机的,便也蹑手蹑脚地跟上去。两人站在民工大哥们的背后,被人群挡住,孙为远完全没注意他们。民工大哥们也全身心地投入讨薪大战,自然也不知道身后猫着两个人。   不知道孙为远的助手前面说了什么,民工大哥们群情激愤,简直像立马就要抄家伙打死眼前这两个人的样子。   孙为远皱着眉,伸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这件事我们宁远也是受害人,现在警方正在全力追捕卷走你们工钱的包工头,大家放心,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娄珂怡心想,原来是包工头卷了民工们的钱跑了,那现在这两头都是苦主啊。她开始同情孙为远,孙家老头子是有多不待见自己的大儿子啊,这烂摊子的可不是一般的黑锅啊,分分钟激怒对方,非死即伤啊。   “你们先把工钱给我们!抓到了包工头,追回了他那里的钱你们也没损失!”民工大哥里显然这人比较有话语权。   “请大家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不能承诺什么,但是我可以说,就算包工头抓不回来,我们宁远肯定不会让大家白做工的,一定会补偿大家,但是大公司是有流程的,一时半刻出不了结果。”孙为远避重就轻地安抚道。   民工们听了这话好像心里定了一些,可是那有话语权的带头大哥却不依不饶:“那是多久?我们总不能无限期地等你们吧?本来我们中很多人可以回老家和亲人团聚,或者去别的工地干活,就为了你们拖欠工钱的事,我们不得不一直耗在这里,这误工费和精神损失费可怎么算?”   好家伙,这人真难忽悠。娄珂怡心想。   孙为远想了想,掏出手机,对带头大哥道:“我也只是个小打工的,很多事我说了不算,这样,我给我们总部负责人打个电话,有些情况我说不清楚,你跟他们说如何?”   所有民工大哥们都不疑有他地看向带头大哥,带头大哥把手里的铁铲交给身旁的人走向了孙为远。   明明就是太子爷,装什么小职员啊?一定有猫腻!娄珂怡这么想。   小莫也是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孙为远。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一起床就鼻塞,一天打了得有50个喷嚏吧,请叫我喷嚏沐 ^@@^   吃完晚饭发烧症状全面来袭,被逼着进了被窝晤汗,乘领导不注意悄悄爬起来码字,我对大家是真爱啊!   时刻等着领导来抓,结果尼玛他到现在都没来,该不是背着我看a啥v看得正high吧。。。。。 ☆、42谈判专家   只见孙为远背过身去对着手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把电话递给了走到他身边的带头大哥。   那带头头大哥叽里呱啦了一番,然后两人挂了电话。依然是背对着大家,这两人不知道又叽里呱啦了些什么。   然后带头大哥神色凝重地回到人群里。   “他们怎么说?”   “什么时候给钱?”   “他们肯给多少钱?”   民工大哥们围着他七嘴八舌地问着。他们的唇,干裂地就像他们的心,各种焦急上火,仿佛只有钱才能滋润到他们心底。换了以前,娄珂怡会想,这些人是想钱想疯了吧,可是现在,她深深地知道生活艰难,养家糊口的不易。她绝对是站在打工族一边的。   只听带头大哥压低了声音向大家交待道:“他们是大公司,有流程,大家都是混口饭吃,咱们也不能难为人家,大家说是不是?他的上司刚刚答应我,一定会尽快帮我们解决问题。我们今天耗在这里,你们看他们就这两个人,也不可能立马给我们钱。”   大家一听,脸上的神色略有些失望,却也无可奈何。   “那我们现在散了?”一个人问。   带头大哥点点头:“今天也搞不出什么来了,既然宁远答应了我们会给一个说法,那我们就回去等几天吧。”   听到这句,小莫眯着的眼放松了,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他太了解这些都是什么勾当了。   他轻声对娄珂怡说:“这个去谈判的人一定已经被孙为远收买了,他们肯定已经在台下谈妥了什么条件。”   他俩的距离离人群实在太近了,前面的民工大哥听到说话声,忽然意识到背后有人。   “谁?”   “你们是谁?”   一瞬间娄珂怡就觉得眼前的人屁股全都变成了铁铲棍棒,她往小莫身后躲了躲,一边还忙不迭地说:“我们只是散步路过的,和他不是一伙的。”她指指孙为远。   孙为远见到民工大哥们忽然转过身去觉得很奇怪,凝神一看,人群后面的焦点,貌似是莫扎特,而莫扎特身边还有一个人,显然是娄珂怡那祸头子,他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了突。这人生来就是给他节外生枝来的吧。   “她说谎!”显然尽管小莫的声音压得低,可还是有人耳尖听清了他说的话:“这个男人刚刚说老大被宁远收买了。”   娄珂怡闻言,狠狠地用眼神剜了小莫一眼,心里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果然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啊?”   “什么?”   民工大哥们开始窃窃私语,大家都立刻看向那带头大哥。   带头大哥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出,到底也不是大奸大恶之徒,第一时间滞了一滞便错失了辩解的最好时机。   大家见他那心虚的表情,立刻都相信小莫说的是真的。所有人都被这种背叛激怒了,甚至比拿不到工钱更怒,他们都抡紧了手里的家伙。   “操!你对得起我们吗?”一个抄铁铲的民工甲说话间还振了振手里的家伙。   “你自己拿了钱就不管我们了是吧?”又一个手持铁管子的大哥把管子往地上狠狠地一杵,好好的草坪上立马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坑,铁管子插进去寸许。   “我……我没有……”带头大哥急忙辩解,头上的都沁出豆大的汗来了。   “二木啊,你这样怎么对得起我们这些跟着你到这来打工的乡亲父老啊。”一个有些年纪看上去很瘦的男人说道。他的脸上布满沟壑,这些皱起的纹路让他现在的表情显得分外痛心疾首。   那带头大哥为了撇清自己和孙为远的关系,为了不众叛亲离,他豁出去了,抄起手里的铁铲,指着孙为远说:“今天你们非得给我们一个交待,否则别想离开!”   “对!”民工大哥们异口同声道。   “冷静些,你们冷静些!”娄珂怡也不知道一贯欺软怕硬,见势不对拔腿就溜的自己这一刻怎么会跳出来的,但她就是跳出来了!   民工大哥们听她发话又都看向她。   她定了定神,想起大学里她去上的为数不多的管理学课上,她唯一记住的一条:谈判的时候,不要说自己有多痛,要让对方知道他有多痛。   于是她开口了:“别听他瞎说,他根本都是胡乱猜测。”娄珂怡手指指那不成器的小莫。   “你们要是把事情往大里闹,那宁远肯定只能报警,报了警报纸媒体就会来,这事就彻底闹大了。”   “我们就要闹大他!”一人听了觉得这主意不错。   “对!不给钱我们就让全世界知道他们都是奸商!”   “让报纸都来报道!搞臭他们!让他们的房子卖不出去!”   娄珂怡看看孙为远,只见孙为远索性环抱起了手臂,不急不躁的样子,脸上的表情依然是招牌的似笑非笑,似乎要看她怎么拆定这个混乱的残局。   娄珂怡咽了口口水,平静了下自己,用手按了按自己哆嗦的大腿,鼓足勇气开了口:“如果事情闹大了,对你们有百害而无一利。为了自己的名声,宁远一定会选择把这件事摆上法庭。想必你们也清楚,这件事宁远其实没有错,他们也是受害者,诈骗犯是携款潜逃的包工头。法院也只会责成公安局尽快抓捕他归案。和现在的情况没有一点差别,哦,有差别,那就是现在你们和宁远还能和平谈判,到时候就是彻底撕破脸了。”   娄珂怡见他们中一些人若有所思的脸,知道他们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撕破脸就撕破脸!反正都是拿不到钱,我们不能让他们好过!”人群里一个冒出一个血气方刚的声音。   尼玛到哪都有脑残!脑残真是死不光!娄珂怡心里暗骂!   “到那时候不好过的可不是他们,是你们啊!大哥!大叔!”娄珂怡这一声大哥大叔叫得情真意切,“你们想想,打官司要花多少钱请律师?又要花多少时间去出庭,等判决?这期间你们还能接活吗?不能打工,你们老家的父母妻儿怎么办?喝西北风吗?”   娄珂怡停了停,见他们又开始骚动,似在低声讨论打官司要花多少钱。   只听到有一个人说:“真要打官司,他们钱多可以买通法官,我们吃不了好果子。”   又有一人说:“俺爹说了,出门在外,生不入衙门,死不入地狱。衙门里都是官官相护的!俺不要打官司!”   娄珂怡见这话有点效果,接着往下说:“而且宁远集团,”她瞟了孙为远一眼,“财大气粗,工程又多,朋友也多,真撕破脸了,不仅他们旗下的工程不会再请你们,只怕和他们有交情的公司也不会再请你们,你们想想,若大的中国,还有哪几个公司的项目你们能做?到时候你们难道要回家种田吗?”   民工大哥们一时静默了,显然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   小莫不由得多看了娄珂怡两眼,他深深地觉得自己低估了她,没想到她这么有谈判技巧,难道她之前那不着调的样子都是隐藏实力?他本来还以为Eason说是她拿下的政府项目是给她脸上贴金呢!   孙为远眉宇间也有了些意外,这娄珂怡这些年没有少和他谈条件,可是从来没有技巧,都是直来直去,一副成就成不成就拉倒的样子,他一直当她是理工科女D丝,现在他忽然觉得,如果娄珂怡不是他这边的人,而是帮孙于青的,那也挺碍事的。   “别听她的!他们都是一伙的!”那个血气方刚的声音又冒了出来。   大家都看向他,只见他手里握的是空心铁管,正是那把草地插出个深坑来的男人。   “我们真和他不是一伙的!”一旁的小莫赶紧上前说明,“我们是软件公司的,只是宁远的一个分公司,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小莫指指孙为远,他脸上的表情焦急认真。   娄珂怡从来没有这么恨过小莫这张一认真就分外鼓的小包子脸,尼玛你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感情你是专门添乱的高级黑啊?!   “看吧!他们就是一伙的!”铁管兄确定了自己的怀疑。   于是大家又动摇了,之前娄珂怡说的一切都仅仅因为这点,打了一半的折扣。   孙为远也是看了一眼小莫,他显然对眼前的这一幕已经不耐烦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她也都说了,如果你们信任宁远,请回去等消息。”说完他就要转身往车上走,他的助理已经率先回到车上发动了车。   “你别走!”那铁管兄跳了出来。   其他民工大哥不吭声,他们既不想惹事也不想放孙为远走,就由得铁管兄去了,纷纷让到一边,中间只留铁管兄、娄珂怡和小莫。   孙为远不理他。   铁管兄见距离有些鞭长莫及,便跳到娄珂怡身边抓起她的衣领,朝着孙为远喊:“你再走我就打她了。”   小莫没想到铁管兄会对一个女人下手,连忙厉声喝他:“放手!你干什么?”   娄珂怡则看着眼前那张又灰又黑,还油腻腻汗滋滋的脸,以及他手里那足足有她手臂粗细的水管,瑟瑟发抖。   孙为远闻言停住了自己的脚步,转身眯眼看着铁管兄,似乎觉得他不敢,又要转身离去。   “你以为我不敢?”铁管兄见自己被无视了,于是又脑残了,他松开了抓着娄珂怡的手,双手举起铁管就朝着娄珂怡的头顶用力地往下敲。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亲妈,这一棍子下去敲到的当然不会是我们的二货女主啦,那敲到的是谁呢?   请听下回分解   自从文里尼玛你妹出现少了,收也不涨了,难道大家这么爱这俩词?   其实沐沐只是想节省点字在情节上唉,咳咳   这文委实拖沓了些,居然14w字了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JQ!·#¥……—*   我要是读者都会弃文或者想抽作者   可是你们一直陪沐沐到现在,好感动!团亲! ~3~   今天更新了《你若安好,便是末日》,欢迎去踩&chapterid=7 ☆、43我当你兄弟,你却只想灭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铁管兄松开了抓着娄珂怡的手,双手举起铁管就朝着娄珂怡的头顶用力地往下敲。   “啊!”娄珂怡闭上眼就开始尖叫!   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自己被一个人揽到怀里,背转了过去,那人看来要用自己的后背替她挡住这一击。   时间似乎定格在这一瞬间,直到听到“咣当”一声铁管落地的声音。   小莫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会本能地就把娄珂怡揽到自己的怀里,转身用背护住了她,可是预料中的重击没有出现在自己的后背或者头上,小莫不解。   “你怎么样?”娄珂怡焦急地转回身来检视小莫。   小莫诧异地摇摇头:“我没事。”   两人一起看向小莫背后,只见有一个人举着一只手,似乎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棒。谁也想不到,孙为远会接下这一棍,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过半个坡的。可他就是做到了。   脑残的一大特征就是做事之前冲动,做完之后后悔,血气方刚的铁管兄此刻的表情全面诠释了这种复杂的心境。   他眼睛瞪得有铜铃那么大,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那人。   孙为远穿着西装,也不知道他的手伤成什么样了,他只是收了手臂,环视民工大哥们,然后默默地走回了车上。   “孙总,要报警吗?”孙为远的助手这时反应过来了。   “开车。”他慢慢走到车上,坐上了车,只吩咐了这一句。   铁管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时才开始后怕,万一对方要是报警,自己要是蹲了大牢那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老大……”铁管兄求助地看向带头大哥。   带头大哥也是一脸忐忑,现在这,到底算是和解啊还是谈崩了啊,自己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啊。   孙为远的助手才要开车,却发现后排车门被拉开了,又挤上来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娄珂怡。   “去医院。”娄珂怡一钻进车里就对助手说。   助手询问地看向孙为远,见孙为远不出声,没否定娄珂怡,他便大胆往医院开。   “你手怎么样了?”娄珂怡的心跳得厉害,她又怕又急。   孙为远不出声。   “你怎么那么傻啊?没看到莫扎特已经要扛下那一棍了吗?你冲上来干嘛?”娄珂怡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觉得莫扎特可以挨这一棍,但孙为远不可以。   孙为远用眼角扫了她一眼:“宁远的事,不需要外人来解决。”   大男人主义!   “到底伤得怎么样了?”娄珂怡急问道。   小莫看着车子一骑绝尘的背影,陷入了若有所思,孙为远,很好。他忽然也很想知道,如果刚刚那一棍子是敲在他身上,不知道现在会怎么样?   车上,娄珂怡见孙为远不搭理自己,赶紧伸手去扒孙为远的西装,她的手有些颤抖,尽量放轻自己的动作。孙为远倒也不反抗。   可是尽管她的动作再轻,脱到他小臂那的时候,她看到他额上布满了细汗,嘴角也绷紧了。   “疼你不会叫啊?”娄珂怡这话说得又轻又柔,虽是一句埋怨却透着丝丝心疼。   她放弃了,知道自己这粗手粗脚地只会弄疼他,还是到了医院再说吧,只怕这一击是伤到骨头了。   在急诊室忙了一通,孙为远被送到了骨科。医生用剪刀戗开他的衣服,娄珂怡才看到他的伤手。整个小臂都肿了起来,有一段肿得特别高,看来便是被打到的地方。拍完片,小臂果然骨折了,医生说要开刀上钢钉。   娄珂怡一听心里一酸,骨头上打钢钉,该有多疼啊?她只觉得肚子里的欢欢好像也是一动,你也心疼你亲爹了吗?她摸摸肚子。   “别通知我爸他们。”孙为远进手术室前,只向助手交代了这一句。   可是显然助手不说,也有人会说。孙为远才进了手术室,Eason便赶到了医院,他的样子看上去很生气。   “骨折了,正在手术固定。”娄珂怡交待。   “简直是暴徒,你们为什么不报警?”Eason质问娄珂怡和助手。   “是孙总不让报警的,说怕影响宁远的声誉。”助手回答。   “宁远宁远又是宁远!宁远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吗?他们如果集体围攻你们,可以把你们所有人都打死,你们知不知道?!”Eason一听答案更生气。   娄珂怡见他这样子,看着倒挺象兄友弟恭的样子的,如果她不知道他们俩为了接班人之位斗得不可开交的话。   “本来已经和民工们谈得好好的了。这事会发展成这样,你应该去问问你的好兄弟莫扎特,都是他帮的倒忙。”娄珂怡回想了一下,莫扎特当时的样子真是高级黑,非常可疑,明显就是不想让孙为远好好把这事解决了,唯恐天下不乱。   Eason狐疑地看了看娄珂怡,又看了看手术室,似乎犹豫挣扎了一番,还是转身离开了。   “你也回去吧。”娄珂怡对助手说。   “可是……”那助手犹豫,老板出来没看到他不太好吧。   “我会跟他说,是我让你回去的。”娄珂怡吩咐道。   助手在述职大会上见过娄珂怡,大致知道她是Eason新公司那的人,见她刚刚在车上和孙老大那拉拉扯扯的样,又见她刚刚不买Eason账的样子,一下子摸不透这女人和孙家两兄弟有什么关系。想想还是先听她的吧,大不了一会再给老板打电话问问情况。   Eason出了医院就直奔小莫那。小莫早就好整以暇地等着他。   “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说本来已经处理好了,因为你又长夜梦多?”Eason的语气很威严,可是最后用错了成语,却让人听了只想笑场。   “夜长梦多。”小莫提醒他。   Eason脸上尴尬了一下,又用凌厉的眼神盯着他。   “你该知道,我从来不会帮孙为远,所以现在这样很奇怪吗?他又没有死。”小莫耸耸肩,“何况是他自己冲上来的,否则受伤的会是我不是他。”   “你搞出来的你买单,一点也不过分!”Eason被他的语气激怒了,口不择言。   小莫感觉心里被针扎了一下:“所以我受伤就不要紧?孙为远受伤就值得你这么兴师问罪?他单枪匹马去和他们谈判的时候,不就应该预料到有可能会挂彩吗?也许他正高兴呢,他受了伤正好让你家老头子心疼他。”   “你!”Eason手指着他的鼻子,“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他可是你的表弟!”   “我妈早就和孙家脱离关系了,准确来说,你们俩和我都没有关系!”小莫的脸色很冷,心更冷。   “那你为什么一直帮我?”Eason不解。   “因为在孙为远手里,宁远会做大,而你,没这个野心,韩茵,没这个能力。我们早晚是要成敌人的,不如培养一个弱点的。”小莫的话,杀人不见血。   Eason一下子颓然了:“我以为,我们都是兄弟。可是从小到大,远从来没当我是弟弟。后来遇到了你,我以为你当我是兄弟,原来你也没有……你们都当我是敌人……”   “现在知道不算晚。”小莫走到门边,开了门,让Eason出去,“我不会再回宁正了。”   “那你要去哪?”Eason没想到一天前他们还一起喝酒聊天,此刻,就这么决裂了。   “去我该去的地方。”   又萌又呆的小包子弟弟小莫,是时候该谢幕了。   下楼的时候,Eason为自己先前的口不择言深深地后悔。莫扎特生气了,因为他。尽管他知道莫扎特帮他的动机一定不纯,只是他一直相信,他可以成为另两个人的粘合剂,把大家都粘合起来,没有想到最后促成这矛盾激化的,却是他自己。   医院里,孙为远被推出了手术室。   “还疼吗?”娄珂怡一见他出来赶紧迎上去。   “没事,有麻药。”见到她,孙为远有小小意外。   “立文呢?”孙为远问道。   大概是那助手的名字。“我让他先回家了,反正在这也没什么事。”   孙为远看了娄珂怡一眼,娄珂怡无从得知他这一眼到底想说什么。   “陪我去病房吧。”孙为远难得示弱。   两人在病房里安顿下来。娄珂怡问孙为远:“你饿吗?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吧?”   孙为远点点头。   才走出去,娄珂怡就见韩茵和一个50岁上下的男人一起走出电梯,估计是孙为远和Eason的爸爸了。   不想和韩茵打照面,她赶紧闪到一边的洗手间,等他们进了病房,她才走出去。走了几步,她忽然又停住了,她很好奇,他们和孙为远的相处模式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她蹑手蹑脚地走回了病房那,贴着门缝,偷听他们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沐沐:孙老大你好man啊!居然用手臂去挡那一记!你才不是为了宁远是为了娄吧   孙老大:美的她!我是为了莫扎特!   沐沐:啥?难道你俩有JQ?   孙老大:我就是要让他知道,不管什么他都抢不过我,不管是女人、生意还是挨打!我气死他!   沐沐:…… ☆、44小三转正了   “为远,怎么弄成这样?伤得严重吗?”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男人声音,应该是孙为远的爸爸孙思涵。   “爸,我没事,出了点小意外而以,您别担心。”孙为远的语气分外虚弱。   装,你再装,死命装。门外的娄珂怡掩嘴。   “怎么会弄成这样?多带几个人去,或者把他们的代表请到公司去谈判不就好了吗?”韩茵插话,“为远你好好休息,接下来的事情交待下面人去处理,再不行让于青去处理,他肯定能弄得妥妥当当的。”   “嗯,让您费心了。”孙为远语气异常生疏。   娄珂怡听了心想,矮油,小女人就是小女人,不抓住机会踩踩对方是不可能的,这话虽然说得隐晦,可是大家都不傻,不就是说孙为远没处理好,要是孙于青出面肯定能摆平吗?   “这医院一股什么味道,闻得我都要吐了……”韩茵过去把窗开了。   “医院是不太舒服,你们先回去吧,我没事。啊嚏……”孙为远打了个喷嚏,似是猛然吹了风的关系。   “窗关了关了,没看见孩子正虚着吗?”孙思涵责怪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韩茵又把窗关上了,嘟囔道,“我的意思是,医院待得人不舒服,为远你要不要回家去养伤?”   “是啊,回家去养,环境好人也好得快些。”孙思涵的语气有些巴望的意思。   “唔……”孙为远似乎在沉思,“还是算了吧,我搬出来那么久了,习惯了一个人,作息比较混乱,会影响你们早睡早起。等出了院,我还是回自己那,有人照顾我。”   “那好吧……”孙思涵有些失望。   接下来三人沉默了很久,娄珂怡见三人没什么话了,便又蹑手蹑脚地离开了病房。   出了医院,她想着孙为远既然伤筋动骨,那就以形补形吧,于是给他买了猪骨粥和红烧牛筋。   回到病房的时候,孙思涵和韩茵已经离开了,孙为远头歪在一边睡着了。   娄珂怡轻手轻脚地把食物都放在他的床头柜上,又轻手轻脚地准备退出病房。   “这些是什么?”孙为远原来没睡着啊。   “尼玛你能不能别突然出声!人吓人吓死人得好不好!”娄珂怡有点被吓到。   她走过去,从袋子里把东西拿出来:“这是猪骨粥,这是红烧牛筋,都是以形补形的。”   “以形补形?”孙为远挑了挑眉,“你觉得我是猪?还是牛?”   你猪牛不如行不行?   “你到底要不要吃……”   “不吃,我要出院。”   “尼玛!不吃你又叫我去买?你刚做完手术出什么院啊?”   “是你自己说要去买的,我只是没拦着你而已,我不吃味精菜。医院的味道难闻。”   嘿!你其实是韩茵亲生的吧,你们说的话怎么一样一样的??   娄珂怡一脸的郁闷:“孙大少,你不能这么任性……东西可以不吃,医院还是要住的,你看,你还吊着盐水呢!这是消炎的,防止伤口感染。”   “在家也能吊盐水,我要回家。”孙为远的语气竟然有些撒娇。   那你刚刚怎么不跟着你亲爹后妈他们回家??   娄珂怡看向他,他的面瘫脸居然有了些孩子气。从娄珂怡对莫扎特包子脸的审美观就可以知道,这种孩子气绝对戳中她的萌点。   “好吧好吧,吊完这瓶盐水就送你回家好不好,你要先安排好明天的盐水啊,家里的看护什么的。”   “看护不就是你吗?”   “啊?”娄珂怡想,是我幻觉了还是你幻觉了啊?   “我?尼玛为什么是我啊?凭什么是我啊?”   “因为我是为了救你啊……”孙为远说的理直气壮。   娄珂怡扶额:“我来跟你理一下思路啊……首先,是扎特为我挡了那一棍对吧?所以救我的是扎特对吧?你是为扎特挡了那一棍对吧?如果你不挡,受伤的就是扎特对吧?所以你救的是扎特不是我……你要找也要找扎特去……”   孙为远略沉思了一下:“你说的好像挺对。”   “是吧。那我先走了,回头你自己打电话给扎特叫他来陪你啊!”娄珂怡转身就想开溜。   “你走吧,待会我自己去办出院,自己回家,我其实也不需要人照顾。”   孙为远的语气很平淡,没有任何埋怨哀怨,可是以退为进地很成功。   娄珂怡看着距离自己不到一米的病房门口,却始终硬不下心,跨出那一步。终于她叹了口气,转过身来,一屁股坐在他床脚:“听你的,都听你的大少爷。”   “还有一条。”   “啥?”   “不许再在我面前莫扎特叫扎特。只许在他面前叫。”   “哈?为啥?”   “因为我不爱听。”   “那您为啥批准我在他面前这样叫他呢?”   “因为他不爱听。”   娄珂怡心里忽然浮现出一句话:恶人自有恶人磨,谁能告诉她这孙大少到底是哪路神仙啊?她长这么大就没遇到过这么古怪别扭的人啊!   她认命了!这一认命,她心里释然了!这一释然,她就饿了。   她看着眼前的食物:“这粥这菜你确定不吃?”   “不吃。”孙为远摇摇头。   娄珂怡大大咧咧地就吃开了:“忙了一下午,我都快饿死了。”   她一边吃一边按了孙为远床头的按钮叫来了护士,给孙为远把点滴调到了最快速度。   于是娄珂怡还没吃完,不到半小时,剩下的半瓶点滴就已经打完了。   “走吧,回家。”娄珂怡看着他一臂已经烂了的西装和衬衫,扔到了垃圾桶:“就穿病号服吧,挺萌的!”   孙为远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这叫萌?可是他也不多抗议。   把鞋子递给孙为远的时候,娄珂怡无意中碰到了他的指尖,那么冰凉。其实刚刚她叫护士把点滴速度调快不乏有整整他的心思,可是没想到他打点滴打得这样浑身冰凉也没吭一声。娄珂怡心里闪过一丝内疚。   “你家还是我家?”孙为远一边穿鞋一边问。   噗!这种夜店经典对白出现在这飒白的病房里,真是很有违和感啊!   “当然是你家!想什么呢?”   孙为远穿好鞋,黑黝黝的眼睛看着她:“我没想什么,倒是你,在想什么……”   “呃……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事吗?没有的话我们就去办手续走人了。”娄珂怡扯开话题。   孙为远想了想:“你先去帮我办手续吧,我还有点事,一会住院部门口等。”   “你要去干嘛?”   “看个人。”   “哦。那一会见。”   电梯口,两人各自等着自己的电梯,一个上,一个下。上的那部先来了,孙为远走了进去。   娄珂怡看着电梯停在了18楼,她忽然想起来,米淇柠不就安静地沉睡在那一层吗?她真是很想知道,孙为远到底对米淇柠是一种怎样的牵肠挂肚?为什么时不时总要去看看她?如果光是像他所说的出于母命难违,好像不至于忠犬到这个地步吧?   才办好手续,孙为远就下楼了,两人总算回到了孙为远家,一套位于梦幻绿洲的顶层复式。   梦幻绿洲,自然也是宁远旗下的项目,楼龄也有个10年了吧,属于早期项目。早期的项目比起现在的有两点好,一,地段好,二,质量好。现在市中心的地皮都被瓜分光了,新楼盘的位置是越来越偏,现在的承包商也越来越偷工减料,争取用最低的成本造出卖价最高的楼!所以现在市区的二手房卖得比郊区的新房还贵,孙为远的这套房子估计现在每平米单价不会在5万以下。   娄珂怡不禁感慨:富二代确实好!看看莫扎特,年纪和他们两兄弟差不了几岁,可是只能住那么远那么老的小区。作为一个前富二代,她现在都有点仇富了   孙为远的家,其实不能算家,只是他一个睡觉的地方,布置得很整洁简单。尤其是厨房,简直可以做样板房,那线条利落的。   娄珂怡站在孙为远家门口想着:自己这算不算登堂入室,小三转正了?   一到家,孙大少就发话了:“我饿了。”   尼玛能不饿吗?娄珂怡掐指一算,就从她倒霉地遇上谈判那一幕开始已经超过8小时了吧?谁能超过8小时没吃东西还不饿的啊?   “你怎么还不去弄东西给我吃?”孙为远盯着自己给自己和他分别倒了杯水,正喝得起劲的娄珂怡。   “我去弄?”娄珂怡又一张大便脸了,“这不是你家吗?我连东西放哪都不知道啊!”   “我家东西不多,就是冰箱和这些橱柜,你找找看有什么吃的,随便弄点就行。”孙为远说。   “你家有保姆或者钟点工吗?能叫她来弄一个吗?我好歹是孕妇唉……”娄珂怡这会心想自己刚刚只是把盐水调到最快速真是已经便宜他了。   “没有。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冲到一堆拿着家伙的男人面前时候,怎么没见你想起来自己是孕妇?”孙为远想起当时一眼看到她时,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淡定的心里一阵慌乱。   “可是我也是别人哎……”   孙为远听了挑了挑眉看娄珂怡:“我以为你会很喜欢,你不是要勾引我吗?难道女人要征服一个男人不是总用征服他的胃这招吗?”   娄珂怡一时哑了,她能说她之前一副深情款款要勾引他的样子,其实是为了狠狠地虐他吗?   于是她又认命了,打开冰箱和橱柜搜索了一番。孙为远则是回到了书房自己忙活去了。   那还是煮个粥吧?病人不都喝粥的吗?可是这水和米的比例是什么样啊?算了不管了,就照着平时吃过的来吧。娄珂怡把心一横。   于是,又过了一个小时,孙为远终于听到了美食的召唤。当他坐到厨房的吧台处,看着眼前那一碗和那一碟,皱着眉头问:“这都是什么?”   “粥和生鱼片啊。好看吧?”   娄珂怡还是很有成就感的,这是她人生第一次下厨,所以她特地选了最好看青花碗和最好看的蓝底碟子,虽然第一次切生鱼片,可是切得真的不错,三文鱼是菱形的,配那条纹状的花纹很好看。   “你确定这不是饭?”孙为远用筷子插了插那碗粥,基本看不到有粥汤。   “你见过生鱼片还是速冻的吗?”他又用筷子插了插那鱼。   “……粥水放得有点少,谁知道米会胀开的啊?我就照平时吃过的比例加的水啊……还有这生鱼片,”娄珂怡指了指,“过一会化开了就好了吧。事实上它已经化了大半了,只是芯子还有点冰,我切的我知道。”   这会轮到孙为远扶额了:“再说,你见过给身上带着伤的人吃海鲜的吗?你不知道海鲜是发物,有炎症不能吃的吗?”   娄珂怡依稀觉得这话很耳熟,是了,她车祸后回到姨妈家吃第一顿饭的时候,姨妈也是这么说的。   娄珂怡见自己第一次的劳动成果被人批得一文不值,小姐脾气也上来了。她把手里的筷子往吧台上一拍:“你妹的要吃就吃,不用谢!不爱吃自己做,本小姐就只有这水平!”   作者有话要说:沐沐:孙大少,你还能再别扭点吗?   孙大少:能!   沐沐:……   娄:为什么我身边的男人没一个正常的   沐沐:因为你是奇葩,所以你遇到的都得是奇葩   娄:。。。。。。。   最近换季,最低温度已经十度以下了,鼻炎发作,打喷嚏打到想死,昨天神马事都没心思干……   断更了一天沐沐无比抱歉,送上自家新鲜出炉的热炉鲜肉月饼补偿,完全是偶自己做的哦~~~~   待会会再码一章《你若安好》扔上去~~~~~   大家能陪在父母身边过中秋的一定开开心心过节啊!   虽然沐沐家是不见面就想,见面就互掐,但我还是很想念我家那两只老活宝哎~~~~~~ ☆、45独辣辣不如众辣辣   娄珂怡见自己第一次的劳动成果被人批得一文不值,小姐脾气也上来了。 她把手里的筷子往吧台上一拍:“你妹的要吃就吃,不用谢!不爱吃自己做,本小姐就只有这水平!”   孙为远见她这个样子,默默无语地也把手里的筷子放下,转身回了自己的书房。   娄珂怡一下呆立当场,这个人这算在发脾气吗?做人不用这么吃软不吃硬吧?她就撩了一句狠话,他还真就不吃了啊?那她现在是真要拍拍屁股就走人吗?她毫不怀疑她这一走,这位大爷这架势可以一直饿到天荒地老。   她叹了口气,行,算你狠,算我斗不过你的大少爷脾气。   她慢慢掏出了手机度娘了一番骨折吃什么好,然后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喂,我想叫外卖……”   “我们这只做熟客生意,请您提供会员号。”那边的人态度有点拽。   娄珂怡似乎早就习惯了他们的店大欺客,报上一串自己的会员号。   点完菜后,那边的服务员又提醒:“半小时后请自行上门领取。”   半个多小时后,孙为远走出书房,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吧台上那速冻的三文鱼已经软啪啪地躺在盘子里,他冷笑了一声,正要转身回书房却听到了门禁传来“滴滴滴”的声音。   他走过去一看,屏幕上显示,娄珂怡正朝他挥着手:“是我。”   他满腹狐疑地开了门。   只见娄珂怡一阵风一样地冲进了他家,把手里的带子往吧台上一放:“大少爷,开饭了。”   他确实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可他依然坚持着自己的节操:“我不吃外面的味精菜,我也不吃酒店菜。”   “知道知道,大少爷。这家保证没有味精,连鸡鸭猪牛羊和所有蔬菜都是原生态养殖,不含激素,口味保证家常,好不好?”娄珂怡把一个一个盒子拿出来。   “我怎么不知道B市还有这样的店?”孙为远意外了。   “特供知道不?不要以为只有你家五星级酒店招待贵宾才上特供,犄角嘎栏不为人知的小店也有!”娄珂怡得意地白了孙为远一眼,开玩笑,就这几个菜可花了她小半个月工资好不好,这可是从领导们牙缝里漏出来的特供也!   “你头发和衣服怎么湿了?”孙为远一把抓住了她正在忙碌的手。   “外面下大雨,打车的时候去小区外面等了会,还好,回来的时候直接送到楼下了。”娄珂怡想挣脱,挣不脱,他抓得自己的手腕都红了。   “不知道自己是孕妇啊!不知道孕妇感冒可以一尸两命啊?下雨出什么门?出门为什么不带伞?”孙为远一轮嘴像机关枪一样没有停。   娄珂怡看着他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你笑什么?”他松开了抓住的手。   “笑死我了,说出去谁会相信啊,孙为远居然有如此婆妈的一面。哈哈哈哈哈!”娄珂怡又笑开了,他关心人的样子怎么那么容易让人笑场,他还是乖乖面瘫比较好。   娄珂怡笑了一会终于止住了:“其实是我不知道你伞放哪了……”   孙为远清了下喉咙掩饰了下尴尬:“别把头发上的水滴到我的地板上。”   他又拉住了她的手,把她往浴室拽:“快洗澡去。”   娄珂怡拉住浴室的门不肯进去了,一脸羞涩地看着他:“我现在这样……你不至于……吧……”   孙为远听到这句简直要被她气到吐血了,举了举自己的伤手,用她的原话回击:“我现在这样……你不至于……吧……”   娄珂怡“噗”一声笑了:“我还是回家了,回家再洗澡。”   孙为远拿出了一套自己的睡衣睡裤和一块新的浴巾:“已经都快12点了,还回什么家,明早再走。这,洗完澡换上,今晚留下。”   “可是……”   孙为远不等她继续说,转身回到吧台,拿东西吃。   “阿嚏!”娄珂怡打了个喷嚏,忽然觉得身上一阵犯冷,赶紧躲进了浴室放热水。   浴室里,娄珂怡在氤氲的热汽里打量一切:一个漱口杯,一把牙刷,剃须刀,毛巾,男士洗面奶,男士洗发水,她从没有到过如此男性化的卫生间,这真是名副其实的“男卫生间”啊!她脱下了一身衣服走进了浴缸。   厨房间,孙为远看着眼前的外卖盒子,硬纸盒子里的是咸蛋黄烩豆腐,还有西芹百合,大塑料盒子里的是鹌鹑汤,闻着还有些中药的味道,似乎有当归,都还热着。一丝笑意不自觉地爬上了他的眉眼。   他想了想,拿出一大块姜,用唯一可用的手胡乱劈砍了一通,扔进了锅里。   娄珂怡洗了很久,直到热水泡得她头上微微沁出汗意,才擦干了换上衣服。孙为远的睡衣睡裤显然有些大,穿在她身上有些嘻哈的感觉,她感觉自己再歪戴顶帽子就可以上台唱rap了,拉拢了下宽大有些走光的衣领,她走出了卫生间。   当娄珂怡走到厨房的时候,只见三个菜都只剩残羹剩汁了,她默默地把垃圾都扔了,心想,都饿成这样了,还不肯将就。   处理完垃圾她一抬头,只见孙为远把一个热气腾腾的大锅推到她面前:“喝了它。”   “这是什么啊?”娄珂怡探了探头,只看到一团热气。   “姜汤。”   “你煮的?”   孙为远脸上有些不自然:“喝了它。”   “没红糖怎么喝啊?难喝死了,会辣死的!”   “不想自己和ta生病就喝了它。”   娄珂怡想想也是,刚才跑到雨里去实在有些托大,于是捏着鼻子喝了一大口下去。这一口下去,立刻又是发了一身汗。   孙为远反身入卫生间拿了块大毛巾出来,娄珂怡一边喝,他一边帮她擦着头发,他本来就没干过这种事,又只有一只手,很是不顺手,经常抓疼了她。   每当这时,她就狠狠瞪他一眼,下一抓他就会轻一些,可是接下来又会慢慢加重。   就这样边喝边瞪,她喝完了半锅姜汤,这时她脑子里忽然想起了某人的禁忌,浮现出了一个坏主意。   她含了大大的一口在嘴里,然后以最快速度堵上了孙为远的嘴,把这一大口辣姜汤都过到了他的嘴里,独辣辣不如众辣辣嘛!   孙为远一时不查,手里的毛巾掉到了地上,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口呛到了,咳了好一会,咳得脸都红了。   一旁的娄珂怡看得又是一阵爆笑,直到她看到孙为远咳完了,抬头看自己的黝黑眼神,她才知道自己错了,在老虎的地盘上怎么能随便撒野呢?   孙为远嘴角轻轻勾起:“姜汤的辣味还不错呢!我挺喜欢的。”   一边说他一边向娄珂怡逼近。   娄珂怡见状从长脚椅上站了起来,往后面退:“你要是喜欢,姜汤那里还有……别客气,请自便……”   “哦?可是我喜欢刚才那个味道……”孙为远伸出一根手指摸了下自己的唇,似乎回味了一下。   “你……你变态……喜欢吃人家口水……”娄珂怡控诉他。   “哦?要不你也尝尝?”孙为远回头端起锅喝了一大口,就向娄珂怡欺去。   娄珂怡已经退无可退,后背传来瓷砖墙的冷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大黑影压向自己。   “唔……”他的嘴绝对比自己的大,这一口她完全喝不下,些许姜汤顺着她的嘴角就流了下来,一直顺着她的脖子,流到敞开的宽松衣领里。   “好吃吗?”他一手撑在她头的一侧,额头几乎是顶着她的额头。   “不好吃……”她怯生生地回答。   “哦?那你再尝尝。”说着他回身又要去拿那姜汤锅。   娄珂怡赶忙说:“好吃好吃。不用再尝了。”   他嘴角扯出一个笑容,似邪非邪:“那让我再尝尝。”   他低下头,又吻上了她的唇,同时把舌头伸进了她的嘴里,一阵翻搅,直到确认每个角落里都搜寻到了才放开她的唇,循着姜汤的味道一路舔下去,他能感觉到舌下的愈见柔软和起伏。   娄珂怡闭上了眼睛,感觉到他每路过一处就传来的一阵酥麻感,直到,这种酥麻感变成一种有些冷的湿意。   她睁开眼,只见他早已停止了动作,眼神又恢复了理智,脸上又是一片镇定:“今晚你睡楼上。”说完他就转身又回了书房。   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克制和肿胀,一切还在他能控制的范围内吗?   她依然背靠着墙站着,背后的瓷砖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冰冷了,有了几分暖意,可是她却感觉到身前的一种失落感。   她睡在满是孙为远气息的床上,开始胡思乱想:如果她是米淇柠不是娄珂怡,简简单单波澜不兴地嫁给孙为远,和他过过小日子,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呢?   这一天,真是漫长,实在发生太多事了……   她开始隐隐期待明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孙小远:大大,前面你老憋着不让我出场,这下幸福也来的太突然了吧。。。。。。。   沐沐:你就说好吃不好吃吧……   孙小远:其实……我还是喜欢巧克力味的……   沐沐:再傲娇下次不给你吃!   各位读者,沐沐犯二了,下周的榜单忘记申了,于是放自己个小假,咱就隔日见了,行不行?   《你若安好》更到第八章了,这个故事还是轻松路线,但是不欢脱,只是正常轻松,欢迎捧场~~~   &chapterid=8   今天会争取再码一章《安好》~~~~~ ☆、46他终于肯生娃了   第二天,虽然前一天睡得有些晚,可是娄珂怡6点多就醒了。   很好,没有任何感冒症状,看来昨晚淋的雨对她影响不大,不知道是不是要多谢那大半锅姜汤。想起这锅姜汤,她心里浮现出一些甜蜜的感觉来,然后她又迅速想起昨天那段交杂着辛辣姜味的缠绵,她又羞涩了起来。可是无论哪一种情感,都没有讨厌的成分。   虽说从孙为远家到公司比较近,可是娄珂怡一看自己身上那套昨天淋到雨的休闲服,走近了闻还有一股湿抹布的味道,实在不适合穿着去上班,于是她还是只好先回自己家。   昨晚她收拾完厨房的残局,见孙为远书房的门缝里还透着光,也不知道他昨天工作到几点。手都伤成那样了,还这么搏命,看来他这个执行总监确实有很多事要执行要监的。   娄珂怡临离开孙为远家前,还给他做了份早饭,是她从小到大唯一拿手的——煎蛋培根,考虑到他的手没法切蛋和培根,她还特地给他把蛋划散了弄成炒蛋,培根也切成了一段一段的,又倒好一杯牛奶,烧了一壶热水。   她留了张纸条压在炒蛋培根的碟子下面,告诉孙为远中饭她会处理,叫他记得通知医院派人来给他打点滴,末了还提醒他别喝咖啡这样刺激性的东西。   写完了她想了想,觉得自己婆妈地自己不能忍,于是又把别喝咖啡这句给划掉了。   做完这一切,她内心忽然升腾起一股无比自豪的感觉,她隐约觉得,自己以后会是一个贤妻良母。   你说对吧?欢欢?她摸摸自己的小腹。   她看了看时间,于是大手笔了一把,招了部出租车回家,赶紧换了套衣服就去公司了。当然,为了降低成本,去公司她还是坐公交车,反正8点这个时间,坐什么车都是一样堵的了。一路上她都隐隐约约觉得今天早上好像少了点什么。   直到下车走到公司大楼见到那便利店里有人在买包子,她才想起来,今天她没有偶遇包子弟弟莫扎特!   开了电脑,她就看到了Eason群发给技术部和人事的信,说莫扎特因为个人原因离开公司了,即日起生效。   就这么短短一句话,她看了好几遍。什么?就这么走了?这么突然?她还想着要秋后算账,为昨天那几句不靠谱的话好好教育教育他,他就这么脚底抹油了?难道是为了孙为远受伤的事引咎辞职了?或者是她昨天对Eason说的话,让Eason迁怒于扎特了?   娄珂怡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莫扎特毕竟是个才大学毕业的小孩子,哪里见过昨天这场面,他再错也不至于十恶不赦地要被炒鱿鱼啊。罢了,自己多嘴闯下的祸,还得自己收拾。   娄珂怡一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就见外面早已炒翻了天。   二货正在不解地问半百:“小莫怎么忽然走了?”   半百赶紧撇清:“不知道啊,我跟他不熟。”   阿九闻言插话道:“肯定是你们俩平时腻歪地吓到人家了,人家还想找女朋友呢,不想被你们掰弯了……”   “你说谁是弯的?”二货和半百异口同声,怒目圆睁地瞪阿九。   “我我我……我说的是我还不行吗?你们都是直的,都是如假包换的1行了吧!”阿九赶紧讨饶。   半百不再理会阿九,只是叹息道:“唉,小莫多萌的一个孩子啊,可惜了。他真是‘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紧一紧菊花,不带走一个基友。’”   换了平时,娄珂怡一定会被这三只活宝逗乐,可是今天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来到了Eason的办公室。   “姐,你来找Eason?”尤心菲拦住了他。   “嗯,有点事找他。”说完娄珂怡就要推门进去。   “Eason不在办公室。”尤心菲又道。   你妹啊!说话不能说完啊?!娄珂怡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他去哪了?我在这等他好了。”   “他去宁远开会了,最近他都在那边办公,不回宁正了。”   尤心菲其实今天一天都不开心,因为Eason去宁正没有带上她,甚至这个消息,都是她上班了开邮箱才知道的。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好像一夜之间,她就失去了Eason的信任。   娄珂怡闻言替孙为远心寒,Eason是去顶替他的吧?他就这样就人走茶凉了,可见他平时在宁远是有多危机四伏。   既然Eason不在公司,莫扎特这事看来也尘埃落定,再无转机了,没想到十二罗汉这么快就变回了十一罗汉。   娄珂怡想也不想,立刻回办公室拿了包就往孙为远家去了。老板不在,此时不翘班还待何时?   又去私房菜打包了些吃的,她便来到孙为远家,她用早上在玄关处拿的备用钥匙和门卡开了门。   家里静得出奇,就像没有人一样。她狐疑地来到厨房间,只见早上的炒蛋、培根和牛奶全都没有动过,连她留的那张字条都还在原位。   孙为远难道睡到大中午还没有起床?   娄珂怡轻轻敲了敲孙为远书房的门,没有人应门。   她转了转门把,没锁,好吧,看来人家还是拿她当“正人君子”看待的。   娄珂怡推门进去,书房很大,一侧靠墙放着一张很大足以媲美单人床的沙发,孙为远就躺在这张沙发上,身下垫着长羊毛褥子,身上则严严实实地盖着一床双层蚕丝被。要知道现在只有9月头,天还是挺热的,这阵仗也未免有些过了。   “喂!”娄珂怡站在他脚边叫了一声。   孙为远皱了皱眉,却没有睁眼,只是往杯子里钻了钻。   娄珂怡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孙为远的脸有些红,额上沁着些汗,可他好像很怕冷的样子。她赶紧上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果不其然,他发烧了……   是伤口感染了吗?娄珂怡赶紧从被子里扒出了他的手,看不出。娄珂怡轻轻用手拍着他的两颊:“醒醒孙为远,你有什么不舒服吗?”   “唔……”孙为远轻轻地呻吟了一声。   当他反应过来是有人在叫他时,他猛地抓住了娄珂怡的手,突然睁开了眼。他这一抓手一睁眼的动作太突然了,简直把娄珂怡给吓到了。   “怎么了?”孙为远的语气无比清醒冷静。   “你在发烧,有什么不舒服吗?”娄珂怡抽出了手,又搭了搭他的额头。   孙为远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发烧了吗?没事,医院开了药了,一会叫护士拿了药过来打瓶点滴就好了。”   “发烧说明有炎症,你这是开刀放钉子不是扁桃体发炎,知不知道后果可能会很严重,如果骨髓发炎了是有可能截肢的好吗?”   其实娄珂怡不懂,她只是依稀记得有个富二代飚车撞车了,骨折,最后截肢的事,她其实也不确定那人到底是撞车截的肢还是骨折伤口处发炎截的肢。   孙为远盯着她看了一会,她一脸皇帝不急太监急的表情大概终于让他相信问题的严重性,于是他说:“送我去医院。”   娄珂怡叹了口气,原来这人还知道要命,于是她赶紧把他送到医院。   医生简单地看了看伤口,又是开了点滴让他吊。   “就这样啊?他在发烧哎医生,是不是要再深入检查检查啊?会不会有什么地方坏死啊,或者坏血病,或者急性白血病什么的?”娄珂怡拉着医生不走。   医生白她一眼:“就是一个小小的骨折,都没有粉碎,这些病哪那么好得啊?你家家属是不是韩剧看多了啊?”医生看着孙为远说。   孙为远赶紧拉走了娄珂怡,免得她继续丢人现眼。   孙为远坚持不肯在医院打点滴,娄珂怡只好陪着他去找了个医院提供的私家看护约好下午去家里给他吊水,医生让他先吊三天水再回去复诊。   看完病,孙为远照例又说要去看个朋友,娄珂怡当然心知肚明他要去看谁。她忽然心里很不舒服,一股别扭劲怎么都过不去。   “你能不去看她吗?”娄珂怡讷讷地说。   孙为远看着她半低垂的脸,难得这么没有把握没有自信地跟她说话,心中忽然一软。   于是他点了点头:“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不行!”娄珂怡抬头,同时不自觉地伸出只手护着自己的小腹。   她脑子里闪过,孙为远肯定是要她打掉欢欢!别说她压根就不想,就算想天上那位也会劈死她,就算不劈死她,她现在时间够长了,医院也不给做吧?   她没想到,到今时今日,孙为远打的原来还是这个主意。其实,他从来也没掩饰过对欢欢和对她的不认可,为什么她会隐隐对他有期望?为什么她现在心里满是失望?   孙为远看着她一脸防护戒备,眼神里又有一丝受伤,心里忽然一痛,他何时开始会因为她的一喜一哀牵动情绪了?   孙为远见这门诊部大门口人来人往的,轻轻地凑到她耳边对她说:“我的条件是,现在去给你挂号,做个产检,算算时间,现在才产检已经有些晚了。”   娄珂怡受宠若惊地抬头看着他:“你终于肯生下来了吗?”   孙为远扶了扶额:“不是我生,是你生……”   作者有话要说:矮油,码得自己被甜到了,觉得还不够甜的举手~~~~~   再次声明,本周隔日更,不排除爆日更~~~~~ ☆、47孕期x生活指南     娄珂怡心里闪过一阵欣喜,她偷偷瞄了一眼孙为远。   别让她猜中,这孙大少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他总是一副冰山样,偶尔嘴里还要飞几把小刀伤伤人,可是从来没做过什么动真格伤害人的事。   “今天就算了吧,你还发着烧呢!还是预约个时间再去好了,这样也节约时间。再说送你回去后我还得回公司,虽然Eason不在公司,也不能翘班翘得太离谱……”说完了她才想起来,Eason好像是他们俩之间一个不大和谐的存在。   她偷偷打量孙为远的脸色,他好像并没有在意。   “走吧,先回去,我饿了。”他只是简单地说。   “你不问问为什么Eason不在公司吗?”到了家,娄珂怡终于问出了憋了一路的问题。   “还用问吗?韩茵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孙为远耸耸肩。   如果预知会大权旁落,你还会冲上来档这一棍吗?娄珂怡很想问,可是这次她忍住了,她实在有些害怕会听到否定的答案。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孙为远换好了鞋,朝吧台那走去:“不急,让他们先忙一阵吧。”   “为什么把少喝咖啡这句划掉了?”他歪着头看娄珂怡的字条。   娄珂怡赶紧一阵风一样地奔过来想把那字条毁尸灭迹,可惜那字条已经被孙为远率先捏在了自己手里。   “想了想,你喝不喝也不关我事就划掉罗。”娄珂怡皱着眉看看桌上的早餐,炒蛋和培根上的油脂都已经冷得泛着白光,还是倒了吧。   她拿出外卖,摸了摸,有些凉了,就一样一样拿出来放微波炉加热。   等这些事她都干完了,回身才发现孙为远已经抓着一把叉子把桌上的早饭都吃完了,正喝着牛奶。   “明天炒蛋记得撒点盐。”孙为远见她看向他,只是淡淡地说。   “哦。那你还吃饭吗?”娄珂怡傻傻地问。   “吃啊,我现在饿得连你都吃得下。”片刻工夫,牛奶也见底了。   娄珂怡听到这话,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他要怎么“吃”她啊?   孙为远见她这个样子立马秒懂,顺手就是一个毛栗子敲在她头上。   “啊!”娄珂怡摸着头,走过去把外卖一一摆开:“今天是黑鱼汤、松子玉米、白灼芥兰和沙姜鸡。”   见到那份鸡上覆盖得严严实实的姜末时,娄珂怡不禁想起了昨晚那个缠绵激荡的吻,不禁又有些面红耳赤。   “一起吃吧。”孙为远倒是神色自如,也不管她,自己从抽屉里拿了把勺子已经准备要吃开了。   “废话,你还以为都是你一个人吃的啊?”开玩笑,本小姐又小半个月工资在这桌上好不好?她那点才攒起来的小存款也不知道还够支撑几天的。   两人就这样坐在高脚椅上在吧台上一起吃了起来。孙为远用勺子实在是舀不起一块鸡,娄珂怡还给他夹到了嘴边,他看了看娄珂怡吃过的筷子,一口就咬了下去。   吧台上的射灯朦胧的光照下来,流转着些温馨的意味。   也不知道是这饭菜可口,还是孙为远的胃口确实不错,这几个菜两个人又是吃了个底朝天,孙为远不光把自己的饭都吃完了,还把娄珂怡的半碗饭也给吃光了。   孙为远虽然吃得并不快,可是很持续没有间断,似乎有些半强迫半机械地不断往嘴巴里塞东西。她就没见过谁发着烧还有这么好胃口的,也许他想快点好起来好回去夺回自己的领地?   娄珂怡把早饭的碟子杯子都扔进了洗碗机,桌上都收拾干净,她心里忽然浮现出些正细水长流过着小日子的感觉。   “拿去。”她收拾完毕,见孙为远递给她一张卡。   她接过去看了看,是一张无上限的黑金贵宾信用卡,她诧异地看着孙为远:“你这是……要包养我?”   “矮油!”她头上挨了一个毛栗子。   “私家看护是有薪水领的,你自己看着花吧。”   “呵,无上限,孙大少果然财大气粗!对私家看护都这么大手笔!”娄珂怡还在揉着脑门。   “我向来不亏待给我做事的人,我以为你早知道这一点。”   娄珂怡忽然心里一凉,忙活这么久,原来只落个为他做事的人?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孙为远点点头。   娄珂怡走到门口,手抓着门把手,犹豫再三,还是回头对他说:“你放心,宁正的事,我会帮你的。”   说完她就开门离开了。   “帮我?呵。”孙为远轻轻地重复着这句话,似乎是不信。   孙为远的动作很神速,晚上娄珂怡再来的时候,他告诉她已经给她预约好了最好的妇产科医院:幸福家。明天就可以做检查。   幸福家,娄珂怡当然听过,是国内最顶级的私家妇产科医院,高官的二奶们,大牌的明星们,凡是不出国去生的,都会选择在幸福家生。这里有最好的硬件配置和服务,当然也是最贵的。单人产房,住一晚就是十万。这里常年有狗仔队在门口蹲守,稍有不慎,**就被曝光了。   而且这里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不会问你的真名是谁,孩子的父亲是谁,而且病人资料决不可能外泄,简直就是一个保护包庇各种JQ的组织。   孙为远吊了一天水,烧已经退了,看来伤口的炎症也好转了,他胃口依然很好,娄珂怡带什么上来他就吃什么,绝不挑食。娄珂怡都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开外挂的,怎么康复能力这么惊人?   于是第二日,他们俩便来到了幸福家给娄珂怡做产检。他们坐着一部全黑,连窗玻璃都是单层透光的,简直是大牌明星才用得上的防狗仔专用车。娄珂怡一上车,便发现司机是老相识,正是那日去车站接她和莫扎特的师傅。她也没有多心,想想多半是孙家御用的司机。   验血验尿B超,一串检查坐下来,娄珂怡已经是晕头转向,终于拿着一大摞报告回去找医生的时候,她心里忽然一阵忐忑,抓住孙为远那只没有受伤的手问:“你说欢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会的,别担心。”他反手捏了捏她的手,安慰道。   这一刻,他们的心里都涌上了初为人父母的期待又紧张忐忑的感觉。   医生看了看报告,哗啦哗啦就在病历上开始写天书,一边对坐着的娄珂怡说:“情况很好,恭喜你们,是龙凤胎。”   “啊?”娄珂怡一下子被吓到了,神马?她一次性要生两个?   “怎嘛?还不乐意?”医生斜眼看了娄珂怡一眼,这孕妇,这是什么反应啊?   “医生,这两个,肚子会变得特别大吗?生起来会很难生吗?”   “肚子大不大,生得快不快和妈妈的体质有关系,和单胞胎双胞胎没关系。”医生好像有点鄙视娄珂怡的想当然。   “哦……”娄珂怡放了点心。   “怀了两个要及时补充营养,从报告来看妈妈有点营养不良,给你开点药,回家记得按时吃。”医生看了眼一边的孙为远,“爸爸要监督。”   孙为远点了点头:“一定。”   医生把病历递给娄珂怡,反复叮咛她记得下次来检查的时间和注意事项。   娄珂怡和孙为远两人都是一脸严肃认真地听着。   末了,医生忽然扔给他们俩一本《孕期性生活指南与注意事项》,还说:“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不宜有性生活。你现在的情况,可以适度性生活,不过动作一定要轻柔,不可压迫腹部,具体的回去读这本书。”   娄珂怡的脸上就是一个字:囧。她心想,你妹啊,这幸福家的服务是不是太到位了啊。   孙为远见娄珂怡一脸尴尬,便大大方方地接过去,还谢了谢医生。   走出了医院回到车上,娄珂怡还是一张囧脸。   “怎么了?不开心?”孙为远的语气倒是意外的很开心。   “我只是在想,一下有了两个,那欢欢这名字不够用啊,这下真是双重欢喜,重欢了……”   “想庆祝一下吗?去哪吃个饭?”   娄珂怡一听有吃的两眼立马放光:“去Salt Of The Earth吧?上次没吃爽。”   “走,老罗。”孙为远爽快地答应了。   娄珂怡歪头看了看一旁的孙为远,孙大少今天心情真的不错啊,平时吃东西挑三拣四的,今天怎么这么爽快?   娄珂怡今天点了份烤大比目鱼,最后当然才是她此行的目的,甜品S’more!   孙为远只是简单清淡地点了个沙拉和意大利面,他见娄珂怡那么期待甜品,便也点了S’more。   当热喷喷,巧克力和棉花糖都呈半融化半凝结状端上来的时候,娄珂怡眼里的光彩简直可以照亮整个夜空。   服务员刚把S’more放到桌上,娄珂怡才拿起甜品勺打算大快朵颐,就见有人眼明手快地把她上面的那砣冰激淋捞走了。   “你抢我冰激淋干什么?你自己也有啊!”娄珂怡抓狂了!   孙为远的S’more上出现了两砣冰激淋:“医生说你不能吃寒凉的东西。”   “医生说我要保持心情愉快,想吃啥吃啥!”娄珂怡皱着眉扁着嘴。   孙为远不再理她,自顾自挖了一勺:“嗯,冰火交融的感觉,不错。”   他觉得自己的嘴巴里一半是火焰一半是冰山,偏偏两样都是那样绵软,在嘴巴里完美地融合着。   娄珂怡伸出自己的勺子妄图偷一勺冰激淋,孙为远伸出自己的伤手就是一挡,外加扔出凌厉的一瞪。娄珂怡只得偃旗息鼓,委屈地挖着自己那只有火焰没有冰山的S’more。   “这味道……”孙为远吃到第二口的时候忽然觉得这味道似曾相识。   “巧克力棉花糖啊!味道如何?”娄珂怡用当日那个俏皮的模样问他。   孙为远默然,接下来的每一勺,他吃的都不是S’more,而是之前那个吻的回忆。他忽然想问,为什么他们的每次亲密接触,都是带着味道的?水煮鱼麻辣烫那呛入咽喉的辣,巧克力棉花糖的香甜,还有姜汤的辛味,不知道下一次会是什么味道呢?   吃完饭,两人去停车场打算回家,可是在电梯里,他们遇到了一个想也想不到的人。   “扎特,你怎么不辞而别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你怎么连房子都退掉了?”娄珂怡一见到他就立刻化身十万个为什么。 ☆、48读万卷书不如做一次操   娄珂怡和孙为远两人走近电梯准备去停车场,电梯门一开,里面站着一个想也想不到的人——莫扎特。   “扎特,你怎么不辞而别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你怎么连房子都退掉了?”娄珂怡一见到他就立刻化身十万个为什么。   莫扎特看了一眼看到自己就扑上来扒住自己双臂的娄珂怡,被她的热情感动了几分:“我只是回到了以前的世界。”   “以前的世界?扎特你不是刚刚大学毕业远离父母的社会新人吗?哦~~你回学校去念书了?”娄珂怡自顾自推理着。   “噗!”旁边的孙为远忍不住笑了,这莫扎特在娄珂怡面前都演什么戏码了?社会新人?他都老得掉渣了好不好!   莫扎特看了一眼孙为远,顺便瞄到了孙为远受伤的手,想起了自己想为娄珂怡挡下却最终没挡成的那一棍子,也想起了和Eason的决裂。   他伸出一只手捏了捏娄珂怡的脸颊:“珂怡,你只要记住,不管我在哪,我是谁,我都是你的扎特。”   说完他朝她眨了眨眼,只有他俩才知道,扎特,等于佐罗。   他说完这句话,电梯到了,门一开,他大步流星地就走了出去。   娄珂怡摸了摸自己被捏的脸颊,奇怪,以前不都是自己捏扎特的小包子脸吗?今天怎么反过来了?而且今天的扎特为什么让人感觉这么陌生。   “你再不出去,电梯就要上去了。”孙为远按着电梯开门键按得有些手指酸了。   “诶!赶紧走啊!你卡着门干什么?”娄珂怡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孙为远,然后走了出去。   孙为远望天,你才是卡门的那个好不好,要不要改个英文名字叫卡门啊?   一路上娄珂怡也不知道是在想心事呢还是困了,很心不在焉的样子,以至于孙为远把她往自己家拐都没有发现。   到了她才发现:“诶!带我来你家干嘛,赶紧送我回自己家,今天饭都吃好了,没我什么事了。”   “我书房乱了,给我收拾收拾。”孙为远回答她的,只是简单的这一句。   你妹的!还真当我是保姆了!娄珂怡虽然心里骂着,可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下了车上了楼。   其实他的书房一点也不乱,大概他本来就是个整洁的人。娄珂怡只是拿着抹布东擦擦西抹抹就完事了。孙为远回到家便对着个电脑屏幕又开始工作,也不知道他每天怎么有那么多事要忙活的。   他的书房布置得很舒服,明亮的阳光,温暖和煦地照在沙发上。娄珂怡百无聊赖,便窝在书房的沙发上看书。   孙为远插空瞄了眼她看的书,赫然是那本《孕期性生活指南与注意事项》,他不禁头上浮现出三根黑线,她还真够虚心学习的。   娄珂怡这边正看得津津有味,这本简直是神书啊,介绍得细致入微,甚至体位动作什么还配上了图,简直是一本现代版春宫图啊!神马女上位、老汉推车、侧位,甚至还详细介绍如何“咬”。   娄珂怡看得一边面红耳赤,一边不住感慨,尼玛这国家对于某些方面管制那么严,好多完全八杆子都打不着的关键字都要和谐,现在这样一本简直堪比手抄小黄书的书居然光明正大、堂而皇之地作为计划生育教材出现在她手里。她真是看得又好笑又沉迷又无语啊。   娄珂怡看了一会那俩赤果小人做体操,有些审美疲劳,慢慢放下了书。看着对面窗的阳光,她忽然又想起了莫扎特,她总觉得他哪里和平时不一样了,可又说不上来。   “发什么呆?给我倒杯水。”孙为远一抬头,就见到她那个抬头仰望45度明媚忧伤的表情。   娄珂怡被他打断思路,慢慢转头看他:“你和扎……莫札特熟吗?”她想起来,他说过,不能在他面前叫“扎特”,他不爱听。   孙为远一听这问题,忽然有种掀桌子的冲动,为什么她看着这本《指南》会想起莫扎特??她脑子里在yy什么画面?还有,莫扎特刚刚那句“你的扎特”尼玛是什么意思?他不是最讨厌别人叫他扎特的吗?为什么好像成了他俩之见一个特别的称呼。   “不熟,去给我倒水。”孙为远举起手边的杯子,朝她晃了晃。   娄珂怡很有保姆自知地走过去要接过他的杯子,却不防他一下站了起来,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居高临下地逼视着她:“为什么看那本书会想起莫扎特?”   他的眼里有深不见底的怒意。   “没……没有,看得审美疲劳了才想起莫扎特的……”娄珂怡说完才醒悟,这算什么否认?怎么像越描越黑了呢?   孙为远一挑眉:“看熟了,所以想实践实践吗?”   “没……”娄珂怡的“有”字已经被孙为远吞没在他的嘴巴里。   看来他应该教训教训她。他的这个吻来势凶猛,差点磕疼了娄珂怡的牙,可是在她的唇上才碾压辗转了两次就缠绵起来。他一手捧着她的脸,蹙紧了眉,闭上了眼,放轻了自己的动作,却慢慢加深这个吻。   娄珂怡睁大着眼睛看着他近在咫尺长长的睫毛盈盈捷动着,也慢慢闭上了自己的眼,双手环上了他的腰,轻启朱唇,放自己的丁香小舌和他纠缠,缠成解不开的情结。   两人这次嘴里都有巧克力棉花糖的余香,娄珂怡终于体会到这是一种怎样美妙的香甜感觉,不禁越来越大胆,渐渐不甘心自己的领地被侵占,开始越过边境,在他的领土上攻城略地起来。   孙为远半睁开自己的眼,看到她微微涨红着脸,一脸的意乱情迷和兴奋,捧着她脸的手不禁滑到了她纤长的脖子上,同时放松自己享受她带来的狂热刺激,直到他觉得她太得寸进尺的时候,才轻轻咬了咬她的舌以示警告。   正兴致盎然的娄珂怡被咬了一下,不由得睁大眼睛瞪了孙为远一眼。孙为远被这一瞪又撩起了火,他没受伤的手滑到她的腋下,环住她一把把她托坐到了书桌上。   娄珂怡的双脚夹在孙为远的腿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热吻的兴致依然高涨,好像一遇到孙为远,她就没有理智不受控制只剩行动,这就是传说中的化学反应吗?   娄珂怡今天穿得是一身粉蓝色荷花领连衣裙,从最近腹部开始微微隆起,她便尽量选择宽松的连衣裙。她双手这一向上勾,从孙为远的角度看,整个宽大的领子便走光走了个彻底。   孙为远不经意地一睁眼一瞄,眼前的是同色bra的蕾丝花边,以及一道若有似无的沟。孙为远本来已经蠢蠢欲动的冲动这下彻底不受理智的控制了。他的吻瞬间变得灼热无比,娄珂怡简直承受不来,只能在他辗转的间隙吸取一些零星的空气保证自己不窒息。   被吻得晕头转向的娄珂怡只觉得有一个热源紧紧地贴着自己的大腿内侧,她当然清楚那是什么,她的脑海里迅速闪过刚刚才看完的那些赤果果不加修饰的姿势,她感觉到自己有一处也已经无比湿润,她很想要什么,好像也等待了很久的什么。   她的手从他的脖子上滑下去,滑过了他的胸,滑到了他的腰,再要往下的时候,却被他的手捏住了,固定在他的腰上。   他松开了吻,睁开眼看她,他眼里涌动的是什么她懂,他努力克制的她好像也懂。她又凑过去吻住了他,这种时候,不该想这么多,只需要,听从自己的心。   好在,孙为远只有一只手是好的,于是娄珂怡这局注定完胜。她的另一只手也滑过了他的胸,他的腰,然后迅速继续往下,这下孙为远知道自己这个独臂侠是无论如何抵挡不住的了。   当娄珂怡轻轻抚上他的坚硬时,他轻轻地吸了口气,眉头蹙了一下。娄珂怡见他不再反抗,便松开了他的皮带和拉链,她想一气呵成,免得夜长梦多,可是谁知越想顺利越不顺利,她只能一边献上更热情的吻分散他的注意力,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   她终于成功了,轻轻抚弄了几下,感觉他的喷薄,便将他释放了出来。   这一刻,他脑海里仅剩的理智便是,如果她真的好奇想试试,那必须是和他,他接受不了她和别人。   事已至此,不容她再主动,他环抱住她的臀拉向自己,两人紧紧的贴着,娄珂怡环抱住他的头颈。他拉开连衣裙背后的拉链,上半身的衣服褪下,窗外的夕阳照到她身上,就像镀了一层玫瑰金,他把头埋进了她的柔软,深呼吸着她的馨香,同时用唇描绘着她的起伏,最后流连于她的山尖,轻轻地啃啮着。   他的手也没闲着,把下面的裙子往上褪至腰间,拉下她的底裤,一手探入,便感觉到一片湿热,他知道,那是**。   他握住自己,轻轻地推进,他记得,医生说,动作要轻柔,于是他尽量克制自己,只是轻轻地慢慢地,温柔地,呵护地推进,直到最深处,他便停了下来。   娄珂怡紧紧地抱着他,感觉自己有一种很久很久没有的安全感,自从她用另一个人的身份回来,她便再也没有安全感,为生计发愁,为身份发愁,她感觉自己此刻的心无比踏实,好像心里一直缺着的地方,终于被填满了。她轻轻地长舒了口气,带着些满足和享受。   见到她没有任何不适,他又慢慢动作了起来。感觉到温暖而紧致的包裹,他从来不知道有一种感觉叫做快乐而不想停。   “这个姿势,书上有吗?”一边动作,他一边含住她的耳垂,呢喃地问。   她摇摇头,她开不了口,她怕一开口,嘴里飘出的不是应该有的回答而是不堪的声音。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忍不出轻轻地呻吟,感觉到她的绵软放松,知道她已经尽兴,他便退了出来,她迷离不解地看着他。他拉下了她的手,握住。于是她无师自通地抚弄了起来,同时又吻上了他的唇,直到她感觉到大腿内侧溅上了温热的液体。   他环抱住了她,紧紧的,一言不发的。   她慢慢平静了些,忍不住开了口:“我终于知道16年后,小龙女被杨过抱着的感觉了,难怪她要问杨过为什么只用一个手抱她,这感觉,真是有点不平衡。”   闻言,孙为远饱含情意的脸有一些些龟裂:“你的嘴,就不应该闲着。”   说完他又吻了上去,还在想别的男人,嗯?   作者有话要说:矮油妈呀,捂脸,中途写得面红耳赤差点弃了。。。。。。。。。。   太佩服写肉文的姐妹们了,我写出满头大汗啊啊啊啊   还有谁说我只会推倒拉灯的!!!   还是有点佩服自己的,一篇码下来居然没有一个口!难道偶有写肉的天分??   霸王们,冒个泡吧!写这还没人冒泡下次还是不写了。。。。。。。 ☆、49You are too good to be true(   正文 49You are too good to be true( ☆、50上菜了,炒鱿鱼   娄珂怡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孙为远正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   “是你干的吗?”娄珂怡定定地望着他。   孙为远没想到她的消息来的那么快,他不紧不慢地擦着头。   娄珂怡已经没耐性地一把夺过他的毛巾,提高了音量:“是你干的吗?”   “嗯。”他的招牌答案。   “你不相信我?”其实这才是她最纠结的。   “我说过,你什么也不用做。”孙为远把本来抓着毛巾现在空了的手放下。   “做手脚的人是谁?”娄珂怡觉得可怕,手下那帮兄弟里居然还潜伏着一个孙为远的人。   孙为远摇了摇头:“我不能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Eason也会查出来的。”娄珂怡其实并没有想要秋后算帐,只是单纯地想知道是谁,可是没想到他不愿意说,他果然是不信任她吧。   孙为远又摇了摇头:“他查不出来,他能查出来的只是你动过手脚。”   “什么……”娄珂怡不敢置信。   “所以我说,你什么都不用做……”孙为远看着娄珂怡看他的眼神一点一点冷下去,他很想挽留点什么。   “所以不管我做不做手脚,你早就安排好了人搞砸这一切,甚至最后背这黑锅总是我?”娄珂怡不敢置信地问。   孙为远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那这段日子你是什么意思?”娄珂怡眼里满是伤害,可是她依然隐隐期待着他的解释,只要他愿意解释,哪怕再匪夷所思,她都信。   “我……”孙为远说了一个字,就没有再说下去,这段日子是我自私地放纵了一下自己……   “你为什么不骗我……”娄珂怡没有想到自己最后纠结的是这个问题,她宁愿刚刚孙为远不是这么坦白,骗骗她,哄哄她,都可以,哪怕是暂时的。   孙为远抬眼看娄珂怡,她介意的居然是这个吗?   娄珂怡把毛巾狠狠地砸向孙为远,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包,甩上他家门就跑了出去。   孙为远怔怔地看着手上的毛巾。为什么看着她他就说不出谎话?他原本可以避开拉娄珂怡下水的,可为什么听说韩茵想拉拢她之后,他就想让她和他们彻底决裂,再无容身之所,除了他这里?   她会回来的,她还怀着他的孩子,她还需要他帮她报母亲的仇,她那么有心计,自然知道除了他这里,她还能去哪?   她一定会回来的。   而此刻娄珂怡的脑子里出现的只有绵延不断的脏话,你妹的!艹啊!尼玛!所以这段日子都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施的美男计吗?孙为远你够行的!出卖色相这等事情你都做得出来!   娄珂怡这一生气的后果很严重!她从皮夹子里翻出了孙为远的黑金卡,还好她刚才没有被怒气遮了眼把这卡扔回给他!   她直接冲进了宁远百货对面的大东广场,把一楼的店面整个扫了一遍,Gucci, LV, Fendi, Tiffany, Burberry, Givenchy见到什么扫什么,也不看款式也不看价格,反正这卡无上限不是。   那厢孙为远立刻接到银行打来的确认电话:“孙先生,您的VIP卡是不是被盗刷了?我们这里发现您今天的刷卡记录和往日您的消费习惯不一致。需要我们立刻冻结这张卡吗?”   孙为远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也没问那败家娘们到底已经刷了多少,直接回答:“没有,一切正常。”   “哦,好的,祝您消费愉快。”银行的客服专员美眉有些失落,钻石王老五看来有着落了。   娄珂怡狠狠血拼完,发现以前用老头子的钱也没有现在用孙为远的钱这么畅快淋漓,简直有一种剥他骨喝他血的快感,最后她又去哈根达斯美美的吃了一大份冰激凌!你不让我吃吗?我偏吃!偏吃!   从哈根达斯走出来,娄珂怡拎着满手的东西,站在大东门口看着对面宁远的金漆招牌发愣,眼泪不知不觉爬满了她的脸,心开始疼了起来。   她终究只是他的一颗棋,其他什么也不是……   片刻间,她的胃也开始疼了起来。她忘了,娄珂怡有胃溃疡,还不轻,这一大杯冰激凌吃下去,她真是自讨苦吃。   “小姑娘,你怎么了?”一个拿着扫帚和长柄簸箕的保洁阿姨见她哭得脸都快变形了,好心地上来询问。   “阿姨,谢谢你。这些送你了。”娄珂怡把手里那九、十袋东西一股脑地塞到了保洁阿姨的手里,一抹眼泪,就转身离开了。   阿姨茫然地看着手里的东西,虽然她只是大东的一个保洁员,可是每天都在这些牌子门前扫来扫去,她也是个识货的人,这些有哪样是低于五位数的?这小姑娘怎么说送就送了呢?   保洁阿姨把这些东西留了整整半年,只要她上班就在门口晃晃,随时准备着娄珂怡回来问她要回去,可是半年了,都不见这小姑娘再回来,于是阿姨让她的女儿在掏宝网上打折卖掉了。这笔钱足够她女儿读完整个大学了。   从此只要有人拎着大袋的东西在大东门口发呆,就会有一个热情的保洁阿姨上来询问:“小姑娘/年轻人,你怎么了?”着实吓着了不少等人的小情侣。   娄珂怡发泄完,就接到了二货的电话:“老大你在哪?能回来下公司吗?Eason火气很大地满世界在找你。”   娄珂怡叹了口气,他们这么快就已经回到B市了啊?看来还是要最后面对一回,她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彻底地消失。   她特地从大东穿到宁远,再走天桥回宁正。她第一次和孙为远一起走这条路,也不过就是一个两个月前的事,那时候的世界还是那么简单,招摇撞骗,混吃混喝就可以了。胃又熟悉地疼了起来。   回到宁正,她自动自觉地去了Eason的办公室。门口的尤心菲哀怨地看着她,仿佛在责问她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故意视而不见,她现在没法面对任何人。孙为远确实栽赃她,可是他栽赃错了吗?她确实动了手脚,确实想搞砸这件事。   她依然没有敲门,直接推门就进去了。   Eason什么事也没在干,交叉抱着手臂在发呆,一见她进来,就在那满桌的文件里找着什么。   娄珂怡此时的心情倒反而不忐忑了,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啪!”Eason把一叠相片扔到了娄珂怡的面前。   娄珂怡诧异地接过去,Eason为什么张口问的不是项目的事,这架势倒像是老公捉到了老婆奸的样子?   她一张一张地看着,每一张都是她和莫扎特在一起,莫扎特和姨妈、姨父、尤心菲还有她一家子在一起,莫扎特陪她散步,什么那天在电梯,莫扎特捏她的脸,这是谁拍的?要干嘛?   “我真是低估你了,没想到我们一家子都被你玩儿了个转。”Eason看她的眼神非常鄙夷,多少年说话里没出现过的儿化音都被她气出来了。   她忽然觉得胃一阵钝痛,胃溃疡又发了。   Eason见她不说话,只是头上冒汗,以为她心虚。   “这边和远亲亲我我,那边又和莫扎特勾勾搭搭。”Eason这话说得非常刻薄,说出来他自己都惊到了,他从来没有这样说过任何一个女人。   “您叫我来就是要评价我的私生活吗?请问您有什么资格过问?”娄珂怡忍着胃痛反唇相讥。   Eason一时有些噎住:“要不是因为你和莫扎特,我们的项目怎么会一败涂地?”   “莫扎特?”娄珂怡皱了皱眉,怎么又和他扯上关系了?不是孙为远吗?   “已经初步查过了,这次造成客户电脑crash(崩溃)是因为我们软件里有一个模块自动运行了‘无人值守重装系统’程序,而这个程序被封装在莫扎特写的代码里。本来莫扎特写的所有代码,在他离职后都已经废弃不用了。可是记录显示昨天晚上,你的电脑发出指令修改了代码,程序一运行就自动调用这个模块。除了你还有谁能用你的电脑?”   Eason没有发现,他的问题其实隐隐期待着她的解释,一如当时娄珂怡在等孙为远的解释。   呵,这事居然这么峰回路转,这程序是莫扎特一早埋伏在里面的还是孙为远顺便栽赃莫扎特?可是为什么一定得是莫扎特?为什么他又要把她和莫扎特的照片发给Eason?这男人的心思实在太深沉了。   “没什么好解释的。你不是都已经查到了吗?”她耸耸肩。   这种时候,她发现自己居然还有心情替孙为远打下掩饰。   “你!”Eason伸出一个手指指着娄珂怡,他发现最近自己经常恨她恨得牙痒痒。   你为什么不骗骗我?Eason现在想的正是娄珂怡之前想的。   “You are fired!”(你被解雇了!)Eason第一次对人说这句话,没想到对象是娄珂怡,他亲自请回来的第一位员工。   原该气势磅礴的一句话,他说的是这么无力。   娄珂怡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轻松了,然后她就觉得胃里猛烈地一阵抽搐,眼前一黑,她晕过去了……   晕过去前,她脑子里最后的念头是,Eason今天居然一个四字成语都没有用错哎!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了~~~~~~求花~~~~ ☆、51莫扎特来买单   “我姐怎么了?”尤心菲看到Eason抱着娄珂怡从办公室里冲出来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你打我姐???   “她刚刚晕倒了!”Eason简单急促地说。   他把车钥匙扔给尤心菲:“去医院!”   尤心菲跟在Eason的身后,羡慕着被他紧紧抱着的娄珂怡。   “病人怎么了?”医院的医生问。   “她怀孕了,不知道怎么晕倒了。”尤心菲赶紧对医生说。   医生点点头,立刻推娄珂怡进去做各种检查。检查结果,果不其然,这是娄珂怡第二次因为胃溃疡入医院。   她晕着的时候,不知道病房外的Eason已经被医生劈头盖脸的痛骂过了。   “不知道孕妇胃溃疡治起来很麻烦啊?怎么饮食这么不小心呢?”医生把Eason当成了孩子他爹。   Eason嘴巴长成了O字型,娄珂怡有了?而且好几个月了?他怎么从来没发现过,难怪他最近觉得她越来越有女人味了,原来是孕味啊!   他默默地接受着医生的批评教育,直到医生终于离去。   “孩子是谁的?”他转身问尤心菲。   尤心菲犹豫着,这种事到底应不应该告诉Eason。   “谁?”Eason双手抓着她的双臂定定地望着她。   “是莫扎特……”尤心菲在他专注的眼神里有些眩晕,像受了蛊惑一样说出了实话。   “果然是这样吗……”Eason松开了她。   Eason越回想越觉得这事有蹊跷,某日早上在电梯偶遇娄珂怡和莫扎特一起上班;莫扎特特地拉他去看娄珂怡和孙为远车震;娄珂怡调用的是莫扎特留下的程序;那些亲密的照片,不管是谁送来的,但里面的内容都是真的;刚才娄珂怡也没有否认这一切;最关键的是娄珂怡怀了莫扎特的娃。   呵,多么可笑,他还警告莫扎特,娄珂怡玩不起他的游戏,原来玩不起他们俩游戏的人是他。   什么娄珂怡是孙为远的人,这个局设得可真是好。   他抬头看了看医院白飒飒的屋顶,为什么最近他在医院里就没遇到过好事,他默默地走了出去,这个世界和他的认知差别太大了,他今天这打击受的有些大。   尤心菲赶紧掏出手机,给莫扎特打了电话,说明了娄珂怡的情况,让他快来医院,然后就追着Eason出了医院。   “别跟着我!你们都是一伙的!”Eason朝着身后的尤心菲咆哮!   “我……”尤心菲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根本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You are Fired!!”Eason今天第二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终于理直气壮,气势足以吞下山河。   听到这句话,尤心菲终于停下了脚步,泪流满面。   莫扎特听说娄珂怡怀孕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在S市,他是见过她晕倒的,联想起几次三番孙为远紧张她的样子,孩子的爹是谁早已呼之欲出。   看来娄珂怡上次找他回家见家长,原来竟是为了掩盖这件事,他倒是低估了这其中的复杂程度。   Eason那项目砸锅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他这里,他一点也不意外,虽然他还不是十分清楚这事的来龙去脉,但是他肯定娄珂怡是一定会下手的。   如果孙为远知道娄珂怡现在医院,一定会赶去,可是显然并不会有人想到要通知他,这时候,是该他这个佐罗出马了。   她是怎么弄得自己既不容于Eason,又被孙为远抛弃的?就他了解的她,绝不是一个精明的人,倒是有些不务正业,装腔作势。他伸手轻轻拨了拨娄珂怡额前的碎发,仿佛这样可以把她看得更清楚。她现在这个样子,与其说是晕着,还不如说是睡着了更符合她二乎又逃避的性格。   娄珂怡醒来的时候,便见到莫扎特坐在床边上的椅子里凝视着自己。   “扎特,怎么是你?”她晕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明明是Eason啊。   “为什么你每次看到我都这么不乐意?”莫扎特皱了皱眉,在S市的酒店,她想见的是孙为远,这次是孙于青吗?   “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奇怪他们怎么把你给叫来了。”娄珂怡连忙解释。   “你别忘了全世界现在都以为我是你男朋友,以及你肚子里孩子的爸爸。”莫扎特直白地说。   “……都知道了啊……”娄珂怡叹了口气,这事再也瞒不下去了。   好在娄珂怡这个人,从来都觉得只要她没有错,就不需要向别人交代,所以她并没有什么羞愧之色,她的反应就像这事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走吧,我送你回去。医生让你回家休养,宝宝没事。”莫扎特站起了身。   “哦。”娄珂怡扶着莫扎特伸过来的手站了起来。   坐上了莫扎特的车,她才反应过来,她终于想起来莫扎特是哪里怪怪的了。尽管他依然是一身休闲打扮,可绝不是以前他在宁远穿的100块3件的超市T恤,而是质地做工都上乘的意大利名牌,而他此刻开的车,也是一部红色法拉利跑车。   “你……中彩票了?所以才辞职?”娄珂怡坐上车第一件事永远是扣上安全带。   莫扎特被她逗笑了:“我说过我回到了原来的世界而已。”   “你该不会是流落民间的贵公子吧?这要是真的,也太狗血了。”娄珂怡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不好意思,就是这么狗血。”莫扎特轰了一脚油门,路边的人竞相转头看是什么拉风的车子能发出这种轰鸣。   “敢问您的江湖名号。莫扎特这么假的名字果然是捏造的吧?”娄珂怡心想自己跟个傻逼一样地叫人家扎特扎特叫了那么久,真是够二的。   “这次你猜错了,莫扎特确实是真名。”小莫见风有些大,把顶棚收了上来。   “哈?富二代里有这号人物吗?”娄珂怡搜索了千百遍狐朋狗友以及狐朋狗友的狐朋狗友,都没有这个名字的印象。   “我爸爸叫,莫大东。”小莫提示她。   “哦~~啊?你是大东集团的太子爷?”想起自己下午刚在大东贡献了不少,娄珂怡扶了扶额,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过她,大东和宁远其实是有裙带关系的啊?   紧跟着,娄珂怡脑海里便飘过了所有关于大东这太子爷的所有八卦,无非是极其荒淫无度,阅女无数,对前女友慷慨大方,但是如果纠缠不休一定心狠手辣不念旧情。   娄珂怡一路发着呆,不时地回忆一下,又对照着小莫左看右看,包子脸小正太和种马渣男,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吧。   莫扎特大概习惯了周围的人对他的看法,有得她去联想。   娄珂怡终于憋不住了,问了他一个问题:“你到底几岁?我记得莫大东的儿子在江湖上成名已久,应该不小了。”   “比孙为远稍微大一两年吧。”   “哈?”娄珂怡的嘴巴大得可以塞下一整个拳头。   莫扎特扯了扯嘴角,这小妮子终于要被他雷到了啊,让你再让我叫你姐!让你再没大没小地捏我的脸!   “你骗人,你以前说你才大学毕业!”娄珂怡才没回想起她逼他叫她姐的事,她想起的是这件。   “我确实去年才拿到的大学毕业证书。”这哪骗人了?   “你智商有问题啊?快30了才大学毕业?”娄珂怡心想,我这样不务正业的都20出头就大学毕业了。   “你才智商有问题!”小莫怒了,怎么到这份上了,总吃瘪的还是他。   “我高中毕业就离家出走了,后来回了家家里事多,很久以后才读的大学。”而且三年就读完双本科好不好?想起这个,小莫还略微有些得意。   “所以你离家出走后,就去了NAO打工?所以你才认识那个一看就取向明确的大叔?”所以你才被他给压了?后面的问题娄珂怡自动隐去了。   “嗯。”   “不对啊,江湖传言你喜欢女人的啊!可是你明明……”是个gay啊!   莫扎特一个急刹车停在了红灯处:“可是我明明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这种事我懂的,你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总是要掩饰一下的。”难怪要把自己塑造成种马呢!娄珂怡豁然开朗。   “我需要掩饰什么啊?你是不是以为我是gay?”红灯转了绿灯,可是莫扎特却没打算开车。   好在这条路在郊区,车不多,目力所及范围,只有他们一辆车。   “不是不是,我什么也不知道。”娄珂怡嘴上否认着,可是表情却在说“我懂的,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莫扎特忍不住敲了一下娄珂怡的头:“你不知道什么呀?我从来没有喜欢过男人。Never ever!”(从不,永不)   矮油,娄珂怡心想,小莫都激动地飚英文了!   “是是,没有的事!可以开车了,绿灯了。”她狗腿地说。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以为我是gay的?”莫扎特忍住了怒气。   “就是从NAO那个大叔出现,好像和你很熟的时候,你又说什么怕别人因为这个质疑你什么的……”   莫扎特皱紧了眉头,他还想呢,娄珂怡怎么自S市回来就对他特别亲密,就挑上了他来演她男朋友,感情是当他是闺蜜啊?   他真是从小到大都没这么憋屈过,娄珂怡!算你狠!   “咦!姨妈姨父下来接我了!”娄珂怡远远地就看见小区门口站着两个人。   莫扎特看了一眼他俩的眼神和脸色,乌鸦嘴地说:“他们看着不像来接你的,倒像是来找你算账的!”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完毕~~~~大家看好早点睡~~~~~   剧透:过了这个坎,后面就是各种孙老大追回娄老大的剧情了,各种狗血温馨甜宠乱入~~~ ☆、52求婚   被莫扎特这一提醒,娄珂怡隐隐也有些忐忑。   “姨妈、姨父,你们下来散步啊?”娄珂怡希望答案是肯定的。   姨妈见娄珂怡走到近前,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扇得娄珂怡站都快站不稳了。还好旁边莫扎特眼明手快地上前扶住了她。   “你这是干什么。回家,回家再说。”姨父在旁边拽着姨妈往家里走。   娄珂怡被扇得发愣,姨妈这是怎么了?   莫扎特低头看着她被扇红了的脸颊,心里泛起了些怜香惜玉的涟漪,他静待她接下来的指示。   娄珂怡跟着姨妈姨父回家,莫扎特不放心,便也跟了上去,怎么说,他现在也是她的挂名男朋友不是?这跟的也算有底气。   到了家,娄珂怡就见姨妈背对着她坐在沙发的一角,姨父拉着她似乎要劝解,她却生气地把胳膊从姨父手里抽出来。   “珂怡啊,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啊?”只好由姨父来打破僵局。   “菲菲哭着回到家里,说被老板开除了,还说是因为你出卖了公司,还说你……你怀孕了。这些都是不是真的啊?”   尤心菲也被开除了吗?这和她有什么关系,Eason不是向来讲道理的吗?这次怎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啊?   好吧,看来她这一巴掌挨得倒也不冤枉。   “姨妈,姨父,”娄珂怡郑重地回答,“菲菲说的,都是真的,我出卖了公司,搞砸了公司的重要项目,我已经被公司开除了,害的菲菲也被开除了。而且……我确实怀孕了。”   姨妈一听她说完,腾一记就转了过来,伸出一手指着她:“你给我滚!你还是不是人啊?怎么能做出这些事情来?”   娄珂怡知道姨妈素来直肠直肚,可是没想到这会骂她骂得这么狠。   “姨父……”她求助地望向姨父。   姨父无奈地摇摇头,他素来唯老婆马首是瞻,这次怎么可能例外呢?   莫扎特紧了紧扶着娄珂怡肩膀的手,他能感觉到她现在的无助。   “姨妈,我错了,你别生气,为了我气坏了自己不值得。”娄珂怡可怜巴巴的样子,正是她成名绝技美少女七式的最后一式,装可怜。   “你看,孩子都知道错了,你就消消气,平心静气地听听她怎么说的嘛。”姨父在一旁帮腔。   姨妈又别过了身去侧对着娄我珂怡。   “姨妈,公司的事,是正常的商业竞争手段,我做的肯定不对,但是我也有我的原因。而且做生意就是这样的,老板他应该有心理准备会遇到这种事,不是我,也会是别人做。”唉,事实上就是别人做的。   “至于菲菲也被辞退了,这个确实是我没有料到的,是我害了菲菲,但是菲菲工作能力这么强,我一定帮她找到一份能让她满意的好工作。”唉,实在不行还是回去找孙为远,他欠她的反正有很多。她可从来都是能屈能伸的。   “至于怀孕的事……”娄珂怡不知道该怎么交代,脑子里正在迅速地编织着说法,可是没有一个说得通的。   “姨妈姨父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负责任的。”一旁的莫扎特冒出了头。   娄珂怡感激地看了一眼莫扎特,果然不愧是她的扎特啊!   姨妈默默地听着却始终没有说话。   “你倒是说句话啊。”姨父又拉了拉姨妈的手。   姨妈终于转了过来,她的眼睛已经全红了。   “从小到大,你都很**,比同龄人成熟有想法。我们也都没怎么管过你,我们都觉得你自己有分寸。你也知道你自己的身世和你妈妈最后怎么郁郁而终的。我以为你做事有自己的底线。可是你这次真是让我们太失望了!你这是叛徒行为,叛徒是什么你知道吗?这在以前就是汉奸!”姨妈的手指又指着娄珂怡了,“你还不自爱!我们最怕的就是你走了你妈妈的老路,可是你偏偏……”   “姨妈,你别怪珂怡,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我其实是他们公司的竞争对手。抱歉我以前没有对你们说实话,我其实是珂怡他们公司老板的表哥,我有自己的生意,我们家和他们家上一代有些不合,所以生意上也势同水火。珂怡都是为了帮我,才会做这些事的。至于孩子,这事就更得怪我了。至于菲菲丢了工作的事,她完全可以去我公司工作,职位任选。我那里肯定比宁正要好。姨妈,珂怡刚刚才从医院出来,您能不能别再为难她了?”   佐罗忍不住让他的剑出了鞘。   这下换姨妈姨父怔住了,回想刚才见到莫扎特开的车,果然是大有来头的样子。姨妈看看姨父,姨父又看看姨妈。小莫最后那句又成功让姨妈心疼起了娄珂怡来。   可是老人家们都好面子,一时找不到台阶下。   最后还是姨父开了口:“老伴啊,他们年轻人的事,咱们不懂。别去搅合了,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去。”   “姨妈……”娄珂怡可怜巴巴地走到了姨妈的身边,拉了拉姨妈的胳膊。   “我管不了了,我不会管。”姨妈把胳膊挣脱出来走进了自己房间,把门砰地关上了。   “姨父……”娄珂怡又转向姨父。   姨父摆摆手:“过几天你姨妈的气就会慢慢消了。倒是菲菲,回来的时候她哭的很伤心,很生你的气,你快去看看她吧。”   娄珂怡推门进了尤心菲的房间,只见尤心菲和衣卧在床上,听到门开了,腾一记坐了起来,一见是娄珂怡,别过脸又躺了下来。   娄珂怡坐到了尤心菲的床边。   “菲菲,对不起。”她真诚地说。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一直信任你的Eason!是你的十一罗汉!”   “我知道我对不起他们,但是比起他们来,还有对我更重要的人和事。如果再来一遍,我还会那么干。”看来这个黑锅是要背到底了,那么现在只好尽力把这故事说得煽情一些博点同情了。   “比他们更重要的事是什么?”尤心菲闷闷地问。   “扎特……”既然他都不介意了,那她也借他过个桥吧。   “他不是Eason的亲戚吗?为什么他要害Eason?”尤心菲不解。   “其实扎特是大东的人,所以……”娄珂怡解释道,“而且我相信Eason从一开始就知道扎特的身份。”   所以是他自己养虎为患的……   “菲菲,如果你真心地毫无保留地爱过一个人你就会知道,为了这个人,为了实现他的愿望和抱负,你可以尽自己一切的力量去帮他。这个过程里,什么原则、底线、是非观念都可以统统不管,他的理想就是你的理想,他想做的事,就是你想做的事,你可以付出一切代价去实现,哪怕你做的都是错的,但是因为他,就都对了。”   这一刻,娄珂怡想起了孙为远。   而尤心菲想起了孙于青,娄珂怡说的,她瞬间懂了。如果今天莫扎特换成Eason,娄珂怡换成她,她恐怕也会做一样的事情。   娄珂怡见她的神色没有之前那么严肃了,不禁抚摸着她的手臂说:“何况我还有了他的孩子,我们早就是一体的了。”   尤心菲闭上了眼睛,她找不到理由再怪娄珂怡,可是又说服不了自己原谅她。毕竟是她剥夺了自己唯一待在Eason身边的理由。这份情感,这种遗憾失落她根本无法对任何人启齿。   可是娄珂怡是谁?经历了两世,她早就活成了人精。   “如果你舍不得Eason,我是说宁正,我可以帮你想办法留下。”娄珂怡轻轻地说。   尤心菲一听心里一动,还有转圜的余地吗?   “我不想离开宁正。”她闷闷地说。   这傻妹妹啊,永远都是这么老实。娄珂怡暗暗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就当放几天假。”   “嗯。”   这应该算是和解了。   从姨妈家出来,娄珂怡觉得自己要散架了,谁能一天经历了甜蜜、背弃、晕倒、被闪了一耳光,外加两场加时赛?   见她摇摇欲坠,小莫扶住了她的肩,给她一些托力。   他不自觉地抚上了她脸上的红印:“疼吗?”   娄珂怡摇了摇头:“从来没有人打过我,其实我挺开心的。”   “你……”好自虐。可是莫扎特没有出后半句只是说道,“回家吧,医生说你需要休息。”   “其实那根本不是我的家。”娄珂怡摇了摇头,她心里忽然好厌倦这人生,就像她刚重生那会一样。   “他们,”娄珂怡指指楼上,“除了血缘,也根本和我没有关系。可惜我真正的家人,还没有他们关心我。”   莫扎特有些不明白她的话,不过他看得出来她已经心力交瘁。他扶着她回到自己家,强迫她去休息。见她睡下后,他自己竟然围上了围裙开始下厨。   娄珂怡是被香味熏醒的,她推开房门,就见莫扎特正在拜访碗筷,桌上两碗面正散发着热腾腾的香味。   “你……做的?”娄珂怡不敢相信,他可是大东的太子爷啊!独一无二的太子爷啊!   “那么吃惊干什么?我可是自己独自在外生活了好几年的。青菜肉丝面,我最拿手的,来尝尝。”   这莫扎特和传闻中的可太不一样了。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   娄珂怡吃了几口,味道不错,偏清淡。   “你今天帮了我的大忙,我欠你个人情。”娄珂怡郑重许诺。   莫扎特想了想:“其实这人情要还起来很简单,就看你愿不愿意。”   “怎么还?”不是这么快就要还吧?   “和我订婚。”莫扎特笑得天真无邪,一如以前的小包子。   作者有话要说:沐沐:小莫啊,你是怎么想到在这个时候求婚的?   莫扎特:谁让娄珂怡说我是gay,我必须证明自己不是啊   沐沐:那你推到她啊!订婚不能说明什么!   莫扎特:从来都是别人想推到我的好不好!   沐沐:你。。。你还可以再自恋一点吗?   莫扎特:可以!   沐沐望天。。。。。。   尼玛我这是养了一群神马奇葩儿子女儿啊?!!! ☆、53米淇柠也重生了   “你说什么?”娄珂怡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我说,和,我,订,婚。”莫扎特一字一字说得清楚。   娄珂怡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是不是还得再去趟医院,都出现幻觉了。”   “当然不是幻觉。”莫扎特自顾自开始吃面。   娄珂怡不解地看着他:“你明知道我怀着别人的孩子,你不会真爱上我了吧?”   莫扎特笑了笑:“我知道啊,我还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可是你知不知道,米淇柠昨晚醒过来了?你应该知道她是谁吧?”   娄珂怡手里的筷子掉到了桌上,她瞬间激动了起来,嘴唇都直打哆嗦:“你说的是真的吗?”   昨晚?所以昨晚孙为远才回来的那么晚,是因为米淇柠醒了吗?所以他才叫她不要再去他家,是因为他要放弃他们才萌芽的感情了吗?今天早上的温存,她相信是真的,他装不出来,也没必要装。   而最最关键的是,她的肉身醒了,里面的人是谁?   “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莫扎特反问。   “好像没有……”娄珂怡已经顾不得莫扎特了,她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带我去医院,我要去见她!”   莫扎特皱了皱眉,米淇柠醒了这件事,比他的求婚看来对她的影响更大啊,他被无视得很彻底,他被无视得很胸闷。   “孙为远不会让她见到你的。”莫扎特也放下了筷子。   “可是米淇柠会想见我的!我肯定,我们快去医院。”这种时候神马孙为远,神马莫扎特瞬间都变路人了,她的肉身才是最重要的!!   “好,你答应和我订婚,我就带你去医院,保证让你见到她。”莫扎特可不是能甘心被无视的人。   “你脑子被门夹过了啊?我干嘛要和你订婚?你不带我去医院,我不会打车去啊?真是懒得理你!”憋了一天的火,莫扎特现在简直是送上门给她发泄的。   莫扎特听到她的话,只觉得自己脑门上的神经跳了跳,而最要命的是,他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有病,居然非要趟这趟浑水不可。   “孙为远一定会和米淇柠结婚,你觉得你和肚子里的孩子,接下来该怎么办?”这种时候他居然还能平心静气地和她好好分析目前的形势。   对哦!如果自己是和娄珂怡交换了灵魂,那么娄珂怡现在就是米淇柠,而这位“米淇柠”对孙为远的感情,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现在她可以作为米淇柠名正言顺地嫁给孙为远,还有什么比这更乘新如意的?以豪门富家的手段,将来她还完全可以把肚子里这俩强要去自己养大。你妹的!那到时候她娄珂怡真的是丢了男人又折娃啊!她不要啊!   刚才莫扎特说什么来着?和他订婚?那这样的话,起码她肚子里的娃以后就是莫家的孩子了,除了他们四个当事人,不会有人知道真相是什么。而这要是掰扯出来,孙莫两家人家这台可坍到太平洋去了。孙为远和莫扎特一定都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为什么一定要和我订婚?”娄珂怡终于问了她早就该问的一个问题。   “因为我是你的佐罗啊,这种时候不就该救你吗?”莫扎特微笑着,露出了他招牌的酒窝。   “你以为我傻啊,哪有男人肯没结婚就戴绿帽子的?说真话!”   莫扎特这说辞,如果是别的灰姑娘听到了,一定感动得内牛满面的,可是娄珂怡是谁啊?她可是一只小狐狸啊!莫扎特是谁啊?莫扎特是一只老狐狸啊!作为同样的生物,她才不会信莫扎特的话!   莫扎特见没忽悠住她,耸了耸肩:“从小,我和孙为远就什么事情都要比较,既然他有个未婚妻,那我必须不能落后,而且你和我订婚,他一定会像吃了颗苍蝇一样难受。哈哈哈哈!”   莫扎特想象着孙为远听到这消息的反应,就觉得爽歪歪啊!   娄珂怡满头黑线地看着莫扎特:“我觉得实话是,你就是个基,而且是伪受实攻!就是想用我和宝宝来给你做掩饰,顺便以后你和孙为远斗的时候你手里也有人质!”   “娄珂怡你再敢说我是基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上了你!”莫扎特额头上青筋立现,拳也握得紧紧的,他真得很想掐死这个女人,活这么大岁数,就没有哪个女人能气他这么多回的。   娄珂怡完全当他的威胁是放屁,“切”了一声:“传说被你上过的女人还少啊?攻是什么你懂吗?不管是鲍鱼还是菊花,对攻来说其实都一样啊,不能说明问题!”   “你!”莫扎特努力克制自己掐死她的冲动,一遍一遍地跟自己说,为了这女人来个激情杀人不值得,不值得!   忽然娄珂怡想起了什么:“不对啊,你怎么知道孙为远是孩子的爸爸的?”   说了一大轮才想起这个来,娄珂怡的反射弧是有多长!   莫扎特终于有机会反击了:“你以为你和孙为远在车里做的事没人看到?你以为孙为远看到几个女人晕倒会那么紧张地抱起她?”说完他白了她一眼。   “啊?你真猥琐,人家在车上亲热,你还偷窥!你个变态!”   莫扎特望天,怎么每次他放过去的大绝招最后都会打回自己身上呀?   “那Eason那项目的事,你也知道是谁动了手脚?”娄珂怡忽然又想到一个bug。   “除了孙为远还会有谁?”莫扎特的目光洞悉一切。   “可是现在只怕所有人都以为是你做的,包括Eason。而且你刚才在我家也承认了,你是活雷锋吗?这么大一个黑锅你不嫌重吗?”   “那你嫌不嫌重呢?”   “我?我又不冤枉……难道你觉得这事不是我做的?”娄珂怡有些心虚。   “哈!听说这项目砸了不止是程序有问题,而且还让人家整个局域网里的所有电脑都当机了,不是我小看你,就凭你能做到这些事吗?”   娄珂怡不服气了:“我怎么做不到了啊?我可是美国名校计算机系高材生,技术部的主管,你消息到底灵不灵通啊?”   “这你骗骗别人也就算了,我都不知道全世界是怎么被你给骗了的。连人家在你电脑上留了后门都不知道,上班只会玩扣扣游戏,半百跟你讨论代码,你从来都是推给二货。就凭你能搞出破坏性这么强的事来?”莫扎特用鼻孔哼了一声。   “我,我那叫隐藏实力,我就是要这项目失败所以才消极怠工,这你都看不出来啊?不懂装懂。”娄珂怡被踢爆了微红着脸往回兜。   “哦?那你家电脑显示器的插线都不会拔这又是怎么回事啊?”莫扎特眼里满是促狭的笑意。   “诶!话说你怎么知道我电脑上那些事?你在我电脑上留了后门?”娄珂怡抓重点总是比较滞后。   “不止我,还有你们部门的阿九。他发给你的照片附件里,也隐藏了一个木马程序。”莫扎特好心爆料给她。   什么?阿九?所以用她的电脑做手脚的是阿九啊!孙为远埋伏在Eason手下的另一个间谍是阿九啊!他平时和二货、半百感情那么好,居然背后默默地出卖了他们所有人啊!   看到娄珂怡震惊以及跑马灯一样变幻的脸色,莫扎特知道自己猜中了。   “所以我猜想做手脚的应该是阿九,而且用的是你的电脑。我只是没想明白为什么不是你做的你要出来背黑锅。为了孙为远?”   “不止我的电脑,恐怕你的也被用了,查出来那段程序是你编的,什么‘误人之手’什么什么……”   “无人职守。”莫扎特纠正她。   “对对,就是这个,可以让对方的电脑重启自动格式化重装系统,据说出自你的手笔,本来你编的全部没用,后来我在最后一天调用了。于是,我们现在是一对狗男女……”娄珂怡说完两手一摊。   莫扎特明显对‘狗男女’三个字有意见,瞪了娄珂怡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看来这黑锅我不背也背定了。那程序不是我写的,估计我离职时候没回宁正,阿九直接黑了我的电脑。他就坐我旁边,平时上点心,看到我系统密码一点也不困难。”   “原来是这样……”娄珂怡恍然大悟,一切都是阿九做的。   “连来龙去脉都不知道就背黑锅的,我真服了你!”莫扎特摇摇头。   “切,知道来龙去脉你还背黑锅,我才真服了你!”娄珂怡斗嘴可从来没输过。   “无所谓,反正不是第一次被人误会了。”Eason那伤人心的话犹在耳边。   “哟,看你这样子被谁狠狠地伤过吗?我猜猜,一定是你的好基友!”娄珂怡也推理了起来,“你既然是只老狐狸,那内天工地的事,你一定是有意为之,估计激怒那些民工,不让孙为远善了。那天Eason从医院冲去找过你后,你就从宁正辞职了,所以一定是Eason在你的心上狠狠插下了一刀,我猜的对不对?”   莫扎特用“你又知道了”的眼神看她。   娄珂怡打个响指:“一定是这样!只是,你和Eason……你们这样……算不算**啊?哦,不过无所谓,你们两个男人,也不用担心近亲会生下弱智这种事。”   说完,娄珂怡拍了拍莫扎特的肩膀。莫扎特觉得自己真是要被她呕得吐血了。   “娄!珂!怡!”他咬牙切齿低声地唤着他的名字。   “对不起对不起,我差点忘了,看你的样子你们现在应该已经分手了。我不该在你的伤疤上撒盐的。”娄珂怡依然不怕死地继续往火上浇油。   莫扎特原本的怒气忽然消散了,他笑了,他非常开心地笑了,从来没有女人逗得他这么开心,有意思,真有意思。   娄珂怡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笑得脸都快抽筋的莫扎特。   “所以你才要和我订婚吧?为了激一激Eason。哦~~~所以Eason才气的连菲菲都炒了,因为他觉得是我把你给抢了。”娄珂怡恍然大悟。   莫扎特听着她似是而非的推理,乐不可支地问:“那这婚你订不订?”   “订!为什么不订?大东的太子妃也!天上都掉馅饼了!我要不接着,以后吃泡面可是会没有调料包的!!”   莫扎特脑门上又黑线了,和他订婚就是为了以后吃泡面有调料包?孙为远啊孙为远,你看上的到底是什么奇葩?   “很好,从现在起,一切由我来安排。你照我说的做就行。”兜了一大圈,莫扎特终于如愿了。   “别的都随便。只有一点,我明天必须见到米淇柠!”   “Deal!”(成交!)   作者有话要说:埋了太多伏笔,再不理一遍沐沐都该忘了。。。   娄老大啊娄老大,为什么你对着别人就伶牙俐齿,横行霸道,对着孙老大,你就处处气短呢? ☆、54凡是你的我都要抢   娄珂怡又来到了这个病房门口,在这里,她第一次遇到了孙为远,用娄珂怡的身份。   莫扎特没有跟着来,他在医院的地下车库等她。   大概因为生命体征趋于平稳,原来插在米淇柠身上的各种管子已经少了很多,米淇柠原来肿胀的脸也已经能看出原样了。   娄珂怡躲在窗的角落里,悄悄地窥视着米淇柠,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自己是一个从身体里飘出来的游魂,正在注视着自己的身体,看着她摇头晃脑,看着她打呵欠,看着她喝水,看着她凑到你面前,然后被吓一跳。   当米淇柠这样凑到近前的时候,娄珂怡就这样被吓了一跳。看着她惊悚的样子,然后米淇柠笑了。她走到病房门口开了门。娄珂怡讪讪地走进去,就像做了坏事被抓包,有些心虚有些尴尬的小孩子。   娄珂怡跟着米淇柠进了病房。米淇柠躺回了床上,娄珂怡则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   “你好,我是娄珂怡。”娄珂怡这么介绍自己,她不确定这身体里的是不是娄珂怡,万一那爱打雷闪电的老天爷给换成了一只狗呢?   米淇柠莞尔一笑,大眼顾盼生辉,很美:“我知道,我也曾经是。”   “真的是你!”娄珂怡激动了,“对,对不起!我当时不是有心要撞你的,是雨太大,地太滑,车子它失控了。你放心,宝宝它很好没事!”   娄珂怡说完摸了摸自己微凸的小腹。   “它还在?”娄珂怡轻轻皱了皱眉,“孙为远居然让你留下了它?”   “……他让不让是他的事,我留不留是我的事。”娄珂怡一副天王老子也不买账的样子。   米淇柠认真地端详了她一会,这显然是一个和自己完全不同的娄珂怡,自己平淡无奇的长相,被她演绎地这么生动鲜活,完全不是以前那个刻板精明的样子。   “能容下未婚夫和别的女人的孩子,你果然不是一般人,难怪他这么多年对你都念念不忘。”也许自己生来就什么也比不上她。   “你说的是谁?”其实她们之间能提到的“他”还有谁呢?   “还能有谁,当然是孙为远。”米淇柠脸上的笑意敛去。   “他对我念念不忘?那是因为我们的婚约吧?”难道还能是因为爱情不成?   “何必这么低估自己?他左肩上有一道十厘米长的疤,就在这,”米淇柠比划了一下左肩,“据说就是十岁那年为了救落水的你,被河边石块锋利的边缘给划下的。”   娄珂怡努力地回想了一会,终于想起来小时候好像是有过落水这么件事,好像也确实有谁把自己救了上来,而那人自己却流了满手臂的血。她还记得,那个小哥哥当时很凶地教训她,以后玩耍要离河远一点,她臭屁地回道:“要你管!”   她又想了想,孙为远的左肩臂处,好像是有这么一条疤。   “后来你过年不再去孙家拜年了,孙为远还每年都吵着要他妈妈带他去米家玩,可惜孙家当时碍于一些事,不好去你家走动。于是孙为远每年没见你去他们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弹一整天的钢琴。”米淇柠说起这些似乎兴味盎然。   “为什么你知道这么多事?”娄珂怡可不认为孙为远会有兴致和别人说他小时候的趣事。   “我还知道,米加农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早几年他的生意就出了问题,如果不是孙为远一直暗中帮他,他的物流公司根本就撑不到今天。而孙为远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你嫁给他的时候,你们两家差距没那么大。”米淇柠说起米加农的脸上满是鄙夷。   原来他为了自己做了那么多事吗?原来他从小到大真的是一直认定自己的吗?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呵,我只是想让你清楚地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而这一切最后都将属于我。只有你知道了你失去的,你的痛苦才会加深。”米淇柠的脸上有屈服多年然后终于扬眉吐气的神情。   “我有心理准备。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他,所以不惜勾引他,最后才有了欢欢他们……我没指望你会把他还给我。”   “你错了,我并没有太喜欢他。”   “哈?”在她重生前看的人生预告里,眼前这位可是爱孙为远爱得可以为他去死的啊!尼玛怎么这会儿又说不喜欢他了啊?   “应该说我喜欢他是因为你,因为他是你的未婚夫,如果孙于青是你未婚夫,我就会喜欢孙于青。就是这么简单。”米淇柠清楚地解释着这因果关系。   神马?等等!这剧情她怎么看着略眼熟?难道眼前这位和路露一样,爱她爱得要拆散她和所有的男人?苍天啊,她神马时候又惹出的一朵烂桃花啊!   “我不明白……”   “简单来说,那就是只要是你的,我都要抢。”米淇柠挑衅地看着娄珂怡。   “为什么?”娄珂怡郁闷了,她从小到大好像都没招惹过这号强势的主啊!   “因为从小到大,你抢走了我所有的东西。”米淇柠的眉眼里有浓浓的敌意。   “等会……我不记得我认识你啊。我抢过你什么?玩具?作业?零食?还是孙为远?”娄珂怡听得一头雾水。   “你确实不认识我,你从来也不知道我,可是我一直知道你。”米淇柠凑到娄珂怡近前仔细端详着她的,或者说自己曾经的这张脸。   眉眼还是原来的眉眼,鼻子还是原来的鼻子,嘴唇也还是原来的样子,可是就是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了,好像娄珂怡的脸但是打上了米淇柠的烙印。   娄珂怡被她盯得瘆得慌,离她稍微远了点:“你这样……我会以为你爱上了我的……”   “哈哈哈哈!”米淇柠笑得快要捶床了,“你真是好笑!我怎么会爱你,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你了!还有你妈!你知道为什么娄珂怡会姓娄吗?”   娄珂怡想了想,好像姨妈不姓娄,那她应该是跟着那从未出现过的亲生父亲姓的吧。   “因为你亲生父亲姓娄?”她弱弱地回问。   “错。我亲生父亲不许我跟他姓,于是我母亲就给我起了娄这个姓,意思是米家的女儿。”   “什么!!你是说……”娄珂怡的嘴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型。   “没错。我的亲生父亲叫米加农。你母亲怀你的时候身体不好,一直在医院保胎,我母亲是照顾你母亲的护士。后来孙为远的妈妈车祸重伤成了植物人,我母亲由米加农介绍进了孙家做私家看护,所以我才会知道那么多孙为远的事情。”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你了吧?从小你抢走了我的父亲,后来你又抢走了孙为远,现在你又抢走了我的孩子。”米淇柠指着娄珂怡的肚子。   娄珂怡的表情就像便秘一样消化着她说的所有的话,最后她又便秘地挤出一句话来:“这个事,好像是你母亲先做了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后来上位失败了,还反过来怪人家正室和正室的女儿破坏了你们的幸福。至于孙为远,好像是你说我要是嫁给孙为远你就抢孙为远,要是嫁给孙于青就抢孙于青,所以其实是你要抢我的,不是我抢你的吧?至于他们,这个是老天爷塞给我的,我也不想的啊!”   “哈哈哈,老天爷!”米淇柠忽略了娄珂怡前面的一大段,直接跳到最后的重点,“我以前不相信老天有眼,现在我真信了,他让你变成娄珂怡,让我变成米淇柠,这真是拨乱反正啊!现在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做米加农的女儿,做孙为远的未婚妻、妻子,为他名正言顺地生孩子。而你,永远是一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女,还要继续生私生子。哈哈哈哈哈,报应啊!”   娄珂怡满头黑线,晕头转向,这两天怎么每个人告诉她的都是劲爆到不行的消息啊?好在工作,其实她从没上过心;老头子和老妈子,她也没多深的感情,他们愿意怎么折腾都是他们的事;这两天里,她记在心上的,只有关于孙为远的所有事,他从小到大对她的情愫,后来他和她的瓜葛纠缠,如果她不是娄珂怡,她永远也不会有机会正眼看孙为远,哪怕他们最后结婚了,只怕她也会彻底地无视他。   这重生,到底是如了谁的愿?   “如果你觉得是我欠你的,你就好好享受米淇柠这个身份吧,但愿你能得到你想要的。”娄珂怡只是淡淡地说。   “为什么你这么平静?你没有觉得你从云端跌落凡间了吗?你没有为你一夜间失去的感到不平吗?”米淇柠不解。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你失去了些什么。不要紧,你慢慢会知道的。至于孙为远,你也压根不是真心喜欢他,可是我是,我不会把他让给你的,既然他以前喜欢我,以后也会喜欢我。”娄珂怡不知道哪来的冲动,这一句话就这样冲口而出。   米淇柠嗤笑了一声:“他以为的米淇柠是我,他才不会觉悟到米淇柠已经变了一个人。”   她又挑了挑眉:“至于你,除了你肚子里的私生子,你还有什么资本?你不过是卑微的连自己的姓都不能姓的娄珂怡!”   “呵呵,是吗?我们走着瞧!”娄珂怡只说了这一句,就拉开了门准备走。   她一拉开门,就见门外赫然站着孙为远和莫扎特。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三天连新坑更了6章,码伤了,昨天沐沐放了自己一天假   今天乖乖填双坑,《你若安好,便是2012》也更新了,欢迎移步&chapterid=13   重生前的娄珂怡,重生后的米淇柠才是boss,猜到的举手!   为神马沐沐自己很期待接下来的狗血抢来抢去剧情   沐沐:孙老大,你到底喜欢谁?   孙老大:我喜欢那个霸道地对我说“要你管”的女孩子。   沐沐:你丫就是变态自虐! ☆、55失控的禽兽   娄珂怡一拉门见到孙为远和莫扎特站在门外,吃了一惊,不知道他俩听到多少他们的对话。   但是她又转念一想,不管听到多少也没啥好担心的,她行得正坐得正,没啥见不得人的,倒是那病床上的米淇柠,还挺阴暗的。   “你来这里干什么?”第一个开口的是孙为远。   娄珂怡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责问,心里被针扎了一下,可是就一秒钟,她就原谅了他。她今天心情好,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会生气,非但不生气她还很开心。因为她觉得他现在有多害怕现在的“娄珂怡”,就说明他有多在乎以前的“米淇柠”。   鉴于他目前什么都不知道,她决定就判他个不知者不罪了。尼玛自己做自己的情敌这事真是太让人憋屈了!   “我来看看米小姐。”娄珂怡忽然想起以前孙为远整天说的帮她妈报仇什么,想来他对娄珂怡的身世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便又补充道:“好歹我也是当事人。”   这句话听在莫扎特耳里,只当他们在讨论车祸,可是孙为远却在细细琢磨她的意思。   孙为远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米淇柠,只见米淇柠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显然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你不该来,她什么都不知道。”孙为远凑到她耳边轻轻地说。   他嘴里的热气呵在她的耳边,娄珂怡只觉得耳边一阵酥麻,她心神一荡,又想起米淇柠告诉她的往事,眉目间瞬间柔情了起来:“现在知道也不迟。”   “你……告诉她什么了?”孙为远皱了皱眉。   显然这俩人不在一个频道上。看来刚才的对话,孙为远和莫扎特没听到多少。   是她告诉了我一切好不好?   娄珂怡心念一转,一把勾住一旁的莫扎特:“没什么,我来谢谢米小姐,因为她这一撞,我性格大变,这才和扎特有了发展。我们稍后会订婚,你们一定要来参加我们的订婚仪式啊。”   孙为远一听,大吃一惊,立马就瞪向莫扎特。   莫扎特顿觉无辜,他确实是想点火,搅合搅合这一锅乱炖,但是他也没想到这火这么快就烧了起来啊。他本来只是看娄珂怡这么久还没下楼,怕两个女人扭打起来,上来打下酱油的喂!   但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配合地露出了一抹笑意,一手抚上了娄珂怡勾着他臂弯的手:“是啊,过几天我会开新闻发布会宣布这件事情。珂怡说要先私下来谢谢米小姐,要不是那一撞让她勘破生死,她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珍惜我。”   孙为远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的拳头握得关节处都发白了。终于他的万年冰山神功还是破功了,他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一把拉过娄珂怡勾住莫扎特的手,要带着她离开了病房。   莫扎特一把把他们拦下:“你要带我的未婚妻去哪?”   “我和她的事与你无关!”孙为远凌厉地盯着他。   “我未婚妻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与我无关了?”莫扎特就是不让。   “扎特,让我和他单独谈谈,你先回去吧。”娄珂怡出声了,她倒不怕别的,就怕他俩起了争执,孙为远可是独臂侠啊。莫扎特在晃成那样的公交车上还能稳如铁塔,那么结实,现在的孙为远能打得过莫扎特吗?   莫扎特看着她,眼神里有些怒其不争的意思,可还是侧身让开了。   “远!”病房里正装着委屈的米淇柠始料未及,出声呼唤。   可惜孙为远头也没有回。只有莫扎特看着她摇了摇头:“你怎么连个男人也看不住,你看,你的未婚夫拐跑了我的未婚妻。”   米淇柠半坐在床上:“…………”   孙为远拉着娄珂怡一路连走带跑地冲到电梯间,气汹汹地进了电梯,又一路连拖带拽地把她拉到了自己黑色的阿斯顿马丁上,一脚油门轰了下去。娄珂怡赶紧扣上了安全带。   这一路孙为远深踩油门,还好晚上路上人和车都少,这阿斯顿马丁顶级跑车的性能算是终于发挥出了大半,直坐的娄珂怡从心旷神怡到心惊胆战。她也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往哪开,开了多远,终于到了一个空旷的停车场,孙为远停下了车。   “你勾搭人的本事真是与日俱增啊!这才半天不见,居然就要订婚了?”孙为远质问道。   娄珂怡眼里有些笑意,孙为远啊孙为远,你知不知道,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你对我都很上心啊。   “你都叫我不用再去你那了,我当然要给自己和娃找个下家接盘了。”她说得理所应当。   “所以你就去找莫扎特?!你了解他吗?”孙为远伸出一手指着车外面,他的脸从来没有这么生动过。   娄珂怡看着他这张充满“生气”的脸,压下了内心想伸手去摸摸他的冲动,只是淡定地转头假装看前面:“还挺了解的。大东的太子爷,比你大一岁,去年刚大学毕业,在NAO和宁正打过酱油,现在回大东了,开红色保时捷跑车,喜欢装嫩卖萌,其实默默腹黑。而且我知道最关键的是,他肯娶我。”   孙为远猛地一敲方向盘,喇叭“滴”的一声:“马路上是个男人肯娶你你就嫁吗?你知不知道人家是不是真心爱你?还是只是利用你?”   虽然娄珂怡看着孙为远这样失控的样子有些暗暗开心,可是嘴上还是不饶人:“那起码我对他来说还有利用价值!”   “他如果知道你怀孕了,他会娶你吗?有哪个男人愿意给人做挂名老爸?有哪个男人愿意还没结婚一顶绿帽子就从头戴到脚?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孙为远可从来没有为别人操心过这么多事啊。   “孙为远!是你太天真了!扎特他当然知道我怀孕了,还知道孩子是你的,可他还是愿意娶我,真爱你懂不懂?真爱你试过吗?”娄珂怡鄙视他。   “哼!真爱?莫扎特的妈妈就爱和我妈比,莫扎特也从小就爱和我比,他知道孩子是我的,才急着把你们抓在手里做筹码呢!”孙为远用“你很傻很天真”的眼神看了娄珂怡一眼。   “孙为远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人家不知道我怀孕,你说人家会嫌弃我,人家知道我怀孕,你说人家利用我。我嫁谁都是我自己的事,关你什么事?这样全然退出你的世界,不正是你想要的吗?你可以毫无顾虑地和米淇柠结婚去了啊。你现在这么大反应是想怎样?”   “不关我事?!”孙为远一个翻身就从驾驶座翻到了副驾驶的位子,居高临下地压着娄珂怡,“要我提醒你你去美国留学欠我150万吗?要我提醒你下午刷卡刷了多少钱吗?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报警,你下午刷的那些卡就能成为商业欺诈?在还清这些钱以前,你谁也不准嫁!哼!不管我事?你敢不敢试试再说一遍?”   娄珂怡凝视着眼前孙为远熊熊燃烧着两撮火焰的双目,以及咬牙切齿的样子。她这时才暗暗叫苦,尼玛真不该火上浇油,现在这火烧到自己了吧!还有尼玛这跑车谁设计的?主驾副驾间的隔断这么低,摆明是为车震服务的设计啊!!   娄珂怡在她的包里翻来翻去总算在皮夹里翻出了一张纸,她一下扔到孙为远的脸上:“这里是三十万,你收好!其他的就当我替你背宁正那个黑锅的补偿了!”   她扔给他的正是赵一亭当日给她的三十万支票,反正现在她移交给孙为远了,至于能不能兑现就成他的事了。   孙为远chua chua两记就把那支票扯了:“我没收到过任何钱,你欠我的你永远别想还清!”   她见那支票被扯了,忽然像了了一件心事,把脸别过一边,不看他,却委委屈屈地道:“那你现在想怎么样?让我做你的情妇吗?你包养我?然后让欢欢和乐乐做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女?”这种情况下,她倒是随口就给另一个娃也起好了小名。   听到这句,孙为远眼神里的火苗闪了闪,但是就在快要熄灭的一瞬间,他看到她那一脸的憋屈样,想着她干得这些不着调的事,他又越想越火大。   他一把抓住娄珂怡的下巴,把她的脸掰正对着自己,一字一句地说:“你别想嫁给任何人,也别想让你的孩子跟别人姓!”   “我爱怎么样怎么样!要你管!”娄珂怡的倔脾气也上来了。   “那你刚才在病房又说你真心喜欢我,你又说不会把我让给她?”孙为远不能忽略自己听到这句话时候的心潮澎湃。   “刚才……刚才那是女人之间呕气的话,不是真的!”连这都听见了啊,你怎么偏偏没听到我才是米淇柠啊?你从小到大都牵挂的米淇柠啊!   孙为远近距离看着她嘟着的粉红色的嘴唇,又被她这话激一激,一时只觉得脑子腾一记火都往上涌。   他一下就噙住了她的唇,粗暴地在上面辗转碾压。娄珂怡想要推开他,可是安全带禁锢住了她自己,被他压得死死的,手上一使劲,嘴上忘了防范,被他迅速攻城略地。她不甘示弱地死死咬住了他的唇,直咬得满嘴血腥,可他依然没有放开她。   她反抗地越激烈,他也越狂野,他索性用膝盖顶开她的双腿。她听到了她的裙子撕裂的声音,感觉到他一手粗鲁地顺着她的大腿内侧探入。他终于放开了她的唇,转战她的耳垂。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意识到他已经失去理智就要变身禽兽,娄珂怡这一刻终于开始感到害怕。   “如果欢欢和乐乐有什么事,我会恨你一辈子!”娄珂怡轻声却凄厉地说。   孙为远倏地停下了一切动作,他抬起头看着她。   娄珂怡的眼神冷静而理智,她又重复了一遍:“不要让我恨你一辈子。”   她看到孙为远眼里的火瞬间消散地无影无踪。他颓然地坐回自己的位子。   他不明白自己的无名业火从哪来,又怎么突然消散了。的确,这样是最好的结局,不是吗?他娶他从小牵挂到大的米淇柠,她嫁她的豪门,他们从此再无瓜葛,甚至他都不需要再为她和孩子们的未来担忧。   她却在想,孙为远啊,原来你这么在乎我,只怕你自己都不知道吧。不要紧,我会让你知道的。   两人沉默了很久,孙为远终于放了手刹,把车掉了头:“我送你回家。”   “我还能为你做什么吗?”娄珂怡下车前他问她,就像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终于想到要补偿我了吗?娄珂怡想着,然后回答:“有。”   “什么?”   “把尤心菲重新调回宁正。”   孙为远有些不明所以,她以为她要提也会为自己谈一些条件,就像往昔,却没有想到她却为别人提了个要求。   “好。”他以为这会是他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还有别的吗?”   “有!”   “什么?”   “刚刚那三十万是被人欠我的,我还没入自己账户!你得赔我!”   “……”   作者有话要说:沐沐:这种时候你居然还能惦记着30w的事,娄老大真有你的!   娄老大:你妹啊!孙为远不提钱姐还想不起来呢,丫自作孽! ☆、56狗血奇葩的订婚仪式   短短一个礼拜的时间,莫扎特便已经安排好他们的订婚事宜了。   娄珂怡始终想不明白,是什么样的执念让莫扎特非要和她订婚,后来她想穿了,算了,反正莫扎特在她的人生里,始终是一个像bug一样的存在,而她只是一个伪IT从业人员,不会debug。于是这事就这样吧,反正她没什么损失。   娄珂怡看过参加订婚仪式的嘉宾名单,除了尤心菲一家,孙家和米加农也赫然在列,其他便是莫家一些生意上的伙伴和媒体。莫扎特邀请了几乎所有媒体来参加,看来是一心想要搞大这订婚。   娄珂怡的礼服,当然是指定Selene帮她设计定制的。   那天莫扎特陪着她去找Selene,相当意外她对于时尚的敏感和品位,以及与Selene的交情。   订婚典礼这日,娄珂怡便穿上了这身Selene为她精心打造的香槟金色百褶高腰礼服,这身礼服设计得看似非常修身,其实高腰的设计很遮肉,面料既极富垂感又不至于紧吸在身上。娄珂怡本来就偏瘦,不显肚,再穿上这一身,任谁也看不出娄珂怡怀孕了。   莫扎特则一身黑色燕尾服,还围了深色缎带束腰,也非常正式。   说来好笑,订婚这日,居然才是娄珂怡第一次见到莫大东和莫扎特的妈妈,孙思汐。他们和莫扎特似乎很生疏,莫扎特并不十分买他们的账,他们对待莫扎特倒也似乎很放任。   虽然娄珂怡并不真的认为她最后会嫁给莫扎特,可是这样的准公公婆婆,也着实让她放了不少心。   迎宾的事情,全由莫扎特一人处理了,娄珂怡直到最后仪式的时候才会亮相,于是她便安静地在化妆间里休息,姨妈和尤心菲都在化妆间陪着她。   “哆哆哆”有人轻轻地敲门。   化妆师去开了门,打量了一下来人,这人脸上有些沧桑,两鬓有些斑白,倒是挺清瘦精神的,眼里是不加掩饰的精明。   “请问你找谁?”   娄珂怡看向门边,她又意外了,来的居然是她家老头子,米加农。   “让他进来吧。”娄珂怡吩咐。   化妆师侧身让到一边。米加农神色复杂地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一个大红色的锦盒:“今天你订婚,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娄珂怡诧异着接过去,打开一看,是一副黄灿灿的龙凤手镯,入手颇有些分量,这心意还挺沉的。   想不到一贯不顾家的老头子居然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您有心了……”娄珂怡拿捏着说话的分寸。   “珂怡……”米加农看了一眼娄珂怡身旁正好奇地盯着他的围观群众,尤心菲一家,停住了话头。   娄珂怡见他这样,便决定给他一把助力,为他介绍起来:“姨妈,姨父,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米丰物流的老板米加农先生。”   她停了停继续说:“我的亲生父亲。”   所有人都愣了一愣,米加农没想到她就这么直白地说了出来,一时很是尴尬。   姨妈率先发难了:“你来干什么?珂怡从小你就没尽过父亲的责任,这里不欢迎你。”   娄珂怡倒是兴味盎然地看着她家老头子的窘态,从小到大她的乐趣就是,老头子不开心她就开心了。   “谁说没有?我可是每个月都往她们母女账上打生活费的。珂怡……我女儿今天订婚,是大东邀请我来观礼的。”米加农故意撇清自己,不是他主动要来攀龙附凤的啊。   姨父拉了拉姨妈:“大喜的日子,不要闹事,外面还有很多记者呢。”   姨妈一想也是,便隐忍了下来,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   “如果和我订婚的不是莫扎特,您还会来吗?”娄珂怡直白地问。   “嫁女儿这样的喜事我当然会来的。你看这对龙凤镯,便是我一早就准备好的。”米加农指指那锦盒。   娄珂怡细细端详了起来:“哦?那这上面刻的‘淇’字是怎么回事呀?”   姨妈凑过来一看,那龙凤镯的内侧,还真刻了一个小小的“淇”字。   米加农瞬时大囧。他总不能说收到请贴的时候看名字,才知道和大东太子爷订婚的是他的私生女吧?短短半周时间他也来不及去定做。这本来是淇淇妈妈一早给米淇柠备下的嫁妆,他便临时拿来借花献佛了,没想到背面还刻了字,这下可是穿帮了。   他决定厚厚脸皮揭过这一页不表。   “珂怡,莫……扎特条件这么好,你要好好珍惜啊。只要你们感情好,那你将来就好,大家都好。”   “是你就好过吧。一个女儿嫁了大东,一个嫁了宁远。还有谁能风光过你?”娄珂怡可是很了解米加农的。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爸爸是真心为你找到这样好的人家高兴。你们这还有很多事情吧?你们忙,我不打扰了,先走了。”米加农遁了。   娄珂怡“哼”了一声,老头子还是一贯的势利小人啊。   早起上妆弄造型,娄珂怡有些累了,想一个人休息休息,她便打发了姨妈一家和化妆师出去外面吃东西。   他们前脚才走,门后脚又打开了。   “忘什么东西了?”娄珂怡靠在太妃榻上闭目养神。   “跟我走。”   孙为远的声音,娄珂怡张开了眼。   “不可能,你我都知道不可能。”她的答案。   孙为远颓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一直在一边观察着化妆间,等人都走了他就不知不觉地摸了进来。   他也不知道他想怎样,他心里现下一片混乱。   “如果我不娶米淇柠,你能不嫁给莫扎特吗?”   “你会吗?”   “我可以……”   “不用听妈妈的话了?”   提到他死去的母亲,孙为远沉默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以前以为你和我是一样的人,目的明确,手段不怕卑鄙,我不可能喜欢这样一个女人,甚至想起来都觉得可怕。”   娄珂怡耐心地听着。   “可是后来我越来越猜不透你,你以前总是千方百计地接近我,后来又千方百计要摆脱我的控制。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尼玛这孙大少是在跟她表白吗?   “那米淇柠呢?你怎么看她?”娄珂怡好奇了。   “小时候她就和我们这圈子的人不一样,她随性她任性她不着边际,无忧无虑,拥有我向往的一切。”   “听着像在形容扎特,嗯。”娄珂怡客观地评价自己。   孙为远皱了皱眉,他张开双手撑着太妃榻,俯身盯着她:“你非得在这时候想起莫扎特吗?”   “你不也在想米淇柠?”娄珂怡白了他一眼。   是你先问起她的好不好!孙为远感觉心里跑过一只名叫草泥马的生物。   “既然我们是一样的人,他们是一样的人,看来我们都做出了最适合自己的选择。是吧?”典型的娄珂怡式不着边际的思维。   孙为远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愣了一下,他在心里咆哮,为什么他经常被她拐到死胡同里出不去啊?   赶紧去找米淇柠吧,每次都不知不觉喜欢我,我看你能不能喜欢上她!娄珂怡冷笑了一下,又开始闭目养神:“快走吧,万一被记者看见了可不好。”   于是孙为远茫然地来了,又茫然地走了,心底只留下一串草泥马奔腾过的蹄印。   会场被布置成了中西式合璧的自助餐会,各界名流都盛装出席,而离舞台最近处则围着一群敬业的记者。   仪式很简单也很顺利,事实上这种就是宣布一下的仪式想不顺利都太难了。   当莫扎特给娄珂怡带上订婚戒指,司仪宣布礼成之后。台下的记者们便迫不及待地提问了。   “莫先生您能给我们介绍一下您和娄小姐的恋爱过程吗?”   莫扎特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娄珂怡,捧着她的双手:“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娄珂怡只觉得身上的寒毛全竖了起来,尼玛影帝桂冠非莫扎特莫属。   “请说说您第一次见到娄小姐时候的感觉。”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依然含情脉脉。   娄珂怡只觉得刚刚平下去的鸡皮疙瘩又爬满了全身。   “那娄小姐您第一次见到莫先生是什么感觉呢?”   菊花小王子?包子小弟弟?   “面如冠玉。”娄珂怡配合莫扎特的古文风。   “莫先生是怎么追您的,您是怎么被他打动的呢?”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娄珂怡很满意地看到莫扎特的脸颊不自觉地抽了抽。   在这场订婚仪式即将变成成语大接龙之际,终于有记者转了方向。   “莫先生,您之前一直对家族生意没兴趣,这时突然杀回大东,是不是大东会有什么大动作呢?”   莫扎特终于放下了娄珂怡的手,对着该记者说:“你的问题很好,不错,大东即将朝新的领域进军。”   “请问是什么方向呢?”记者七嘴八舌地提问。   莫扎特高深莫测地一笑:“大东即将成立一家电视电影公司,打破已有的电视电影行业的市场格局。”   台下一阵哗然,这消息,比大东太子爷订婚可劲爆多了。   已有的格局,业内谁不知道就是孙家旗下的华山兄弟垄断局面啊?   作者有话要说:沐沐总觉得自己写的其实是个现代种田文,有人同意灭? ☆、57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那么请问莫先生您在这个时候回大东,这影视公司是不是您要亲自打理呢?”   莫扎特神秘地一笑,又牵起娄珂怡的手:“这家公司是我送给我未婚妻的订婚礼物,将会由她全权负责。 ”   台下又是一片哗然,大家无不感慨这大东的太子爷真是大手笔,开个影视公司给在商界名不见经传的未婚妻当玩具。在座的谁人不知影视公司是最烧钱的?   除了记者,在场的人听到这消息反应最大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娄珂怡。她惊讶于莫扎特一点也没有和她商量过这个事,难道是惊喜吗?   另一个人,则是孙于青。Eason的宁正因为这两个人不得不为客户提供巨额的赔偿,最后在宁远董事们的集体质疑下,不得不把宁正关了,他这第一次创业算是碰了一鼻子灰。无论在韩茵面前还是在董事们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他原不想来参加这订婚典礼,因为他不想看到这两个人,可是他又实在忍不住想看看这俩人出卖了他之后的得意张狂样,所以最后他还是忍不住来了。   这时听到这个消息,他的拳头悄悄攥紧了,因为在宁正失败后,孙为远正是建议总公司把他调去华山兄弟做执行总监。莫扎特宣布的这一消息,正意味着,他将和娄珂怡还有莫扎特再次狭路相逢。   “你怎么忽然想起送个公司给我了?还是影视公司,不怕我把你家底给败了吗?”娄珂怡在化妆间卸妆的时候问一旁的莫扎特。   莫扎特耸耸肩:“败了就败了,大东又不差这几个钱。”   “看来房地产业果然是暴利啊!这口气大的。”娄珂怡“啧啧”道。   莫扎特又耸耸肩:“一般吧,还是没有煤老板们来的赚。再说,以我的观察,搞IT,你肯定是外行,搞这行,,主要靠人脉和忽悠。你一定行。”   娄珂怡摇摇头表示不认同:“我一介弱质女流,哪来的人脉?忽悠?娄珂怡擅长忽悠?你千万别跟别人说这话,当心被笑死。”   莫扎特高深莫测地说:“如果你是以前的娄珂怡当然不会忽悠了,可惜你不是,至于人脉嘛,大东有的是,尽管用。”   娄珂怡猛地一转身盯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以前的娄珂怡’?”   以前的?是说车祸以前?还是难道他那天听到她和米淇柠的全程对话了?知道她其实不是娄珂怡是米淇柠?   “那你还是不是呢?”莫扎特继续高深莫测地微笑着。   娄珂怡踌躇了,莫扎特向来是演技派,谁知道他那的水到底有多深,于是她选择岔开话题:“可是我目前只想顺顺利利把娃们生下来。”   “娃……们?”莫扎特的眉头拧到了一起。   娄珂怡摸了摸肚子:“嗯,龙凤胎。”   “你们这成功率!也忒高了!”莫扎特扶额感慨。   是啊,百分之两百啊!娄珂怡跟着点头。   “也好,这公司还得慢慢筹办,我先送你去国外生娃,一年以后,你回来给我打理公司。”莫扎特想了想说。   “你未婚妻消失一年,你对媒体怎么解释?我们是不是过阵子要假装分手?”娄珂怡懂这圈子的游戏规则。莫扎特和她订婚应该就是为了炒作自己的影视公司,顺便气气孙为远,现在两个目的都达到了。   “不用。我会对外说你去国外进修了。”莫扎特显然都计划好了。   “费这么多事,你到底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又订婚又送我去国外的,你对我也太好了吧!该不会,你真的爱上我了吧?”   莫扎特不可思议地看着娄珂怡:“身为地球人你是怎么说出这句外星语言的?你之前说对了,对于我来说,你们就是人质。你放心,我会让你姨妈陪着你去国外的。”   “其实你是雷锋转世吧,扎特?”看到莫扎特脸色有些不愉,她赶紧又问,“那我需要帮你打理多久公司?”   “什么时候把华山兄弟PK下去,你的任务什么时候就完成了。”莫扎特嘴角有一丝奸笑。   这次换娄珂怡的眉头拧到了一起,那得多久啊?华山兄弟爬到这江湖老大的位置少说也花了10年时间啊!难道她要被莫扎特圈住十年?   “等等,总不会到这一天前我的身份都是你的未婚妻吧?”娄珂怡忽然想起了这事的重点。   莫扎特这会笑得无比真诚,带着他脸上甜甜的酒窝:“你要是想转正,我也不介意。”   可惜他失望地发现,娄珂怡对他这句没啥大反应。   其实娄珂怡还是认定了莫扎特是基,找她就是替他打掩护的。她心里还在琢磨着和华山兄弟死磕到底的事。也好,只要一天是孙为远的敌人,他们就能多纠缠一天,如此说来,那最好至死不渝啊。嘿嘿,她的脸上露出了交杂着冷笑和奸笑的笑容。   莫扎特看着有些心惊,他可从来没有在娄珂怡的手下讨了好去。目前仗着大东太子爷的身份才稍稍占了上风。他忽然开始怀疑,自己这一招惹她,会不会最后下场和孙于青一样呢?   “华山兄弟现在的负责人是谁?我是说宁远方面派去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目前没有,他们只是每年吃分红,但据最近一次董事会流出来的消息,他们确实要派人进去了,这个人你我都认识。”莫扎特故意停了停,看看娄珂怡,吊下她胃口。   “别卖关子。说!”该不会是孙为远吧?不会,看孙为远的样子是坐镇总公司坐定了,不会情意挪坑,那难道是?   莫扎特的答案证实了她的想法:“Eason,孙于青。”   娄珂怡吸了一口气,如果说她对谁有愧疚的话,那全世界只有一个人,就是Eason,他一直对她挺好的,他一直也很无辜,如果说他有错,那他唯一的错就是他是韩茵的儿子,不得不被卷进这一场纷争。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上次孙为远伤了手的事,Eason伤害你了,所以你要报复他?”娄珂怡心想,尼玛,这剧情太相爱相杀了!   莫扎特皱皱眉:“我也是在有了这个决定之后才知道Eason被调过去的,要说的话,只能说这真是冤家路窄。”   娄珂怡一脸的不相信:“屁咧!你就是因爱成恨!”   娄珂怡的恨字音还没发完就觉得自己的嘴被人给堵住了。莫扎特的吻来得又快又恨,刚猛的气息填满了她的嘴巴。   他的吻毫不怜香惜玉,充满了挑逗的技巧和征服的**。娄珂怡想伸手推开他,可是被他情意地抓住了双手,紧紧箍在她身后,她背靠着化妆台,根本退无可退,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   莫扎特熟练地挑逗着她,这个吻他越吻越深,她藏的很深的丁香小舌勾起了他所有的兴趣,他努力地勾引着她,就像一个顽皮的孩子竭尽所能想鼓励一个宅娃陪他玩一样。可惜娄珂怡这孩子实在太宅了,对于和他一起玩一点兴趣也没有。   意识到她对于他的吻毫无回应,他终于放开了她,他警戒地看着她,防范她有任何过激的举动。   “我说过,再说我是同性恋我就上了你!你这样我只能认为你是在勾引我。”莫扎特得意地解释着自己的动机,把责任毫不犹豫地推给娄珂怡。   娄珂怡只是瞪着他,隐忍不发。   “你不会也是这样和孙为远接吻的吧?”莫扎特觉得有些挫败感,他自认条件非凡,从小到大,追着他的女孩绝对比孙为远那冰山要多得多。   莫扎特见娄珂怡迟迟没有动静,便渐渐松了防备。   “啪!”娄珂怡瞅着控眼明手快就是一个巴掌打在莫扎特脸上,“被人亲和被猪啃是不一样的!”   “你说我是猪??”有这么帅的猪吗?莫扎特摸摸自己火辣辣的脸颊,到底还是没防住!   “你再敢碰我,我就开记者招待会取消我们的订婚,原因是,你,不,能,人,道。”娄珂怡平静地吐出最后三个字。   “你!你是不是要我证明我到底能不能?”莫扎特的黑影压向了娄珂怡。   可是娄珂怡却不怕,她淡定地似笑非笑道:“随你!只要你也能向所有大报小报的记者证明你能人道就行。”   莫扎特看着她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真是像极了孙为远。他的脸色阴晴不定,拿下娄珂怡的想法就像星星之火,渐成燎原之势,在他的心里越烧越旺。   不急,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要说:沐沐:小莫你千万别魔化啊。。。。。偶还是挺萌你大!!   小莫:有这么推自己儿子去挨这一巴掌的妈吗?   沐沐:有。。。。主要是你妈我更萌孙老大啊,为了他的幸福你就让让道吧。。。。   小莫:。。。。。。   本来隔日更的,看到大家催更,忍不住更了一章,打滚求鼓励~~~~~ ☆、58自别后,忆相逢   一年的时间够不够长?   有人会说不长,一年里,我们不还是朝九晚六,干着一样的工作,吃着一样的工作餐,甚至拿着一样的工资?   有人会说很长,一年时间,已经够闪婚闪离,看尽悲欢离合,身边的人都够换好几茬了!   一年时间对于娄珂怡来说,也已经够长了。 //这一年里,她和莫扎特宣布订婚,被低调送到国外生孩子。在美国,虽然住着顶级华人月子中心,有专人伺候着,但就像一座好话的监狱,百般无趣,可是为了孩子,她得忍耐,她得开心。   有时候她会怨孙为远,为什么她吃生孩子的苦,他却不陪她,甚至他当初为什么中了“娄珂怡”的招;有时候她又会设想,当初她要不是自己做了决定,和莫扎特订婚,不知道孙为远会怎么安排她和娃的生活。   这一年里,莫扎特真是一切都为她设想周到,她衣食无忧,闲来还和Selene越洋讨论高级定制孕妇装的生意可不可行。   这一年里,莫扎特来看过她一回,可惜看着她大腹便便的样子和浮肿的面容,他一脸毫不掩饰的嫌弃,连说“真不知道你这么心甘情愿地为孙为远生娃是为什么。”   这一年里,她密切关注着华山兄弟的动态,这次她绝不会靠小聪明和背后的暗招伤害Eason了,她要光明正大地和他竞争,当然,她也隐隐想过,她要爬到事业的顶峰,成为能配得上孙为远的女人。但这也只是想想而已,下一秒,她的热情又会被美丽的时装,T台的猛男转走注意力。   这一年里,阿马斯顿暗夜系列居然没有出新的跑车,真是奇了怪了。难道孙为远的那辆车要成为这个系列的绝响了吗?   春去秋来,终于在听到娃第一声啼哭的时候,娄珂怡哭了。重生以来,她只哭过两回,一回在大东百货门口,看着对面宁远的大招牌,想起孙为远默默地黑了自己一道。可是后来得知医院的米淇柠醒了,她便好了伤疤忘了疼地原谅了他。这次是第二次,这次也可以说是幸福的眼泪。她完全把欢欢和乐乐当成自己和孙为远的孩子。   不知道他还好吗?   她在美国的时候,时不时旁敲侧击,好吧,其实基本是明着问莫扎特关于孙为远的消息,所以她知道孙为远和米淇柠还没有结婚,甚至连订婚仪式都没遇。**米淇柠在医院康复治疗的时候,孙为远开始经常去看她,后来频率越来越低。   再后来,米淇柠出院了,她居然去米丰物流上班了。而她上岗后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说服老头子把米丰用交换股权的形式卖给了宁远,从此米丰正式改名叫宁远米丰,而米淇柠则在宁远董事会占了一席席位。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败家女!娄珂怡心里暗骂。虽然她不太待见她家老头子,可是看着老头子被“米淇柠”这样卖了,还得陪着数钱,她真是心下有些戚戚然。   短短一年时间啊,米淇柠能运作成这个样子,她真是相当佩服啊,想想自己重生那几个月干了些什么事啊?几乎都是鸡飞蛋打的事啊!除了搞得Eason、孙为远、莫扎特都不得安生外,自己还干了些啥啊?不得不感慨人跟人的差距真是大啊。   行吧,米丰是你的,孙为远是我的,至于老头子,实在不行还得归她管,她心里暗下决心。   不过她很快就肯定了自己的贡献,毕竟自己这一通误打误撞,也算是拆解了娄珂怡的死局不是?她也算完成自己的使命了。接下来的日子,她就是为她自己而活了,不用再顾忌什么,想怎么来就怎么来,该是她的她不会让给任何人!   才出了月子调养好身体,娃将将断了奶,莫扎特立马就让她飞回国内去大东影视报道。娄珂怡只能在心里叫苦不迭。她终于知道为啥莫扎特要和她订婚了,员工的权益还能受合同和法律的保护,她顶着个太子爷未婚妻的头衔,只能任劳任怨啊!   因为莫扎特封锁了一切娄珂怡生娃的消息,所以她回国不得不和姨妈分两道走,娃以后也将有姨妈照顾,当然就算她想自己带,只怕也是有心无力。好在欢欢和乐乐从还在娘胎时就非常乖巧,自打来到这个世界,也是该吃吃,该睡睡,从来不在半夜三更的时候扰人清梦,非常好养活。   欢欢和乐乐这俩娃每天见人就笑,也不哭闹,姨妈简直当他俩是自己的亲外孙,这半年带下来,连姨父和尤心菲都已经被她忘得一干二净了。   娄珂怡在旧金山机场依依不舍地和娃告别以后就独自坐上了回国的飞机,十二小时的航班,任再有钱的人也逃不掉这空中牢笼。差别只是,没钱的窝在膝盖都伸不直的位子上,有钱的可以买到能躺下睡觉的位子。   受够了没钱的憋屈,娄珂怡在这几万米的高空胸中豪情万丈,这次回去,她一定要做一个女强人,干出一番事业来!   可谁知,刚一出机场,现实就给她泼了一盆冷水。莫扎特派了司机来机场接娄珂怡。可惜娄珂怡才一出特别通道,司机举着的牌子还没见着就已经被一帮乌泱泱的记者围的个水泄不通。   她就见一堆贴着各种电台电视台标志的话筒黑洞洞地对着自己,她第一反应就是举高双手投降是不是能缴枪不杀。   唉,自己这半只脚插进了娱乐圈,也算是圈内人了,有这一日,也该是预料到的了。她定了定神,就听见记者五花八门的问题:   “娄小姐,你在美国这一年,莫先生一直在国内,你们是不是婚事有变?”   “娄小姐,最近爆周刊拍到莫先生出入B市著名gay吧,请问莫先生是不是另有癖好?你作为未婚妻有什么要澄清的吗?”   “娄小姐,你今天回国,莫先生都没有来接你,请问你失不失落?”   娄珂怡顶着时差,好笑地听着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消息和提问,正昏昏欲睡,打算不予理会的时候,却忽然被其中的一个记者给惊得醒彻底了。   “娄小姐,最近有人爆料您是前米丰总裁米加农的私生女,而米加农的千金,现宁远董事之一的米淇柠小姐是宁远执行总监孙为远孙先生的未婚妻,知情人还爆料,您过去曾经和孙先生有过一段情,请问这些都属实吗?”   这一大段问题出来,别说娄珂怡惊着了,在场的所有记者都惊着了,估计他们都有冲动调转话筒去采访这位记者了,他从哪得来的这么劲爆的情报啊?   娄珂怡扫了这记者一眼:声线传媒?好,她记住了,回去查查这家传媒的底,看是谁爆料给他们的。据她目测,知道实情的人不会有几个,她心底有个人选呼之欲出,只欠证据。   “谢谢各位媒体朋友用这么高涨的热情欢迎我回国,果然还是家乡的父老乡亲们念着我啊!我和莫先生的感情十分稳定,如果有任何变化,我们一定会通知各位。”娄珂怡羞涩而甜蜜地笑了一下,“事实上,刚才莫先生的母亲莫太太才悄悄打电话告诉我莫先生正在家里忙活,厨房都差点被烧了,就为了亲自煮一餐地道的中餐为我接风。”   记者闻言议论纷纷。   “哇,莫先生亲自下厨。”   “看来你们感情很稳定啊!”   等大家稍微平静了些,娄珂怡又接着说:“至于私生女什么的,这位记者大哥,我顺便还能爆点料给你,一年多以前,我出了车祸,而撞伤我的正是您所说的米淇柠小姐。您可以去采访下她,是不是故意要撞伤我的。这些情节加在一块儿,您不觉得这故事太曲折离奇太有想象力了吗?您确定您接到的爆料不是我们大东影视即将开拍的新戏剧本?或者是爆料者测试您智商的智商鉴定贴?”   听她这么一说,大家纷纷取笑起声线传媒的那位记者起来:“这哪来的扯蛋料啊?”   娄珂怡满意地看着这位记者大哥脸上现出一片囧色,她继续晒甜蜜地说:“对于各位的关心,我深表感谢,问题我都回答完了,现在大家可以放我回去好好地和家人一起吃顿团圆饭了吗?”   娱乐圈这回事,其实就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每天起起落落那么多人,发生那么多事,记者们才不会特意盯着谁,除非有人要整你。大家见娄珂怡这样客客气气的,也便散开,让她和司机离开了。   娄珂怡前脚一走,后脚八卦的记者们又围住了声线传媒的大哥:“兄弟你那料都哪来的啊?”   “对啊,谁爆料给你的啊?”   娄珂怡坐上了车,看着后视镜里远去的机场,心想,这也就是她加入这娱乐圈后第一次的危机公关吧,以后的路还好长呢!   今天某国内最大视频网站的娱乐新闻赫然播放了这段娄珂怡在机场的采访。当放到娄珂怡巧笑着说“和家人一起吃顿团圆饭”那,视频就定格了定住了。   对着电脑屏幕的孙为远紧紧捏着鼠标,他的脸上依然波澜不兴,但是他的眼神里却烧着熊熊大火,还有几分兴奋。   他按了电话告诉助理:“我现在出去,今天不回公司了,你帮我把下午的会都取笑。”   然后他抓起了一旁挂着的衣服,走了出去。   他觉得这不是他,也不是他该做的事,但一年了,他必须去见她。   他控制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生娃的过程实在写不来,只好就这样跳转了~~~嘿嘿~~~ ☆、59又搞砸了   “我们这是去哪?”娄珂怡问司机师傅。   “莫先生为您安排了住处,我们去那。”师傅回答。   “我不能再住我那个郊区的小屋子了吗?”娄珂怡有些失落。   “娄小姐,您现在身份和以前不同了,没准什么时候就被狗仔队跟踪了,还是住保安措施好点的小区比较好。”师傅委婉地解释,并不明说,以前那小破房配不上她如今的身份。   “那我姨妈他们一家呢?会和我一起住吗?”其实娄珂怡比较关心的是欢欢和乐乐会不会和她一起住。   “这个莫先生没有交代,恐怕您得自己去问他。”司机师傅其实压根连娄珂怡家的人员构成兜不清楚。   娄珂怡心里闷闷的,从欢欢和乐乐出世的一刻开始,他们就是她的亲生骨肉啊,才分开这不到一天,她便想死他们了。不知道他们断奶后有没有闹别扭不肯喝牛奶啊,不知道坐飞机有没有哭闹啊,不知道他们想不想她啊。   她正胡乱地想着,忽然车子一个急刹车。她的锁骨被安全带勒得生疼,尼玛要不是有安全带,只怕此刻她已经和前窗玻璃来了个亲密接触吧!   拦住车的正是那辆熟悉的黑色阿马斯顿跑车,暗夜系列限量版。   娄珂怡的心突突地跳着,看着那辆车上下来的人径直朝她的方向走来,她捏紧了手里的包,她很紧张也很期待,她没想到回到国内见到的第一个熟人居然会是他。   他一把拉开了她身边的门:“下车,我有话跟你说。”   “孙先生……”司机犯了难,没接着人他回去怎么交代啊。   “把娄小姐的行李送回去,娄小姐一会儿我会送回去的。”   孙为远交代完司机,就一手扶着门等着。   娄珂怡只能乖乖地下了车,跟着他上了那部熟悉的小跑车。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娄珂怡受不了冷场。   似乎只要她和孙为远之间一冷场,气氛就特别暧昧。   其实不用问,光用看的,娄珂怡也知道他一定不太好。他比一年前瘦了很多,梁挺愈加挺拔,眼窝深陷。   “你好吗?”他轻轻地问。   “挺好的,你看,我胖了。”娄珂怡故作轻松地说。   孙为远在开车的间隙瞥了她一眼:“不错。”   他欲言又止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他们还好吗?一切顺利吗?”   “欢欢和乐乐?都挺好的,又白又胖,该吃吃该睡睡,很好呆,也不知道这好脾气像谁。”娄珂怡忍不住感慨。   是啊,像谁呢?她和孙为远可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啊。   孙为远不再说话了,只是专心开车,他的唇紧紧抿着。   车很快停在东方威尼斯的一座别墅的车库里。   “你怎么来这了?”娄珂怡不解。   “我搬到这来了。”这里本来就是宁远的楼盘,他自然有物业,自娄珂怡走后,他便搬到这里来了。   “哦,挺好。近水楼台。”她可忘不了,米家也住这呢!孙为远搬这来,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孙为远转头看了看她:“我不会娶她的。”   “哈?”孙大少怎么突然想通了。   “她不是我想娶的那个人。”孙为远皱着眉。   “那你想娶谁?”娄珂怡大着胆子问,我吗?你终于觉悟了?   孙为远深深地看着娄珂怡,深到娄珂怡觉得自己好像要融化在他悠远深邃的眼神里。   哪知道他最后悠悠地吐出一句:“我也不知道,也许从来就没这个人,只是我的幻觉。”   幻觉你妹!   娄珂怡觉得久违的草泥马们再次成群结队地在她心里来回奔腾。   “你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你带我来这干吗?该问的你都问了,该答的我也都答了。我时差还没倒过来,现在困得不行。麻烦你送我回去吧。”娄珂怡压抑住内心的各种咆哮,尽力冷淡地说。   哪知道孙为远一把熄了火,下了车,为娄珂怡开了车门:“来参观参观我家吧。”   娄珂怡不明他的意图,但还是忍不住下了车,跟着他走进了屋子。   这房子和他在市中心的那套房子装修风格一致,都是简洁现代风,尤其是厨房,简直就是原来那厨房的放大版。   娄珂怡的手轻轻滑过厨房的吧台,回忆着发生过的一幕幕,他为她断了手,她用速冻三文鱼做生鱼片打发他,他们在厨房那个辛辣的吻……   他还是喜欢把书房放在一楼。娄珂怡只看了那大大的办公桌一眼,就微微红了脸,赶紧退出了书房。   孙为远见她这样子,眼里不禁有了些笑意。   上了楼,有四间卧室,离楼梯最近的是两间客房,很普通。最里面的主卧,主卧有一整面的落地窗,窗外便是东方威尼斯的那条人工河。可以想象,暮色降临,华灯初上,这里望出去的景色一定很不错。   主卧里最特别的设计非卫生间莫属,居然是全透明的!娄珂怡光是想象着里面如果有人洗澡是什么样的情景,就有些头晕目眩要流鼻血的冲动。卫生间里还有一个很大的浴缸,需要跨两记台阶才能走进去,大小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   娄珂怡摇了摇脑袋,她情不自禁地开始yy一些不怎么健康的东西。   会把卧室装修成这样的人,一定是对这卧室里发生的事,卧室里住的人充满着期待吧。孙为远期待的到底是什么呢?   “这卧室……很特别!”娄珂怡评价道。   孙为远听到这一评价又轻浅地笑了:“这房子弄好后,主卧还没住过人。”   “那你住哪里?”娄珂怡吃了一惊。   “客房。”   “为什么?”   “这房间,一个人住,没意思。”   “哦,你和她早点结婚,住进来,就有意思了……”娄珂怡的语气里绝对泛着酸。   孙为远本来不错的心情被打了折扣:“你非得提她吗?”   “可以不提。如果以后我和扎特的婚房设计成这样,那就好了。”娄珂怡绝对是故意的。   “更不准提他!”孙为远的语气绝对是今天以来最恶劣的。   这会换娄珂怡的眼里有笑意了。   孙为远带着娄珂怡来到客房对面的一间房间,打开门的时候,娄珂怡简直被惊到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这间房居然是超大号婴儿房!而且一切摆设全是双份的!婴儿床、小矮桌、小圆椅、小衣柜,全是一式两套,眼色分为粉红和粉蓝,地上甚至已经散落着一些玩具。   “这是……”娄珂怡不敢置信地看着孙为远。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就让人设计成这样了……”   孙为远看着娄珂怡,她就站在离他一拳远的地方,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雏菊香水味。他的眼神依旧悠远深邃。   娄珂怡走进了这件房,一路慢慢地抚摸过这些家具和玩具,她忽然觉得,这里是她家,是欢欢和乐乐的家。她的心在狂跳,她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她不敢问孙为远,她怕一切只是自己的误会。   她感觉有人从后面环抱住了自己,紧紧的。   “别走,留下来。”他在她耳边呢喃。   “你刚才说,你不知道你想娶谁。”她提醒他。   “刚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他感觉自己从没有这样温柔地和人说过话。   一年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只是觉得好像心里缺了块什么。直到再见到她,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缺了的是什么。   “容我提醒你,你有未婚妻,我有未婚夫。”娄珂怡闭上眼,感受他怀抱的温暖。   “我不介意背负骂名,至于你,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和莫扎特订婚。”孙为远这次没有生气,低低地说。   “哦?为什么?”她自己到今天依然不是很清楚。   “宁正的事,有人把你和莫扎特之前的亲密照片发给了孙于青和莫扎特。莫扎特为了防止这些照片被媒体滥用,影响他立足大东,必须和你订婚。”在娄珂怡走了没多久,他就查出来了。   可惜,当时莫扎特已经不可能让他再找到娄珂怡。   “原来是这样啊……这个人,难道不是你吗?”   “是韩茵,她恨你背叛了她。”   “那她为什么没有拍到我和你的照片?”明明那段时间她和他一起出入得比较多。   “我没那么容易被拍到……”   是了,孙为远尽管和她一起出入,可惜总是要打个时间差,从来不会同进同出,总是要前后脚稍微错开些,当时她还没注意,想不到他的心思竟如此细密。   她心里竟暗暗懊恨起他来。   “就算这是韩茵做的,可惜栽赃嫁祸这事,始终有人逃脱不了。”她幽幽地说。   孙为远的怀抱僵了僵:“你信不信,我没让他栽赃你,是他给自己找了个替死鬼。”   阿九吗?难道他和莫扎特一样,早看出自己是绣花枕头了?想不到他还真下得去手。   “信或者不信又有什么差别呢?事已至此……你们孙家也不可能接受和莫家有纠葛的我,还有两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不要骗自己了。”娄珂怡冷静自持得不行。   孙为远放开了他的怀抱。   “这是你的决定吗?”他也恢复了冷静,眼神不再深邃,而是充满了理智。   你妹啊!你不能再多呢喃一会,再多恳求一会吗?你没听说过女人说分手其实是想男人挽留吗?   娄珂怡心里很失望,语气也开始不好起来:“没错!我刚接受大东影视,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听说这一年Eason把华山兄弟打理得不错,这个此消彼长的节骨眼上,相信你也不想在宁远董事会树敌吧!”   孙为远听她这么说,居然松了口气:“你果然还是原来的样子。很好,我们就各自为战吧。”   好你妹!尼玛听不出人家在说气话啊!娄珂怡抓狂了,她发现自己真是只二货,好好的久别重逢局面,到底是怎么被她搞砸的?   作者有话要说:沐沐今天做了深刻的反省,这两个礼拜都用卡文的借口放任自己的惰性,不好好码字   于是沐沐决定,这周末去西雅图看完好友和他们家半岁大的儿子后,回来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周二回来就努力恢复日更!   请大家监督!   还有,接下来要不要有肉戏啊?   其实纠结了很久,久别重逢是不是就该**   最后觉得上次那肉码得把自己虐的不清,还是别自己找虐了,于是就清水了。。。   纠结啊纠结 ☆、60脱胎换骨   这天是娄珂怡去大东影视上班的第一天。   大东影视已经有一个艺术总监暂时管着事。这艺术总监,莫扎特略略地和娄珂怡介绍过,貌似和他们莫家沾点亲带点故,很得莫大东信任可惜却不被孙思汐待见,自己在大东总公司又犯了些错,于是就被流放到大东影视来了。   “你到底是真想插只脚进娱乐圈好好搞,还是只是玩玩票恶心恶心宁远那几只?”娄珂怡走马上任前曾经跟莫扎特确认清楚。   莫扎特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她:“大东可不做亏本生意,当然要好好搞,好好搞了肯定能恶心到他们。”   “大东和宁远到底有什么过节?和我说说清楚,我也好见机行事啊!”无非就是孙思涵当年不肯把妹妹嫁给莫大东,两边撕破了脸吧。   莫扎特看了她一眼:“都是家事。”   “我不是你未婚妻吗?不算家人吗?”娄珂怡眨巴眨巴眼。   “哪天你真嫁给我了,我再跟你慢慢说吧。”莫扎特笑得天真无邪,看在娄珂怡眼里却很像大灰狼在诱拐小红帽。   “嘁!稀罕!”娄珂怡扔过去一个白眼。   莫扎特依然是笑笑,眼里有几分阴骘。   娄珂怡倒确实是想好好搞,这本来就是她有兴趣也专长的一件事,再搞不好的话,那她只能绝望了,她除了败家,真是啥也不行了。   一整个礼拜,大东影视都在开会,大家急需拿一个能一炮而红的方案出来。   最后得出两个方案,大东如果是捞一票就跑的经营策略,那只需要去JJ或者QD买断几篇略有知名度的网络红文,稍改头换面一下,只要不妨碍现行“光腚总菊”政策,再去拉一个红得发紫的大牌明星,以及无数影视院校无名无份做着明星梦的在校学生,迅速拍一部电视剧出来,然后就是招呼一大批网络水军摇旗助威,焗高知名度,坐等收视率即可。这样的运作周期大概只需要3,4个月,而且来钱极快,能迅速回本,但是品牌,是竖不起来的。   不用问,这个方案就是那艺术总监梁柏涛想出来的馊主意。娄珂怡开始有点知道为什么孙思汐会不待见这个梁柏涛了。他的思维模式完全是小作坊皮包公司的思路,能赚点钱就赶紧赚点,完全不考虑后续发展。   娄珂怡这一年潜心研究过这孙思汐。她和她哥哥,孙家兄弟的老爸孙思涵一样,很有经   商头脑和手腕,可以说大东有今天完全是靠她。她嫁给莫大东,感情因素有几分娄珂怡不得而知,自立门户的味道倒是很浓,想来在孙家的公司里,哥哥已经是个能人,妹妹是注定出不了头的了吧。   大东被她有声有色地搞了几年后,她就退居二线,相夫教子,生意的事都交给莫大东了。可惜这莫大东任人唯亲,又没什么生意头脑,没十年八年,大东就成了个徒有其表的空壳子。孙思汐看着自己的心血泡汤居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最后还是离家出走的莫扎特忍不下去,回家坐镇了几年,大东才又好了起来。   娄珂怡着实替孙思汐可惜了一把,女人啊,在追求事业的道路上总是被家庭绊住了脚。   在这一年里,娄珂怡越研究孙思汐就越崇拜她,原来对做生意不上心的她居然自己也琢磨出了些门道。   譬如此刻,娄珂怡就支持另一个方案。那就是冠名赞助些选秀比赛,然后把选出来的头几名统统签入自己旗下,包装成影视歌三栖明星,然后直接上各大综艺节目先打响艺人知名度,然后为他们专开一套剧,直接一炮打响。只不过这样的运作周期,光选秀估计就得搞3个月,再宣传上通告,最后量身定做的聚集出街,快马加鞭起码也得8个月时间。不过好在大东够财大气粗,烧1,2年的钱是完全不放在眼里的。   娄珂怡细细观察了梁柏涛一个礼拜,发现他除了刚开始的时候怕被人瞧不起,挺着摇杆硬气地说了几句话充充场面外,其实没有太大的主见,只想霸着肥缺捞几个外快。   于是娄珂怡也不多废话了,直接把第二个方案写成了计划书交给莫扎特审批,然后着手去做了。   关于选秀这个事,如果真的靠“选”,那简直不异于是大海捞针。娄珂怡当然没有这么天真。她亲自坐镇,拉大队去各大影视院校细细选了二十来个唱演俱佳的俊男美女,准备全拱上选秀平台。可是这二十来个小朋友总感觉缺点气场,如果真要为他们量身定做一部偶像剧,好像缺个镇场子的人。   娄珂怡为这个主心骨人选烦恼了好多天。这人外形抢眼自是不必说了,还得有一定知名度,又不能吸引走媒体全部的关注,最好还得有吸引力让片商们能抢着买他们的戏。   娄珂怡想过用T台的模特,想过用某80后偶像作家兼赛车手,想过用二线明星,可是最后不是觉得缺点啥就是请不动,不然就是档期配合不到。头疼啊头疼。   >  可惜这还不是最令她头疼的事情,正当她每日都在烦恼这压轴主角人选的时候,她收到了一封邀请函,华山兄弟成立十周年庆典的邀请函。   你妹的!这是赤果果的挑衅!这是赤果果的炫耀!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这还没开张呢,你就用十周年来刺激我?下马威啊?”娄珂怡气愤地抓起了电话一通狂吼。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会,似乎理解了下她这通没头没脑的指责,最后孙为远清澈平静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华山那块现在完全是孙于青在搞,我没有插手。如果是工作上的事,你应该打电话给他。如果是私人情绪发泄,我受了。”   娄珂怡一时有些语塞,是啊,孙为远还没闲到每个分公司的业务都要管的地步,更没闲到要专门盯着她的地步。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一冲动就拨了他的电话,也许她只是想找个机会和他接触一下吧,就像现在,她听了他的话就微微勾起了嘴角。   可是这台上去了还得下:“你们孙家人都一样!”然后她按掉了电话。   孙为远听着电话那头断线的“嘟嘟嘟”声,按了助理的快捷电话:“小宋,华山十周年你帮我mark下,我会出席。”   “可是那天你要去见一个新加坡客户,已经约好了。”小宋快速查了下日程。   “推了。”   “好。”   娄珂怡放下电话想了想,要做娱乐圈就要脸皮厚不怕曝光,只要别人请你去,管人家是不是示威呢,反正不要自己出钱,就当免费宣传了。   “那天,我好像有会……”莫扎特听说这事的时候也查了下自己的日程。   “你不用去,就我去。”娄珂怡爽利地说。   “哦?你不怕被记者盯着你问是不是我们感情有变?”莫扎特强烈感觉自己对娄珂怡来说是个摆设,是朵壁花。   “最好他们来问,只要我们有新闻就是公司有新闻,到时我把华山兄弟的风头都抢了,哼!等媒体猜够了,咱们下次再高调秀一把恩爱,媒体就又回来了。”娄珂怡摩拳擦掌。   “……也好。”莫扎特觉得那天结束的时候他还是去接她一下比较好。   转眼就到了十周年宴会这天,娄珂怡精心打扮了一番,生完娃最大的好处就是她可以做回自己了,譬如这时候,她就不用再清汤挂面,可以烟视媚行地出现   了。   这日依旧是Selene为她准备的服装,黑色宽条裹胸近身小花苞裙,这裙是同色同面料,却别出心裁地裁剪成10厘米宽条再拼接到一起,紧身的效果,把她的身材勾勒得线条明显。   “不错,该凸的凸,该凹的凹,简单又不失细节,是我自己今年最满意的作品。悄悄地告诉你,设计灵感来自于我去埃及看的木乃伊哦。”Selene得意洋洋地说。   娄珂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象着自己是一具木乃伊,顿时觉得浑身哪哪都不舒服:“如果你能不跟我说你这灵感来源,恐怕我会更喜欢这一身。”   “哈哈哈,你真当自己是木乃伊啦?哪有木乃伊只裹到膝盖上面两寸的,你就当自己是埃及艳后吧!”   Selene深知穿一件衣服,其实也是演绎,找feel是最重要的,找到了feel就能穿好,找不到就穿不出设计师想表达的神韵。   “你这么一说,我找到点感脚了!”娄珂怡一听说埃及艳后,立马就腰不疼了腿不酸了,嘛都不想吃了,立马只想走出去被人围观了。   “用不用帮你弄个艳后的齐刘海中直发?”Selene挽起了她的长发打量着。   “不用了,她的头型,我是说我的头型后脑勺比较扁,五官也不够立体,直发不好看。”娄珂怡早就研究过自己不下一百遍一百遍了。   “嗯。”Selene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最后娄珂怡脚踩十公分的黑色恨天高,手拿鲜红色漆皮小手包,大烟熏眼妆,和手包同色的唇妆,披肩一头乌黑的大波浪出现在会场。   果然人靠衣装,没有人会认为她还是以前那个面容模糊平淡,乏善可陈的娄珂怡。   别说没人认出来了,一开始连娱记们都没认出来这位炙手可热的大东准太子妃。不过娄珂怡倒是在无人问津的时候看到了场中有几位老熟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大家还在不在。。。对手指。。。   朋友家的娃半岁了好可爱呀,嗯嗯啊啊得好像一只小怪兽,神马都往嘴巴里塞,探索欲很强内!好萌哦!   日更!我要日更! ☆、61最新更新   娄珂怡才进宴会厅,随便扫了一眼便看到了一个惹火的身影,尤物莫忧。   莫忧依然是一头长卷发,脚踩恨天高,深V紧身小礼服。娄珂怡看看莫忧又低头看看自己,虽然不至于撞衫,却也撞风格了。   第一个看到娄珂怡的是尤心菲,今天的尤心菲经过精心的打扮,穿着一身粉红的吊脖小礼服,简单大方,衬托得她像一朵娇嫩清新的粉玫瑰。   “表姐,你来啦。自你回国后,一直都没机会见你,老妈说我们现在还是不要随意走动比较好,就一直没去看你。”尤心菲递了一杯香槟给娄珂怡。   娄珂怡微笑了下,她们俩之前又不欢而散,如今又各为其主,能生疏客气着已经不错了:“欢欢和乐乐还好吗?姨妈姨父忙坏了吧。”   “多亏有了欢欢乐乐,老爸本来还想返聘回单位去上班,现在铁了心在家里弄孙为乐,老妈每天也很乐呵。”说着尤心菲吐了吐舌头,轻轻凑到娄珂怡那边说,“自他们俩来了后,老爸老妈被分散了注意力,都不盯着我找男朋友相亲的事了。”   娄珂怡闻言不禁失笑,这尤心菲看来还真是大大咧咧不记仇的性格,转眼又恢复了亲热:“华山那边的工作忙吗?”   说到这个,尤心菲轻轻叹了口气:“我在华山那就是个虚职,当时也不是Eason要带我过去的,是宁远给的offer,Eason现在让我负责些无关紧要的事。他现在最倚重的是她。”尤心菲朝场中的尤物努努嘴。   孙为远总算说到做到了,看尤心菲现在的样子,好像原本对Eason的那些朦胧心思已经淡了几分,估计这一年凉心的事也没少发生。   “姐,大东那边怎么样?听说接下来要有大动作,忙坏了吧?”尤心菲岔开了话题。   “还行,做的事比以前宁正的有意思多了,也不觉得累。我过去打声招呼。”娄珂怡放下了手里的香槟,就朝华文华武两兄弟走去,毕竟华山兄弟明面上的老板是这俩兄弟。   “两位华先生,你们好,我是大东影视的娄珂怡。”她边说边递上名片,“恭喜恭喜啊,转眼就十周年了,华山这影视业龙头老大的位子坐得稳稳的。”   华文华武两兄弟听到她的名字都是朝她打量了几眼,然后华文看了眼弟弟,华武倒是神色不变,朝娄珂怡伸出一手:“小打小闹罢了,也是大家捧场,日子还算过得下去。我们华山还等着和大东多多合作,出几部大片好好旺旺这春节档那。”   娄珂怡和华武华文握了握手:“大东才刚起步,怎么敢抱老大哥的大腿,我们只想在电视圈里先练练手,前辈们可要多提携后辈啊。”   华武见娄珂怡交了底,大东暂时没进军电影的计划,脸上的笑容便真诚了几分。   “娄小姐谦虚了,娄小姐真有心的话,别说华山兄弟了,连华山都能让你给整垮了。”   正客套得热乎的三人回头看向插话的人,却见Eason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们旁边,他旁边还站着尤物小姐。   他的脸上没有娄珂怡熟悉的和暖微笑,他的语气里也带着几分刻薄嘲讽,不再是原来宽厚的样子。   “你这是挤兑我呢吧,Eason,好久不见。”娄珂怡也朝Eason伸出了手。   “莫小姐。”她又微笑着朝尤物伸出了手。   尤物伸出手,顺便挺了挺傲人的胸,她早已上下打量了一遍娄珂怡:“好久不见,娄小姐,现在真是变化很大啊。看来大东确实高薪厚禄啊,娄小姐和在宁远的时候比,可真是脱胎换骨一样。哦,差点忘了,娄小姐现在是CEO未婚妻,以前在宁远只是各分公司部门主管,看来女人真的是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啊。”   “Momo你这话说错了,娄小姐是干得好所以才嫁得好。”Eason在一旁纠正。   娄珂怡对尤物的话倒是不上心,可是听了Eason的话却皱了皱眉,这怨气不是一般的大啊,她不禁抬头看了看Eason,只见Eason一张脸僵着,眼神闪了闪。算了,她就当他因为她抢了莫扎特在吃醋吧。   这边气氛正僵着,只见一帮媒体记者涌向门边,好一阵咔嚓咔嚓,等人渐渐散开一些,这边才能看清原来是孙为远来了,身后还跟着米淇柠。   娄珂怡眯着她那高度近视的眼细细打量米淇柠,不禁在心里咆哮,你妹啊,这身衣服得是上n季的了吧?她在万宝龙105年纪念舞会上就穿过了啊,之后一直都压箱底,这女人怎么又翻出来穿了啊?你妹啊,还有那手包是怎么回事?一身小礼服配一个大邮差通勤包?这女人是不是上完班直接过来的啊?还有她脚上那双无指高帮高跟鞋,她确定是这女人这一季自己入的,拜托她以前最满意的就是自己纤细的脚踝,现在被遮得严严实实的,还看毛啊?   娄珂怡真是被这一身不伦不类的装扮气得有些发晕。所以说,一个女人如果不懂得打扮,那么老天哪怕给再好的资本也没用!哪怕给她姣好的面容,哪怕把她从30A给升成32C也没用!   娄珂怡顺手拿过一杯香槟一口干光,灭一灭心头的火。   见米淇柠勾着孙为远的手朝他们这一坨人走来,娄珂怡赶紧闪到一边,置身事外。   “珂怡!”米淇柠却叫住了她。   她微微皱了皱眉,只能停住自己的脚步,大大方方地微笑:“米小姐,孙先生,你们好。”   “真的是你啊,珂怡,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我一点也不知道,回来了怎么不去家里吃饭,家里有人这一年老惦记你呢。”米淇柠一语双关地说着,这句话可以理解成说的是米加农,也可以理解成在说孙为远。   明明知道米淇柠这么说就是要恶心她,娄珂怡还是被“家里”这两个字给恶心到了,她若有似无地瞟了一眼一旁的孙为远:“回来了一阵子了,没人告诉你吗?”   她决定还是提点一下米淇柠,别糟蹋了自己:“米小姐最近很忙吧?老佛爷的新品发布会就要开始了,米小姐如果去,记得穿这一身啊,老佛爷最喜欢人家穿他设计的衣服,哪怕过季很久了,不过老佛爷应该不喜欢他的衣服配邮差包,米小姐还是换爱马仕的吧。”   那双鞋,她真是看的满脸血都不想再提了。   米淇柠瞬间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不懂搭配不懂潮流本来就是她最近很郁闷的一件事,每每和孙为远出席重要场合,她都想努力配的上他,可是好几次她都在洗手间听到杂志记者说悄悄话:“你看到宁远新董事那个米小姐那一身了吗?”然后就是低低的会心的笑。   虽然孙为远从来不在意她穿什么说什么,可是她就是越来越自卑,原先她以为只要她是米淇柠就足够和他并肩了,想不到他们俩之间好像永远有什么跨不过去的鸿沟。   米淇柠清了清嗓子:“不见娄小姐这一年,倒是令人刮目相看了,越来越有料了,莫总果然有眼光。”   米淇柠说得点而不穿,娄珂怡倒是没错过孙为远那不经意地一瞥和几不可见的皱眉。   一旁的尤物见这俩人说话夹枪带棒的,看来关系有些僵,不禁勾了勾嘴角。她从总公司发放来华山兄弟,原来就听说是这位新董事的意思,本来有些不满,现在看这情形,她倒是对这位新董事欣赏起来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更何况,现在她接触Eason的机会更多了,这位新董事也算是帮了她。   人七七八八到齐了,宴会厅的灯光暗了下来。司仪宣布十周年庆典正式开始,舞台上厚厚的帷幕拉开,露出一块大屏幕,开始播放华山兄弟这十周年的历程,从白手起家到捧红了不少如今一线的男女明星,拍了无数有票房无口碑(后三个字当然是娄珂怡自己加的)的所谓大片,一直到今天,自己公司每年搞的“华山”杯电影节已经成为国内最顶尖的电影盛事。   回顾放完,场内掌声雷动,娄珂怡也不禁有些动容,所谓拍烂片不难,难的是十年坚持拍烂片,难的是坚持自己的院线只放自己的片,让观众看无可看,自然就实现了劣币驱逐良币。   看来大东要和华山兄弟争长短,必须得有自己的院线才行,培养自己的艺人班子也是刻不容缓,至于大牌制作班底,好在华山兄弟只有一个冯大刚是铁交椅,别的也都是流水营盘,这倒是问题不大。   娄珂怡自己正在细细思量着大东的事,台上已经走马换灯地换过了好几个人讲话,现在台上的正是今年的双料影后,华山兄弟的台柱子,郑弦。   看到郑弦,娄珂怡就想起了当年抢政府项目的事,她不自禁地看了一眼Eason,却没料到Eason也想起了同样的事,也正看她。娄珂怡倒不好立刻别过脸,显得自己多心虚,只是大大方方地朝他一笑,谁料Eason依然只是冷漠地转过头去,继续看舞台。娄珂怡只能自己耸了耸肩,抿了口香槟挡一挡尴尬。   郑弦无非就是感谢下公司对她的栽培,如果没有当年华文华武两兄弟慧眼识英才,开了几套片给她演,挖掘她各方面的潜能,她也没有今天。娄珂怡点点头,郑弦这人虽然有些心计,上位用了些手段,对待身边工作人员态度比较差外,演技和能力还是有的,也肯吃苦。甩现在那些表情僵化的新生代,那不是一两条马路,简直得是一个太平洋!   看到台上的郑弦,娄珂怡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她必须赶紧回去请示莫扎特。   可是这时候纾缓的音乐响起,接下来便是舞会时间。尤物也不等Eason邀请,已经拉着他的手来到了舞池中央,郑弦之类也纷纷拉着自己今天的partner下了舞池。   娄珂怡感觉太久不穿恨天高,自己的脚趾都已经站麻了,她不禁羡慕起池中穿恨天高穿得犹如吃小菜的尤物,她此刻只想赶紧回去。   “May I”可惜偏偏就是有人这么不长眼地堵住了她的去路,这个人偏偏就是不长眼的孙为远。   作者有话要说:每回都是码完了一章再想章节名,这下起名无能的某沐乘机不用想了,真好~~~   关于女主和谁配这个,我感觉其实很久以前就很明确了啊。。。   不是有句话么,男主是留给女主爱的,男配是留给大家爱的,除了孙老大,大家随便选一个吧。。。。。 ☆、62我有说过你是人渣吗?   娄珂怡抬眼看了一眼孙为远,此刻的孙为远长身玉立,脸上是他惯有的似笑非笑,风度翩翩的样子,一双眼睛在半明半暗的灯光里分外明亮。   “咳咳。”旁边有人不自然地咳了两声,似乎在提醒他们自己的存在。   娄珂怡瞟了一眼发出声音的米淇柠,只见她正用戒备警告的眼神盯着自己。本来想尽快离开的娄珂怡便冷笑了一下,朝孙为远伸出了手。   你妹的!老娘就是豁出去废了一双腿,也得好好立立威!   音乐是热情的探戈,娄珂怡和孙为远两人合着拍子翩翩起舞。娄珂怡的舞技不俗,身段妖娆,令一旁同样舞着的尤物也不禁侧目几分。于是尤物扭得更卖力,幅度更大了,简直快拿出了转呼啦圈的架势。   “今晚的第一支舞,不请您的未婚妻跳吗?”她把重音放在了“未婚妻”三个字上。   不知道是今天的妆比较冷艳的关系还是怎样,娄珂怡脸上的笑容似乎始终带着几分冷意和嘲讽。   “她不会跳舞。”孙为远乘着一个交错位,在她耳边说。   “哦~所以想到我了,我说呢!”娄珂怡脸上一片恍然大悟。   孙为远听到她的阴阳怪气皱了皱眉:“你到底想怎么样?”   “什么?”不是装傻,娄珂怡是真不明白孙为远在说什么。   “我记得先撩拨我的是你吧,然后你又拒绝了我,现在你又这样阴阳怪气的,你到底想要我怎样?”灯光下,孙为远的眼眸特别深,望不到底,他的语气很平静,就像是平常的陈述,可是他心里却波涛汹涌。   娄珂怡看了他一会,又扫了一眼米淇柠,上前贴身扒着孙为远跳了一段:“先订婚的可不是我,不要孩子们的也不是我。你总得为过去付出点代价吧?”   说完,娄珂怡也不理音乐还没停,径直走过去拿起自己的手包就往外走,把孙为远晾在了场中央。   走出酒店,娄珂怡觉得夜风吹在自己光光的肩上有些凉,她低头看了看手里刚从孙为远西装口袋里抽出来的停车牌,得意地笑了笑,然后向门童出示了号牌。   “这是……孙先生的车?”门童还挺有眼里劲儿。   “嗯。”娄珂怡赞许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孙先生的车由您来取?”门童继续追问。   宁远可以啊,门童都训得这么认真负责,娄珂怡更赞许了:“我不太舒服,他让我先开车回去。”   “哦,请问您是?”门童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好像应该前面问。   “他未婚妻。”娄珂怡气定神闲地回答,其实她没有说谎啊!   “好。请您稍等。”门童显然对孙先生的未婚妻就不大熟悉了,不过想来从宴会厅出来的,又有停车牌,应该□不离十吧,于是他对着对讲机轻轻地吩咐,“28号孙先生的车马上开过来。”   很快那辆熟悉的黑色小跑车就出现在了娄珂怡的面前。娄珂怡塞了些小费给这认真负责的门童后便施施然上了车。开车前,她还没忘把那双严重阻碍她踩油门的恨天高给脱了,然后一脚油门大力地轰了出去。   这是她第一次开阿马斯顿暗夜,她把车篷收了起来,夜风凉凉地打在她的脸上,她的身体很冷,心却火热。阿马斯顿的驾驶感果然无与伦比啊,不得不说,孙为远挑东西的眼光永远是一流。   娄珂怡随意开着车在这座城市里兜来兜去,她绝对超速了,因为路边的霓虹已经被拉成了一道五彩的光影,完全看不真切,她感觉自己在自由飞翔,好在这一路都没有遇到交警。   兜够了风散够了心,她想了想,还是把这车开回孙为远家,物归原主吧,远远地她便看到一个黑影站在孙为远家的车库门口等着她。   她停稳了车,叹了口气:“你怎么知道我会开回你家来?”   孙为远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车上装了定位系统。”   “真不大方,不就是限量版超跑吗?还装定位系统,被偷了就当做慈善了呗!”   孙为远想起了刚才他遍寻不着停车牌,询问工作人员的时候才知道一个自称他未婚妻的女人已经把车开走了。   一旁的米淇柠大感莫名,他却忍不住轻轻笑了,他的未婚妻啊,她很稀罕这头衔嘛。   孙为远开了车库门,娄珂怡本着帮人帮到底的善心把他的车开进了车库。   “我习惯车头朝外,第二天开出去方便。”孙为远在一旁说。   “麻烦!”娄珂怡嘟囔了一声,可还是照他说得做了,把车倒进了车库。   停好车,娄珂怡拎着自己的两只恨天高和手包便下了车,一手把钥匙扔给孙为远:“还你了,没蹭着没刮着,开着果然很爽,就是好像要加油了。”   这车因为是英国原装进口,所以驾驶位在右边,娄珂怡正要往车库门口走,却被孙为远一把按到在车前盖上。   唉妈哎,娄珂怡猛地撞在前车盖上,脑子里想的却是,还好这车后驱,引擎在后面,不然她这后背就该烫伤了!   “你去哪?”孙为远一手臂压在她锁骨处。   “这么晚了当然回家啊。你干吗?”娄珂怡闻到了孙为远嘴里淡淡的酒味,这人是又喝高了吗?   “这么晚了穿成这样一个人走出去知不知道有多危险?”他一手开始轻轻拨她额前的碎发。   “不知道,这有什么?这城市的治安没差成这样!”娄珂怡嘴硬。   “哦?那我告诉你男人看到你穿成这样会干些什么。”孙为远说着便低头吻上了她今天涂的娇艳的红唇。   娄珂怡乘他失神的时候猛地一把推开他:“你又喝高了吧?”   说实话,她讨厌的不是他的触碰,而是他有了几分酒意才触碰她。   “你怎么了?我们这又是怎么了?”孙为远的眼里有一层轻浅的薄雾,这一刻他的表情有迷茫有失落。   “停停停!”娄珂怡乘着对白即将转成穷摇对白的时候赶紧打断他。   “以前你……”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就当姐现在开始不想勾引你了,行不行?”娄珂怡最烦他说以前的事,如果米淇柠没醒,也许这以前对她来说没这么重要,可是现在米淇柠醒了,她和她的以前就交缠在一起,她不想她和她的未来也交缠在一起,一切必须从头开始。   “因为有了莫扎特?”孙为远脸上又恢复了他惯有的似笑非笑,“我说了,他对你不是真爱。”   这人能不能别尼玛老往岔路上扯?   “那你确定对我就是真爱?谁真爱过‘娄珂怡’啊?你的真爱不是‘米淇柠’吗?你不是从小到大都暗恋她吗?”娄珂怡忍不住把话说破了。   孙为远对她这番说辞有些意外:“可是我感觉我喜欢的不是现在的她,现在的她,感觉很熟悉,就像……”以前的你,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完,可惜娄珂怡比他更清楚他想说什么。   娄珂怡又满意又唏嘘,忍不住长叹了一声:“人总是会变的,你以前喜欢的米淇柠是以前的,现在的米淇柠可能早已不是以前的米淇柠,至于我,我也会变的。很多东西都只是表相,日久见人心,只有时间可以给我们答案,你明白吗?”   孙为远的眼神闪了闪,这么浅显的道理他怎么会不明白呢?只是他现在比较关心另一件事:“上车吧,我送你回去,太晚了。”   娄珂怡挣扎了一会,还是决定不挑战当地治安了,便朝副驾驶位走去,却不放有人从她身后揽住了她如今纤细的腰身。于是,她又被推到了车前盖上。   你妹啊!知道你的车是好车!能不能别老把我往上推?!那是钢板也!又不是席梦思!娄珂怡在心里咆哮,可是她的后背上却传来湿濡的吻。   那吻不轻不重,不徐不急,绵长而温柔,似乎在低低诉说着思念。   她闭上了眼,决定不再反抗,而且为了自己能舒适一点,她主动转过了身,勾住了孙为远的脖子,朝着他的薄唇吻了上去。   孙为远按下了手里的开关,车库的门放了下来,只留两人在一片黑暗里纠缠。   “疼吗?”两人躺在暗夜的副驾驶位上,孙为远侧搂着娄珂怡,一只手轻轻抚上了她小腹的疤痕。   “有打麻药的。”娄珂怡把手轻轻覆在孙为远轻抚她小腹的手上。   “我知道很疼的,等麻药过去之后……我有问过别人。”孙为远的下巴顶着娄珂怡的头顶,闭着眼睛想象着自己小时候左臂上那道缝了几针的划伤,当时是有多痛来着?   娄珂怡听到他说去问过别人,不禁有些失笑:“你怎么开口问的?”   “……这不是重点。”孙为远有些无语,这人能不能别老岔开话。   “对我来说是重点,你肯定从没干过这种事。”娄珂怡想象着他去询问别人的样子。   “我想去看看欢欢和乐乐。”孙为远用下巴摩梭着娄珂怡的额头。   娄珂怡在他怀里动了动,似乎想坐起来,可是又被他按了下去。   “你想好了吗?这一步跨出去,你就再撇不清了。”娄珂怡提醒他。   “早就想好了,只是你不太相信。”孙为远苦笑了下,其实很久以前他就动摇了,大概是他冲上去替她挡那一棍的时候?   “还结婚吗?”娄珂怡语气很平静,可是心却提着。   “结。”孙为远回答。   娄珂怡满心的失望。   “不和她也得和别人结啊。”孙为远感觉到她刚才僵了僵,不禁心里有些暗喜。   “孙为远,我有跟你说过你是一个人渣吗?”意识到被耍了,娄珂怡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有。”娄珂怡看不到,黑暗里,孙为远的嘴角上翘。   “什么时候?”她怎么不记得了。   “你车祸后,我们第一次见面,在我办公室。”孙为远记得一清二楚,她当时说:“尼玛!你都和人订婚了,你又不爱我,你招惹我干什么?!人渣啊?!”现在想来,她这句真没说错,他都开始觉得自己渣了。   “哦。那我真是有先见之明。”   娄珂怡打了个呵欠,撑不住连日来的疲累,在这不甚宽松的空间里,靠在他胸膛上,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沐沐老实交代,本来想来场货真价实的车震的,结果实在码不动,算了,还是不自虐了   偶就没码肉的天分,我认了,大家凑合着看吧。。。。。。。 ☆、63摆平欧歌   “我决定用欧歌。 ”娄珂怡站在莫扎特的办公桌前,把自己的计划书推到莫扎特面前。   她最近偏爱Versace,黑色紧身小西装搭配同色包臀不规则裙摆连衣裙,脚踩一双黑色踝靴,如今她的身材比生娃前丰盈了不少,又喷了点Dior女人味十足的Jadore,大波浪垂肩,眼镜上架着一副玳瑁色的眼睛,过于平淡的五官被修饰出一些立体感,这样的娄珂怡,莫扎特很陌生。   “欧歌?”莫扎特皱着眉。   “就是苏丝黄的镇店之宝,你这夜店之王不会不认识吧?”娄珂怡故作惊讶。   “夜店之王?我?”莫扎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一下飞机,记者可就盯着我问对你屡屡出入夜店是和感想啊。看来这一年过得很声色犬马啊。”娄珂怡在办公桌前的转椅上坐下,双腿优雅地交叠。   “怎么会想到用欧歌?”莫扎特觉得这个提议大胆到不可思议。   “他形象不错,够话题,性格也出位,在圈内又有知名度,能火。”娄珂怡挑要紧的说。   “你有把握请到他?他可从没插足过娱乐圈啊。”莫扎特其实本来只是单纯地想把娄珂怡放在这个针锋相对炮火第一线的位置上,对于她的工作能力,并没有太大指望。   “没有。”娄珂怡老实交代,“反正目前也没有别的人选不是。”   莫扎特见她老实,轻轻地笑了:“Go ahead!”   娄珂怡皱了皱眉:“去你个头?”   莫扎特满头黑线:“想做什么就去做。我记得你在美国留过学?你的简历到底是有多少水分啊?而且你这一年在美国是白待的吗?”   “哦~”,娄珂怡尴尬地笑笑,“加州那不是满地华人嘛。超市银行都有懂中文的人,不用会英文也能活下来啊。”   “年底华山会上一部青春偶像剧,一起去看雷阵雨,我希望你能交大东第一部片子出来和他们打擂台。”莫扎特转入正题。   “没问题。华山明明近年来都鲜少涉足电视圈,今年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忽然就开片了。”难道是因为她对华武说了大东打算在电视圈发展的关系?   “没什么事我先回东影了,拜拜。”娄珂怡起身往门口走留下个摇曳的背影。   莫扎特本来以为经过这一年,娄珂怡除了他不和别人接触,他们的关系一定会比别人更密切。可是没有想到娄珂怡对他却越来越公事公办的态度,搞得他都有些怀念当初那个会捏他脸让他叫她“姐”的傻大姐娄珂怡了。   莫扎特不知道,经过一年的发酵沉淀,娄珂怡已经把他归入需要提防的一类人,很难再真心以对,毕竟无论谁被彻底地骗过,都会起防备心,谁也不想做圣母白莲花不是?   华灯初上,位于繁华地段宅胡同里的一家名叫苏丝黄的夜店里,人丁还很稀少,却有一个穿着不规则连衣裙,踝靴,举手投足满眼风情的女人早已安坐吧台。   苏丝黄这家夜店弥漫着一种暧昧骄奢靡烂的气息,这里就像一个老旧的陈列馆,角落里放着30年代的老唱片机,呲呲咔咔有些走音地放着老唱片;墨绿色碎花的墙上挂着不少油画,当然,可别指望能在这找到小清新风格,这里的薰香充满着茴香、豆蔻、罗勒和檀香的混合香气,有些辛辣和浓郁。   苏丝黄有两个厅,一个厅里有巨大无比的吧台,占了整个厅的2/3,可以想想这里如果人一多,会有多么拥挤,不知有多少见不得人的暧昧情事每天在此上演。还有一个厅里正中竟然放了一张大床,垂垂罗幔,混合这独有的香气,很有土耳其后宫的感觉,一走进去,立时就有□在心里弥漫开来。可以想见一到晚上,这张床上每个角落,一堆一堆都是三三两两的人,或坐或卧,端着酒杯聊天传情。   娄珂怡从门可罗雀等到宾客如云,才总算把欧歌给盼来了。   欧歌皮肤偏小麦色,眼睛狭长,嘴角总是挂着些意味不明的笑意,他穿着灰米色字母暗纹的衬衫,胸前解了三粒扣子,正好到胸肌若隐若现的地方。   嗯,这人很懂得如何彰显自己,却又不亏本,娄珂怡暗暗判定。   欧歌一路和熟人们打着招呼,娄珂怡依然只是端着一杯酒在一边观察着他,并不上前。   “小姐,我们认识?”欧歌意识到有人从他进门就盯着他看到现在,如果眼神有杀伤力,他现在一定已经千疮百孔。   “不认识。”娄珂怡淡淡地笑着。   “我猜也是,这么美的女人我一定不会忘记。”欧歌在娄珂怡身边坐下,敲了敲吧台,不用言语,酒保见他靠近吧台,便早已为他备好了他管理的干马天尼。   娄珂怡拨了拨头发,轻轻一笑:“欧先生见的美女还少吗?”   “第一次来?”欧歌晃了晃手里金黄色的液体。   “来了几次了,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欧歌。”娄珂怡用眼角瞟了他一下。   欧歌再久惯欢场,也是个男人,男人有一个共同的毛病,就是爱听好话,爱被女人惦记。   “是我的错”,欧歌转头对酒保说,“这位小姐的酒记我账上。”   娄珂怡早就听说过欧歌,这人混迹夜店已久,非常出名,和城中很多名媛淑女私交甚好,他风流但是不下流,秉承“合则来不合则去”原则。他原来做什么营生的大家都淡忘了,也许本来也没人清楚,但是很多名媛爱倒贴他,他倒也是来者不拒,但是另一方面,他对女人也很大方。   据说他的信条就是:永远不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说不,而恰巧他“喜欢”的范畴,很广。   “谢谢,为了投桃报李,我有个生意想和欧先生谈谈。”娄珂怡巧笑地转向他。   “哦?”欧歌面上的笑冷了几分,他向来不喜欢利用他的女人,生意这两个字,让他觉得自己像什么货物。   “我想邀请欧先生加入我们公司,让我们把您包装成巨星。”娄珂怡开门见山。   欧歌嗤笑了一声:“这对我有什么好处?你知道一年里有多少像你这样来找我的人吗?”   娄珂怡早料到了他的反应,不徐不疾地说:“欧先生之前没有答应,是因为我没有出现。”   欧歌又笑了:“小姐,你知不知道自大的女人一点也不可爱,女人在男人面前还是温柔婉转些好。”   尼玛那些看上他的名媛淑女都是自虐狂吧?都是平时太被人捧在手里,所以在欧歌这找抽的吧?娄珂怡腹诽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只有我,能帮你。”娄珂怡的嘴角挂着自信的笑容。   欧歌被她这话激起了兴趣:“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怎么不知道……”   “郑弦。我可以把你拱到和郑弦一样的高度,让她不能再忽视你。只有我们可以做到,也一定可以做到,我承诺。”娄珂怡脸上是洞悉一切的表情。   欧歌微微眯了眯眼,琢磨着娄珂怡的表情,聪明人的交谈并不需要全部点穿。   “机会只有一次,过时不候,欧先生你在这圈子里再出名,出了这门,也不过是路人一个。谢谢你的酒。”娄珂怡不再多说,拿起包准备走人,并不留联系方式,如果他不想,留了,他也不会联系她,如果他想,现在他就会开口。更何况,男人都是吃若即若离这一套的嘛。   欧歌一口饮尽杯里的液体:“好,我给你个机会,只有一年时间。”   “合作愉快。”娄珂怡朝他伸出了手,笑得阳光灿烂,她开始闻到自己身上有些老奸巨滑的味道了。   娄珂怡往门外走的时候,路过吧台的另一边,正看见两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米淇柠和孙为远。她脸色一沉,她可记得,孙为远是太子党里出了名的洁身自好,不来夜店的。   “娄小姐,世界真是小啊。”米淇柠今天的打扮大有进步,显然最近都在恶补打扮搭配,她穿着一身黑色深v连衣裙,外加无袖灰白杂色皮毛小坎肩,头发是韩式的松垮半盘发髻。   “叫我娄珂怡吧,别装了,这里谁不知道咱俩同父异母啊。”娄珂怡见她那装腔作势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   米淇柠滞了滞,她真没想到娄珂怡能这么理直气壮,她总以为在孙为远面前,大家都得藏着掖着些吧?   “你们慢慢,里面厅里有张土耳其大床不错,很有情调,我先回家了。”娄珂怡微笑着友情推荐,看也不看孙为远一眼。   走出苏丝黄,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她也不知道她在等什么,在等孙为远追出来吗?他会吗?她失笑了一下,他都肯陪米淇柠来夜店了,只有她把他的话当真了。   娄珂怡走出胡同,却见到那辆熟悉的暗夜跑车已经停在路口,她目瞪口呆:“不管米淇柠了?”   孙为远为她开了车门:“欧歌会招呼她的。”   “你认识欧歌?”娄珂怡又吃了一惊。   等娄珂怡上了车,孙为远才回答:“不然你以为他的‘艳照门’得罪那么多人为什么没有人动他?”   “是你帮他摆平的?”娄珂怡不可置信,孙为远能力有这么大?他为什么肯为欧歌做这么多?   孙为远不再提欧歌的事,挑一挑眉:“你刚提起土耳其大床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还记得欧歌不?就是郑弦艳照门的主角。   我得承认,被评论给困扰了,纠结了好几天,卡文卡得死一死。。。   但是后来想想,本来就是写一个想说的故事是吧,您爱看我焚香添茶,您不爱看,我也没办法。。。   觉得有必要跟大家交代下沐沐的构思:   目前俩老大关系还没明确,暧昧中,孙老大会点点滴滴对娄老大好的,估计还有几万字,本来还有7,8万字的,现在尽量精简情节,码字比较慢,不过一个月内会完结的。。。   孙老大之前和前娄珂怡有娃的事,我以为我交代得很清楚了,就是娄珂怡处心积虑酒后下药引诱,并不是孙老大本意。   沐沐心里的孙老大,是不为表相所迷惑,只是从一而终喜欢着心里的影子,她是米淇柠,他就喜欢米淇柠,她是娄珂怡,他就喜欢娄珂怡,他不知道实情,只是忠于自己的感觉。   沐沐觉得,这样真切地去感知内在才是真爱。。。。。。 ☆、64步步惊梦   “你刚提起土耳其大床是怎么回事?”   “那里不是更适合孤男寡女吗?”娄珂怡开始轻咬指甲。   “是她约了客户在这,我才来的。”孙为远解释道。   “所以客户呢?”娄珂怡放下了指甲,直勾勾地盯着他。   孙为远轻叹了一声,不再多解释:“她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娄珂怡忽然心里的怨气都消失不见了,她心里浮现出一句话: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孙为远见她不吭声,知道她气消了大半,便入了正题:“去找欧歌什么事?”   “勾搭他呗。”娄珂怡不爱好好说话的毛病就是改不了。   孙为远斜了她一眼:“想签他?”   娄珂怡吃惊地望着他:“诶!你怎么知道?这可是商业机密啊,别说出去啊。”   然后她又一想,什么是商业机密啊,商业机密就是不能让对头人知道的秘密,可是她现在旁边坐的正正就是对头公司里举足轻重的人啊,于是她的脸垮了下来。   “你不会叫欧歌不签大东吧?”娄珂怡忽然想起来他好像认识欧歌。   孙为远脸上有了些笑意:“你求我的话,我可以考虑不插手。”   “求你了,求你了。”娄珂怡节操掉了一地。   “小时候没人教过你求人要有实际行动吗?”眼角余光看到她巴结的样子,他脸上笑意更盛了。   “你想怎么样?”娄珂怡显然脑子里在想少儿不宜的事,没办法,谁叫这辆车在她的记忆库里,始终是个暧昧与情,欲交织的存在呢?   “我饿了,陪我吃晚饭。”谁料孙为远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   娄珂怡经他提醒才想起来,自己一晚上光顾着等欧歌了,好像也没吃什么东西。   “行,去哪?”   “就去那家私房菜馆吧,特供那家。”   “好。”她又开始咬指甲,自从有了欢欢和乐乐,她的好多小习惯也不自觉地变得很幼儿化。   好在现在时间已经有些晚了,这家原来需要预订的私房菜馆现在空位很多,两人很快就落座了,孙为远点了三个菜一汤,沙姜鸡、白灼芥兰、松子玉米、黑鱼汤。   娄珂怡心里有一些些闷闷的,这都是当年她为他送过的菜,原来他都还记得啊。她不知道的是,孙为远这一年里其实经常一个人来这,点盘芥兰,点份沙姜鸡,那姜的辣味好像总在回忆里挥之不去地勾引着他。   吃完了饭,想着这顿是自己求人的表示,娄珂怡便叫来了服务员买单。   “我不用女人的钱。”孙为远见她抽出信用卡,便开了声。   “我要是不买单,你又该说我没诚意。”娄珂怡瞪了他一眼。   孙为远居然不客气地点点头:“所以你应该用这张卡。”边说他边从她摊开的皮夹子里抽出了一张黑色的卡,那是他当年给娄珂怡的黑金全球通贵宾卡。   服务员走后,娄珂怡才对孙为远道:“对不起,那卡一直忘了还给你。”   “给了你就是你的,还给我我也不会收。”孙为远淡淡地说。   “如果你是金牛座的,我会以为你深深爱上了我。”娄珂怡开玩笑道。   “怎么说?”孙为远有些好奇。   娄珂怡想了想:“有一个故事这么说,如果一个金牛座男人月收入是一万块,他肯每个月在和你约会送你礼物方面花到1000块,他已经是很喜欢很喜欢你了,如果肯花到2000块,那他已经愿意为你而死了。是的,他情愿死也不愿意花三千块。”   孙为远笑了,一直认为星座是无稽之谈的他此刻觉得这玩意还挺有意思的。   “其实男人爱女人的表现都是一样的,想让她只花自己的钱。”他没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也会跟人探讨爱的方式。   所以你爱我吗?这个问题娄珂怡没有问,因为每每到关键时刻,她总是个怂货。   下车的时候,孙为远俯身靠近娄珂怡,她只觉得周围的温度瞬间升高,她完全被他的气息包围,他呼出的热气轻吐在她的脸颊上热热的。她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准备好了承受一切,谁知他只是在她的额角轻轻印下一吻,便不再动作。   “好好照顾自己,回来这几天都瘦了。”孙为远用大拇指摩挲着她的眉眼脸颊,有些怜惜地说。   “公司刚起步,很多事情要张罗,过阵子就好了。不过忙活得很开心,很有成就感,你看,我这不是拿下了欧歌嘛!”娄珂怡用双手握住了他正在她面上逡巡的手。   “开心就好。”孙为远简单地说,他并不惯常于体贴入微。   一直到见她房间的灯亮了,孙为远才离去,呵,她不知道吧,他正正就是金牛座啊。   没想到这过阵子,竟然一忙就是大半年。   大东的选秀节目《中国偶像》一切进行得很顺利,娄珂怡一口气把前十二强全签了,成为大东的第一批班底。这十二人里,有外型佳的偶像派,也有演技好的实力派,更有人群里只看了一眼就不能忘却有些妖气的男人,经过一个月的秘密集训后,这十二人就开始参加全国各地的综艺节目打响知名度。   不愿意假手他人,娄珂怡都是和助手一起亲自带队带着他们去各地。好几个月过去,这十二人总算是小有些名气了,于是大东召开发布会,宣布为这十二人量身定做的一套剧集,《步步惊梦》将会在春节档爬上各大卫视荧屏,女主角用的是新锐歌坛小天后卫特妮,这十二个“中国偶像”都将分别出演里面的阿哥们,至于男主角,暂时保密。   一时之间这消息激起了千层浪。一来,卫特妮是第一次“触电”,她有庞大的粉丝群做基础,二来十二个“中国偶像”保持着高曝光率,也拥有数量不小的拥趸们,这剧集的收视率看来一定有保证。媒体纷纷猜测男主角会用谁才能压得住这阵仗,可惜大东和娄珂怡都只是三缄其口,并不多说。   这套剧的拍摄也是封闭进行,广大娱记们绞尽脑汁出尽奇招,什么装送盒饭的、环卫工人、保安,各行各业都化妆遍了,也没人能成功混入片场。   十二偶像里,有两个人自拍了上妆照发到围脖上,于是第二天便传来了这两人被开除出剧组的消息。娱记蜂拥而上采访这俩人,可惜和大东有保密协议在,而且堪比卖身契的经纪人合约也还握在大东手里,这俩人什么也不敢泄露。娱记们只得再一次无功而返,这下连观众们也都期待起这部如此严阵以待的剧集了。   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你越神秘就越多人想一探究竟。于是媒体开始跟踪大东影视的负责人娄珂怡,一会传出这个消息说她接洽港台三栖明星游彦祖,一会说她挖角华山旗下的黄老湿,可惜谁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说这就是《步步惊梦》的男主角,最后只成为了该剧的免费宣传。   “做得好,想不到你这么适合搞娱乐公司。”连莫扎特都忍不住赞赏娄珂怡,要知道作为老板的莫扎特还是挺不苟言笑的。   “我也没想到,得多谢莫总给我机会发挥。”娄珂怡笑笑。   “我还是喜欢你叫我扎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娄珂怡不再叫他扎特了,而是叫他莫总。   “这是公司,还是叫莫总好一些,您也不希望别人说您公私不分吧。”娄珂怡坚持。   莫扎特脸色暗了暗,很快又恢复如常:“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高手过招,每招都不能等用老了再换招,男主角这个梗很快大家就会失去兴趣了,所以我们要推出新的宣传点。”娄珂怡早已有了想法。   莫扎特点点头:“说说看。”   “接下来我打算宣布我们解除婚约。”娄珂怡转了转手上的订婚戒指。   “什么?”莫扎特浓眉一挑。   “难不成宣布我们要正式结婚不成?就算我真的想嫁您,您也不愿意真娶我啊。”娄珂怡自嘲。   “你怎么知道我不……”   “结了也得离。”娄珂怡不等莫扎特说完打断了他的话,“前几天去看姨妈,欢欢和乐乐都会嗯嗯啊啊了,我发现我真是错过太多了,所以等《步步惊梦》上画,我就打算把姨妈一家接来和我一起住了,到时候你要怎么对外和对莫家解释欢欢和乐乐的由来。”   娄珂怡停了停严肃地看着莫扎特:“而且,我并不希望他们叫别人做爸爸。”   如今的娄珂怡已经脱去了以前的不着调,早已非常成熟,这一句话出来,莫扎特只觉得有股气场排山倒海地朝自己压来,让他竟说不出一个“不”字。   一时间办公室里的气氛非常僵,连呼吸声都听不太清楚,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滴答答地走着。   “就照你说的办吧。”莫扎特屈服了。   “一切都是为了大东。”娄珂怡站了起来,弯腰伸出手隔着办公桌拍了拍莫扎特的肩膀。   娄珂怡从大东出来,信步逛到了一家房产中介门口,她现在的房子是大东配给她的,要把姨妈一家接来,住那显然不再合适,地方也不够用,是时候该自立门户了。   “小姐,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见她在房屋介绍前站了许久,中介里有热情的员工迎了出来。   看到眼前这人,娄珂怡笑了:“两年了,你还在这里做啊?”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2年前娄珂怡围观吴泽淼和路露摊牌时打扰她的那位中介职员,想不到2年后,依然是此地,还能再见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第二天啦,哦拉拉~~~ ☆、65出师未捷   “您认得我?”那中介职员愣愣地问。   娄珂怡摇摇头:“我以前在这附近上班,见过你而已。”   “哦~,那就是熟人啊,你放心我一定给您推荐套好的房子,帮您谈个好价钱。”那职员很自来熟。   娄珂怡满面堆笑:“好。”   “来来,请进去说。”那职员把娄珂怡让到了门面里面,还倒了杯水递给娄珂怡。   “我叫小柯,这是我的名片。请问您想看什么样的房子?”他递上名片后,开始对着电脑等着娄珂怡的下一步指示。   “请问有没有……梦幻绿洲的房子?”娄珂怡对这小区有特殊的情结。   “您稍等,我查查啊。请问您预算多少?对房子有什么要求?”小柯一边在电脑上输入查询条件,一边继续询问。   “一家三代住,三室二厅吧,预算根据房子来。”   娄珂怡粗粗在心里算了笔账,她如今在大东算高层管理人员,年薪过百万,扣除所得税,到手一年也能有个70万。何况和莫扎特订合约的时候,签好以后的影视剧艺人分红她都能拿提成。背靠大东这个靠山,其实相当于烧钱莫扎特去,赚钱她来分,这生意稳赚不赔,负担个千万以内的房子问题并不是很大。   小柯看了娄珂怡一眼,这位客官来头不小啊,立刻更殷情地把水往娄珂怡面前推了推:“您喝水。”   “您可真有眼光,这梦幻绿洲地段好,房型好,施工质量也好,听说开发商自己也留了几套自住呢!”小柯一边查资料一边和娄珂怡八卦。   娄珂怡轻轻一笑,是呢,太子爷自己还住过呢。   “有了。82号18楼有一套,三室二厅,150平米,符合您的要求,就是开价有点贵,要800万。”小柯小心地看着娄珂怡的脸色。   82号楼?那是哪一幢?娄珂怡努力地回忆着,孙为远住的好像就是80几号吧?80几来着?   小柯见娄珂怡脸色有些沉,以为超出了她预算,又说道:“其实小三房也有,有个三室一厅的,100平米,在22号,房型不错的,很方正,用起来很实惠,这套开价是510万,应该还能往下压一些。”   娄珂怡摇了摇头:“就那个82号的吧,能带我去看看房子吗?”   小柯一听,立马两眼放光:“行。现在就能看。”   娄珂怡一看这房子,就挺喜欢的,坐北朝南,间隔合理,全明设计,南北两个晒台,面积都挺大,很实用,就是楼层比较高,在18楼,不过还好有电梯,姨父姨妈应该不会太累。   最重要的是,原来这房子就在孙为远原来住的地方对面,客厅的窗口一眺,就能望到那间房子。   娄珂怡手头现金不多,于是虽然她很满意这个房子还是努力地找着茬:“18楼正好是声波交杂的地方,远的近的噪音全汇集在这里。我这房子可是要给老人小孩住的,这让他们怎么住?”   “这间房窗户都是四层玻璃,隔音很好,您看,把窗都关上一点声音也没有了。”说着那中介就去窗边把窗都关了。   “窗都关了人都闷死了。”娄珂怡摇摇头。   “还有这两个厅,拼起来是L型的,看着一股小家子气。”她又摇了摇头。   “小姐,有人就喜欢这种厅,吃饭和起居能隔断开,不是挺好的嘛。”那中介有些摸不清娄珂怡的路数了,她是想要啊想要啊还是想要啊?   “这样吧,你看,这房子我也不是顶顶满意,你帮我再和屋主谈谈,如果价格能再让一些,我可以再考虑考虑。买得起这房子的工薪阶层不多,与其多挂点时间不如早点出手,几百万在手里,一个月下来,定期利息也不少了,你说是不?”娄珂怡提示他。   那中介一听她这话豁然开朗,知道这生意已经差不多成了一半:“好,我再和屋主谈谈。”   正和中介聊得兴起的娄珂怡忽然接到助理的电话:“娄总,您能立刻回公司一下吗?”   “发生什么事了?”   “欧歌说他不演《步步惊梦》了!”助理有些急,拍摄已经过半了,在这节骨眼上怎么出了这种事。   “我马上回来,你帮我把他约到办公室。”娄珂怡交代完回身就对中介说,“那先这样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等你消息哦。”   “好,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中介和娄珂怡握了握手。   回到公司的时候,欧歌已经有些不耐烦地等在她办公室了,他长腿交叠地坐在沙发里,一手笃笃笃地敲着沙发扶手,节奏很快,显然内心已经没耐心到极点。   “欧大明星!”娄珂怡一打开办公室的门就带好一顶高帽子,先声夺人。   “别!这戏我不打算拍了,您另请高明吧!”欧歌伸出一手止住了她。   “怎么了?拍戏太辛苦了?还是剧组里出什么事了?”娄珂怡挨着欧歌坐下。   欧歌狐疑地看了她几眼,好像奇怪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华山那边出什么事了你不知道?”   华山?娄珂怡瞄了一眼茶几上的一堆娱乐八卦杂志报纸,她今天还没回公司,这些还没来得及跟进,但是她一眼就瞄到了所有报纸杂志都在最显眼的地方打出了加大码的头条:“双料影后郑弦即将嫁入豪门”,“宁远太子爷宣布与郑弦订婚”。   一看这几个标题,娄珂怡心里一惊赶紧一把抓过了一把杂志,孙为远一个未婚妻还没摆平,怎么又搞出来一个?难道是气她和莫扎特订婚?待看清新闻内容她才松了口气,原来和郑弦订婚的是Eason。   “就因为这你就不拍了?”娄珂怡故意用夸张的语气问欧歌。   欧歌的脸有些微哂,他这时的表情不像久经欢场的老手,倒像是情窦初开的青春期小伙子被人逮个正着的样子:“合约上说好,我可以随时终止合作。反正我不拍了,你们赶紧找人吧。”   娄珂怡沉默,当时她实在是想套牢欧歌,所以才签下了如此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虽然当时觉得有危机,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生了。   “订婚这种事不能当真,结了还能离呢。娱乐圈这些事过半都是炒作,你看我不还和莫总订婚了吗?不瞒你说,我们正准备解除婚约炒作《步步惊梦》。”娄珂怡故作轻描淡写。   “你不了解郑弦,她是有机会就不会放过的人,她一定会努力真得嫁进孙家的。”欧歌一时忘了掩饰,算是默认了他和郑弦的关系。   “稍安勿躁,欧歌。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演不演下去也于事无补。说得不好听一些,难道你辞演了,靠着你在夜店圈的名声,郑弦现在这样的声望能嫁给你?反而如果你一炮而红,郑弦也许觉得跟你有绯闻对她有帮助,会回心转意回到你身边呢?”娄珂怡一顿连削带打,最后不忘再给粒糖。   欧歌一听颓了一半,心底更加烦躁:“不演了,这戏能不能红还不知道。”说完摔门而去。   娄珂怡感受着他摔门带来的一阵风,轻轻摇了摇头,想不到欧歌这样的人,终也不是无牵无挂。   她回到自己位子上,对着《步步惊梦》的拍摄进度表叹了口气,这戏已经拍了一半,如果欧歌此时退出,他的戏份必须全部重拍,而他演的四爷是这部戏的重头戏,有至少2/3的戏份。虽说大东财大气粗不怕烧钱,可这出师未捷身先死也太打击士气,还有董事会对她的信心了。   “喂。”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哦,喂。”她怎么不自觉地拨通了孙为远的电话?   “什么事?”孙为远很是奇怪她怎么会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   “哦,没什么。”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他,“如果你的一个重要手下突然要离职,他手上的事情已经做了一半,如果他退出就必须全部推倒重来,而一时半会又找不到人替代,你会怎么办?”   孙为远正在想着她问的这个问题,助理辛柏敲了敲他门,示意要开会了。   他对着辛柏点了点头:“我现在要开会,晚点再找你。”   “……好。”娄珂怡有些失落地挂了电话。   就在她还有些失神的情况下,电话再度响起,她赶紧接起来。   “喂,娄小姐吗?我是刚才万盛地产的小柯。”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热情的声音。   “哦,你好。”娄珂怡有些失落地回答,他去开会了,怎么会那么快就来电话呢?   “我和屋主谈过了,他们愿意降1%,也就是扣掉8万块,另外办房屋过户手续的时候,可以把总价标低,这样双方都能省一些税。我算了下,一共估计可以降个30万,不知道这个数字您满意否?”小柯兴奋地介绍。   娄珂怡很心动,可是嘴上说的却是:“能降50万我就买。”   “……好吧。我再努力努力。”小柯好像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谢谢你。能成功的话,我会多给你2万佣金。”用2万换20万,值!   小柯立马又打足了鸡血:“不客气!是我应该的!”   欧歌虽然说了要退出,可是当天还是乖乖地回到了片场,娄珂怡一时吃不准他是不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又等了三天,她终于忍不住去找了欧歌。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睡回笼觉去啰~~~ ☆、66最新更新   欧歌去过娄珂怡办公室后的第四天,她终于忍不住亲自去片场探班了。   到了片场,正在拍一场雨戏。女主角因为犯了错,正在太和殿前罚跪,结果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于是欧歌陪着女主角站在雨里,还用自己的披风为她遮风避雨,尽管收效甚微,两个人都淋了个透心凉,但是爱意却在彼此心底恣意生长。   欧歌这一幕演的七情上面,心疼,恨不能以身替她,但是另一方面又迫于自己身份不能不隐忍压抑这份爱,都诠释地很到位。   这一条拍了一次就通过了,娄珂怡在一旁不知不觉都看得泪流满面了。从欧歌的样子来看,他应该会认真拍完这部片子。她便没有在他面前现身就离开了拍摄现场。   拍摄地在郊区,离姨妈家很近,娄珂怡便顺路去姨妈那看看,最近忙,她都没顾上欢欢和乐乐,她可想孩子们想疯了。   一进门,娄珂怡就感到一股生机勃勃扑面而来。整个家里阳光明媚充沛,因为有了小孩子,各处都散落着五颜六色的玩具,墙上也贴满了孩子们的笑脸、哭脸和各种鬼脸怪腔,一看就让人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   客厅中央已经腾得比较空旷,铺了一张大的软的彩色字母软垫,两个孩子正欢快地在上面爬来爬去。姨妈来开门的时候手里还那这个小拨浪鼓,显然正在逗欢欢乐乐。   娄珂怡一见孩子,连日来的疲累一扫而光,心里的天然母性立刻升腾而起,扔了包,脱了外套,一屁股就坐到了毯子上和孩子们玩。   孩子们到底年纪小记性差,一段时间没见已经认不出这亲生的妈了。对着她“嗯嗯啊啊”,似乎在问这个怪阿姨是谁啊?   正好到了该喂奶的时候,娄珂怡动作熟练地轮番喂完了两个孩子,欢欢和乐乐似乎总算在她身上找到了熟悉感,让她亲了个饱也不哭闹,还揪她的头发玩。欢欢和乐乐大了一些,手上的劲也足了,揪得她嗷嗷直叫,但是却无比开心。   “珂怡,以后多回来看看,你看孩子们都要不认识你了。”姨妈嗔怪道。   “姨妈,我想以后接你和姨父,还有欢欢乐乐过去和我一起住,你看怎么样?”娄珂怡的双眼亮晶晶的充满期待。   姨妈一听立刻发散性思维了:“你是不是和小莫要办事了?你们这新婚燕尔的,我和姨父去当这电灯泡可不太好吧。”   娄珂怡想了想,决定还是先不告诉姨妈她准备和莫扎特解除婚约的事,只是简单地说:“没事,这些我们自有安排。”然后她语气故意夸张地说:“最近我可想死孩子们了,不能再忍受和他们分离了,就算您和姨父不肯搬过去,我也打算把欢欢乐乐接过去。”   姨夫端着碗菜正从厨房间走出来,一听愣了一愣,菜汤差点翻出来,他一时没了主意看向姨妈。   姨妈瞥到姨父动摇的表情,一想,尤心菲最近忙的老是不着家,欢欢和乐乐早成了老两口的精神寄托,这要分开他们和欢欢乐乐,简直像从他们心尖上剜肉一样疼。   “那你工作那么忙,谁来照顾欢欢乐乐呢?”姨妈不确定娄珂怡到底是客气客气呢,还是真心邀请他们一起住,姨妈也有数,现在的年轻人,还有几个爱和老一辈住一起啊?   娄珂怡叹了口气,故作无奈地说:“我工作那么忙,看来也只能请个保姆来照顾他们了。”   “那哪行啊!”姨父把手里的菜往桌上一放,啪,碗着桌的声音有些响,显然姨父激动了。   姨父快步走到娄珂怡面前:“珂怡啊,自己孩子一定得自己带啊。保姆哪里靠得住啊,找到好的还好,找到不好的,打骂孩子,不给孩子吃饭还是小事。我听说还有的保姆因为孩子总哭闹不肯睡觉,给孩子灌安眠药。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受得了那个啊!”   姨妈一听现在的保姆那么不靠谱,赶紧把地上爬得正欢乐的两只小东西往怀里一揽,一副老母鸡护小鸡仔的样子:“那可不行,欢欢和乐乐可是咱们家的宝贝疙瘩。”   “那怎么办呢?姨妈姨父你们又不肯和我一起住……”说完她乞求地看着两老。   两老又对视了一眼,姨父那眼神激烈地散发着讯息:“老伴,去吧去吧。”   最后姨妈下了决心:“珂怡,你们要不嫌弃我们打扰你们,我们就厚着脸皮去住了。”   娄珂怡一听立刻眉开眼笑,就差没鼓掌了:“那太好了,怎么会嫌弃呢?简直求之不得啊。”   喂完奶哄了两个孩子睡觉,一家三口才终于安稳坐下吃饭。姨妈给娄珂怡殷情地布着菜,直把她的碗里都堆满了。   “姨妈,菲菲也一起搬过去吧,我那正好还有间空房。”娄珂怡估摸着三年内三室两厅应该是够用了。   “不用不用,”姨妈摆摆手,“前几天菲菲还在说她工作太忙了,最好能住到公司附近去。这下正好,让她自立门户去吧,锻炼锻炼,女孩子家家也该学着料理自己的生活了。”   娄珂怡扒了口菜:“那……也行。我那准备好了就来接你们过去。”   “诶,好。”姨妈见她吃了口菜,又夹了一筷子,以确保碗里的菜量始终不下降,娄珂怡真是哭笑不得。   “还是姨父做的菜最好吃。”娄珂怡狗腿地拍姨父马屁。   姨父现如今已经不再硌应娄珂怡的怪脾气了,笑呵呵地接着茬:“那不能够,最好吃的菜必须是你姨妈做的。我只能算老二,呵呵呵。”   “就你会说好话。也不怕孩子笑话。”姨妈白了姨父一眼,脸上倒尽是得意之色。   娄珂怡看了不禁笑了,心里生出些羡慕来。   “哦,对了,珂怡。”姨妈忽然想起了什么事,“前阵子你有个朋友来看过欢欢乐乐,还送了好一堆东西。喏,你看,那些,还有那些都是他送的,都是大小孩穿的用的了,咱们欢欢乐乐还那么小,根本还用不上。”姨妈指指墙角堆放的东西。   “朋友?”娄珂怡狐疑,谁啊?   “就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在你和小莫的订婚礼上见过,还去化妆室找过你那个。”姨妈记不清名字,只记得长相。   孙为远!除了他还能有谁惦记着来看欢欢和乐乐。娄珂怡想起来,之前他就提出过要来看欢欢和乐乐,她一直没安排,想不到他居然自己找上门了,怎么也没和她说呀?   “哦,我想起来是哪个了。他说什么了吗?”娄珂怡感觉自己莫名有些紧张。   姨妈努力回忆着:“倒没说什么特别的。就问了一些欢欢乐乐的饮食起居情况,还问能不能抱抱他们。可是等到真要抱了,他忽然又不敢抱了。”   不敢抱了?孙大少居然还有不敢做的事?娄珂怡想到这里忽然笑了,她倒是挺想见见孙为远那个样子的。还从来没见过呢!   “珂怡啊,不是我说小莫,我们回国那么久了,他也没来看看孩子们,我们知道他工作忙,可是这也太不应该了啊,孩子的爹还不如一个外人。”姨妈把莫扎特和孙为远两相对比下来,忍不住数落了起来。   “哦,我回去说说他。”娄珂怡想着,在一切尘埃落定前,还是没必要让姨妈姨父担心太多了。   一走出姨妈那幢楼,娄珂怡就忍不住打给孙为远了:“你来看过欢欢乐乐?”   “嗯。”孙为远赶紧补充,“你放心,我没有多说什么,只说是你的朋友。孩子们,很可爱。”孙为远不禁放柔了自己的语气。   娄珂怡笑了:“是啊。很像你呢。”   电话那头的孙为远沉默了,这样的对白忽然让他心生起一些小家庭的温馨感来。   “上次说的麻烦解决了吗?”还是不太喜欢家长里短,他生硬地转换了话题。   “看来是搞定了。”娄珂怡松了口气。   “是欧歌?”   “咦?你怎么知道?”娄珂怡大大地吃惊了,这位大哥有什么是猜不到的吗?   “你手下能让你困扰的,也没几个。”孙为远轻描淡写。   娄珂怡有些邀功地说:“现在我都解决了,不错吧!”   “不错。”孙为远有些宠溺地夸道,“应该奖励,想要什么?”   “想要你搬回梦幻绿洲那套房子里住。”娄珂怡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忽然灵机一动。   孙为远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答应了:“好。”   等挂了电话,娄珂怡才想起来,这是哪出啊?两个人所属的集团明明还是敌对的,明明娄珂怡的老板是莫扎特,立了功也该去莫扎特那里邀功啊,现在怎么这么无厘头啊?而且怎么孙为远还陪着她这么无厘头啊?   那边的孙为远却是想着,看来还是不要告诉她他曾经打过电话给欧歌了。   他在电话里对欧歌说:只要《步步惊梦》能爬上国内同期收视率榜首,欧歌能打破华山的垄断,拿下明年的华山兄弟电视最佳男主角,就把欧歌揽入华山旗下,至于跳槽条件,随便他开。   孙为远很有把握,欧歌只会开一个条件,那就是让郑弦和Eason解除婚约。而这个条件,除了孙家的人,没人能帮他实现。   算了,就让她以为是她自己的功劳好了。只是她为什么要自己搬回梦幻绿洲的那套房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前段时间琐事太多了,这两天沐沐一个人在家,决定没日没夜地把这文填完,大家准备好被更新砸到头晕眼花了吗? ☆、67二更   娄珂怡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关于未来她计划得好好的,可是房子首付和贷款都还没眉目那!   难得正好来郊区一趟,她赶紧去把自己原来那套一室一厅给挂牌卖了。 这一年多里,这区原来的化工厂已经倒闭关门,这里的环境好了很多。   为了配合新高档小区的开售,宁远在这里造了一个大型商品茂,规模和市中心商业区的宁远广场有得一拼,从购物到各类吃喝玩乐这里都应有尽有,于是这一区俨然已经自成了一个城镇。原来狗不拉屎鸟不下蛋的地方就这样又被宁远给抄活了。   现在把房子卖了应该能涨不少吧。娄珂怡怀着未知把房子挂了出去,而且一再强调她不急,但是一定得卖个好价钱。还好听小柯说梦幻绿洲那屋主出差去了,要十天半个月才回来,还能拖一阵子。   尽管她一再强调她不急,可是没想到那边的中介还是第二天就电话她,有人对她的房子有兴趣了,于是娄珂怡全权交给中介处理,并一再强调她不急,有耐心再等等。   可是中介显然并不想拉长战线,只想速战速决,很快,中介报给了她一个数,她那郊区50平米的小顶楼,如今居然也能卖到98万了,这个数目远超她的预算,她一年多前出国那会这房子才值70万的样子。她便爽气地同意了,接下来又是一连串很繁琐地过户等手续。   娄珂怡算了算,这样她连之前的30万,手上存款大概有100万。大东开给她的offer是年薪,可以由她自有选择是月结还是年结,她忽然想起最近这几个月因为各种吃喝出行服装,公司都报销了,她好像一直都没有领过工资,于是她一个电话就打到了莫扎特那。   “我要预支这一年的薪水。”娄珂怡开门见山地说。   “没问题,钱不够花了?”莫扎特好奇多问了一句。   “要买房。”娄珂怡继续简明扼要。   “哦?我给你的房子住得不好吗?”   莫扎特之前想着最近Eason和郑弦的订婚正传得满城沸沸扬扬的,便提议他俩取消婚约的事稍后再公布,免得被娱记们说大东不甘被忽视,自我炒作,娄珂怡便也同意了。   可是娄珂怡觉得拖得够久了:“Eason他们订婚的事也淡了,咱们差不多该是时候宣布取消婚约了。我再住着你的房子不合适,再说我想把欢欢乐乐接来和我一起住。”   “哦……看上哪的房子了,大东的房子小区随你挑,给你个员工价,免息贷款如何?”莫扎特语气轻松。   娄珂怡有些尴尬地说:“打算买梦幻绿洲的房子,估计大东不会为竞争对手的潜在客户提供免息贷款吧?”   莫扎特僵了僵,他没想到她看上的是梦幻绿洲,还是惦记孙为远吗?   “咳咳,你这也太不给我面子了。”莫扎特假装调笑。   娄珂怡在电话那头有些笑了:“所以我不难为你了,你就把这一年薪水支给我就好了。”   莫扎特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故作有良老板的样子说:“行。给你全额,至于年底扣税,等《步步惊梦》的分成出来再扣。”   “你可真是个大方的好老板!”娄珂怡大喜,忽然有些想捏捏他久违的包子脸的冲动。   莫扎特听着她熟悉的有些跳跃的语气笑了,多久了,她只是用波澜不兴的平板语气和她对话,也许他们还是做回朋友相处起来才最自在吧,硬把她绑在身边又有什么用?   瞬间,娄珂怡就有了200万,付个首付绰绰有余了,只是她还得去问问贷款的事,要和银行打交道,她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喂,您好,我是工运银行海外部路露。”电话那边传来公式化的声音。   “你好,路露,我是娄珂怡……”娄珂怡有些不确定路露还记不记得她。   “啊!是你啊!”仅一面之缘,路露居然还记得她,“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还不错,你呢?”娄珂怡是真心想知道,这是她发小啊,是她认识最久,了解最深,付出感情最多的一个人。   “还行,我待会要去开会,可能不能和你多说了,今晚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吧!”路露热情地提议。   “好,你定时间地点晚点通知我吧。”娄珂怡有些期待今晚。   晚上,娄珂怡便来到了这江滨七号,这里还是以前她大力向路露推荐过的,可惜每次约好了要来路露总是有加班之类这样那样的事,一直没机会来。   一进门,路露就见到了她,对她伸手示意了一下。只见如今的路露梳着清爽的盘发,额前一缕刘海平添了一些妩媚,初冬的天,她穿着一身黑白格子的呢裙子,正端坐着等她。   “珂怡,好久不见。”路露率先打招呼。   “是啊,我以为你不会记得我呢。”娄珂怡坐下,细细地打量着她的状况。   “怎么会,咱们不是美少女铁三角的嘛?必须记得你啊。不好意思,之前正要开会,电话比较匆忙。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路露倒是直接。   娄珂怡见路露这么直接,自己也就不扭捏了:“是啊。是这样的,我想买房子,需要贷一些款,想问一下银行的流程以及目前的利息。”   “哦~~这样而已啊,没问题,明天你来我办公室我帮你办,利息保证比市面上的都低。”路露很是豪爽。   “谢谢你。”娄珂怡喜笑颜开,“对了,你有去看过米淇柠吗?”   提起米淇柠,路露忍不住皱了皱眉:“听说她醒了,我就去医院看过她了。”   “她好吗?”娄珂怡当然知道她很好,只是她心里有一种感觉,有人偷走了她的一切,她忍不住想要听听人说说对方不好。   “应该还好吧。”路露显然不再愿意多说这个人。   “哦……”娄珂怡也知趣地不再多问,可是路露今天选了这家饭店,终究心里还是记着往日的情分吧,这就够了。   第二天,路露就帮娄珂怡办好了贷款,利息果然低于市面平均水平,而且贷款额度比一般银行给出的要高,这样一来,娄珂怡手里的钱松动不少,她可以好好把那房子重新装修一下了。   房子的事一搞定,娄珂怡心里无比欢欣,作为一个不学无术的白手重生者,她总算是能自立自强自给自足了。   《步步惊梦》很快就拍完了,果然来得及赶上寒假档上画。在正是首播前,娄珂怡搞了一个小小的媒体点映会。一般来说这种媒体点映会只有电影才搞,这是国内首次有电视剧搞,还是放在大东新落成的一处影城里搞,真是一举数得。   步步惊梦一共60集,是近年来不多的大制作,媒体点映会上,只剪了60分钟片花,数字兵团的戏一概略去,只留了男女主角四爷和若西缠绵悱恻,千回百转的爱情主线。   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的60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最后片花停留在四爷和若西在雨中相拥的一幕。全场人员仿佛跟着他们走了一遍爱恨情仇,心里无比淋漓畅快,却又跟着虐身虐心。很多女观众早已被霸气深情的四爷感动得热泪盈眶,片子一结束就忍不住嗡到欧歌这里来要合影要签名。   “眼光不错,想不到欧歌演的这么好。”莫扎特看着被繁花包围的欧歌,朝娄珂怡赞许地点点头。   娄珂怡也看着此情此景,微微摇了摇头:“欧歌的魅力还是超乎我的想象了,这下只怕很多女记者女编辑会自动自发地帮我们造势了。”   “莫先生、娄小姐,你们躲在一边聊什么呢?”一个男记者显然被女人们排挤在光环之外,只能另辟蹊径,采访起了幕后的造星大师。   娄珂怡对他笑笑:“我们在聊,这《步步惊梦》看来口碑不错,看看是不是要拍2。”   “我看你们是在讨论婚期是什么时候吧?”那记者半真半假地试探着,“现在大东第一部作品完美收官,这大东影城又造的富丽堂皇,看来两位在公事上的配合是越来越默契了,这私事不知道两位准备得怎么样了?今年这春节,大东是不是准备要三喜临门呀?”   娄珂怡一听又是甜甜地一笑:“双喜临门已经够给大东锦上添花的了,至于我和莫先生,”她把莫先生三个字咬得分外清晰,“我们永远是工作上的好伙伴,私底下的好朋友。”   那记者是多见多识广的一个人,一听这话,心里就咯噔一下,立刻看向莫扎特,只见莫扎特也有些意外,显然娄珂怡说的这些,事先也没有和他沟通过,那记者赶紧抓住他这错愕的表情“卡擦卡擦”。   “莫先生,娄小姐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您同意吗?”那记者两眼放着能燃尽一切的光。   “呃,娄小姐说的就是字面意思,我无比同意。”莫扎特感觉自己被硬扯上了桌面。   旁边原先围着欧歌的记者见这边聊得热乎纷纷围了过来:“这话的意思是你们要解除婚约吗?”   “你们为什么要解除婚约?”   最绝的是有一个记者问道:“莫先生,这一年来都没有您出入**的新闻,您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噗!娄珂怡在心里暗暗笑开了花,然后看向莫扎特,他果然一脸便秘的样子……   有些人啊,去夜店玩,媒体说他是弯的,不去夜店玩,媒体说他一定是有隐疾,这年头做男人难!做单身男人更难!做年纪一把却一脸萌受的男人最难!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就一个人果然适合码字,这效率啊!   即将完结,谢谢大家一路的支持,尤其是看到最后的童鞋们   沐沐知道自己码字龟速,难为大家陪我到现在,深表歉意,沐沐建了个群,叫回龙教,欢迎大家加入~~~   请在蹲《你若安好,便是2012》的教友们不要大意地催更吧:124014622 ☆、68大结局   第二天的报纸杂志娱乐版,大东凭借新片、新影院以及高层桃色纠纷,都是各大纸媒毫无争议的头版头条,甚至有两份报纸,还把大东的新闻摆到了财经版头条。   “所以你是要把宁远也放到大东这样的位子吗?我以后也要在报纸上看到你的桃色纠纷吗?”孙家大家长孙思涵把报纸不轻不重地拍在桌上。   后园玻璃花房内一室违和的春光,孙于青却还是觉得外面的冷风一直吹到自己心底。   “如果我和郑弦真的结婚呢?”孙于青搅着眼前的咖啡勺。   “那可不行,我调查过了,郑弦可不是正经女孩子,被人包养过,还和很多人搞七拈三,不能进咱们孙家的门。”一旁的韩茵急忙说,她可不要这样的儿媳妇,她会被上流社会的太太们背后嘲笑成什么样?   孙为远则一直认真地切着自己盘子里的培根和蛋,并不参与他们几个的话题,难得回家一趟,就有大戏看。   “于青,你越来越令我失望了,你每做一件事情到底有没有想好后手。”孙思涵语气有些重,大概带着些起床气。   “思涵,你这话说的就不公道了。于青本来也是想为华山抢年底电视电影两块必争之地造造势,当时你也没说什么,现在看到大东露了丑就来数落于青。你真要说,”韩茵用眼尾扫了一下一边的孙为远,“为远和米家那个女孩子解除婚约的事还在眼前呢,思涵你这一碗水端的也太不平了吧!”   孙思涵本来端着杯红茶正好往嘴里送,听她一说立刻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他们那是小时候过家家闹着玩的,哪能当真,再说媒体也没有人知道。为远向来稳重,做事都有自己的考量,对他,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爸,阿姨,我吃完了,先回公司了。”孙为远把椅子往后挪了挪站起了身。   孙思涵朝他点了点头,韩茵见敌人就这样鸣金收兵颇不服气,可是也没有办法追打,只能用鼻孔哼了一声。   “爸,这兰花好像有些萎了,该叫园丁来打理打理了。”孙为远无意地一瞥,皱皱眉道。   “哦,我知道了。”孙思涵在儿子面前有些做错事吃瘪的样子。   孙为远走出花房,韩茵就满腹牢骚地开腔了:“兰花兰花,这个家我一点地位都没有了。这些兰花全是他妈妈养的,家里的摆设全是他妈妈在时候的样子,甚至连宁远大楼那大厅,那扶手楼梯,都是他妈妈设计的。我儿子永远比不上她儿子!我真是够了!”   说完韩茵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大清早的你说这些干什么?”孙思涵刚才还很有大家长威严,现在立刻低声下气,“我这不是亏欠他们两母子嘛!”   “妈,你别哭了。”孙于青也手忙脚乱地给韩茵递纸巾。   “于青和个把女明星闹点新闻又怎么了嘛,你看看这城里,哪家的孩子不是一堆女朋友啊,换手换得和走马观花一样啊?于青已经是洁身自好的了!”韩茵虽然抽泣,口齿倒是伶俐。   “是是,我明白于青也是为了公司。”说着孙思涵转头对孙于青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韩茵见孙思涵松口,朝孙于青使了个“快撤”的眼色。   孙于青走到车边,见孙为远还没走,似乎正在等他,便状似询问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有些事应该对我说?”孙为远一贯的似笑非笑。   “有吗?”孙于青皱皱眉。   “譬如,你把梦幻绿洲的房子卖了的事。”孙为远提醒。   “这点小事不需要向你汇报吧。”孙于青的重音落在了汇报上,曾经他对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充满敬佩,很想亲近他,可是慢慢地不知道是不是被韩茵影响,他越来越把他当敌人了。   看他这波澜不兴的样子,孙为远皱了皱眉,有些疑惑:“你不知道是谁买了你的房子?”   “有什么特别吗?”孙于青回忆了下,手续都是秘书去办的,合同他就签了个名,根本没看,至于卖房子的钱,他也已经到手了,以私人名义入股了朋友的公司。   “买你房子的……是娄珂怡。”孙为远轻轻吐出她的名字,这名字好像在他的舌尖婉转成歌。   孙于青吃了一惊,是她?然后他旋即又想到,为什么他这个屋主没上心,孙为远却如此一清二楚?   “你查我?”   孙为远不置可否:“自立门户是好事。”   说完孙为远走到Eason面前,难得地拍了拍他的肩,“你就是知道老头子最好门第名声,才和郑弦闹了这一出,好名正言顺地自立门户吧。”   孙于青笑了,老头子都没看出来的事,孙为远倒看得真切,你说孙家这一家子有谁能斗得过他?   “这一切本来就是你的,我和我妈已经占了你们不少便宜。”Eason感觉第一次离孙为远那么近,他的哥哥。   可是接下来孙为远却告诉了他一个很丑陋的真相:“你自愿退出,是最好的。你不退,也拿不到什么。宁正的事,不是莫扎特做的,是我,娄珂怡从头到尾都是我的人。”   孙于青觉得眼前黑了黑,却很快稳住身形,他眼里有些受伤地看向孙为远,只见他这哥哥,脸上有从未见过的狷狂桀骜。   “告诉我这些,不怕我留下来报仇?”   “愿意你就留下吧,帮老头子看着公司也不错,反正我也要离开了。”孙为远淡淡地说。   孙于青皱了皱眉:“你要去哪?”   孙为远并不回答:“我告诉你并不是向你示威,只是希望你以后自立门户了,能看清身边的人是敌是友。”孙为远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孙于青又笑了:“这是哥哥的忠告吗?”   “就算是吧。”孙为远又补充道,“如果有人自始至终都对你不离不弃,千万不要错过。”   说完孙为远就上了自己的黑色跑车,扬长而去。   孙于青还站在自己的车边回味着孙为远的最后一句话,为什么他能想起来的,只有一个人,尤心菲?   娄珂怡自买了房后,立刻投入如火如荼的装修大战,几乎每天中午和晚上都亲自来考察装修进度,虽然公司房子两边跑很累,但是一想到可以和欢欢乐乐一起住,一想到在小区里和孙为远的“偶遇”,她就笑得乐不可支。   终于一个月后,装修进入尾声,因为所用材料都是环保无公害的,所以可以即刻入住。娄珂怡横卧在客厅沙发上,正对着对面楼孙为远顶楼的灯光,得意地笑呀得意地笑,却不知道在孙为远家二楼不开灯的窗口,有个人也看着她这副样子,得意地笑呀得意地笑。   忽然,娄珂怡看到孙为远客厅的灯光变昏暗了,同时窗帘上出现了两个热吻的人影,她腾一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奔到落地窗口,挤了挤眼又看了看,没错,是两个人影,就快贴成一个人了!   这时,娄珂怡听到自己的门铃响了,她气急败坏地去开门,谁啊,这个时候来敲门。   “咦?怎么是你?”娄珂怡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口的孙为远。   “为什么不能是我?”孙为远心里了然,脸上却装的淡淡的。   “你不是……”娄珂怡指指客厅窗的方向,然后发现,自己暴露了……   “我不是什么?”孙为远终于释放了脸上的笑意,凑近了欣赏她脸上的囧意。   “你耍我!”娄珂怡控诉。   “是谁先想耍谁的嗯?自以为买房子的事捂得密不透风。”孙为远的鼻子已经贴到了她的鼻子。   “我这不是想要惊喜吗?”娄珂怡往后退了退,孙为远顺势进了屋子,关上门。   “你过来了,那窗口的是谁?”娄珂怡指指依然在热吻的两个人影。   “看来你观察得不够久啊,你没发现他们都不动的吗?”孙为远眼里全是笑意。   “好像是,所以他们是……”   “华山贺岁片的立体电影海报。”孙为远很好心地答疑解惑。   “你耍我!”娄珂怡挥起拳头砸向孙为远,却被孙为远轻而易举地拿下。   孙为远打横抱起娄珂怡就往主卧走:“客厅弄得不错,看看主卧如何。”   一起躺在大床上,孙为远搂着娄珂怡:“嫁给我。”   娄珂怡“嗯?”了一声:“欢欢和乐乐你要怎么对家里交代?”   “如实交代。”   “你爹不会气死?你后妈不会落井下石?”   “恐怕都会,估计宁远也待不下去了。”   “这倒没问题,以后我养你,你就提供服务就好。”   “什么服务?这种吗?”孙为远说着就吻了下去,房间的温度迅速升高。   娄珂怡被他热情的吻弄得有些晕头转向,身上也像被他点了火一样。   “停停停,你服务得很好。说正经事呢,宁远是你绸缪已久的,就这么离开你舍得?”娄珂怡终于在他吻的间隙找到一点理智。   孙为远见她这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只能翻身躺在她身边,平静了一会儿自己跟她说起故事来:“我妈,是中英混血,是一个画家。”   昂?怎么扯这来了?娄珂怡刚想说话,转头就看见孙为远朝她扔了个“闭嘴”的眼神,赶紧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她和我爸在国外一个油画拍卖会上认识。她很有才华,宁远大厦的大厅,还有宁远早期的几个楼盘,甚至威尼斯小镇,都是她设计的。”   “好厉害……”娄珂怡不自禁地赞叹。   “嗯,我是她的儿子,自然这方面也不差。”   “你是说,离开宁远,你要去做画家了?”这未免也太跳跃了吧。   孙为远笑了笑,摇了摇头:“我也有我爸的血统,商人的血统,商人的脑袋,注定成不了艺术家。”   “哦,你做生意确实不错。”娄珂怡点了点头。   “我以为,你会觉得我的设计更不错呢。”孙为远眼里有些得意。   娄珂怡想到了他在威尼斯小镇的那套别墅,那个令人遐想无边的主卧,脸有些烧了起来:“你那房子设计得不错,早知道,这房子也给你设计了……”   孙为远知道这个人没有领会要领:“暗夜,是我设计的。”   “啊?”娄珂怡这一惊吃得不小,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你说什么?”   孙为远点了点头:“如你所闻。”   “不对啊,那车的设计师是老外啊,姓Harris啊。”娄珂怡用“你别蒙我”的眼神扫了他一眼。   “那是我母亲的姓,阿马斯顿是我母亲家的,他们觉得设计师挂英文名字,在市场上会更受欢迎一些。”   娄珂怡的嘴巴已经张成了一个O型,尼玛,从她看车开始她就喜欢这车,现在设计师本尊就在他面前啊,难怪他能超出这车的限额拿到一部。   “为什么你今年没出新款?”娄珂怡又崇拜又质问地抓住他的双肩。   “这车的回忆,新款没有。”孙为远的眼神赤果果地意图引领她一起回忆。   “那你离开宁远就要回去做设计师了,明年会有新款?”可是她确实还是喜欢目前这款也。   “嗯,现在有改进的需求了。”孙为远说完一个翻身就把娄珂怡压到了身下……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结鸟~~~谢谢大家捧场!沐沐在此鞠躬! 本书下载于书本网http://www.bookben.cn/,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zaxsw.org/